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不是他的！（快穿）》念清风

35、第 35 章

　　段夏手劲大，很快就把被套上明显的污渍搓下来，他把脏水倒到屋旁的小水沟再倒清水，水缸里没有多少水了他提着水桶去水井打水。

　　傻子听明白了他的话带着小孩回里屋洗澡，段夏来回几趟把水缸打满后，坐下继续搓被子。

　　终于在换了三遍水后被套终于能看出原本的颜色，这时里屋的门打开，小孩套着一件白色老头汗衫出来，汗衫穿在他身上穿出了裙子的效果，肩带太长，他小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虽然他肩上的肩带已经打了两个结。

　　小孩扶着门框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冒着热气，就像一颗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干干净净软软呆呆的。

　　段夏冲他招手，他犹豫着走近，段夏低头把他身上的汗衫在侧腰又打了个结，堂屋里的小鸭子见小孩出来跑过来围着他嘎嘎叫。

　　段夏摸了摸小孩热乎乎带着湿气的小脑袋说：“去玩吧。”

　　里屋的傻子弓着背抱着大木盆走出来，段夏连忙起身接过木盆把水倒出去，地面上的水很快渗下去只留下一片水迹，他回头把盆还给傻子，看到她的脸时一愣。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非常秀气，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太大，袖子裤腿都折了好几道，显得她更加年幼。

　　她大概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和成霈她们差不多的年纪。

　　段夏忽然一阵恶寒，扭头看外面和小鸭子一起玩的小孩，那她被卖的时候才多大？生下孩子的时候才多大？

　　段夏越想越恶心气愤，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大概是头发滑落贴着脸她有些不习惯，傻子摇头晃脑不停地把头发往耳朵后边拨，段夏看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可以给她绑头发的东西只好作罢。

　　傻子接了盆进屋拿出个竹篮出来，竹篮里是她们换下的脏衣服，她走到水盆前把里面已经洗好的被子拎出来拧干，段夏过去帮她。

　　他们一起把被子拧干后，傻子把被子放进竹篮子挎着篮子指着不远处的大河说：“那，洗衣服。”

　　说着她挎着篮子就出去了，小孩又被遗忘了，他站在门口急得直蹦，发出小耗子一样弱弱的叫声：“娘，娘……”

　　段夏过去把他抱出来，把两只跟着蹦的小鸭子也抓出来说：“走，一起去。”

　　说着段夏一瘸一拐带着小孩还有两只小鸭子慢悠悠跟上前面的傻子。

　　小孩像是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段夏把他放下来，他立马迈着小短腿跑开。

　　傻子在河边洗衣服，段夏坐在树荫下休息。

　　鸭子在草丛里到处跑，小孩也跟着到处跑，他们一跑远段夏就大喝，小孩听到了就知道要往回走，小鸭子也会跟着小孩回来。

　　这条大河往村子里流去，河对岸有是大片的田地，这个家好像还有两块菜地，不知道有没有荒废，段夏看向河边洗衣服的瘦小背影，她能把小孩拉扯大真不容易。

　　其实刚刚在看到她的脸一瞬间，他脑子里了闪过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就是沈幼霖？

　　但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他否定了，就算沈幼霖演技再好，以他的洁癖也不能容忍那一身脏，况且沈幼霖从小被伺候惯了，根本不会做饭洗衣。

　　过了一会傻子洗好衣服上来，段夏看天还早让她先带孩子回去，他还要去村里看看，找沈幼霖。

　　午后天正热，大多人这会都在家里，家家户户都能听到说话声，段夏经过上午那户人家又听到打骂声和哭声。

　　女人的惨叫哭喊中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低吼，段夏刚迈进堂屋的腿收回来，他心情复杂地看向传出声音的屋子，退出去。

　　段夏走着走着又走到村口夏继东的杂货铺，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是沈幼霖留下的暗示，他在门口的板凳坐下望着村口那条路陷入沉思。

　　难道那个时候，没来得及，沈幼霖他已经，忽然身后传来响动，段夏回头见橱柜后黑影晃动，刚想和她打声招呼，夏继东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

　　夏继东看到他，一脸喜庆说：“三哥，咱娃终于有书读了，村里学校来老师了，还是个女的，我刚在村长屋看到人了，戴着个小眼镜贼斯文。”

　　段夏眉头一跳，杵着拐起来：“在哪？带我去看看。”

　　夏继东脸上的笑一僵，尴尬地摸头：“三哥，玥儿她哥也在家，要不你等他不在家了再去，对，那老师明天就搬学校去住了，那时候你再去学校看也行，免得和玥儿哥碰上。”

