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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四章
      那天晚上我被李森发的婆娘从床底下拽出来,然后她就问我为何冒充她老公,我就反问她,我和他老公体貌特征可有很大的区别,她为何没发现,而且至始至终,我都没说话,把我当成他老公完全是他自己的责任,当时她听了我说的话,举起手来就想要抽我一个嘴巴,被我用手挡住了,然后顺势刁住她的手腕,笑着问她,刚才李森发回来,为何不把我交给他,经过我这么一问,这娘们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小声说,天快要亮了,你快点走。
      从李森发家里出来,已经天色蒙蒙亮了,约莫是早上五点半左右,东方已经开始有点发白的意思,估摸着李森发刚走不一会儿,脚下加把劲肯定能追上,这时候我左右望了望,从地形地势来判断,李森发定然是向着镇子的方向去的,因为这个村子就在两个大山的中间,村子中心是一条小溪这些村民的房子就建在小溪两边,一条土路沿着溪水边从村子里穿过,往北可以通向茂密的大森林,如果向北走八十多里地,可以穿过大山的森林,到达江口镇,沿着土路向南可以到达镇子上,路程也就五里左右,昨天晚上听李森发婆娘说什么上场的狐狸精,必然是李森发在上场哪里有个落脚的情妇,早就听说上场有些做那个的女人,定是躲藏在其中撒欢泡妞呢。
      我拔腿就奔,快速向南路追出一里多地,果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从体型和身高来判断可以肯定就是李森发,只见他正快步向着镇子方向疾走,我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他发现,只能远远的跟着,不多时只见他转过前面的山嘴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担心会跟丢,我随即加快步伐,当我追过山嘴时,却没了李森发的影踪,当下我心中一阵发慌,越发加快速度往前疾奔。
      正往前走,突然就在旁边的树林里看见一个黑影,正蹲在那里。根据我多年和人类交往的经验来分析。这个人肯定在树林里边拉屎。从身高体貌分辨这个人很像李森发。
      我想了想,决定趁这个时候干掉他,但是这个手上又没有武器。我东张西望的四处寻找能够干掉他的趁手的兵器。
      但是呢,找来找去就看见路边有一块石头。也不怎么大,这个石头就是那种叫做鹅卵石的东西,刚好有这个拳头大,攥在手里也很趁手,也不是很重。我决定就用这个石头,结果这个狗东西的性命。
      于是我弯腰从地上捡起这个石头拿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向前,摸到他的身后,右手扬起,用石头狠狠的砸在这个人的脑门儿上。就听见他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但是这个人倒在地上过后,我看清了他的长相,并不是李森发。随即用手指到他鼻子上去摸一下,看他死没死。就在这时候,就听见一个人从那个树林里面跑出来,大喊:“嘿,你在干嘛?”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拔腿就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打的这个人呢也没打死他,是那个街上有名的混混,姓朴,叫什么朴国昌。在树林里面跑出来这个人呢,是他的兄弟。叫做朴国树。
      话说当时我把这个朴国昌打倒在地,他当时晕过去了。我以为把他打死了,所以我就赶紧就跑了,后来他兄弟把送到医院去了。
      但是这个事情呢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当时我跑了之后,就跑村子里边儿去了,径直又到李森发家里去,去的时候,他老婆正在厨房做饭。见我走进厨房,满脸不高兴,一边用刀削红薯皮:“你怎么又回来啦?叫你赶紧走,要是我那个老公回来了,还不把你刀劈了?”
