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偶然天成

4、再相见2

　　“嗨，好久不见，阿瑾。”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桑葚，因为她怕尴尬，也怕阿瑾难过，本来最初想恢复到学姐或者姐的称呼，但终究还是没忍心，也不舍。
　　“嗨，小葚，你，瘦了。”阿瑾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怎么才两年多没见，就像换了一个人，原来那个小葚总是像太阳，能照耀每个人，如今，太沧桑，太悲伤。看来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桑葚听到阿瑾叫她小葚是开心的，这个称号是自己叫她阿瑾以后非要她改口的，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称呼全名，一点都不好。当时阿瑾也只是笑笑，说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就依了她的心意。但听到阿瑾欲言又止的说她瘦了，却怎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一年她确实瘦了不少，也没刻意不吃饭，只是胃口却越来越小，而且还隐隐犯了胃病。
　　小五看着桑葚站在自己身边不动，知趣的往里面坐了坐，让桑葚坐在阿瑾的对面。原来桑葚都坐在阿瑾身边，虽然不能对视，但桑葚曾经说，离得近才最重要。阿瑾对桑葚的座位没反对，但眼神却变得暗暗的。看到这样的情形，小五只能暗暗的叹气。
　　桑葚本来想的很好，说什么，以什么的姿态说，可真正坐下来看着阿瑾，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她是最孤独的，就像突然病了，而她知道，任何药都救不了她。
　　阿瑾不知道桑葚发生了什么，明明她向自己保证过，她会好好的，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恋爱。她知道如果桑葚不说的话，她只能也唯一能问的只有小五。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小五，小五似乎有察觉，只能假装转过头去叫老板。
　　桑葚转过头看着老板，老板样子几乎是没变的，也是，这么短的时间，又能变成什么样呢，只是自己变了。
　　“嗨，老板，好久不见，还是和原来一样啊。”桑葚试图把焦点都放在这家店的老板身上，可她打错了算盘，此时的阿瑾目光只在她身上，好像想通过眼神看个明白，看个通透。
　　“唉，还不是老样子，店里一尘不变，客源也越来越少啊，不过你倒是很久没来了啊。”说完对着桑葚笑了笑，“饿了吧？吃什么？她们可一直等着你呢，今天我亲自做给你们吃。”老板这次看到熟客还是挺开心的，说完就张罗开自己的菜单，准备让这久违的三个人点菜。
　　“别拿菜单了，一份意面，两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份培根鸡肉卷，两份提拉米苏。”阿瑾听到老板说吃什么的时候才把目光转回来，也没给桑葚和小五机会，直接报了菜名，这个话很连贯，连贯的像是每天都在说，从未被间断。意面是给自己的，牛排是给她俩的，只是在说到提拉米苏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桑葚，她记得很清楚，桑葚不喜欢这个西餐后吃甜点的习惯。只是现在…
　　桑葚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她想起第一次和阿瑾吃西餐，自己对西餐不熟悉，只想着有牛排就行，于是就要的菲力牛排，后来和小五一起出来吃饭，也逼着小五只点菲力，好像这块最嫩的肉有多好吃，其实只是桑葚想把那一次和阿瑾吃饭的味道永远留在嘴里。
　　“蘑菇浓汤”“蘑菇浓汤”
　　小五看了看同时发声的两人，心里不免嘀咕，轮到自己说话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诶，好的好的。”老板和桑葚一样是个念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丝毫不变店里的装饰，听到这菜品有大多数都是没变的，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
　　而桑葚和阿瑾报完浓汤后就不免的看向对方，桑葚发现阿瑾也不一样了，虽然除了发型之外其他都没变，不过感觉她好像强势了不少，比以前更有气质，可能是卷发的原因吧，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变啊。桑葚被阿瑾盯得不自然起来，想找个话题聊，却都忘了该说什么，明明做好功课了呀，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桑葚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死。
　　阿瑾也觉得桑葚不一样了，换成普通人她可能觉得这是变成熟的标志，可原来的桑葚在别人面前已经很成熟了，只不过在她面前有点小孩子气，而如今，给她的感觉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鸽子，眼里一点汪洋都没有。她想通过仔细看桑葚来发现到底发生什么事，也自然没有意识到这种急切的目光足够让对方如坐针毡。
　　“咳，咳，额，那个，思瑾姐，你今天调研还顺利吗？”小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才是被折磨的那个人，只能开口试图打破这种尴尬。
　　“还行，他们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我请假了。下个星期再走。”小五的问话才让她把眼光收回来，她想着反正有时间，不急。
　　“啊？”桑葚本来以为只有这一面的，所以她也只做了这一次见面的准备。
　　“怎么？你不希望我多待几天？”阿瑾挑了挑眉，本来想多待两天看看桑葚，看着她幸福也好。没想到这次却看到桑葚这么大改变，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可能内心里，她还想着，挽回。
　　看着阿瑾有点不开心，桑葚破口而出，“当然不是啊，只是怕耽误你工作…”说话渐渐的没有底气。
　　“那就好，今晚就不去酒店了，我想去”阿瑾看了一眼那个盯着自己盘子里牛排的桑葚，继续说“看看阿姨”。桑葚抬头看了一眼阿瑾，对啊，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还以为她是有家的。想到这里，桑葚的眼里充满了泪光，及时的抑制住转过头“好！不过妈妈去老家看外婆了，一段时间内应该不回来。”
　　听到桑葚这样说，小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她看到桑葚转过来的眼里还有打转的泪水时，心揪了一下。阿瑾听到桑葚这样说并没有多怀疑，桑葚外婆年纪大了，她记得那时候桑葚妈妈也经常回老家，而且一走就是很长时间。但是她隐约看到桑葚好像哭了，正想仔细看时，偏偏转过头去对着小五，等再次转过来，眼里便什么都没有了。“噢，那就算了。下回再说吧。”
　　“嗯，那等，下次吧。”
　　时间是最大的误会，时间越长，误会越深，这个误会，可能倾尽一生，都怕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