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小骗子和大骗子 ...

  •   少女叼着根棒棒糖,散漫地倚着栏,痞里痞气勾起的眼尾略弯上翘。直至安德鲁骑着扫帚冲到自己面前,她都跟雕塑般毫无动作。

      他从西里斯身边呼啸而过,稳稳地停在伊薇特的面前。少年一头漂亮的亚麻色长卷发,白色衬衫的领口几乎大胆地开到肚脐眼,整个人因长期的训练晒得金黄,luo露在外的胸膛沁着汗,仿佛能淌下蜜来。少年倾身时眼角带笑,艳红的薄唇吐出的话却淬满不匹配的戾气。

      “既然答应了,就别想耍花样,毒蛇。等会跟我妹断得干干净净的,听到没?”是一个沙哑狠戾的嗓音,低沉得像鼓点,彷若是香烟和啤酒混合起来的味道,听得人后劲十足。

      她从鼻腔深处轻嗤一声。

      听到半空中玛丽欣喜的惊呼,她下巴微扬。

      “我刚来没一分钟,你妹妹就叫我呢,”伊薇特眉梢一挑,张狂地扯了扯单侧唇,笑着挑衅道,“长不长脸啊。”

      “好、哥、哥”

      只有紧盯着她的安德鲁能窥见明黄色的凤眸里每一次停顿后刻在骨子里的恶劣。

      被这混蛋激得一瞬间怒火攻心,但考虑到妹妹远处的注视,他硬生生压下涌到嘴边的C语言,狠狠地撇过视线。

      要不是玛丽分手之后一个多星期吃不下睡不着,听不进劝,心心念念着这个混蛋,天天自责,天天念叨这死姬佬的好,他安德鲁绝对绝对不会半夜送信骚扰一个女生,即使那个女生是洛勒莱这个人渣。

      一骚扰就是三个晚上。

      最开始安德鲁良心还有点愧疚,现在他只觉得自己那时候就他妈是正道的光。

      而远处的西里斯没留心对话,只怔怔地看着伊薇特出神了一刹那。

      少女头发半披着,只简单低束了黑色发带。今天上身又没穿制服,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背心,制服短裙和张扬及膝的铆钉黑靴,耳骨,脖颈,皓腕,腰身处挂了不少缠缠绕绕着的相称的银链。整个人从远处看,就如同银制品反射的霞光般熠熠张狂,也冷淡得扎眼。

      就很神奇,他在心里感叹。

      再怎么不寻常的打扮放在这棵圣诞树身上,都察觉不到异样,甚至能生出一种惊艳的美感。

      也许是因为西里斯打量的眼神实在灼热得难忽视,少女侧目轻飘飘地看了过来,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停在空中意气风发的少年。

      伊薇特最近才知道合着这货是纳西莎的弟弟,好像挺有名的,叫…

      叫什么来着?

      反正背刺纳西莎的任务就认定这个pussy了。

      但是名字都不知道…好像有点棘手。

      “毒蛇,你等会要么浪子回头,要么拒绝得不留余地,把她心里的念想打消,”安德鲁的眼神明晃晃地透着警示性,余光扫见玛丽好奇地靠近了一点嗓音压得更低,“否则…我他妈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被粗暴打断思绪的伊薇特没好气地收回目光,瞥一眼安德鲁的臭脸挑眉道:“啧啧,我对后半句你的能力抱有严重怀疑。”

      “你,到底是,配合!还是配合!”

      安德鲁的怒气快从眼里爆出来了,脖颈上的青筋突起,压得指节直咯嘣响,嘴边硬抿着笑容咬牙切齿道。

      “okay,我干我干,放轻松,别总一副便秘的表情。”伊薇特无趣地翻了个白眼。

      “毕竟某弱鸡连控制自己的小宠物待在自己屋子里的能力都没有。记得啊,事后三包烟,”说完,粉舌一勾,棒棒糖换到颊的另一侧,眉眼间生出的锋芒霎地冲淡她周身的冷漠,突然挑衅地在安德鲁堪比阿瓦达的死亡视线里顽劣一笑。

      男人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这混蛋想搞事情。

      果不其然,她对着远处观望的玛丽吹了个口哨,勾了勾手指,轻佻至极。

      妈的…

      他真想剁了这货没皮没脸的手指。

      安德鲁脸上笑容霎地凝固了一瞬,显得有点滑稽。

      见自己妹妹欲拒还休地缓缓飞到身边后话锋猛地一转,“所以,洛勒莱你是来找玛丽的?”

