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不是他的！（快穿）》念清风

32、卷三杀夫

　　“嗬！”

　　段夏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他胸前剧烈的起伏，从高空疾速坠落时他整个身体都要被吹散架了一样。

　　段夏恍惚好一会慢慢缓过来，看向四周，四周一片白茫茫，只有那个熟悉的玻璃柜，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段夏撑着发软的双腿爬起来走过去。

　　玻璃柜里支离破碎的身体浮动起来，血肉相连慢慢拼凑出完整的躯干，然后再次归于平静。

　　和第一次看到一样震撼，段夏转身靠着玻璃柜坐下，一切都太突然了，他不明白成关颖为什么会这么极端。

　　她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在成霈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她杀了造成霈黄谣的尤丽娜，她甚至还想杀沈幼霖和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感情？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人？

　　而他，就这么离开了，那对母子还在家等‘他’回去，她们永远也等不到了。

　　“对不起…”

　　段夏捂着干涩的眼睛，难以想象她们收到噩耗的场景。

　　他闭上眼，身体很累神经却很亢奋，在这样的高度亢奋中他恍恍惚惚，脑子好像有无数个小针在扎他，让他头疼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又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个地方，最明显的是他变成躺着了，身下床板还很硬。

　　段夏没有睁开眼，或许是因为换了个身体头反而不痛了，睡意忽然上来，他很快睡过去。

　　寂静的夜，月光如水，在山川间静静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段夏睡醒睁开眼，他转动眼珠子打量四周。

　　房间里光线昏暗模糊，他费力看了半天，才大概看清四周的情况。

　　头顶屋梁上挂着蛛网，墙面粗糙斑驳，房间里除了这张床再没有第二个家具，整个房间就差把‘家徒四壁’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现在就连乡下也很少见这种房子了，除非是偏远的山沟里，段夏翻身坐起来，想出去看看确认一下。

　　站起来瞬间左腿钻心的痛，他疼得一抽直接摔在地上。

　　“嘶！”段夏闭上眼抽气，扭头看向自己左腿摸过去，摸到小腿上用木棍草藤固定了一圈，看样子这腿之前是断了。

　　嘎吱～

　　房间的破木门忽然被推开，段夏抬头看过去，一个身材瘦小蓬头垢面的人瑟缩着走进来。

　　她端着碗蹲到段夏面前，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段夏下意识往后退两分。

　　“喝、喝……”她端着手里的碗送过来口齿不清说。

　　段夏往碗里看了眼，碗上的东西冒着热气味道冲鼻，根本分不清是药汤还是泥汤。

　　段夏摇头表示拒绝。

　　她还是咿咿呀呀端着汤碗往段夏身上送，段夏没有办法只能先接过碗，但没想到碗很烫他一碰到碗手一抖，碗打翻落在地上。

　　滚烫得汤水溅在腿上，段夏吸了口气，抬头却见她好像被吓到，抱着脑袋往后躲，她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缩到墙角，嘴里发出含糊害怕的声音。

　　段夏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蒙，这时门口又传来一声小耗子一样弱弱的叫声。

　　“娘……”

　　段夏扭头看去，一个一两岁的小孩站在门槛后怯怯地看着她，在自己看过去时小孩明显瑟缩一下，缩在地上的人立马窜过去，抱住孩子跑了。

　　“不打，疼……”

　　听清楚她最后重复的几个字后，段夏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愣了好一会。

　　看着地上的碎碗，又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门口，不管怎么样先起来吧，这个身体手长脚长非常健壮，想要移动这个身体非常不容易。

　　段夏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腿只是轻轻一动就钻心的痛，腿伤比他想的更严重，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坐回嘎吱作响的床上。

　　坐到床上后，段夏又打量起四周摸着身下的棉被，刚才那两个是这个身体的妻儿？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烂看不出颜色，这个家条件很困难，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原身对她们很差。

　　段夏郁闷，为什么他要么是太监要么就是这种败类，不过想想沈幼霖两次都是异性，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结合前两次的规律，沈幼霖这次可能还会是个女人，想到这个可能，他对沈幼霖很同情。

　　那人又进来了，她弓着背端来一碗吃的，她把吃的往段夏跟前一送放下，然后蹲在地上收拾刚才摔在地上的碎碗。

　　看她勾着瘦小身体捡着地上的碎片，小小一团，段夏声音尽量轻柔说：“不好意思，糟蹋了你一番心意。”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眼，藏着乱糟糟头下的双眼迷惑又懵懂，然后低头继续捡碎片。