      躺在小溪边的大桑树树杈上,不觉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了,肚子里有点饿,寻思得去找点什么东西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扣几个红薯烧着吃比较靠谱,再说了,我比较喜欢吃烤红薯,吃烤红薯有几个好处,第一是容易获取,第二是吃着香。
      顶着烈日,走在溪水边,顺着小溪一路出了村子,远远望见松树林边有很大一块红薯地,左右观望,没看见一个人影,快步来至红薯地里,扣了五个大红薯,然后走去小溪边树荫下,捡了些干柴,这些树枝都是被水冲下来的,现在天旱,小溪里水少,这些树枝就被晒干了,现在正好被我拿来烧红薯吃,不多会儿生了一堆篝火,然后把红薯放在火堆里边,烤了半个多小时,能闻见红薯发出的香气,估摸着应该已经烤熟了,用一根树枝将红薯从火里刨出来,外面已经烧得黑漆漆的,等它约为冷凉,拿起来拍去外面的灰,掰开一看,里边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外焦里嫩,香气喷喷,吃起来各外的香。
      吃完第一个红薯正准备吃第二个红薯,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响,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估计是刚才烧火发出的烟把村里的人招了过来,正想呢,就听见后边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你龟儿胆子还不小哈,敢偷生产队的番苕!”
      我强装镇定扭头看去,原来是光板,这小子出了名的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于是我满面堆笑的正要跟他说话,没成想这小子今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胆,居然啪的就是两个耳光打在我脸上,当时就觉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火辣的,这下把我这个气得!要是我今天不收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孙子,以后就别想在这里混了,思量至此,我挥手就是一个勾拳,正中这小子下吧,只见他向后连退了四五步,一个仰翻叉摔倒在地上。
      “光板!你个狗R的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铲老子耳S,看老子今天不打出你的屎来!”一边骂,一面就迈步上去一脚踏在他胸口上,挥拳就照着这小子脸上锤。
      我才刚锤了一拳,这小子疼得哇哇大叫,直叫救命:“你小子再叫我就打死你!”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救人啊!…….”
      光板这小子扯着嗓子乱嚷,不一会儿就把村里的男女老少招来了,向罗汉戴着草帽领着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冲过来就把我拉在一边。
      向罗汉首先怒喝道:“你做么子打人呢?”
      我正要解释,光板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他这时候也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了:“村长!你不晓得,这个贼娃子,偷生产队的番薯,正在沟里烧来吃,被我抓个正着,所以这小子就来打我!”
      “光板!你简直是:生就不会说话,脑壳朝下!我不过就是扣了几个红薯,这也不能就算偷吧!再说了,刚才可是你先动的手,你不先动手打我,我又没疯!”
      经过众人劝解,总算没有闹出多大的事情,最后村长说,让我去秧田里扯一天草,算是对我的处罚。
      当天下午我就去秧田里边扯草,一边扯草,正好一边摸黄鳝,捉泥鳅,这稻田里边黄鳝泥鳅可真不少,到天黑的时候我抓了十条大黄鳝,泥鳅也有二三十条,正在欣赏今天的战果,村长向罗汉叼着一个短烟杆走了过来。
      “大嘴啊!扯半天草腰杆酸痛嘛,哈哈哈!”
      我笑着道:“是有点痛,不咋子的!”
      向罗汉眼神就盯着我手里的黄鳝泥鳅,说道:“走走走,你这一盘子下酒菜,拿得家里去,正好炒了咱们哥俩喝两杯,安逸得很!”
      村长这么说,我肯定不能拒绝,只能笑着一边答应,一边跟着村长往他家里去。
      向罗汉的老婆,将黄鳝泥鳅同辣椒炒了一大盘子,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端上了桌,另外还炒了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咸菜。
      向罗汉从墙角拿出一个大陶瓷酒罐,给我倒了满满一大杯子,足有半斤,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和向罗汉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喝得满脸通红酩酊大醉,这个时候我便问道:“老哥你晓得那个李森发在哪里落脚不?”
      向罗汉这时候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他媳妇和孩子去屋里睡觉了,堂屋里就我和他两个人,当时他听见我这么问,有些诧异,迷离着眼神看了看我,问道:“你打听他做么子,来喝酒!”
      “我就是随便问问,听说这小子很嚼,前些时候把李老汉都抢了。”
      向罗汉听了,鼻子轻哼了一声:“他,他嚼个锤子,老子是不想弄他个,要弄他早就把他逮住枪毙了,都是一堆一块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也是劝了他好几回,叫他龟儿子该收心了,他不听,他也斗是欺负弱的,真正的狠人,他敢去抢不嘛!”