      伊薇特不着急回答。先意态悠闲地站直了身子,挑着眉凝视了玛丽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片刻,暧昧又直白。旁边的安德鲁见这祖宗不接词干着急得简直要剜出伊薇特慢悠悠打量的狗眼。

      “嗯,听说她想我了。”凤眼里的波光潋滟羞得玛丽目光直躲闪。

      伊薇特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吊儿郎当地冲玛丽挑起眼尾,“我来看看是不是谣言。”

      刚开口安德鲁就后悔了。

      他不该给这混蛋两个选择的。

      呵…浪子回头。

      她回头他也给她摁海里。

      在玛丽的视角盲区安德鲁下颚倏地收紧,盯着伊薇特嘴角噙着的浅笑,目光警示性地一沉。就差用羽毛笔在这小脸上写,你敢回头他就敢把你踹回海里去。

      伊薇特不着痕迹地瘪了瘪嘴,无趣地心里嘟囔道。

      唉,为了三包烟而折腰。

      伊薇特边在心里唏嘘边慢慢悠悠地收敛玩心,稍稍颔首笑道,“如果我自以为果断的分手仍让你这么可爱的小姐为我牵肠挂肚,那实在是本人的失礼。”

      玛丽被逗得秀脸红扑扑的,尽管清丽纤长的眼睫快速扑眨着,也遮不住眸里愈来愈明显的喜色。

      “咳…当然没有,那狗屁一听就是谣言。我们都分手这么久了,谁回头谁是狗。”

      红日西斜,半空落下的影子飞梭于云海,暧昧的斜阳映得小姑娘的羞赧无处遁形,嘴硬说的话不攻自破。

      连反驳的话都娇娇软软的,在家跟他抢厕所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听得旁边脸黑成坩埚的安德鲁直皱眉暗骂不争气。

      “啊——是吗”故弄玄虚地拉长尾音,伊薇特腰一倾,直直地对上玛丽睫羽慌颤的眼睛,有意无意哑着嗓子道。

      少女的嗓音很优越,轻佻风流,勾人得很。

      “可爱的小姐,训练结束后能赏脸谈一谈吗?”

      这混蛋玩意又想搞什么花样,安德鲁盯着伊薇特嘴角噙着的浅笑,目光阴测测的。而罪魁祸首像是盲人般忽视他眼中发狠的波云诡谲,言笑晏晏着把棒棒糖卷到另一侧颊。

      玛丽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一刹那欣喜的星星似乎要从眼里霎地冒出来,不过很快为了面子硬摁回眼底,一本正经道,“嗯…我训练完确实有点时间空。”

      “那时候总不会外人在场了吧?”伊薇特眼底的顽劣转瞬而逝。

      外人?

      外人!?

      去你的吧,他妹妹才不会…

      “嗯,我不会让人跟来的。”

      赶他…走…

      皮笑肉不笑地听完白眼狼的发言,安德鲁下颚倏地绷紧,咬牙切齿地转身,几乎实质化的怒气要从鼻孔里喷射出来。灰溜溜地飞远前还特地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笑得灿烂的洛勒莱。

      妈的,这毒蛇绝壁是故意的!

      看着安德鲁不情不愿地重新投入训练后,玛丽才小心翼翼地从眼角偷偷瞥了一眼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不料跟对面明晃晃的笑意撞得不偏不倚。

      玛丽立即心虚地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道:“你突然出现,应该不只是慰问我吧?”

      “先回去训练,小骗子,你们队长看起来好像要气炸了呢。”

      没头没脑的称呼又慌了玛丽好不容易稳下来的阵脚,“你、你说谁是骗子!”

      少女低低地笑了一声,微颤的尾音挠得人心尖尖酥麻,“那最近当真没想过我?”

      “就一两次吧。”说完后玛丽抿唇,纤长睫羽敛垂着,攥在扫帚柄上的指节不打自招地泛白。

      “是吗,那可真令人沮丧,”伊薇特眼底波云诡谲,似不经意握住了她紧攥在扫帚柄上的手,薄唇贴在耳旁低语道,“骗人是要受罚的。”

      莹润微粉的指腹轻轻点了点玛丽微翘的鼻尖,“鼻子会变长哦。”

      被戳穿的人身形一顿。

      伊薇特轻叹一声,似有若无的气声惹得玛丽莹润的耳垂不着痕迹地蓦然一红。温热的呼吸顽劣地喷撒在玛丽的颊侧,她沉声道,“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还喜欢我的,是装蠢还是真蠢,分手的含义当真不懂吗?”

