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雾》白野湛云

15、危机3

　　荒凉的小院子里，野草丛生，但四周的火光却照亮了整个小院，挤满了人，车水马龙般，围得水泄不通，显得很狭窄。
　　唐默北跟随着衙门捕头特来缉拿凶手归案，有人检举说此地经常闹鬼，夜晚时不时听到女子的哀嚎，煞是恐怖……
　　唐默北感到有点呼吸不畅，没办法，人流太多了，他皱了皱眉，似乎总有几分不详的预感。
　　此时官兵已经把小院包围起来，很默契的没有嘈杂，声势颇为浩大，但小院太荒凉了，又是夜晚，方圆几里都没几个人。现在他们缓缓来到了小院中间，还是战战兢兢的，虽然周围火光炽热，但阴森之气丝毫未减。
　　环顾四周，静到可怕，死一般的寂静。
　　刹那之间，传来几声怪笑，“咯咯咯”的笑着，很突兀，惊得唐默北鸡皮疙瘩掉一地，不禁更加警觉，脚步踏得更谨慎。
　　为首的几人面面相觑，一齐进入了客厅，几人警惕性很强，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这时又从祠堂传来了笑声，有点回音的传响，就更显诡异了，声音太渗人了。但在一群大老爷们之中，说害怕，无稽之谈。
　　祠堂内，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排落灰掉落在地的木碑，灰尘四起，破旧到结了蜘蛛网，几只精明的老鼠在乱窜，眼睛泛起了光，直视它们时，说不诡异是假的。
　　殊不知，冥冥之中正有人在暗处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年轻人提着刀冲他们奔来，跌跌撞撞的，眼底浑浑噩噩，全无光彩。他，正是从上官昌乐地盘跑走的沐山，他现在丝毫没有少年正当年华的意气风发，相反，是狼狈，堕落。说他是从正深淤泥处刚潜游回来的，也不过分。
　　他口中念念有词，大喊大叫，却无人听懂他在说什么，活像一个疯子。
　　几乎是见人就砍，看见唐默北们的官徽，就更恨了。兴许是恨官员的无能，民怨的不管吧。但谁说得清呢？
　　忽然，庭院里传来兵戈相向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唐默北惊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其他几人喊：“你们先去庭院，我留下和这家伙周旋！”
　　几人刚想反驳，犹豫了，但当看到唐默北坚毅的双眼，坚定到不允许拒绝，大声喊道：“快！”
　　想到唐默北确实比他们权势大，刚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下去了。那家伙看起来文文弱弱，应该不构成什么威胁。
　　一番权衡利弊后，果断把手中的匕首丢给唐默北防身，往院子里跑去。
　　唐默北默默接过，匕首还闪着寒光，印照着他略微茫然的脸。他是谁？目的，幕后，背景什么的他都一知半解，好似陷入一个巨大的深渊里，一条线牵引着另一条线，欲望牵制着欲望。下着一盘大棋，究竟谁又是棋子，谁又是受益者就不得而为知了。
　　院子里除了他们就空无一人了，唐默北回过神来，继续与沐山专心对决。起初，唐默北是没用尽全力的，想留他活口，好从他口中获取有用的休息，但奈何沐山不给面子，步步杀招，唐默北只好一脚把他踹翻，又贴心的补了两三拳。
　　怪我咯？谁叫你乱来的。

　　唐默北骂了一句脏话，离沐山有半米距离，见他嘴唇轻轻翕动着，想凑近一点好听清楚。
　　隐约听到几个模糊字眼，“月光”，“别……去”。唐默北听的一头雾水，猛然，沐山掏出袖口的匕首，一刀刺向了他的脸，干净利落。
　　唐默北的脸上一道血疤显得很可怖，血还在汩汩地流。他的脸彻底黑了，垮了下来，又一脚用尽全力的踹沐山，“哐当”几下，沐山被踹开很远，接连吐了几口鲜血。
　　伤你奶奶的。
　　沐山似乎没有任何痛觉一样，没感受到疼，用舌尖轻轻舔食着嘴角的鲜血。撑起身子起来。
　　“好吃。”沐山木着脸说。
　　唐默北：……真变态。
　　这些事唐默北已无暇顾及，因为，原本在院子里的衙门的人尽数提刀来到他身后，漫天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很难闻。唐默北迅速的掏出鼻塞戴上。
　　但那群好像从地狱来到的半人，神情木讷，行动有点笨重。不是来驰援的，更似来索命的。犹如提线木偶般，阴沉沉的。
　　唐默北与他们拉开距离，黑压压的人，他眼尖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和唐默北一起来的总捕头即墨岭！此刻他正被踩踏在地，浑身是伤，全身都血淋淋的，身上有一个很深的窟窿，越看越诡异，和他们一样被“控制”了。唐默北心底不禁狠狠的抽动了几下，头皮发麻到毛骨悚然。
　　应该就是在空气中飘浮的奇异味道引发的，致使他们互相传染甚至互相残杀。闻一下，命都不用要了。
　　异常怪哉的毒物。凶狠霸道且诡异。
　　这次的目标明摆着就是冲唐默北来的。一切不过在背后之人的预料之中罢了。
　　至于目的吗，野心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