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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死亡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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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声骤停。
丧服男蜷缩着躺在地上,颤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懵了。
【呜呼!好准的拳头。】系统流氓地吹了一声口哨。
许青陆也没想到单柏南这么瘦削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救,救,救命啊,小杂种要杀人啊!!”丧服男在自己的嘴边摸到了温热的液体,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系统:【嘶,他嚎这么大声干嘛?】
许青陆:【可能,他把口水当作血了?】
系统:【……】
丧服男的鬼叫引来了一批人的围观,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这样捂着脸,一边看单柏南脸色,一边哎呦哎呦地叫唤,叫唤声里还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
许青陆:【系统,能帮我屏蔽一下吗?】
系统:【抱歉,主人,不能。】
许青陆:【啧。】
单柏南站在那里,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丧服男,对他的辱骂充耳不闻。
“让让,让让!”人群后传来声音,躺在地上的丧服男听到声音,就像看见了主人的狗,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沿着人群的包围线,把自己转移到声音的来处。
人群后出现了另一个穿着丧服的男人,他的年纪要稍微大一些。
“二伯,二伯你来啦,我在这儿。”丧服男讨好地说道。
看来这位老大爷的家族地位不低啊。
二伯看了一眼丧服男,不悦地问:“曹延,你在这里做什么?”
曹延把嘴凑到二伯的耳边。
二伯一把推开了他,严词厉色:“你说话给我站正喽,别唧唧歪歪。”
“不是,二伯。”曹延面露尴尬,指着单柏南,气急败坏的压着声音说道,“他是单柏南。”
二伯一听名字,没想起来:“谁?”
曹延也不管二伯反不反感,凑到他的耳边飞快地嘀咕了几句。
二伯脸色一变,看向单柏南的眼神霎时变了,他问曹延:“你确定没弄错?”
曹延知道二伯信了,急忙打包票:“我哪敢骗你啊,不是他我把脑子摘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二伯沉吟片刻,然后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大家都散了吧,要吊唁的往里面走。”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知道也没什么热闹看了,陆陆续续往里走,有些好奇的还在探头往后看。
看着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二伯这才对单柏南说:“你先和我进来。”
曹延惊讶:“二伯,我们不应该马上把他赶出去吗?”
二伯厉声道:“你闭嘴,看你干的好事,我让你到门口来是引路的,不是来瞎叫唤的,你现在是把我单家的脸都丢尽!”
曹延被吼的不敢说话。
二伯教训完曹延,就命令单柏南跟着他走,二伯没有从正门大道走,而是从偏道绕路,避开人群,在经过长长的石板路后,终于来到了单家老宅的内院。
内院的正前方是一个会客用的堂屋,两边是一模一样的联排厢房,与会客厅相对的一扇石屏风,这样构成了一个“回”字形的结构,中间空出来的天井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还游动着两三条的金鱼。
二伯脚步一停,转过来正想对单柏南讲话时,忽然看到单柏南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他被吓地后退了半步,对许青陆大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外人不能到这里来!”
系统:【主人,你好像被嫌弃了。】
许青陆:【听出来了。】
单柏南向前一步,说:“她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她来的。”
二伯面色不愉地看着许青陆:“不行,你不能来这里,你跟我过来。”
单柏南拒绝:“不行,我不相信你们。”
二伯显然没被晚辈这么顶撞过,脸都青了,却又无可奈何,他一个没怎么劳作过的人,要真的动起手来,还可能真的不是单柏南的对手。
他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们就在天井里站着,不要进去。我要去找人过来。”他指着许青陆说道,“尤其是你!不许进大堂里。”
许青陆点了点头。
二伯用小眼睛剜了他们一眼,脚上的步伐明显加快,嘴里碎碎念着以为许青陆听不懂的方言走开了。
只可惜许青陆现在有沟通模式加成,大致听清了这位二伯说的是,“夭寿了,这小崽子居然还活着,曹延个破烂货如果敢骗我,就死定了”,“小废物本事没有,居然能搞到女的,这女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类的。
“抱歉了。”单柏南开口说道。
“嗯?”许青陆不知道单柏南为什么道歉。
单柏南听懂了二伯的方言,他认为许青陆被骂是因为他的缘故。但是他没有解释自己道歉的原因,他环顾这座内院,试图找到关于这里的回忆。
许青陆看着单柏南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她对此是无所谓的,倒是这个老宅的样式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房子年岁不小,青砖石瓦的缝隙里藏着苔藓的痕迹,从门楣、堂屋和周边厢房的建筑特点来看,起码是有百余年的历史了。
许青陆一路走来,房屋的布局是极为讲究的,且这里房间众多,估计是一个大家族的势力据点。
陈设讲究风水,丧礼遵循旧礼,家族内部等级森严,规矩众多。
古老,陈旧,迂腐,迷信,庞大。
不是什么好兆头。
许青陆抬头看这方寸的天空,对陈萍的前二十八年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但许青陆没有着急下结论,信息不全是大忌。
二伯年纪大了,腿脚却利索的很,不到十分钟他就领着一小帮人来到了内院。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头,他拄着拐杖,被二伯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内院。在他身后一点的,是一个看起来年岁颇大的女人,然后就是几个和二伯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老头看见许青陆,拿着拐杖狠狠地往地下一击:“单光考,这个女的是谁?”