      “赌局本来赢得好好的,结果不听你哥和你朋友,栽在我这么个混蛋身上。你觉得,犯不犯贱啊。”

      “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少女刻薄恶语的语气不急不缓,眼角眉梢含笑,恶意在眼底明明灭灭,像极了她们分手的再现。

      玛丽反常地脸色平静,驳道,“别说自己是混蛋。”

      闻言伊薇特一愣,继而讽刺地半眯起眼睛,恶劣又轻佻,舔了舔后槽牙回道,“呵,看来是真蠢。卖你两天乖就真当自己是例外,觉得有本事指手画脚了?还以为你会比你哥聪明些,现在看看,果然是兄妹,蠢得我都可怜你们。”

      “小骗子,清醒点,别抱有幻想了。好人是谁都可以。”

      “就我不行。”

      温热的手掌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突然反握住伊薇特试图抽离的手,紧紧地扣住。玛丽顺势俯上她的背,单臂圈住她纤长的脖颈,嘴唇一张一合,溢出的声音像干涩的木门门轴碾动,“大骗子。我是小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你说的,骗人是要受罚的。

      玛丽敛眸迎着面前人惊讶的眼神缓缓凑近,嘴唇微张,咬在了伊薇特的鼻尖上,贝齿摩挲着肌肤,缱绻不忍,轻飘飘的,很快便换成了吻吮。伊薇特的手下意识地攥住她的肩头。

      没说这事还得献身啊!!

      察觉到对方的抗拒后玛丽直起身,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不是什么混蛋,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女孩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故意活成恶人。”

      “明明你很好,很好。”

      伊薇特一愣。

      这一辈子,她听过无数种的赞美,有夸她脸蛋的、有夸她身段的。

      这句“你很好”,明明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说出口都不需要一秒,毫无辞藻修饰,却惹得她呆愣。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定过这个。

      玛丽深深呼出一口气,抱住她的腰,在伊薇特开口前抖豆子般抢白道,“我不信他们说你无情无义,轻贱放荡,我不信他们说你没血没肉,恶劣冷漠。”

      “我不信他们,我信你。”

      “我信你。”生怕没听清般,她柔声重复了一遍,嗓音温柔又坚定。

      她说,她信我。

      她说,她不信别人,她信我。

      脑袋里反复重复着这两句话,伊薇特嘴唇半张,本随即而发的语音攻击突然像是被一团棉花猝不及防地堵住了。

      “我见过你柔下眉眼给我梳头发,亲我眼角掉下来的眼泪,吃我挑食挑出来的东西。我皱下眉头你都会装作不经意地别扭关心。我们吵过架,但是你都会放下所有情绪来哄我,什么都是让着我。”玛丽看着她,如数家珍地念着琐碎的回忆,笑得依旧灿烂,眼中蒙上了层氤氲雾气,泛着点灰白。

      霞光扑打在半边的脸上,明黄色的凤眸沐浴在酡红的残光下熠熠生辉,像冲散后的海滩上的金沙。里面的情愫浮浮沉沉,明明灭灭,看不透彻。伊薇特难得淡了笑意,抿紧唇,一字未说出口。

      “我不信、我不信一个为了满足我随口编的妄想而捉满一罐萤火虫的女孩无情无义。”

      “是啊,我身边的人从一开始就提点我你是个不可饶恕的、骗钱骗心的恶女,奇怪的是越接触在心里我越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玛丽闭眼,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伊薇特,我信你。”

      “即便所有人都劝我远离,劝我别沉溺,别动心。”

      眼角却悄无声息地滑下湿润,被风吹得没入她的发根。玛丽笑得愈发灿烂,眼睛含泪却亮得很,圈着她腰的单臂收拢,“我信你。”

      “去训练吧。”伊薇特似乎愣了很久,缓神以后手指僵硬地回搂过玛丽的腰肢,在她背上抚了抚,听不出情绪起伏,淡淡地催促道。

      伊薇特感觉到扣在腰间的藕臂紧了紧,不管不顾把头埋在她颈间,然后额头好像被自己脖颈上的银链硌到了,便报复性地让眼泪擦在黑色背心。伊薇特有点好笑地瞥一眼搁在自己锁骨上的小脑袋,伸出手轻轻缓缓地拍了拍这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似在顺毛般。

      玛丽嘴唇贴在她耳边,声音委屈到不行,“你戴的狗链子吗,疼死了。”

      略强硬地抓住玛丽的后脖颈,看着她果真泛红的额头伊薇特软了软眉眼,挑眉戏谑道,“要我吹吹吗,小姐?”

