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生与死之间的存亡》星智

13、第8章 隐藏的真实

　　前世少年的小凡有过这么一次经历，那时小凡带着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他几岁的弟弟逛街，准备去一家新开的冰激凌店吃冰激凌。炎炎的夏日，炙热的温度，路人的行人不多，走得比较快的小凡把弟弟忘在了身后，等回过神转过身时，看到的是不远处的身后，弟弟被两个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给围住了。几乎毫不犹豫的，小凡冲了回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拿过弟弟递过去钱的手，冷声道：“还回来！”被抓着手的那个没说话，另一个开口了：“要什么？多管什么闲事！”小凡的弟弟同时开口道：“哥哥，算了！”
　　“嗯？你哥哥吗？来来来，我们去那边谈谈好了。”说话的那个人转过身示意了下一旁的小巷。
　　小凡抓着的手明显松了松，好像是抓着这里是广场，人虽不多还总有人经过，给自己打着气鼓励着：“干嘛抢我弟弟的钱？”
　　那个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屑：“拜托，那可是你弟弟自愿给我们的，不信你问他啊。”
　　小凡的弟弟连忙应声附和：“是的，哥哥，是我自愿给他们的，我们走吧！”
　　但小凡还是没放手更不用说离开：“那你们找其他人试试，看看有谁会给你们！”不过声音中渐渐有了颤抖。
　　“不服啊？走走走，咱们去那边说。”那人又一次向一旁小巷示意下了。
　　被小凡抓着那人也尝试着拉了下手，小凡没走动，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身体有了打颤的意味：“你们这是抢劫。”明明夏日，腿肚子竟开始了颤抖。
　　“都说了是你弟弟自愿给我们的。”那人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们找其他人试试啊，看看有谁会给你们！”小凡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过没用，反而抖得越加厉害。
　　那人自顾自走开了，丢下一句：“想要回去就来拿，站着发抖可没用。”拿着弟弟钱的人随之迈开了离开的脚步。
　　小凡想追上去但被弟弟拉住：“算了哥哥，没事的。”
　　小凡没由来的很是恼火：“你就那么把钱给他们了！”说完这句，都忘了带弟弟出门的目的，丢下他一人跑开了。
　　虽然，大部分钱都在他身上，被敲诈走的只有弟弟身上的5元钱而已，不是吗？干嘛对弟弟发火啊？他有什么错啊？明明是……他太没用了，竟然发抖，如果那两人当时再敲诈他呢？像弟弟一样自愿被给他们？被带到小巷打一顿被抢走？他会打不过他们2个吗？不一定的，但小凡害怕了，一切又是一定的了，讨厌那样的自己啊——胆小，懦弱。
　　以至于后来，小凡再遇到这样的事，总是强迫着自己不要妥协，就算害怕，就算想要退缩，也要反抗，结果下场悲惨的是他还是他。甚至有一会小凡为了证实他故意先动的手，虽然那次被中途阻止了，他得到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还是唯一一次的处分，再有的就是，尽管被中途阻止，但过程中被打的，只有他。小凡到底为了证实什么？答案是他不仅胆小、懦弱——更没用。
　　长大后的小凡有一次被人用这些极度地侮辱了，他愤怒了，尽管还是挨打，被打得浑身上下都是伤痛，但他狠狠地掐着对方的脖子，抓破了对方的喉咙。如果没被人及时阻止，小凡觉得那时的他会杀了对方吧，虽然后来还是追究了一定的法律责任。那个侮辱他的人后来是这么形容当时的小凡的——“疯子，他是个疯子”。
　　小凡无比厌恶胆小、懦弱、更没用的他，前世没想过改变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一次呢？小凡还没用吗？来到了猎人的世界，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早的修炼了“念”，还有开发了强绝的念能力，他还没用吗？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只是普通人的地痞流氓他还是会害怕，甚至发抖？究竟为什么还是胆小、懦弱？他不必害怕了不是吗？他可以轻易地杀死对方不是吗？还真是讨厌啊，这样子的自己……
　　小凡渐渐靠近着瘫坐在角落的那个青年，不经意地想起了这些，暗黑的气息涌动了出来，但他自己没有发觉。