      “呵呵呵,他长的很魁梧哦,手里又有枪,我看一般人耐不活他!”
      向罗汉端起酒杯来砸了一口,冷笑了一声,很不以为然:“耐不活他,老子要是搞他,喊几个民兵,去把他窝子端了!一个都跑不脱!”
      我一听这话,连忙问道:“老哥晓得他窝子在哪里?”
      向罗汉夹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悠悠的嚼着,点了点头,不无得意的说道:“我囊个不晓得,上次他去抢李老汉,有抓抓,有麻子还有一个就是克贵,他们几个抢了出来,顺着山脊梁就在马屁洞分的赃,窝子就在马屁洞,我能不晓得嘛,几爷子没得事就在哪里躲着的。”
      听了村长这个话我顿时明白为何跟踪他绕过山嘴就不见人影了,原来这小子是向山顶方向去了。
      随后又应酬了向罗汉两杯,他已经醉得呼呼大睡了,估摸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多了,迈步从村长家里出来,抬头看看天,月亮已经到山尖,借着月光,快步出了村,径直向马屁洞而去。
      这马屁洞,就在山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地势险要,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周遭都是参天的松树林,林中时有虎豹狼虫出没,可谓是人迹罕至,也难怪李森发这孙子要选这个地方做落脚点,马屁洞这个地方,洞口正对着上山的小路,只要土匪站一个人在洞门附近向下警戒,上山之人立即就会被发现,可谓是易守难攻。且不说土匪有枪,就是不用枪,他站着上面往下推几个石头,那上山之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从小路往山顶来,行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走得气喘吁吁,额头大汗淋漓,借着月光向上望,已经能望见马屁洞上面的巨石,之所以这里叫做马屁洞,就是因为在石洞的上面有一块很大的巨石,形似一匹奔腾的骏马,而这石洞的位置正好在马尾处,马屁洞也因此而得名。
      此时是凌晨五点多钟,东方渐渐发白,夏天的天气,亮得早,五点多已经是白天了,因为担心被洞里的土匪发现,我悄悄的向路边树林里摸进去,一边往上小心的走,一边警觉的观察石洞周围的情况。
      四周静悄悄的,树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显然是早起的鸟儿在寻觅食物了,四下的草丛中传出蛐蛐吱吱的叫声此起彼伏,显得异常的闹热,我伏低了身子藏在路边的树丛里,仔细观察石洞周围的情况,石洞门口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点让我很不放心,按照常理来说,石洞门口至少因该有一个人警戒,怎么会一个放哨的人都没有呢?所以我怀疑这个放哨的人因该是藏在石洞附近的某个地方,在没弄清情况之前我决不能冒然向石洞靠近。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搜索石洞周围每一颗树,每一个草丛,眼睛都看痛了,任然没发现有放哨的人,一直在草丛里趴了个多钟头,感觉腿麻腰酸,正难受的时候,就听见石洞内有了动静。
      “天斗亮了还不起来,抓抓去把麻子换进来。”
      抓抓很生气的吼道:“R马的,昨天就是老子守的白天,今天囊个又是我呢?”
      “不是你,难道还要老子去啊!”
      抓抓很不情愿的说道:“你是大哥,我也不是说要你去,我的意思是今天该克贵去!”
      “我叫你去,你就去!克贵这两天人不舒服,你又不是不晓得,今天你们几个在洞里呆着不要乱跑,我下山去找上场的赵先生抓两副药,暗些就回来。”
      不多一会儿,从洞里出来一个身材瘦长的汉子,他因该就是刘抓抓,常听人说刘抓抓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没想到这小子和李森发搅在一起了。
      只见抓抓出了石洞后径直向着洞口的东面走去,行了约莫十来米停住脚步对着一棵水桶粗细的松树拍了拍,树干上开了门,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来,看这个人,身长体瘦,正是麻子,麻子从树里出来后就往石洞内去了,抓抓迈步进了大树里,然后把门关上了。
      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真是聪明,在大树上开个口子,把里边掏空,然后用原来的这段树皮做门,从外面看上去俨然就是一棵好端端的树,树干上东西南北各有几个用来瞭望的小孔,人在树里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而不知就里的人谁会发现树里边竟藏了个人呢?
