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法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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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解阿凝把词给我后我的亢奋，她的每一句、每一句都那么美，与旋律紧紧相扣。
如果说一首未被填词的歌拥有无限的想象空间与可能，那么阿凝便是抓住了这所有可能中最美的意象，然后用属于她的文字描绘出那片花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快感在我身体里汹涌跳动着，牵扯着我的思绪，飘向能想象的最远的地方。我抓了抓头发，仿佛看见了一片碧波荡漾的大海。
“我大概能想象它的样子，是一种美丽的哀愁——一望无际的美丽，一望无际的哀愁。。。”
今晚就要去酒吧演出了，这是整个乐队心心念念的新歌公演，但对我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想到这，我的内心不免一阵躁动。
“如果我注定只能给她留下一个印象，那么我希望是当我抱着吉他沉醉在音乐里，那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打开CD机，左右犹豫后还是选择了MJ的一张老专辑——《bad》，其中、镜中人是我最喜欢的，但此时的心情好像更适合the way you make me feel。
“hey,prety baby with the high heels on!
you give me fever like i've never ever known
you're just a product of loveliness！
I like the groove of your walk,your talk,your dress !”
我躺在床上，两眼望天，直到大脑里除了这首歌的旋律外一片空白，偶像的身影闪过脑海——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跳着标志性的舞步，唱着歌对面前的女孩大展攻势，那个女孩——应该是Tatianna吧。。。但。。。好像又没有她那标志性的卷曲的头发和浓妆艳抹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棕色的迷人的眼睛，细腻的皮肤、淡粉色的嘴唇。。。看面对michale的歌声，她害羞了，用手捂住嘴巴，银铃般的笑声从指缝中流淌出。。。
我知道自己是无法平静了，于是翻身下床，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起了眼前的这张面孔，遗憾的是，怎么看这也是一张略显稚嫩的高中生的脸，头发毛躁、又短又粗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唯一有点特点的便是两枚浅浅的酒窝——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正当我抓耳挠腮之时，电脑响了，可能是“一只瓜”的群里来消息了，我点开一看，嗬，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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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帅（刘楚扬）
兄弟们，今晚穿哪套比较合适？
刘小帅（刘楚扬）
「照片」
刘小帅（刘楚扬）
「照片」
SMG（林俊杰）
土豪啊。。。
大磊（洪磊）
第一套吧
赵XX（赵省身）
第一套
刘小帅（刘楚扬）
「撇嘴」
你们这些人都不懂潮流，今晚穿第二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刘小帅（刘楚扬）
不聊了，去练琴了，你们也赶紧的吧，晚上别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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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群啥人啊？！”
我咧了咧嘴。
刘楚扬是我的发小，从幼儿园开始的好兄弟，这家伙的帅是真的，小学六年级就有女朋友，不过没什么长性，呃让我想想。。。大概。。。两三个月换一个？虽然这人道德品质“败坏”、喜欢得瑟、还动不动就大惊小怪，但有一说一，他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随时为我两肋插刀那有点夸张，但在关键时候，他可以说是相当可靠。比如组建乐队就是他的主意，还有再就是。。。嗯。。。他贝斯弹得挺不错的。不过今天的他还真有点反常，竟然积极准备练习，还公开承认了他害怕翻车？呃。。。或许也是因为新歌吧，虽然已经夸腻了，但必须再说一遍，这歌太有魅力了，我可真是喜欢死了，那我兄弟的审美自然和我是一致的喽，哈哈！
思绪又不由地飘向今晚的演出，一股热气流过身体，以往演出前我也会激动，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
“简直有点亢奋！”
刘楚扬说我是“人来疯”性格的，但依我看，这只限于在舞台上，我很享受灯光打在脸上的感觉，甚至会渴望更大分贝的麦克、更强的聚光灯。但，我并没有出道的打算，虽然身边很多朋友都建议，家里人也都不反对，可我能想象到、我能感觉到——那会改变我很多，我不喜欢改变。
“哎不管了，收拾一下去酒吧吧，调调麦试试音什么的！”
