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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炒菠菜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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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楠的钱又被她妈妈骗走，她和妈妈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现在无处可去，所以来找我。”小杰最后总结一下，“顺楠真的很可怜，我再不做点什么，她这辈子就被她妈妈毁了。”
“顺楠？”陆神仙发问，顺利得到小杰的白眼。
“哦，我表哥的前女朋友。”小玉解释。
“她是被迫的，好吗？！她提分手的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你哥吧！”小杰愤怒了。
“没有没有没有。”小玉连连摇头，露出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陆神仙无视小玉的一脸得意，这巨大的文字信息量，短时间内在陆神仙脑海里组合出一个合理的画面：多雨的某个夜晚，小玉的亲哥和表哥为了女人大打出手，一位柔弱的女子大声喊：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要为了我而打了……
嗯，画美不看。
“顺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其实也舍不得我，都怪你哥在那儿瞎掺和，”小杰喝口饮料冷静一下，“顺楠也很后悔，我们很快就复合了。”
“这也没必要瞒着姑姑吧？之前姑姑不是还主张过送她进学校的么？她没什么不支持的吧。”小玉说。
“我旁敲侧击地试探过，我妈上次在这件事吃过亏，说再看见顺楠就打断她的腿。”
“姑姑那身子板，拍根葱都费劲。”
小杰瞪小玉一眼，接着说，“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同时，我也替你保守秘密。”
“我？我有什么秘密？”
“你早恋的事。”小杰警惕地看一眼陆神仙。
“学校里还有能相中王怀玉同学的？有意思。”陆神仙感慨。
“这话什么意思？老子哪里不行了？”小玉马上炸毛。
“谢谢你们的饮料和八卦，时间不早我先走了。”陆神仙发出巨大的吸溜声，迅速吸尽最后一口饮料，敞开大步往外死跑，小玉犹豫了一下，没舍得剩下的半杯蜜桃冰茶，叹口气决定明天跟他算账，然后马上警觉地看向小杰，像反应过什么般，不自觉声音拔尖道：“你不觉得我跟他在谈恋爱吧？”
“就当我没说，”小杰捂脸，又迅速调整好心态，“这样，你帮我隐瞒这件事，我每天都带你喝饮料。”
“好！”
天黑时两人一块儿回的家，一路上两人完全没有共同话题，非常安静，偶尔只有皮肉相磨合的声音——躲灌木丛被咬了一溜大包，小玉胳膊都快挠破了。
每次小玉要随口抱怨破学校的蚊子，斜眼看见小杰打石膏挂在脖子上的右胳膊，就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小杰本来就不爱客套，尤其上次为了帮顺楠上户口，自己还设计过小玉，心里那小小的负罪感就让他开不了口。
“你女朋友现在住哪儿？”沉默中，小玉忍不住率先破冰。
“住她工友的宿舍，她不敢返校，怕她妈妈追过去骂她，只好等事情缓一缓再回去。”
“不在学校？她高考怎么办？”高考的重要性深入人心，哪怕玩心很重的小玉也明白，这是人生顶重要的大事。
“我把我的资料书借给她看，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好白吃白住，我零花钱又不太够房租……”
“那还真是艰难……”小玉纠结着，再看看小杰的右胳膊，还是下了决心，“我这儿也攒了一点钱，这段时间用我的吧，老骗姑姑也不好。”
“啊？”
“就这么决定了，先用我的，你什么都别说，千万别动摇我的决心，我的毅力可是很脆弱的……”小玉这话说完，心就哗啦啦地破碎了，她似乎看见可爱的小钱钱排着队跳着舞蹈离她远去。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小玉怕小杰拒绝，心一横步一跨，一个百米冲刺，离弦箭般弹出去，几乎跑出残影。
小杰在原地纠结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去。
“高二的也拖堂？”姑姑犹疑地看着两人，“快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写作业，回来这么晚，写不完作业可别哭。”
“不写就不写呗，老班又不检查。”小玉大咧咧地道出一句实话，又被姑姑赏了白眼一枚。
晚饭是海带炖排骨和炒菠菜，菠菜被切的很碎，简直成了菜粥，虽然小杰能很轻易地用勺子抄起，但从他微起波澜的眼角，能看出他不是一丁点的嫌弃。
而是相当嫌弃。
吃完晚饭，姑姑照例把小玉拉到厨房问话。
“怎么样？我儿子在学校被谁欺负了？”
“没人欺负他，他班上同学和老师都挺照顾他的。”
“那他的成绩怎么下滑了？”
小玉一问摇头三不知，姑姑只能挥挥手打发走，至于昨晚谈好的报酬，一个忘了没给，一个心虚没要，顺其自然，自得其所。
第二天的清晨，季阳吃着手抓饼，在路上偶遇小杰，眼睛一亮，三两口吃完，“嘿，哥们儿，真巧！我昨晚查资料，可算知道你表妹身边那人是谁了！”
季阳这人有些自来熟，尤其对那些不爱说话的人，废话特别多。小杰对这种人不感冒，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等着对方往下说。
“高二的陆远，人送外号陆神仙，在学校里靠统计表干掉了食堂运营商，食堂大妈看见他，手都不敢抖。”
“真的假的？”学校食堂是全国各地每个学区的老难题了，他一介脑子有病的普通学生怎么办到的？
“千真万确。”季阳信誓旦旦。
小杰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丝改观，从“废话巨多的废柴”上升为“有信息收集能力的废话巨多的废柴”。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季阳眨眨眼，随手指向走廊墙边的巨幅图像。
“爱因斯坦法拉第，牛顿柯西莱布尼茨，这有什么奇怪的？唔……”
前几张确实规规矩矩，统一是色彩鲜亮的油画，后面的一些却是学生的半身照片，印有个性化口号和他们的简介。
第一副是个好看的妹子，高三二班何婷婷，白底黑字衬出她响亮的口号：
抱歉，这次又没进步。
“这位是年级第一，也是全市第一名，咱们学校最有希望的清华北大苗子。”季阳介绍。
第二幅是个眼神微微呆滞的男生，口号是：
农药上排行榜的来，私信加q
“这也可以的么。”小杰眼角抽搐。
“校里的学神，天天打游戏但成绩稳定，非说不打游戏没有学习灵感，老师拿他也没办法，小道消息，何婷婷是他女友。”
信步走完高三前十的半身照，就到了高二的地盘，陆神仙的照片位于正数第三的位置，笑得十分矜持。
接补课，时薪免谈，电话：×××××××
“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在旁边用黑色油性笔另改为“面”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