　　段夏看着她的头顶心里微微一动，她心智有问题？

　　她收拾好碎碗出去，出去前指着碗跟段夏重复‘吃’这个字。

　　段夏低头她拿来的吃的，碗筷上架着一个窝窝头，他弯腰拿起窝窝头，窝窝头温热捏在手里却硬得像石头，碗里还有菜叶汤。

　　段夏实在没胃口但挡不住饿了，他左腿不能动，只能弯着腰伸长手把碗端起来。

　　窝窝头放了很久不新鲜，而且很粗刮嗓子，他细嚼慢咽好一会才吃完。

　　就算是当太监那会他也没吃这么差过，可见这个家有多困难。

　　段夏放下碗，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也不知道沈幼霖在哪里，他要尽快了解这里。

　　门口传来走动声，不一会那人进来把碗收走，她要走的时候段夏叫住她。

　　“你能帮我找个能当拐杖的吗？”

　　她抬起头来迷惑又害怕，段夏指了指自己的腿解释：“我要出去走走，你帮我找根结实一点的棍子也行。”

　　“棍子，棍子……”她神经质地重复两遍，段夏以为她听懂了正要点头，却见她忽然尖叫着连滚带爬跑出去。

　　段夏看着这一幕心里很震撼，很不是滋味，怎么有人能对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下手，何况他们还是夫妻。

　　从房间唯一的窗子看出去，外面天应该还没亮，可他睡不着，让那人给他拿拐是不可能了，他不可能等腿养好了再出去，那沈幼霖能满世界找他找疯了。

　　段夏看着半掩的房门撑着床尝试着站起来，重心放在右腿，他站稳了扶着床摸着墙往门口蹦，走到门口，他看到屋外的情况。

　　外面是堂屋，堂屋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几个凳，对面墙角堆着一些杂物，没有灯他看不清，他发现这屋里没有电线没有电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堂屋里面另一扇门。

　　红色的光看起来像是火光，里面应该是厨房，那人和小孩大概在里面，怕吓到他们，段夏挪到堂屋桌子边坐下。

　　段夏看了看一旁角落的杂物，有带着泥土的竹篓还有一些农具，他拿起一个锄头，试了试手感，当做拐杖杵着它站起来，向堂屋大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拉开房门。

　　连绵的大山和山脚下蜿蜒的大河在眼前铺开，天太黑只能看到个轮廓，如果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河岸边的村子。

　　空气很清新，夜晚很静谧，段夏杵着拐转身往厨房走。

　　那对母子在厨房很长时间了，不知道在做什么？

　　段夏走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框往里面看，里面有火光看得清楚，不过看到里面的情景后段夏愣了。

　　厨房很小一目了然，三个角落分别堆了柴火，米缸等瓶瓶罐罐，还有灶头，就在这么逼仄的空间还摆着一张窄小的木板床。

　　她坐在床上抱着小孩喂他，再看碗里的东西，和他刚刚吃的一样，只不过窝窝头都掰碎了泡在汤水里。

　　“你们睡在这？”

　　小孩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也不敢回头直往她单薄的怀里钻，她抱着孩子也怯怯地看着他。

　　段夏心里不是滋味，站了好一会蹲下，用尽量不吓到他们的声音说：“睡在厨房不安全，我们一起把床搬到堂屋。”

　　堂屋比较大，段夏指着床指着外面比划好久，她才明白把小孩放下起来和他一起搬床。

　　段夏指挥她把床上的床铺卷起来，然后自己杵着拐蹦进去搬床板，他虽然断了一条腿但力气还在。

　　段夏把一米多宽的床板掀起来竖在墙边，看到下面支着床板的是碎砖，段夏让她把床铺抱到里屋。

　　她懵懂地抱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床铺出去，段夏也放下锄头活动活动双手准备搬床板，注意到小孩双手抱着碗站在灶头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大眼睛明亮又懵懂。

　　段夏冲他露出一个笑，扭头抓着床板抬起来转身往堂屋走，他拿床板当拐虽然有些吃力但就几步远，他一鼓作气很快就把床板搬到堂屋。

　　他扶着墙喘气看到她从里屋出来，指着角洛里的竹篓说：“给我把那个拿来。”

　　她看懂了拿起竹篓给他，段夏拿着竹篓扶着墙蹦回厨房把支床的破砖收进竹篓。

　　他想指挥她来帮忙，但看她抱着小孩瘪着嘴畏畏缩缩看着自己，还是算了，只能认命自己把砖头一块块收起来。

　　砖头收起来装了大半篓子，段夏杵着锄头拖着竹篓出去，然后在堂屋把床还原，做完后他累出一身汗坐在床板上休息，看她抱着孩子畏畏缩缩从厨房探出头指着里屋说：“你带孩子睡里面。”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段夏困意又上来，他拍了拍还算结实的床，把自己的左腿搬到床上躺下。

　　段夏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刚吃的一个窝窝头早就消化了，刚才搬床的时候他发现厨房里没粮了，明天吃饭可能都是问题。

　　也不知道沈幼霖那边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