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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王妃厚颜无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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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梅兰竹菊抱着乐器鱼贯而入,沐时笙一个个望过去,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见祖师爷爷眼冒精光,垂涎三尺的模样,姬无衡自以为哄对了人,讨好般的道:“怎么样,小爷没骗您吧?”
沐时笙咽下云烟姑娘喂到嘴边的葡萄,将剩下的银票全部拍在桌上:“露一手绝活给本公子瞧瞧,本公子要是觉得好,重重有赏!”
一时间,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舞艺,口技,唱曲,斗茶,折花......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
玉小乔身姿慵懒倚靠在软枕上,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时不时的抬眸,朝着沐时笙望一眼,那双魅惑人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手底下的人查了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除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姓名之外,家世,出生,年岁,父母何许人也,师从何人,一概不知,一切不晓。
就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就算是春闱,学子进京赶考,若有如此出众之人,早就小有名气了,不至于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等人物。
若说这人贪财,可她也知晓赌庄里赢来的钱财乃不义之财。
玉小乔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沐时笙身上扫过,内心暗喜:好在这人年岁尚小,又年少轻狂,跟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容易沉溺在温柔乡里。
才区区几个美人儿而已,哄的他开心了些,这人便迫不及待一掷千金,一双眼就没有从这些美人儿身上移开过,连跟自己要谈的正事都忘记了,一看便是个贪色之人,并非坚不可摧。
一个人只要有喜好和弱点,便一定会栽倒在他玉小乔的手里。
百香楼玉楼主可从来就不是浪得虚名。
观完表演,沐时笙大悦,每人都重赏了一遍,花娘们收了银票,一拥而上,全部簇拥在了沐时笙周围,捏肩捶背端茶倒酒,伺候的舒服至极。
云烟姑娘更是倒在了沐时笙的怀里,抱着她,对着她上下其手。
沐时笙此时真恨自己是个妞啊!
沐时笙露出三分醉意,推开怀里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本公子今晚是来跟玉楼主谈生意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奈何花娘们实在太过热情,扯的扯衣衫,抱的抱大腿,她一时半会无法摆脱,沐时笙无奈的叫了一声:“姬无衡......”
姬无衡一听,立即替她拦开了还纠缠不放的花娘,“祖师爷爷你忙你的,这点子小事交给我就好。”
他将沐时笙送到玉小乔面前,回头扯开衣衫,一副身先士卒的壮烈表情:“我祖师爷爷身子弱,你们只管冲着小爷来......”
沐时笙:“......”
花娘们将姬无衡拖至酒桌旁,端起玉壶直接往他嘴里灌,沐时笙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辣眼睛,便让玉小乔换个清净点的地方。
玉小乔扭开机关,带着沐时笙进了隔间密室,柜子重新归置于原处,隔绝了外面一切声响。
玉小乔手指托着下颔,“林公子想要与我谈什么生意?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日进斗金的生意,本楼主一概不感兴趣。”
沐时笙:“本公子想要开一间侦探馆,接一些明面上没法调查的案子,想要邀请玉楼主入股,赚的的钱财,五五分成,如何?”
玉小乔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既然是没法明面上调查,便无法对人言,谁信你会替他们保密?”
沐时笙理所当然的回:“所以本公子便来找玉楼主了,玉楼主声名在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商有商道,玉楼主的地下赌庄和百香楼经营的如此好,一方面是玉楼主生财有道,另一方面自然是玉楼主有过人之处......”
玉小乔打断她:“本楼主不想参与这等费时费力的生意。”
沐时笙:“无需玉楼主参与经营,一切案子均由我接手处理。”
玉小乔多了一丝兴味:“本楼主不用参与经营,所得净利竟能跟林公子五五分成,这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沐时笙:“玉楼主答应了,这好事便有了。”
玉小乔嗤之以鼻:“既有如此好事,你何不自己做,为何偏找上本楼主?这天上可从未掉过馅饼,倒是地上多得是陷阱!”
沐时笙摊手:“我没钱啊,我若是有钱,也不会来找玉楼主了,我一时半会也凑不出那么多的人手,否则,我也不会来找玉楼主了。”
玉小乔:“......”
玉小乔气红了眼:“你是想要拿本楼主当冤大头。”
沐时笙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玉小乔摆了摆:“此言差矣,本公子只是想要跟玉楼主合伙做生意而已。
玉楼主只需要出点钱,出点已有的人脉,再替我造势宣传一番,我的侦探馆便能开起来了。
这世上,最值钱的东西便是信息情报,人跟人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宅门户,世家贵族里面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事,我们只需办理好一两件事,将名号打出去,生意便会源源不断的进来了......”
沐时笙越想便越觉得前景美好:“店铺名字我已经想好了,若是开起来,就叫万缕馆!”
沐时笙喜滋滋的看向一脸铁青的玉小乔:“玉楼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玉小乔那张艳丽张扬的俊脸此刻阴云密布,“合着本楼主出钱出人出力,还不能沾手你万缕馆的一切事宜。
呵,你觉得本楼主会同意?”
沐时笙笑的一脸诚挚:“如此好事,玉楼主一定会同意的。”
又语带威胁:“若是不同意,后果恐怕玉楼主承受不起。”
玉小乔:“......”
也就是说,他玉小乔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玉小乔彻底恼怒了:“上一个威胁本楼主的人,坟头的草已经半人高了,我若真不同意,林公子能奈我何?”
见沐时笙但笑不语,玉小乔猜测:“封了我的百花楼,还是在对街再开一座妓院?”
