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陆地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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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角懂了自己一直忽视的点了，这是她思想的薄弱点，她就像人类说的无视了房子里的大象，最重要的东西，她却总是绕开，这就是——权力。
黎汐，在小时候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是在讲述权力的分配，她前天在海底讲的那些变革和她跟鲛人叛乱者的那些纠葛，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观点的对错，而是她需要争夺权力。
角角忽然脑子清醒了，不去纠结了。
角角并不是烦恼长老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是担忧黎汐走的路会不会太危险，不是气恼佳虹和茉茉隐瞒自己，角角是想知道自己对善恶的定义，想知道自己如果分析很多事情，会得到怎样的结论。
角角在学着思考。
阿瑾看着角角，难得的摆出了严肃脸，用一种角角没见过的，和缓稳定的语调说：“每种社会有它发展的必然，但也随时有被推翻被改变的可能。”
阿瑾没有回答角角关于那个故事的问题，甚至没有谈及那个故事，反而直接说起自己的想法：“有的压迫和剥削也是为了社会的稳定，但也肯定有人会想到其他的道路。压迫者想要更多，愈发贪婪，被压迫者期待反抗。
我不能说改变一定是好，也不一定就是坏。大多数人的好，也不见得就是公平，上位者需要衡量好和公平的尺度，保证了大多数的诉求，能得到最多的支持。但社会的发展也需要公平二字，过分在意稳定，可能导致社会停止和倒退，因为发展有时又是去决定于被压迫者的。”
角角知道阿瑾已经从自己那可笑的磕磕巴巴的故事里明白了，她知道角角是在思索一些问题，而不是真心讨论蚂蚁的一生。
角角转头看向阿瑾，问：“但更多当权者会更在意自己所在的群体的利益吧。你会选择哪种？更在意公平，还是更在意多数人？”
阿瑾轻笑一声：“我？呵，嗯，我想，多数时候不是你希望如何，而是日常每件事的决定会自然而然的偏向一侧。在意多数人，才会让群体稳定。但不能太过，偶尔也要在乎公平。这可以同时当成对某些蹦跶的太厉害的高层的敲打。上位者做事，不会只是一个目的，都是多重因素考量下的决定。”
角角却说：“我会在意公平，公平对年轻人更重要，那意味着最多人的发展机会，机会，对年轻人是最重要的。虽然有一天他们也会老去，也会厌恶公平。但那时，新一代年轻人就成为重要的人了。只有这样，社会才会快速发展，而不是倒退。”看着阿瑾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角角有点心虚了：“呃，我就是随便说说，想到哪说到哪。”
阿瑾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角角，微笑着说：“挺好的，你说的挺好的。我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角角有点不好意思了：“嗯，我就是想到一个朋友，因为她曾经说过的话，想到了这些。”
“她是学政治的？”
“哦不，额，我不知道，我没有问她具体做什么。我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很小。”
角角不知道从学校毕业的黎汐具体去了哪里，鲛人虽然没有大学，但却有工作的培训，他们的培训可能会长达一两年，同时，有很多研究所，会花很多年培养人才。也是因为鲛人社会工作岗位多，流动性却比人类社会低很多，按鲛人能力选材，不太需要高考那一步。
角角跟黎汐已经见了两面了，按说，也该说到工作这种事了，可角角和黎汐的关系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们，更多是黎汐说，角角很少提问，更没有想去追问黎汐的工作。
她到底会选择毕业后去了哪里呢？去做鲛人社会的管理人员吗？她的能力优异，很多工作可选。是跟长老有关的事吧？
应该是的，总是跟管理有关的事，角角知道黎汐注定是要从政的，但现阶段，刚进入社会的黎汐具体在做什么工作，角角真的说不好，可能，是先做社会研究？或者当助手？普通基层管理人员？反正，每条路，都是踏板，最终，指引黎汐走向那些可以影响整个鲛人族的位置。
“那她很优秀呢，那么小就想到这些。”
“嗯。”角角立刻重重的点了下头，这点，毋庸置疑，黎汐无论被定义为好人，还是曾经另一条世界线可能跟毁灭鲛人种族的毁灭者混作一团的坏人，她都是个优秀的人。
“呵呵。”阿瑾笑了，看看墙上的挂钟，“啊，都这个时间了，她们该醒了吧？你再去吃点儿吧，那些够吗？”
“嗯，还行，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吃点儿？你没吃多少呢。……”
“嗯。”
阿瑾随意的问了一句：“早上怎么回来的？打车？”
“公交啊。”角角一边吃一边答。
“嗯？几点啊？头班车也是6点啊。”阿瑾看了眼客厅的时钟，现在，指针也才刚刚划到5点40分呀，俩人吃东西又聊天的，也好半天了，之前角角回来望天也望了一会儿呢。
“诶？不会吧？”角角也惊讶了，她上岸该是4点多不到5点呐，角角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那么早，的确不该有早班车啊，天都没亮呢，只是她当时没多想，看见车来，就上了，海边，也没夜班车的……
阿瑾肯定的说：“嗯，你回来的钟点儿，没公交车的。”
“那……我，好像那辆车上除了我，的确没其他乘客……”角角有些后怕。
阿瑾看着角角无语的摇摇头：“唉，算了，反正人回来了。”
角角傻眼，手里的肉都不香了。
阿瑾回去换衣服，临走留了句：“朝霞很美。”
角角下意识回头望向窗外，之前的漫天朝霞现在已经逐渐散去，至于下淡淡的一抹红晕，以及渐渐刺眼的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244章 陆地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