      李森发从石洞内出来,站在洞门口左右瞭望了一会儿,他空着手,并没有带枪,对着东面看了看,就向山下迈步走了。
      我藏在灌木丛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们发现,可是这会儿日头已经当顶了,这天气可真是热,空气都感觉火烧火燎的,不能总在这里呆着啊,我是来杀他们的,难道我要呆在这里等他们自己死不成?所以我得寻思一个计谋,怎么弄死他们,要说这会儿冲上去硬钢,肯定钢不过,一来他们手里有枪,二来这些人,说起来都是土匪,也不是什么善类,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直接硬搞他们肯定不行,所以得智取。想在他们的饮水里下毒,我知道在马屁洞的山南面下去有一个泉眼,这是距离马屁洞最近的水源,他们的饮水必定是在哪里取的,仔细一想这个办法很难实现,首先我这会儿在马屁洞的山北面,要想去到南面必须得从马屁洞门口经过,如果就是从山垭口那边绕几十里,绕到山北面,去到泉眼下毒,也会被他们看见,那个泉眼正在马屁洞门外放哨的大树视野范围内,更要命的是,从北面根本没有上泉眼的路,全是悬崖峭壁,所以这个办法显然很难实施,左思右想,没有一点主意,我坐在地上,有点沮丧,这时候突然听见上面传来说话声。
      “他M拉个巴子的,啥子去给克贵抓药,老子看他就是去会相好的去了,这大白天的,他倒是会给老子们定规矩,说啥子白天不准下山去,他各人还不是大白天就往外跑,M那个巴子的,真真是!”刘抓抓从树里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朝着洞里吼道:“老子要拉屎,你们来一个啊,这一大半天,里边热死老子了,也不来换老子喝口水!”
      麻子从洞里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大猪蹄子正啃呢,一边啃一边说道:“你急啥子嘛,等我把饭吃完了来嘛,正要替你进来吃饭,你龟儿斗喊起来了,弄得老子饭也没吃归于!”
      “吃吃吃,你们都安逸,老子在里头站了一上午了,M拉个巴子的!”抓抓没有急着进洞里去吃饭,只见他一步一步绕着马屁洞的大石头,一直绕到了大石头的西面树林中去了。
      看着麻子进了树里关上了门,我猫着腰顺着大石壁跟下向西面树林小心的走去,树林里的基拉子【基拉子:蝉】正扯开嗓子叫着,似乎让人感觉来到了闹市,但是这种热闹,仿佛让人觉得死一般的沉寂。
      在基拉子叫声的掩护下,我在树林里摸索着小心的前行了三四十米,终于看见了抓抓,只见他正在我的上方一棵松树地下蹲着解手呢,嘴里还哼着小调:“多瑞米法索,索发密多ruai,ruai ruai……多瑞多瑞多多多,密发…..”
      “啪!啪!啪!”随着三声闷响,我已经用石头砸烂了刘抓抓的脑袋,地面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感觉自己手和脚都在抖,看着栽倒在地上的刘抓抓,一时间我脑子思绪飞快的旋转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的尸体藏起来,要是被他们发现尸体会怎么样?各种问题在脑子里浮现,最后我决定把他拖到前面的山崖边,然后将他脑袋朝下扔下去,制造出不小心坠崖身亡的假象,以此来迷惑李森发等人。
      将刘抓抓的尸体丢下悬崖了之后,回来将地上的血迹用些杂草和土掩盖住,这一切弄归于了,感觉手脚有些发软,便坐在灌木丛地下休息,不由得有些害怕,一会儿克贵和麻子,发现刘抓抓半天不转去,必定要出来找寻,要是被他们把我找到就死定了,人无远虑可不行啊!这会儿趁他们还没出来找寻,我得找个好地方藏起来才是!
