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爱情》猫猫也要吃CD

6、熟能生巧

　　早上八点来钟，阳光越过窗沿，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揉了揉眼睛，我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尾望向窗外。
　　“嗯，是个好天气。”
　　吸着拖鞋走到卫生间，伊丽莎白正趴在浴池里等待我的光临。我慢悠悠地挤出一截牙膏，准备进行不断产生泡沫的机械刷洗活动，叼着牙刷走回房间，打开电脑，一条信息惊得我差一点把沫子吐到显示器上，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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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G（林俊杰）
　　今天上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叫我阿凝（徐小凝）
　　有空的，十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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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回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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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G（林俊杰）
　　好，到时候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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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好激动！我一蹦一跳地回到卫生间，把嘴漱干净。
　　“没想到啊，这家伙居然会主动约我出来。”
　　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小姑娘挺文静的长相，头发柔顺地贴在耳后，眼睛稍微有点肿，不过两个小时后也差不多消了，皮肤嘛。。。还凑合——至少看不出昨晚一直和乐队泡在酒吧直至深夜，脑海里不禁响起了妈妈的话：
　　“年轻就是好啊。。。”
　　“可不是嘛！”
　　我满意地回到房间。想起昨夜，脸上又是一阵发烧，我居然。。。居然主动表白了？！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还答应了？！！！
　　我有些后知后觉地开心起来，心里被情绪塞的满满当当的，容不下我去考虑别的什么事情。
　　我一蹦一跳地走到衣橱前：
　　“昨天的白色连衣裙是不能再穿了。。。那短裤？不行，显得太不端庄了。。。那这件淡蓝色短裙？算了，太显腿粗了。。。那。。。背带裙？不要。。。那是好久前买的，有点太旧了。。。”
　　一番挣扎后，最后还是随便拿了一件纯色T恤再搭条印花过膝裙。
　　“勉勉强强看的过眼。。。”
　　我把头发高高低束起来，低头看了看表，还有13分钟，我不习惯迟到，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动作却突然猥琐了起来——扒着门缝偷偷向外看去，啊！他已经到了！完了我怎么怂了？！别紧张别紧张，想想一会儿说点什么好，啊啊啊只要不直接尬死就行！小白在我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偷偷瞄向我。
　　“糟糕，被鄙视了！”
　　我冷冷地笑来一下，用超大的声音喊道：
　　“小白，姐姐出门约！会！啦！”
　　随即把门把手一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哇，好温暖的风，小瓜（现在开始我将这样称呼他）呆呆地望向了我，脸上是招牌式的害羞的笑，我喜欢看他笑，喜欢他整齐雪白的牙齿。他上衣的衣角被风吹的的微微扬起，我的心里咚咚地敲个不停，带着略不自然的表情冲他挥了挥手。他低下头——
　　“他为什么总喜欢低头？！”
　　不管了，我快步走向前——走到他面前，他终于抬起头来，脸颊上泛着红晕。
　　“那。。。走吧！”
　　“嗯，走吧！”

　　电影院全市只有一个，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我们俩晃晃悠悠地走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阿凝你搬到这边之前住在哪？”
　　“嗯我住在B市，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后来爸爸被调到国立大学教书，我才跟过来。”
　　“那与那边的朋友分别一定挺难过的吧。”
　　“是有一点，但现在想说句话就发条简讯，所以。。。也就还好啦。”
　　他点了点头，抿着嘴笑了笑。
　　我又忍不住回想起他昨晚在舞台上的样子——他就像为舞台而生的一样，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你那么喜欢唱歌，有没有考虑过商演或者出道？”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话题转换得过于突然：
　　“呃其实也考虑过吧。。。但你知道，喜欢唱歌并不是成为歌手的唯一条件。曾经有唱片公司的老师找到我，但我。。。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可能应付不来。”
　　我暗自好笑，“应付不来”——这的确很林俊杰，我偷偷瞄了他一眼，打趣地问到：
　　“也就是说，你不想成名？”
　　他笑着耸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答道：
　　“这不好说。”
　　我的注视之下，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写自己喜欢的音乐，就像我的一个秘密基地，是我最最隐私的一些东西，它们在我眼中是完美而无可挑剔的，但一旦被公诸于众，它们就脱离了我的保护，那样赤裸地接受所有人的批判。。。我可能没有这个勇气。”
　　我试探地拉住了他，像鼓励似的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他的脸“刷”地红了。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音乐是让人开心的呀，别把事情看得太复杂嘛。我们现在才十八岁，能写出那样的歌已经是超级超级了不起了，嘘！在我看来，那些质疑的声音根本就都是嫉妒嘛！”
　　小瓜低着头抿嘴一笑，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漾着尚不熟练的温柔。

