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清风》zrl

7、引子（7）

　　高铁的首发时间是十点，周六那天李文是五点起床的。那时天还没有亮，她先去厨房给顾夕熬了锅粥，之后检查了一遍行李，又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手机才出门打车。
　　她和顾凌约好在车站碰面。她以为自己去的算早，但当她到了车站，才发现顾凌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两人一块在车站里的早餐店吃了点饭，又漫无目的地在周围逛了一圈才去检票。
　　在指定的位置坐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李文找到一部最近播的很火的电视剧津津有味地看起来，顾凌则戴上耳机，开始像那天吃饭时顾夕那样听语音。一开始是陈柔的关于家里各种杂事和顾晓晓的情况，后来是各种制片人的要求和问题。
　　当他处理完一切的公事和家事，准备看一会昨天看一半就睡着的电影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您的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十，请尽快连接充电器。
　　他赶忙站起身，把放在头顶储物柜的行李箱拿出来，开始翻充电宝。他把左右两层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没有。
　　顾凌有点想骂人，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对象是谁。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已经连上了充电器。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顾晓晓趁他睡觉拿走他的手机玩了会游戏，但是应该是一时疏忽没插上充电器……
　　他来不及生气，就转过身，问李文：“妈，有充电宝吗？
　　李文摇摇头，还拿起手机，用指甲敲了敲屏幕上满格的电量。
　　顾凌叹了口气。为了保留仅剩的电量，他决定暂时把手机关机，但是这趟高铁只能变成睡觉之旅了。顾凌“嘶”了一声，缓缓看向李文：“妈，您看什么呢？”
　　“记得我爱你。”李文回答。
　　顾凌的脸突然红起来：“妈，您这是……”
　　“怎么了？”李文发问时，视线仍不从屏幕上移开。
　　“那个，妈，我也爱你。”
　　“啊？”李文反应了一会，“哈哈哈，顾凌你什么情况，我说这个电视剧叫记得我爱你！”
　　顾凌感觉全身都在被一种不知名的尴尬灼烧着。李文把电视剧暂停了一会，转过头看着他已经没有表情的脸：“哈哈哈哈，你真是……顾凌，你是不是让柔柔那傻丫头带着一块傻了？”
　　“好了，别笑了！”顾凌低声叫道。李文立刻打住，直直地盯着他。没过一会，她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妈妈也爱你哦！”
　　这次不止是李文，连同顾凌也一起笑了起来。直到周围的乘客纷纷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把笑止住。
　　“不行了，我回去一定把这事讲给你妹，还有你爸。”李文说。说到“还有你爸”时，顾凌看了看她。
　　“你就是被我爸传染了！”顾凌说。李文没有回答。
　　“我从小就觉得你比我爸亲切。”顾凌接着话题说道，“我爸只会讲大道理，一个酸文人！”
　　李文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人相继沉默了一会。李文重新看电视剧，顾凌则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
　　突然，他睁开双眼，转过身，问李文：“妈，能不能给我看看我爸的书。”
　　李文转过头，看了他一会，从包里掏出一本绿色封面的书，交给顾凌。
　　顾凌打算用这本书来消磨旅程中的时光。他看了看封面，《顾如清风》。翻开书页，扉页上印着一首外国诗，他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The Road Not Taken（未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