      另外正好趁这两个孙子出来找的机会,干掉他们两个,估计李森发今天是不会回来的了,那小子一但去了街上,肯定免不得去会相好的,这一去,没有个一两天的功夫回不来。
      日头渐渐的转过了山脊,我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在山的北面,所以约莫下午两点过点就晒不到太阳了,难得的一阵阵凉风从山下吹上来,这感觉简直比喝两碗稀粥都爽,说起稀粥,这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早上又没吃早饭,中午也没吃饭,能不饿嘛。
      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听见麻子从树里出来,不耐烦的大喊:“刘抓抓,老刘,你他M的拉个屎,拉恁个久,跑哪里去了哦!”麻子走到了石洞口,又喊了几声,抱怨了两声,见刘抓抓没应答,随即提着枪就往石洞西面找寻了过来,一面找一面嘴里喊,一直寻到刘抓抓拉屎的地方,并不见他的人影,站在树林里左右张望。
      麻子在树林里张望了好一会儿,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嘴里骂道:“C他娘的,这小子准是跑回家去了,好嘛!”麻子一边骂一边叽里咕噜的往石洞里去了。
      麻子回到石洞里,看克贵还躺在里边睡觉,心里有气:“还睡个锤子,抓抓这杂种,跑了,不晓得哪里去了!这山上现在就我两个,我看咱两把钱分了也下山去。”
      克贵强睁开眼很不耐烦的道:“抓抓啥子东西都没拿,不可能下山去了,肯定是出了啥子事,你赶紧去警戒,小心别被人摸了夜螺丝!”
      “摸啥夜螺丝?那个敢来摸老子的夜螺丝!发哥说是给你抓药,这会儿早就去会相好的了,刘抓手这小子也跑不见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两分了钱赶紧走,你也好去看医生,当土匪不是长远之计,俗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现在村里民兵都有枪,越来越难混了,你看,依着我的意思咋样?”
      克贵勉强撑起身,看了看麻子,点了点头:“要得是要得,只是发哥晓得了不会放过咱两。”
      “你这个人RI马胆子这么小,还当啥子土匪嘛,前怕狼后怕虎,他有啥子不得了嘛,还不就一个人,再说了,咱们分了钱各奔东西,远走高飞,他上哪里寻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克贵似乎很犹豫,一方面是金钱的诱惑,一方面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地道,所以低头不语。麻子这个人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克贵的心思,讥讽道:“你别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垭口那边的李老汉,为人在邻近几个村,谁人不翘大拇指,发哥以前打会,人家那次不去,借了的钱从来没说要他还过,后来咋样,还不是被发哥带着咱们去抢了个精光,咱们的这些钱都他娘的是不义之财,跟着发哥咱们干过啥子好事。”
      麻子说完又看了看克贵,克贵还是没坑声:“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随便你吧,我拿走一半,给你留下一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子不奉陪了!”
      太阳已经靠西,山的北面就已经晒不到了,所以李子就分为阳山李子和阴山李子,阳山李子就是长在山南面的李子树结的果子,就叫阳山李子,反之则是阴山李子。阳山李子不论个大个小都很甜,因为阳光充足,日照时间长,而阴山李子不论个大个小都酸涩难吃,那么怎么辨别是阳山李子还是阴山李子呢?其实也很简单,阳山李子色泽金黄,看上去就有一种阳光的味道。而阴山李子色泽青中还带着些白色的霉点,看上去就好像是从阴暗角落出来的。
      肚子正饿呢,在西面树林的山崖边,幸运的找见一棵李子树,上面结满了李子,这李子树上正挂满了果子,这个季节正是吃李子的时候,只可惜这是阴山李子,味道吃起来有点酸涩,但是也还好,总比饿肚子强。
      我饱餐了一顿李子,吃得我嘴巴都快张不开了,舌头也被这李子的酸涩包裹住了,感觉有些不灵活,我将李核丢在地上,打了个饱嗝,扭头突然发现东面树林里好像有个白色的人影向着山下去了,这会是谁呢?我赶紧向前追出去,出了树林在小路边,向下张望,只见克贵背上背了个蓝布包袱,头上戴着个草帽,急匆匆的向山下快步走了。
      克贵不是生病了吗,这是个啥情况,这小子下山也没带枪,估计是带了枪太扎眼,必定被村子里的民兵抓住,瞧他这急匆匆的样子,走得很匆忙,那么麻子难道也走了?他两个人如果都走了,这会儿马屁洞中肯定就没人了,这二人看样子是分了钱财各奔东西去了,那么他们必定还将家伙事留在洞内,我何不去捡个现成,手里有了家伙对付李森发就更容易了,思虑及此,我不由得十分兴奋,连忙快步向石洞走去,同时紧张的观察着洞门口的情况。
      不多几步来至石洞门口,至见洞内点着一个桐油灯,油灯发出的黑烟熏黑了洞顶,昏暗的光线下麻子倒在血泊之中,这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麻子怎么死了呢?