　　一路上我们又东扯西扯地聊了一会儿，不觉地就走到了电影院。买票、买可乐、买爆米花。。。我们坐在放映厅里，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这是一部文艺片，讲的是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故事，没什么高潮，就是一件件琐事零零碎碎，但小瓜却看得很认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
　　“他的表情可比电影有意思多了。”
　　借着幽暗的光线，我大大方方地端详起了旁边这个男孩：他的皮肤很好，干净的不像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眉毛又短又浓，下面是那双正专注于电影情节的眼睛，小小的、黑色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不掺任何杂质——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土，但这确实是最恰当的说法。嘴巴略比鼻子宽一点，也许是新加坡空气湿热的缘故，他的嘴唇一点都不干燥，紧紧抿在一起时便会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谈不上多帅气多英俊，但我能确定，这辈子，我的故事都会和他有关。
　　他转过来，我们的目光在昏暗中相遇，愣了一下，他笑了，我害羞地扭过头去，努力跟上电影情节。故事里的女主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而男主踏着渐沉的夕阳慢慢淡出画面。

　　中午的麦当劳总是人很多，看着眼前的汉堡薯条，我却没有一点食欲，小瓜正吃着薯条，我拿起汉堡，勉强地咬了一口。
　　“不好吃吗？”
　　他带着一丝讪讪的笑问道。
　　“好吃，就是。。。不太饿。。。”
　　他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开始卖力地寻找话题：
　　“听说你会钢琴？”
　　我有点想笑，这家伙真是三句不离音乐。
　　“对呀，你。。。想学？”
　　“想，想学好久了。”
　　“那，要不然我教你？”
　　他的脸又红了，小声地说：
　　“你有时间的话。。。那当然好了。”
　　就在气氛将要变得尴尬的前一秒，我们同时低下头，猛吸了一口可乐。

　　吃过饭，小瓜便送我回家，我人生的第一次约会就算告一段落了，走到门口，身后的他突然喊道：
　　“阿凝！”
　　这一幕在青春偶像剧中已是屡见不鲜，我想象自己身披粉红色的滤镜，回过头。
　　“下周三周四学校放假，Mengdy说要组织露营，你想不想去？”
　　“好啊！”
　　他又笑着冲我挥挥手，我今天又一次脸红。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我衣服都没换就扑倒在床上，用枕头包住头，终于，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尖叫了。
　　“啊哈哈哈！老娘有男朋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也跟了进来，小心地趴在床边，我俩大眼瞪小眼直发愣。
　　“嗯，今晚得把事情告诉爸妈了。”

　　出人意料地，爸爸像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似的平静地接受了，妈妈则十分八卦地向我打探关于小瓜的事，当听说人家也保送了大学，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那就好，别你已经保了就去瞎霍霍别人，耽误人家考大学。”
　　爸爸也发话了：
　　“那这个林俊杰同学保送的是哪个大学？”
　　“国立，和我一样。”
　　他俩眼睛一亮，同时露出欣慰的笑：
　　“咱们相信闺女的眼光。”

　　就这样，小瓜成功获得了我们全家的喜爱，哦对了，除了伊丽莎白女士。
　　“也不知道露营让不让带小狗。”
　　我像个浸泡在爱情中的小糖人一样，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不过也好，这样的虚幻反而能让我感觉到一丝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