　　夏继东口中的玥儿哥应该就是上午他们碰到的那个人，也就是打断这条左腿的人，段夏很识时务地坐回板凳。

　　夏继东见他不硬要去放下心来，他是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他笑了递了根烟过去。

　　段夏摇头，夏继东就在段夏身旁坐下抽起烟说：“昨天我那崽说你那有个稀罕物叫什么冰什么淋，是吃的吗？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卖出去。”

　　段夏摆手，他现在不确定那个新来的女老师是不是沈幼霖说：“你帮我呦呵就行，让识货的来找我谈，成了我请你吃饭。”

　　夏继东笑了，段夏发现他说顺口了，这里应该没有请吃饭这么一说，他改口说：“请你喝酒。”

　　段夏和夏继东闲聊了会起身回去，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眼橱柜后，那里黑漆漆的，勉强能看到一个人影，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呆里面不出来，也不说话，不闷吗？

　　走在村里段夏莫名地有点憋，不太舒服，回去他换了条清净的路沿着河边走，他家就在河上边。

　　河边的有几棵石榴树，树上结着红色石榴花，树枝上挂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石榴，个头大一点的大部分都被摘了，只有一些不太好摘的还挂在枝头上。

　　段夏走近拿锄头勾住最高处最大的那个石榴微微一用力，只听哒的一声石榴落下来，他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比他拳头还大，很有分量。

　　下面河滩上有一小伙小孩拿着竹篓正在捉虾，其中就有夏军那小子，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样子。

　　段夏拿着石榴继续往上走，经过一座小石桥，桥下有一群妇女正在洗衣服，她们有说有笑，段夏停下看了眼。

　　一群上了年纪的妇女中只有一个十五六岁姑娘，她们好像正在打趣那个姑娘。

　　那姑娘模样水灵，脑后绑着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辫子尾端用红绳规规整整缠了一道道，灵动又娇憨。

　　段夏看到她忽然想到一个事，这个姑娘好像还是他在这个村子里看到的第一个年轻女孩。

　　他在村子里逛了两趟看到的不是男人就是上了年纪的妇女，还没见到过年轻一点的女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大概就是他觉得压抑的原因，村子里女孩少自然会少了些生气，显得有些压抑。

　　弄清楚了怎么回事段夏心里舒服多了，他回到家，两母子都不在家，屋外晒着衣服被子，小鸭子在堂屋里跑来跑去，角落还特地为小鸭子放了野菜叶子和一碗水。

　　门口傻子上午背出门摘野菜的篓子不见了，段夏杵着拐出去找人。

　　他的家比较偏，刚才跟傻子一起去河边洗衣服时看到屋子旁的山上有一片菜地，他杵着拐走过去，果然在其中一块菜地上看到傻子，小孩也在。

　　这块地下午背阴，晒不到，段夏走过去坐在田埂上看着他们。

　　地上的菜都蔫蔫的，他也不认得，不过每一株菜叶都长得不一样，看着就像是从别处捡来再栽下的。

　　这个傻子没钱不会买菜籽，也不会种菜，她大概是看别人种菜然后有样学样，段夏不懂种菜但也知道菜不是这么种的。

　　如果她能学会种菜的话也可以让以后的生活多一分保障，可惜他不会种菜教不了她。

　　小孩坐在一边玩泥巴，段夏招手，小孩犹豫着过来，段夏掏出口袋的石榴用力掰开，里面的石榴籽白里透红，晶莹剔透。

　　段夏把一半放回兜里，另一半剥下一颗放自己嘴里，石榴咬破后汁水酸酸甜甜生津止渴，他又剥下一颗放小孩嘴里。

　　“慢慢嚼，然后只剩籽了就把它吐出来。”

　　段夏边说边把手缩成嘴的样子做嚼的动作给他看，然后把自己嘴里的石榴籽吐出来给他看了眼，再扔到身后草丛里。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段夏知道他智力其实没问题能听懂，只是还不太会说话。

　　小孩学着他手的动作认真鼓弄嘴巴嚼起来，大概是尝到了甜味他微微睁大眼，但他没忘记里面有籽，嚼得只剩下籽后他小心翼翼把籽吐到小手掌心，给段夏看。

　　段夏点头，小孩然后学着段夏的样子伸长小胳膊把籽扔到后边的草丛里。

　　“真聪明。”段夏忍不住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让小孩坐在自己身边，剥石榴喂他吃。

　　小孩一开始还特别僵硬紧张，吃着吃着就放松下来，不过他每次都还是特别认真地把籽吐出来给段夏看一眼，然后才扔掉。

　　段夏就这么带着孩子陪傻子‘种菜’，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傻子终于忙好了，段夏和他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