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ninefirk

12、第十二章

　　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
　　白倾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但她眯了二十分钟就醒了过来。
　　折腾了一晚上，白昼来临。
　　白倾抽了很久的烟，她想不出来自己要做什么。
　　好像除了酒吧，她无处可去。
　　待在家里一天，白倾去了酒吧，途中她也想起李厌说的话。
　　他让她去酒吧玩。
　　＊
　　酒吧内很安静，让她差点误以为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看见吧台前的几个男生。
　　白倾想了想，清楚是那天饭店的人。
　　但为什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那走去。
　　走近了，听见几人正在谈论什么事情，嘴上不停骂着脏话。
　　“真是去他妈的，养好伤就来这砸场子。”
　　“照我看，就是嫌自己命大。”
　　“奶奶的，有脸过来，要不是厌哥今儿不想跟他扯，老子早就一个板凳朝他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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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说着。
　　白倾思考着，坐下后，附近说话声才静了下来。
　　陈肃旬看见她，便倒了一杯酒。
　　“哎哟我去，这不是见过的朋友。”
　　“你咋来啦，妹子。”
　　陈肃旬替她回答道：“她来喝酒有半年了。”
　　白倾也转身点点头。
　　这时，李厌从后方走了过来。
　　他眼睛半眯着，手撑着脑袋。
　　“今天来这么早？”
　　李厌没有看任何人，到了吧台对着白倾说。
　　“嗯，昨天刚忙完，现在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陈肃旬挑挑眉，没说什么。
　　随后，李厌坐下。
　　他点燃烟，用嘴叼着，默默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一幅画。
　　旁边的朋友们努努嘴，不再讨论。他们换了一个话题。
　　吵闹中，白倾问李厌：“那我先走吧，不是没什么客人么。”
　　后者抬头，眼眸凝视着她。
　　“不用，留下来玩吧。”
　　话语在耳畔异常清晰。
　　白倾没有回话，她重新拿起酒杯。
　　喝了一口，放下。
　　“没事么？”
　　李厌依旧在看着她，听后，挑了挑眉。
　　“听见了都？”
　　“嗯。”
　　半晌，他舒展开眉头，笑了。
　　“没事，他就是碰巧来这，耍耍嘴皮而已。”
　　“好。”
　　十一点半，聊天声戛然而止。
　　“我们先走了啊。”
　　“我快饿死了，去搞点串吃。”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待他们走后没多久，白倾也起身。
　　“我也先走了。”
　　李厌眉眼淡淡，“嗯。”
　　＊
　　白倾缓缓走着，又停了下来。
　　再一次停在了阴影里。
　　她眯着眼，看向前方。
　　酒吧里的人刚出来，他们正在路灯下聊着。
　　有个兄弟似乎是新来的，对今天晚上的情况很感兴趣。
　　他推了推旁边的胳膊，“哎，咋回事啊，厌哥还有结仇的？”
　　白倾捏了捏指尖，随后往右走两步，靠墙站着。
　　她低下头，静静听着。
　　“你是不知道，厌哥高一的时候就搞过他一次，还把他弄医院了，最近刚养好嘞。”
　　“我靠，这么劲爆，为啥弄他啊。”
　　他身边的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那男的太他妈傻逼了，他当着厌哥的面骂厌哥的父母，可难听了。”
　　“说‘李厌就是个爹娘为了传宗接代弄出来的东西，实际就跟没爹没娘养的一样，真他妈晦气’。”
　　白倾心猛地一跳，在黑暗的角落，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她抬头，看见听热闹的人忽地站起来。
　　他忿忿不平，“妈的，我要知道是这样，他妈在酒吧的时候早给他一巴掌了，操。”
　　顿时，愤怒四起。
　　“对对对，真是给我气的脑仁疼。”
　　“靠，老子要扒他们家祖坟。”
　　“那为啥今晚厌哥又忍了过去啊？”
　　说事情的也站起来，往马路走。
　　他们一同过去。
　　白倾踢踢地面，也跟了过去。
　　她默不作声地走着。
　　夜很静，缺月很亮。
　　一行人听见最后一句回答。
　　“不好说啊..他爸妈不管厌哥的，但在声誉上，看得比天还重要，懂了吧。”
　　随后坐上车走了。
　　剩下白倾在月色中站着，耳畔响起刚刚听到的对话。
　　“就跟没爹没娘养的一样。”
　　“真他妈晦气。”
　　这两句话似重新回放了小时白倾听到的话一样。
　　无尽的思绪，最后剩下他们上车前的一句。
　　“懂了吧。”
　　她懂了。
　　可心仍在猛地跳动。
　　在这安静的夜晚，仿佛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