      从麻子倒地的姿势来看,他头冲着石洞门口,脸冲着地面,伤口在后心,像是被人用匕首从后心刺入毙命,这不用猜,杀他的人肯定是克贵,据我推断,当时麻子拿了钱准备走,不堤防克贵从后面突然一刀刺进后心窝,送了他性命,这些土匪果然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整个石洞不是很大,约莫有三十多个平米,石洞两侧摆放四张木板,上面铺着被褥之类,最里边的一张床上面还有个已经发黄的蚊帐。
      在石洞门口地上挖了个灶,烟囱向着地下绕了好几个圈,这样灶里烧火的时候,烟就不会被人发现,因为烟在地下盘旋很久后被土壤充分冷却,烟里边的碳元素都被吸附在了土壤里,故而烟从出口飘出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灶上的大铁锅内还有半锅煮熟的猪肉,桌子上散乱的放着很多吃剩下的猪骨头,左边的洞壁靠着三口缸,一口是米缸,一口是水缸,一口缸里边用盐腌着猪肉,这样猪肉就不会变质发臭了。
      在洞里边靠着三杆长枪,旁边放着木盒子,里边就是子弹,我从石洞里拿了一杆家伙事,还有五十多发子弹,然后将另外两把家伙的子弹都空了出来,本来准备等李森发回来,即便他走进洞里,拿了家伙,也没子弹,那时候我在树林里对着他射击,这小子必死,我稳操胜券,但是我转念一想,何不在家伙上动动手脚呢?所以我又把子弹给他那两把长家伙装了回去。
      我之所以这么干,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李森发回来看见枪少了一根,麻子又死在洞里,克贵和抓抓不知去向,他必定会拿了枪来树林里边找寻,如果他发现枪里没了子弹,定然逃走,所以我把枪和子弹留给他,就是让他有胆量进树林来找寻,这样我才有机会干掉他,另一方面,枪管已经被我用铁锤把锤凹下去了一点,只要他开枪,子弹要么打不出来,要么就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反正我可以开枪打死他,他开枪伤不到我。
      我拿了一把家伙,埋伏进了树林里,等着李森发这小子回来,一直等至天黑,肚子又饿了,这时候方才想起洞里还有煮熟的猪肉,刚才怎么不拿些出来呢,还是因为先有些紧张失了算计,心里老是担心李森发回来,所以太匆忙,要是先弄些猪肉出来,这会儿就不至于饿肚子了。
      大山里静悄悄的,万籁俱寂,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早上树梢,远处传来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不一会儿山顶又响起猫头鹰的叫声,本地风俗传说猫头鹰叫就会有人死,它们能提前嗅出死亡的气息,我反正是不信,不信归不信,猫头鹰的叫声确实让人脊背发凉,听着渗人,更何况在不远处的山崖下还躺着抓抓的尸体,这就更加让我有点心里发毛,手里不由自主的将家伙事握得更紧了,可能是这月亮太明了,让基拉子误认为已经是白天了,就在我头顶的树枝上有一个基拉子扯开喉咙拼命的叫了起来,这让我觉得顿时被暴露了。
      我在地上捡了个石头,对着树干猛的砸了一下,这基拉子感觉到震动,叫声戈然而止,噗的一声飞走了。
      我在树林里等得有些心急,不知道李森发这小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虽然心急也只能耐住性子,听着草丛里蛐蛐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看看天上的月亮,夏日的天空各外清朗,星星一闪一闪的,突然想起李老汉常说的一句谚语:星光跳得凶,有雨在夜中。
      李老汉说这个话的时候就是前不久,我在他家晚上喝酒,他将一张小木桌子放在门前的地坝,然后搬来两张凉椅子,我和他就这样坐在地坝一边喝酒,一边纳凉,桌子上放着一叠炒花生米,一碟子盐炒胡豆,另外最劲爆的一个小菜就是油炸基拉子,这个就是把基拉子去掉头和腹部,去掉翅膀,只留下胸部,将基拉子的胸部用淀粉裹一遍,然后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酥脆出锅,装盘后撒上食盐,花椒面,辣椒粉,葱花,吃起来味道真是安逸得板。
