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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望着吕嘉挚远去的背影,韦愚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他是刑警队的新人,刚入队一年半就遇到了离奇命案。就在五个多月前,派出所接到报警,一个中年男人惨死家中。警方赶到时,那男人已经死去超过72小时。
      男人的死因是内脏破裂导致失血过多,而他身上共有7处刀伤,大部分伤口深度都超过10cm,这几处伤口应该是他命丧的源头。
      杀害他的凶器就放在他身边,是一把长43cm的西瓜刀,但上面只发现有被害人一人的指纹。
      一部分警察认为那把西瓜刀或许不是伤人的凶器,因为它刀口、刀刃都太钝,如果要造成致命伤,需要使出更大的力气,如果是凶手蓄意谋杀,是不会选择用一把钝刀来伤人的。更何况被害人身高超过180公分,属于粗壮身形,具备一定的反抗能力,如果不能一刀致命,很容易受到被害人的反抗。
      另一部分警察则认为,被害人身上的刀伤并不是一口气捅进去的,伤口附近有不规则划伤,说明很有可能是因为刀钝造成的。另外,因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说明被害人鲜有反抗,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激情杀人,随手找来一把刀作为凶器。
      仅仅是关于凶器就出现了两种矛盾的说法,让警方一时间找不到侦破的方向。可这案发现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看似被害人是遭受了一位凶神恶煞般的杀手袭击,却在案发现场找不到任何与凶手有关的踪迹。
      门窗全部向内反锁,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指纹、脚印,全都找不到,连一根被害人以外的头发丝都没能发现。
      如果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那这凶手未免也太过专业。在场的许多刑警都有超过二十年以上的办案经验,如此“干净”的现场还是头一次见。
      负责这次案件的刑警队队长周忠平下令调查被害人的资料背景,查出他的社会关系复杂。
      被害人名叫朱海亮,51岁,名下有一家建筑公司,但这家建筑公司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已经两年没有开展任何项目工程,但也没有债务,反而朱海亮个人名下有十五万的欠款。
      朱海亮有过三次婚姻,前两任妻子与他均有数年未联系,且当前居住在外省。而他现任妻子李雁于七个月前因意外坠楼身亡,警方认定为自杀。
      因为朱海亮平日嗜赌,结交不少牌友,虽然有过纠纷但都不算严重,杀人动机不成立,且基本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朱海亮那十五万的债务,是他分别找人来借的,虽然债主平时催债催得紧,但不至于动手杀人。所有债主都表示,他们是绝对不会杀朱海亮的。
      “警官您看,朱海亮好赌好色花钱如流水,但好歹有点买卖做。我们当年是看他潦倒才借给他钱的,为的是让他开公司赚钱养活自己。谁知道他这人好吃懒做,开了几年就开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巴不得他活着赶紧赚钱把欠我们的都给还上,谁知道……他老婆也没了,就剩下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也有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女儿?是在本市住吗?”周忠平突然得到了新的信息。
      “对啊,是他这个老婆带来的,今年估计该考大学了吧。之前她因为和家里人闹矛盾,总是离家出走,还总是惹事,被朱海亮送到竹角大院了,就去年下半年才被接回来。”
      竹角大院,是市里的一家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的别名。因为这地方最初是竹角街尽头院子里的几间平方,里面大多数是叛逆、不服管教的孩子。后来有人投资扩建,现在的竹角大院已经有了三栋楼,容纳“学生”数量也比之前更多了。
      “那她现在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在亲戚家,但具体的情况谁也不了解。”
      周忠平立刻派人去寻找朱海亮继女的下落,同时也在思考,究竟是谁才有可能在这间密室里杀死了朱海亮。
      “韦愚,你有什么看法吗?”周忠平突然想起了自己还要帮老搭档带徒,有事没事还得提携一下。
      韦愚是特警队落选下来的年轻警察,因为条件实在是优秀,所以被分到了刑侦大队。时任刑侦大队队长陈智礼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觉得他是个好苗子,潜能都还没被完全激发出来,打算对他重点培养,可还没有到一年,陈智礼就被提拔到了省局,培养韦愚的任务就交到了他二十多年的老搭档周忠平身上。
      周忠平当了很多年基层警察,一心都扑在各种各样的案子上,深知经验对于一名警察的重要性。他想带着韦愚多走走现场,说不准他就在哪一瞬间受到启发,潜能被激发出来了。
      “队长,我…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话,没事,你尽管说,我来听听合理不合理。”
      “既然找不到凶手留下的痕迹,那他有没有可能是自杀呢?”
      尽管韦愚的音量极力克制,但还是吸引到了周围同事们的注意力,有人已经流露出了惊讶、难以置信的深色,甚至还有人在小声念叨着,绝对不可能。
      韦愚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拿刀捅自己捅得那么深呢?
      “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周忠平突然发话,突如其来的肯定让韦愚吓了一跳。
      “他的妻子自杀不久,现在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欠了一屁股债,”周忠平继续说着,“他这个房间里不是烟头就是酒瓶,大概能感觉出来他的近况不是很好。”
      虽然有人出来附和,但自杀还是有些牵强。现在朱海亮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单从现场得到的线索,两种理论都无法支撑。
      如此残忍、血腥的犯罪现场,究竟是谁造成的?
      “周队长!”有人在此时破门而入,“朱海亮继女的信息查到了!”

      坐在派出所里的吕嘉挚,看上去平静得有些反常,但大多数人都默认,她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撼当中反应过来,所以才显得如此平静。
      “你是说,你有很久都没有到你继父那里了,是吗?”
      吕嘉挚抬头看了一眼周忠平,眼神里闪烁着迷茫又带着恐惧的光芒。
      “我,从行为矫正中心出来之后,在家住过一段时间,”吕嘉挚边思考边回答道,“那时候我跟她们关系都有些紧张,想着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于是我就去了钱航哥哥家,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就得知了我妈妈......”
      说到这里,吕嘉挚开始哽咽起来。
      “我对这个人,并不算很了解,我11岁时候,妈妈和他结婚,我们开始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时他在家时间很少,我们很少有交流。
      “再后来,14岁就被送到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了,是他把我送到那里的,一送就是三年,没有来看过我,都是我妈妈来看我的。
      “所以,我不知道他平时和什么样的人在来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包括他欠债的事情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很抱歉,我没法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与线索。“
      “没关系姑娘,”周忠平劝慰道,“我们都理解。你9号晚上到11号,都分别在哪里?”
      周忠平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但是他必须要确认,吕嘉挚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9号到11号?您是说上周三到周五吗?”吕嘉挚向周忠平确认道。
      “对。”
      ”当时我在参加省心理学年会,不在本市。”
      “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吗?”
      “我只有往返车票和邀请函,”吕嘉挚说道,“一些活动参与者也可以替我证明。”
      “你一个高中生,为什么回去参加省心理学年会?”
      吕嘉挚听到这个问题,抬头看了一眼周忠平,眼神里折射出的是悲怆与惊异。
      “因为,我是代表我父亲去的。自他去世之后,每年心理学会都会邀请我,代表我父亲参加,这已经是第6年了。”
      而此时,吕嘉挚的所有背景资料也被调查出来,交在了周忠平手中。浏览一番,周忠平觉得无法相信,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孩,居然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吕万才的女儿。
      也正如吕嘉挚所说,吕万才已经去世6年了。
      “警察同志,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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