推开酒吧的大门，熟悉的气氛、熟悉的场景，多令人放松！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哥哥，烫了一头油腻腻的卷发，身上纹着Michael Jackson的肖像，脖子上挂着粗粗的大金链子，嗯。。。看上去像四十岁。。。嘘！这可不能被他听到，这人最忌讳别人——
“嘿！小林来了！”
“嗯老板，新发型不错！”
他果然很受用，在他喋喋不休介绍自己身上的打扮之前，我赶紧挡在前面说道：
“今天我又是第一个？”
老板歪嘴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拍了拍我的肩膀：
“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的！”
我笑了笑，扯了扯衣领，向酒吧最里面的包间里走去。这是我们用自己的零用钱租下来的排练室，地方不大，但足以容下我们4个人和一些简单的设备。每个周末我们都会聚在这里排练，大家也都因此放弃了娱乐休息的时间，但没有一个人抱怨。。。毕竟，这是我们共同选择的路、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环顾四周，墙上贴满了我们的照片，从刚成立之初，再到上个月的两周年合影，我们的神情越来越成熟，就算偶尔面对粉丝，也不再那么慌乱（当然这种事还是最好交给楚扬兄较为稳妥）。
实话说，我不是没想过一只瓜会走向世界，没人比我们更清楚自己的实力，现在又有了强大的作词，我知道我们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幸好我们年轻，还有时间等待。。。
四个人都到了，我们坐在各自的乐器前，做着上场前的最后一次排练，听着屋外声音越来越嘈杂，我又忍不住多交代了几句：
“今天这场还挺重要的，而且很特别，大家要尤其注意一下不要太。。。太猛。相信你们也能感觉出来，《花海》这首歌相对咱平时演的而言更抒情一点、更流行一点、节奏更慢一点，所以大磊，今天就别戴click了，排练时候你表现够好了，这点节奏用不上。”
老赵明显有点紧张，因为他一紧张说话声就会很大，但今天，这种声音却给人一种底气十足的感觉：
“小林你放心吧，咱们可是一只瓜，这场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洪磊乖乖地把click放到一边，冲我信心十足地笑了笑。心底流过一股暖流，有这样一群好兄弟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背上吉他，清清嗓子，老板远远地冲我打了个手势，暖洋洋的光就这样打在脸上，就像一位老友，不需张口，就能让你瞬间心安。
“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没想到台下的人群中真的有有阿凝，她一袭白色连衣裙，背着灰紫色的双肩包。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闪亮
“我要当着她的面唱歌。。。还是唱她的歌词。。。”
但或许这就是舞台的魅力，我不但没有害羞，反而有些期待。我冲洪磊点点头：
“～花海就是解药～”
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将我包围了，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滤镜，旋律被我踩在脚底——尽在掌握。望向台下的阿凝，整个酒吧只有我们，就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却那样熟悉的时空，她看着我，用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那光美得像星星，足以照亮无垠的黑暗宇宙。时间的脚步在我们身边走走停停，当下，我只想把这首歌唱好，唱给眼前这个女孩。她就像一份礼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样惊喜，如果说人的一生像一片汪洋大海，那么，她的降落就足以赋予海洋里每一滴水芬芳，微风拂过，卷起层层馥郁，就像——花海。
“～开始总是这样～结局却很嚣张～”
台下的阿凝举起相机，我悄悄露出一丝微笑。
“希望她心中的我，也能像我心里的她那样美好！”
老赵温温柔柔地了解了今天的曲子，我从梦中惊醒，笑着迎接大家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我们是一只瓜！Thankyou！！”
今天观众的反应还不错，虽然没有以前热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那作为序曲的18年人生，这一刻终于被赋予了意义：我唱出了想唱的音乐，也找到了那个不能失去的人。
徐小凝，台下的你漂亮得像仙子，你知道吗？
对于乐队来说，没什么比演出成功更令人欣喜的了，刘楚扬的墨镜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样子是大家都很满意啊！”
一想到上台前他紧张的傻样，我就忍不住去嘲讽他。
“咦，刚刚在上面还紧张得舌头都捋不直，现在就——”
嘿，果然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打断了我：
“喂喂喂，不许瞎说！”
我一把抢过他的墨镜，心里暗暗想到：
“嗯，这玩意戴在我脸上一定更帅。”
Mengdy刚才还搁那和老赵你侬我侬，这会又跑过来给我俩讲和。
“这帮丫头怎么会懂我们男生之间的友谊呢？！”
“时间不早了，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哎阿凝你家是不是还蛮远的？”
说着边冲我叽咕眼。就在这一瞬间我便明白这人打的是什么注意，没错，我就说她看出来了，并且还。。。还很看好？！你听，果不其然——