沐时笙摇头:“听闻百花楼的姑娘们,很多都是卖艺不卖身,若是封了你的百花楼,这些女子的下场并不会比现在更好。
更何况,就算我重开一座妓院,也未必比得过百花楼。”
玉小乔:“那便是盯上我的地下赌庄了,林公子是打算封了它,还是想要接管它?”
沐时笙笑眯眯的再次摇头:“地下赌庄来往的赌客鱼龙混杂,我哪有那个本事接管,更何况,就算接管了,里头赌客天天闹事,赌庄也开不下去,迟早会关门大吉,就算我封了这间赌庄,凭着玉楼主的本事,很快便能开起下一个地下赌庄。”
玉小乔:“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沐时笙拱手抱拳:“多谢玉楼主夸奖,本公子向来是个明白人,知道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
与其兴师动众跟玉楼主闹的反目,还不如时常光顾玉楼主的地方,多给玉楼主捧场,毕竟和气生财嘛!”
玉小乔咬牙:“你要作甚?”
沐时笙:“玉楼主若一日不答应跟我合作,我便带着我那不争气的徒孙日日去玉楼主的地下赌庄赌钱。
玉楼主的百香楼和地下赌庄每日盈利多少,我便每日赢多少......”
如此一来,他玉小乔累死累活,便都是替他人做嫁衣了。
玉小乔气的仰倒。
沐时笙悠悠然站起身:“玉楼主不必现在就答复我,我给玉楼主两日时间好好想想,两日后,我会带着书契过来,还望玉楼主能心甘情愿签字画押。
告辞!”
“站住!”玉小乔抽出匣子里的长剑,对着沐时笙便刺了过去:“断了本楼主的财路,还想走,把命留下!”
身后利刃刺破空气的声响传来,沐时笙似乎早有防备,抓起壁橱里的玉石摆件朝着身后扔去。
沐时笙边扔边往后退,很快,三面墙壁的壁橱里精心收藏着的古玩玉石都碎在了玉小乔的长剑下。
沐时笙犹如一只灵猴,在那长剑一次又一次刺过来时左躲右闪,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着玉小乔砸过去。
玉小乔视钱财如生命,每当那名贵之物朝着自己砸过来时,手里的长剑便凝滞一分,不知是该伸手接住这些贵重的藏品,还是一剑封喉刺死这个造孽的东西。
一直到沐时笙抓住一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玉小乔总算妥协了,“停停停,千万别扔了。”
看着满屋的碎片,玉小乔心在滴血,再扔下去,他前半辈子白干了。
沐时笙狡黠一笑,正要将夜明珠放回原处。
哪知玉小乔手臂轻抖,眼前的长剑软若蛟龙,蜿蜒而过,擦过沐时笙的腰腹。
沐时笙手腕一转,手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飞射而出,打在玉小乔的胸口,玉小乔眼睁睁的看着夜明珠朝着自己飞过来,连连后退,试图将珠子接住。
沐时笙身影如风,席卷般到了玉小乔的身侧,抽出缠绑在小腿处的菜刀,架到了玉小乔的脖子上。
夜明珠应声而落,砸在地上,跟玉小乔的心一样,碎成了渣渣。
玉小乔:“林千墨,你若杀了我,休想活着走出百香楼。”
沐时笙将刀刃往玉小乔那细嫩白皙的脖子上压了压,“我杀你做什么,我们将来可是要一起合作做生意的。”
鲜红的血水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沐时笙将掌心里的粉末胡乱抹在玉小乔的脸上:“我最多只会毁了玉楼主这张比云烟姑娘还要好看的脸,这是混在胭脂里的毒粉,无色无味,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三日后,你的脸便开始发痒,流脓血,溃烂而亡......”
玉小乔额头上冷汗直冒,“你的条件,本楼主答应便是了,把刀放下!”
头可断,血可流,若是容貌毁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沐时笙将菜刀扔到桌上:“玉楼主想好了。”
“解药!”
沐时笙从怀里摇出一粒甜糖果,扔给玉小乔:“此解药只能暂缓你脸上的毒性,一个月后,我会再给你一粒。”
玉小乔握着解药,“为何一定要跟我这种下九流身份的人合作,世家贵族里的阴私,可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轻易接触到的。”
“有北定王妃在,无需你操心这些......”
“北定王妃?”玉小乔眸瞳骤缩:“你是北定王府的人?”
“非也。”沐时笙否认:“我只是跟北定王妃有些交情而已,时间不早了,过两日我会再来找你,告辞!”
沐时笙走出密室,就见姬无衡已经醉倒在了矮塌上不省人事了,花娘也不见了踪影。
沐时笙走过去踢了他两脚:“起来,我走了。”
姬无衡睁眼,醉眼朦胧的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隐约辨认出了沐时笙的模样:“祖师爷爷......”
沐时笙见他醒了,转身快步走到窗边,终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天光大亮。
沐时笙被小桃推醒,迷迷糊糊中听到小桃抱怨:“小姐,我们翠竹轩不可能是遭贼了吧,小厨房里的菜刀竟然不见了,我记得昨晚切了肉,明明放好了啊。”
沐时笙瞌睡醒了大半,她昨晚离开百香楼,临走之时忘记将菜刀带回来了。
“王府守卫甚严,不可能有贼人进来。”小桃又道:“昨日院子里有猫狗来偷食,说不定那菜刀是被不知哪来的猫猫狗狗给叼走了吧,小姐,你说这畜生偷吃的就算了,为何连菜刀都要叼走?”
沐时笙:“......”
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