      最折磨人的莫过于饿肚子的时候想起好吃的,越是让人觉得饿得难受,古人说画饼充饥,画饼只会让人觉得更饿,何来充饥之说?至于曹操的望梅止渴这个还是有些道理,每次我在外面遇到口渴的时候想起李老汉家的酸桔子,就不觉得口渴了,甚至眼泪都被酸出来了。
      我盘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意守眉心上丹田,这样就不会睡过去,一直这样很久,周围除蛐蛐吱吱的叫声,没有其他什么响动,约莫后半夜,月亮已经过了山脊偏西了,突然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不由得让我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回头看去,只见在我不远的树林里有两个绿莹莹的亮光,正向着我的方向过来了,我晓得这个东西是狼的眼睛发出的光,如果要是这家伙走近了,我不开枪打他,势必被他咬死,或者我变回原形,这要是突然李森发出现,岂不是要坏事,最后考虑再三,决定爬上树去。
      我很敏捷的爬上了一棵松树,然后悠然的坐在树杈上看着下面,这狼来至树下绕了两圈,向上面看了我两眼,悻悻的向山下走开了。
      在树杈上我打了两个盹,被一只蚊子咬醒了,右边脸颊又痒又难受,用手一摸,似乎有豌豆大一个包,心里不由得暗暗咒骂这该死的蚊子!算了,以前我吃了那么多蚊子,现在被他吸点血,也算是因果报应了,这么安慰自己后心里平衡了不少。
      约莫凌晨五点左右,东方已经显出鱼肚白,天色蒙蒙亮,这个时候最是困倦的要命,远远的我听见一声咳嗽,看样子是李森发这小子回来了,所以我赶紧从树上下来,藏进旁边山崖下的灌木丛中,透过树叶,严密的监视这小路上和石洞周围的动静,不多会儿功夫,只见李森发从山下上来,然后就进了马屁洞。
      李森发进了马屁洞后一直没有动静,我两眼紧盯着石洞门口,看得眼睛都发了酸,心里暗暗纳闷,不因该啊,这小子进去后发现麻子死在地上,洞里的钱都不见了,定然会拿了家伙来树林里寻觅,可是这小子却一点动静都没得,这一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道他见麻子死后,心里害怕了?或者石洞内还有其他密道出口?
      我在灌木丛里藏着,等待李森发这小子出来,可是等了两个多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洞门口很静,并不见李森发这小子的踪迹,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的样子,太阳火辣辣的快要当顶了,这还真是太阳当空照,可是并没有花儿对我笑!
      我心里很纳闷这李森发在洞里干嘛呢?为何不出来在树林里寻找?最后我打定主意耐住性子,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出洞门。
      基拉子在树上扯开了嗓子拼命的叫,顿时整个树林都是基拉子的叫声,吵得人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我坐在灌木丛里一等就是大半天,转眼又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太阳已经偏西,山北面完全已经阴了,肚子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饿得难受,算了,还是去吃李子吧,要是这李森发在洞里几天不出来,我还不得被饿死才怪!他在洞里有吃有喝,我就只能吃李子充饥,想着就来气!
      从灌木丛里出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穿过树林,来至西面山崖李子树下,挑那个大的李子摘下来就吃,一连吃了十几个,感觉嘴里的牙齿都被酸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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