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锦鼠入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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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彰喝了酒，放下杯子：“老五，一家子别说外道话，只要从今以后你真能收收你那惹事生非的臭脾气，能听进人劝，二哥就高兴的要哭。”
白玉堂素日与韩彰亲厚，兄弟间玩闹惯了，也不拘大小，嘴角一挑道：“二哥，说不定操心费神的事儿，还在后头，到时有你哭的。”
徐庆瞧的直乐：“难不成老五你还想再盗一回三宝？闹一回东京？”
蒋平摇头：“当年盗三宝主要是为了斗御猫，如今逗猫都成了家常便饭，三宝送他他都不稀罕。”
徐庆见白玉堂欢喜，便也欢喜：“不找开封府麻烦那就好，这回大哥的事开封府包大人他们可帮了咱们大忙，咱们五兄弟可不能恩将仇报。”
白玉堂点头道:“包大人为了大哥的事，已经尽其所能了，不然大哥根本活不到今天。开封府一窝子，上至公孙先生，下到三班衙役，对咱们诸多照顾。展昭两下洛阳，取证勘验，证实了大哥杀人是被迫无奈，才使得大哥获释有理有据。他今日辰末才归，便又进宫寻找太子，衣未解带,食未果腹。大哥问斩若当真没有缓转余地，让我和他们反目相向，以命相搏，我绝下不去手。”
韩彰、徐庆、蒋平三人默然不语，今日在开封府，逍遥王堂审卢方，凶多吉少。
几人在洛阳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劫法场，但面对开封府诸人，却纠结犹豫，彷徨难定起来。
白玉堂续道：“既不能劫，又不能弃，这死局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展昭，那猫儿虽然行事刻板，确是侠骨仁心，我能与他相争多年，也是因为他配与五爷一争。今日我为救大哥屈膝一跪，逼展昭就范，强人所难，问心有愧，哪里说得上什么委屈。猫儿他若不应便也罢了，我也死心。”
“当时我想若大哥不幸，大不了陪死而已，即示朝廷不公，也全了我五义当日结义之情。可这精明的死猫，却看穿了我的心事，明知道矫旨事大，却一口应下，倒叫我心里……”
他想起今日在开封府外，展昭上前两步，单手扶起自己，却在自己手腕上用力一握，口中道：“白兄，你果然是条汉子，天大的事，我扛了。”
一双眸子温润和煦，却又毅然决然，那样的目光即便现在想起仍是让人心烦意乱，不由咬碎钢牙，心中暗骂：“臭猫，白爷欠下你这份人情债，要怎么还你才好。”
韩，徐，蒋三人听罢，隐隐后怕。想想当时情形，确如老五所说。去求展昭，已是命悬一线的无奈之举，是把整个陷空岛的身家性命全押在了展昭的身上。
徐庆回过味来，以老五宁折不弯的阎王脾气，今日若大哥被铡，又不能劫，当场就得抽剑抹脖子，他俩要都死了，剩下的哥仨还能活吗？
蒋平赞叹道：“所以人家年纪轻轻，就当得起南侠的称号，而咱们哥五个只能称为五义，光是他这份心胸与气度，便不是我等能及的。往日种种，现在想想真是惭愧。”
徐庆越想今日对展昭的态度越是后悔，一拍桌子：“我老徐就是个混球!老四，咱们得备份厚礼，去趟开封府，二哥你说呢？他救了咱们一家子，咱不能象没事人似的，那成什么人了？”
白玉堂道：“三哥，你先别忙，送不送礼且是后话。展昭今日假传懿旨，我始终放心不下，总怕此事难以善了。”为这，他才特地派了白福在开封府外守着，打探消息。
韩彰略一思考，出言劝慰：“老五，事情也许并没你想那么严重，大哥不是都被认定没罪了吗？展昭虽然犯错，也是形势所逼，情有可原。”
徐庆道：“就是，要不是展昭阻止，等那太后娘娘来了，说不定咱们大哥的人头都落了地了。那太后可不就得担上忘恩负义，屈杀好人的名声，说起来展昭还帮了他们大忙呢。”
白玉堂道：“难说，皇家的事谁料的准，大哥当年舍了珍儿救太子，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之变？逍遥王那老贼虽落的灰头土脸，但难保贼心不死。我怕他拿不住咱们，会反咬开封府一口，以泄心头之恨。”
蒋平摇了摇羽扇道：“嗯，这倒极有可能。他儿子一死，他便疯了一样咬住大哥不放，可见在他心里也没什么是非对错可言，这样的人确实不得不防。”
白玉堂道：“这只是其一……”他无奈的捏了把脸，“还有展昭，这满脑子理法的木头猫，我担心他自己都放不过自己……”
他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时值秋初，太阳刚落，天还不凉，门窗皆敞开着，一望便知来人是白福白禧，两人疾步而来，不似镇定之态。
白玉堂霍地起身，急切中带动身后的椅子嘭然倒地。
白福进得大厅，也不顾行礼，上前禀道：“二爷，开封府公孙先生请您过府一叙。”
白玉堂一怔：“公孙先生请我？”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沉重：“快说，开封府出了什么事？展昭到底怎么了？？”。
白福是白玉堂的贴身家仆，办事老成、稳重妥帖，对自家主子的脾气一清二楚，不敢怠慢道：“展大人罪服自缚，进宫领罚，如今被还押在大内监牢，详情公孙先生要与二爷面谈。”
韩彰等三人也站起身来，面面相觑。几人心里明白，白福虽用词圆缓，但事情若真无甚大碍，公孙策断不会邀白玉堂前去。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堂手中的酒杯瞬间化为齑粉。
蒋平见他眼中怒意翻滚，恐他又犯了阎罗性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叫道：“老五！”
白玉堂定定心神道：“也罢，他若推诿搪塞，他也就不是展昭了。”
向韩彰等三人拱手做礼道：“展昭因我获罪，无论吉凶生死，玉堂都要和他一起承担，还请哥哥们担待。”
徐庆道：“老五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咱们陷空岛欠展昭的，就算哥几个的命一起赔上也没二话！”
白玉堂探手一抓，画影凌空入手，白衣飞扬，人已在厅门之外，边行边道：“四哥随我走一趟开封府；二哥三哥照顾好大哥大嫂，暂别叫他们知道；白福白禧知会京城及周边白家店铺，给我探听展昭消息，事无巨细，一一呈报，手段全权勿论，钱物公中支取。从今而后，不管是谁！想再动老子的人，五爷跟他没完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锦鼠入世(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