老爷子的身体看起来就不好,许青陆见他提起拐杖,还以为他是要厥过去了,说出来的话,气多声小,不是很有威势。
但就这一下,把刚才在曹延面前疾言厉色的二伯吓得一颤。
二伯弯着腰卑微地解释:“爹,她是单柏南带来的,说是朋友,我也不好赶她……”二伯越说越虚,渐渐没了声。
老爷子对二伯的解释很不满意,但现在的要紧事不是追究这个,他把目光投向单柏南,问道:“你就是单柏南?陈萍的儿子?”
单柏南点了点头。
老爷子“哼”了一声:“模样倒是和小时候差不离,现在赶着时间回来,是来给你老子送丧的?这样吧,老二,你去检查一下他的身子,是的话,就让他给老大摔盆,好歹也是长子长孙,别让老大含恨走。”
老爷子看起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完全没有管单柏南的个人想法。
旁边的妇人憋不住了:“公爹,你之前说让余南来摔盆的呀。”
老爷子看不惯身边的儿媳妇:“你是个继室,你儿子就两岁,怎么摔盆?之前是柏南给那贱蹄子偷了,没找回来,现在回来了,自然是他来摔盆!”
妇人尝试夺回摔盆的权力:“可以让昭南抱着余南呀……”
老爷子破口大骂:“你想都别想,外嫁女是不能站在主位上的。”
“但是,但是,”妇人气结,“我们还不知道单柏南是不是长男呢!”
妇人话的重音落在了“男”字上。
她的话一出,全场瞬间寂静。
许青陆看看单柏南,又看看那群老封建的团伙。结合二伯之前说的“小废物本事没有”和单柏南比一般男性要瘦弱的身躯和洁净的面庞,许青陆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许青陆:【好家伙,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系统:【恭喜主人发现了这一点。】
许青陆:【你早就知道?】
系统:【不早,只有主人发现这一点后,系统才能发动探索,这就和触发关键词一样。】
许青陆:【所以单柏南是怎么回事?】
系统:【单柏南,男,26岁,幼时□□被鸡啄伤,少一伤一,但其实还是具备功能的。这场事故的谋划者就是这个后妈。】
许青陆觉得自己好像和男人的生育问题杠上了,上一个公爵是这样,这个单柏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见大家都安静了,单柏南才开口:“我不去摔盆。”
继母的脸上一喜,但是老爷子的脸却黑得厉害:“你再说一遍!”
单柏南:“我不去摔盆。”
老爷子被单柏南气到咳嗽。
许青陆靠近单柏南,轻声说道:“你现在和他们的关系闹僵了,就找不到你母亲的过去了,我们就有可能找不到真相。”
单柏南皱眉。
许青陆再接再厉:“你答应他们,用来做交换条件。”
单柏南知道了许青陆的意思,但是他不喜欢这个老头对他母亲的态度。
找到真相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单柏南对老爷子说:“什么时候出殡?”
二伯说:“过几天,我们算了日子,过几天是吉日。”
也就是说,不是马上要摔盆。
许青陆和单柏南对视了一眼,单柏南说:“要我摔盆也可以,不过这几天我要住在我妈住过的房间里。”
在单柏南模糊的记忆里,他母亲的房间和他父亲的房间不是一个房间。
原本还在猛咳嗽的老爷子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他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点了点头,作为父亲,他不想让儿子遭受无儿送终的苦。
妇人见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再有好脸色,她愤恨地看着单柏南,想着那场火怎么没把他给烧死了。
但无论如何,单柏南摔盆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距离出殡还有几日,许青陆和单柏南一致认为这几日是调查的好时机。一旦调查结束,单柏南就和许青陆打道回府,不管要不要摔盆。
晚上许青陆和单柏南被分到了不同的桌子上吃饭,据说这一家还保持着男女不同席的传统,与许青陆一起坐的还有单柏南的姐姐妹妹和弟妹们。
从单柏南的年纪推算,他的妹妹、弟妹们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从外表来看,她们确实很显小,但是……
与许青陆坐一桌的人,有不少看起来还是孩子的姑娘已经大着肚子了。
许青陆心里拿不准主意,原世界里不同的国家成年的年龄也不一样,难道这个地方成年要比原世界要早吗?
于是她向她的系统发出了提问。
系统:【报告主人,这个地方的成年时间是18周岁。】
许青陆有了猜测。
这时她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许青陆掏出手机一看,是林素素。
林素素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并发来几个字。
[林素素:你是在恶作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