“不行，天太晚了，会很危险的。哎小林，要不你送阿凝回家吧，咱们几个里可能就你比较顺路。”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极力搜索着推脱的字眼，但究竟是想要为谁解围，说不清，也许是从心里笃定——是个人都会拒绝这个可笑的建议。但或许是因为刚刚在舞台上的迷瞪紧儿还没过，或者是因为音乐带给了我一些勇气，我挠挠头，可以理解为挠头壮胆：
“没问题。”
Mengdy满意地挥了挥手：
“那就这么定了喔！”
一起回家的路没有我想象的尴尬，我想，我找到了跟女生聊天的窍门，并且开始渐入佳境。她说她很喜欢我的歌，但当我问她最喜欢那首，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花海》，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也说不上，就只是喜欢。我能理解她所说的“就是喜欢”，因为这也是我对这首歌的感觉。
看来是要来点猛料了小林！
那就爵士吧！
带上一点即兴的演奏，加上微醺的气氛，《花海》简直不要。。。对不起不能说脏话。总而言之，这是我为阿凝专门设置的舞台，哪怕她不了解，也希望她喜欢。
爵士讲究“感觉”，所以我在演唱时尽量不去看她，免得破防。今天的她穿着黑色的西装裙，白色的高筒袜，头发披在双肩，脸颊微红。。。她为什么总是那么美？我又为什么总是深陷其中？
五分钟的舞台还是太短了些，下台后，老板把我拉到一边，意思是想和我唠唠，他递给我一杯鸡尾酒，我尴尬地摆了摆手，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换成了橙汁（鬼知道为什么酒吧里会有橙汁）
“小林啊！最近感觉是不是越来越好？”
“你是说，乐队？”
“对啊，刚开始我是真的不信你们几个屁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但你，可真是让我见识了！了不起啊！”
我害羞地低下头猛吸了一口果汁。
“我问你，你有没有出道的打算？”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我差一点被呛到，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
“呃。。。还没太考虑好。”
他拍了拍我的背：
“年轻人呐，就得有点冲劲儿，别犹豫，一犹豫就什么都没有了。。。别落得和我一样。。。”
我错愕地抬起头，看向老板，他正一脸忧郁地盯着前方，淡淡地开口道：
“想当年，我也是一个热爱音乐的小孩儿，就和你一样。父母想送我去国外学音乐，这可是个大事啊，我想着再考虑考虑，又因为一些巧合，错过了这个机会。现在回想，真是遗憾啊，如果当时我果断答应下来，或许我的一生也就此改变了吧。。。”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能够安慰他。他冲我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心酸。
“行了，生活哪能总是如意，你的兄弟们都等着你呢，快去吧。”
“谢谢您！”
他有点不知所措，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年轻人要有点冲劲儿！”
我走出酒吧，没在门口看见阿凝，茫然地回过头，却发现她正一个人站在吧台前出神，光线昏暗，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我喊了她一声，她猛地回过头，好像有些没搞明白状况。看着她不好意思地在笑，向我快步走来，我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我们并排走着，彼此的呼吸声在耳畔被放得很大。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胸腔几乎要支撑不住如此剧烈的波动。
突然，没错，真的很突然。她喊了我的名字，我几乎以为是幻听。。。
“林俊杰。”
我以为是自己的异样被她发现，却也无处可逃。
我的目光在心悸的空隙里私下逃窜，她的眼睛是我的归途。
我们四目相对
是这双眼睛，原来一直都是这双眼睛。。。永远都那么温柔明朗，藏起来所有戾气和怨恨，就那么善良而真诚地包容了一切。
“怎么了。。。阿凝。。。？”
她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了什么——一些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夏天闷热的风将我们一点点裹紧，大脑有些发重，好像太多的记忆不堪重负。
一秒——两秒——
“我喜欢你。”
这是谁的声音？是我的吗？不——好像不是。。。那是——是她的声音！我呆呆地望着她，夜色正浓，读不透她的表情，却能从她棕色的大眼睛里看到勇气——一种从来没属于过我的勇气、一种努力传达给我的勇气。
“我也喜欢你。”
原来跟她相比，我的声音竟是如此沙哑单薄。
“我真的喜欢你。”
天空不那么黑了，因为有月亮，我微微扬起头，悄悄握住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纤细修长、那样柔软、还有一点发凉。她用小小的声音轻轻问道：
“可以叫你小瓜吗？”
我的嘴角悄悄地勾起，在这暮色中，不被人察觉。
“可以，只要你喜欢。”
小瓜。。。小瓜。。。我没怎么思考，只觉得从她嘴里说出的一切都是美的。小瓜。。。小瓜。。。嗯。。。是好听的。
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走回家，一路都没有说话，好像刚刚的那一幕只是假象，只有月亮在那遥远的天空默默地数着心跳，证实着两人内心的窃喜与欢愉。
“一拍——两拍——”
风吹来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人生，有这一刻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法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