      霞光朦胧,映得那双凤眸昳丽,晃得玛丽失了神。

      橘红色的瑰丽光束,像飘摇的轻纱,像被剪碎的云烟,像是谁心里无法割舍的温柔沉醉,对面人淡淡的笑意拂过玛丽眼前。

      魁地奇球场上的人声鼎沸,突然变得飘渺虚幻,好远又好近。那时全世界好像沦为了背景板,天地云海间只剩下了那双潋滟锋利的眼睛,是勾魂,是牵引,是神明。

      玛丽一直觉得伊薇特的眼睛很漂亮,近乎邪恶的漂亮,混淆黑白的漂亮。她不是没见过它的锋芒戾气,恰恰相反,她无数次溺亡在这复杂诡谲的眼睛。可这双眼睛没有生气,它在伪装,它在堕落,它在死去,它随波逐流,它没有希望。玛丽心底问过很多次,为什么要自我作贱,装中庸之道。

      明明它应该锋芒毕露。

      “伊薇特,”玛丽鬼使神差地唤了她一声,见眼前人嘴畔应声漾起涟漪后,眼神亮晶晶的,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真的想拉你一把。”

      又是一个有救赎情节的怪胎啊…

      “不必了。你有自己的麻烦破事,不必拉我,”伊薇特盯了她半晌,嘴张了张,终究把伤人心的话咽了回去,倏然摇摇头无声地笑笑,“还是忘了吧。那些颠三倒四的情话、不分昼夜的眼泪,连同那罐萤火虫一起,忘了吧。不值钱的东西,留它做什么。”

      “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容易就动心,给你一点甜头就想死心塌地,会有人利用你的心干坏事的。”像是回忆到什么,伊薇特的眼眸一沉,不可察觉地划过几道暗色。

      “你太干净了,不应该受这种罪。”伊薇特抬手,柔着眉眼,帮玛丽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玛丽不傻,已经听出了背后的台词。她捉住伊薇特的手腕,泪珠倔强地悬在眼眶,憋得眼尾微红,缱绻地用脸贴着她的手,浅笑着,“不准说对不起。”

      伊薇特一愣。

      “是我骗了你,是我破了你的规矩,是我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是我对不起。”玛丽笑着,即使嗓音里已经有了哭腔,说完她松开了桎梏,冲伊薇特嫣然一笑,笑得那滴泪摇摇欲坠。

      伊薇特静默着,用手指卷起那滴泪。许久,她才缓缓启唇,嗓音像是苍老了许多岁,“I know。”

      玛丽直视着她,那视线冗长又动情,她似乎被噎了一下,泪水更氤氲了,“知道什么,知道我根本不喜欢萤火虫,知道我一开始就是为了赌约来接近你,知道我一边咒骂你一边偷偷喜欢你,还是知道我以前和现在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让你动心。”

      伊薇特看起来一副漠然的样子,久久凝视着玛丽的脸,轻叹一口气,难得破例再一次低声重复,即使她的语气盈满了近乎温柔的残忍,“I know。”

      她怎么会不知道。

      突然,伊薇特扬起个肆意又略带嘲讽的笑,但这次笑意深入眼底,像冲散后的海滩上的金沙。身上的银链熠熠生辉,称得骄傲眸眼似乎也闪闪发光,“别想这些了,一生那么短暂,你要走的路可多着呢,岂止简简单单的爱恨。我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比如说你哥哥,他可是真的关心死你的情感生活了。”

      听得玛丽泪水一涌,她仍笑着,只不过眼眶更红了。

      伊薇特轻轻地拭去溢出来的泪水,宽慰地勾唇一笑,认真地看着玛丽的眼睛保证道。

      “相信我,小玛丽。我不会是你这么说的最后一个,但我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个。”

      玛丽棕色的长发随风轻扬,时不时扑到伊薇特的脸颊上,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忽闪。看到她笑,自己的嘴角也悄悄地翘起,她坏心眼地扣紧了手臂间的细腰,哑着嗓音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甘心。你悄悄告诉我,有没有对我动过感情,一点点也算。”

      “你觉得呢?”伊薇特似乎噎了一下,随即闪烁着炙热张狂的笑意冲玛丽反问道。

      “我觉得有,但别人总说你是玩玩而已。”

      “哦,那信他们的吧。”

      伊薇特挑眉轻笑道,慢悠悠地挣脱腰上软绵绵的束缚直起身,又把缩小不少圈的棒棒糖卷到另一侧颊,转身时风携来了她的话,语气轻狂又自负。

      “别信我。像你说的,我可是个大骗子啊。”

      玛丽听到答案后愣在原地,她坐在扫帚上,呆呆想着少女最后那挑眉的样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骗子和大骗子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