　　一旁的亚路嘉被惊吓住了，第一次见小凡这个样子，小小身影和流星街时的他极度的重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亚路嘉想喊小凡一声，但哽咽在咽喉中无法发出。原本思考着小凡话语的雷欧力同样被这一突兀而来的气势给惊住了，更不用说那个在角落本就已经惊恐到极限的青年，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像同伴们那样在刚才被挖出心脏，比现在好过太多了。他想昏过去，却不知怎么的越发清明，看着小凡接近，除了恐惧的累加折磨着他的神经，就是无法得一解脱，他甚至想自我了断算了。
　　小巷处在两栋高楼之间，无法享受阳光的青睐，站到青年面前的小凡身处在阴影，因为念能力变成银色的头发额外醒目，小小身穿着着的是童装，还是蛮可爱的那种，鲜艳夺目，稚嫩的脸庞上此刻就算面无表情，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看在他人眼里还是只是觉得小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吧？
　　“大哥哥，我接下来要问几个问题哦~~~大哥哥可要老实回答不许说谎，不许隐瞒哦~~~不然的话……”冷冷的语气，小孩般的话，奶声奶气的童音，极端矛盾的结合被小凡表现着，“杀了你哦~~~”
　　那名青年浸在这一片冷意中感觉崩溃了，似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都忘了站在他目前的只是个小孩。
　　亚路嘉在旁边看着只感觉时间变得好慢、好慢，那样的小凡，究竟是怎么回事？跟平常相处在一起时完全不同啊，暗黑的语气，冷冷的语调，根本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亚路嘉都没去注意小凡问了些什么，那名青年答了些什么。
　　虽然对于亚路嘉可以说好像过了很久，但对于小凡来说很短，问完话的小凡随手抹去了青年的脖子，丢下一句：“大哥哥，你可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呢……”
　　倒下的青年脸上表现的满是不可思议，与其一样的还有亚路嘉，和一旁还没有离去或者说支不起身离开的雷欧力。
　　小凡甩着沾染到手上的血液，有些厌恶，干脆掏出背包中的饮水清洗，之后还花费了不少纸巾擦拭，反复了好几次。
　　「第一次杀人啊，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有想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杀了……除了血沾到手上很不舒服外，没什么其他感觉呢……处在极度厌恶状态下突破零界点后暗黑的自己……」小凡看着青年的尸体想着，「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过杀你的，谁叫你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了呢，抱歉了啊……」
　　要说小凡到底进这小巷来干嘛？注意到这边有动静是一回事，本打算的是抢劫……没错，就是抢劫。虽然小凡跟亚路嘉说的是不能抢，但要看对象啊，去抢□□的没关系吧？像亚路嘉说的他们很强不是吗？普通□□压根不是他们对手，抢他们还没人会介意，倒不好还能得到表彰啥的，小凡就是这么打算的，出了些意外而已，但没忘记初衷。
　　从青年口中得知，这城市是有□□，还不少，分割成不同帮派，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只是偶尔抢点东西混混日子，手下就几个小弟而已。小凡没从这个青年身上捞到多少，准备找个势力小点的，□□了不会被人注意的帮派下手，毕竟□□之间的联系还是蛮复杂的。小凡虽然决定这么做，不过没准备惹太多麻烦，抢到足够一段日子的生活费就行了。思量着到底选哪个下手好呢的小凡回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身后亚路嘉、雷欧力两人的异样，疑惑开口道：“啊咧？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亚路嘉回过神，轻抒口气，缓缓开口道：“小凡，以后杀人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听得一边的雷欧力只想大呼：你们真的是小孩子吗？
　　“没事啦，总要习惯的。”小凡有点不自在地说道，心中某一处松动了。
　　“你……”亚路嘉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还小啊，哪能知道那么多？就算清楚知道明明讨厌见血的小凡一定是被触动了什么才变成刚刚那样又该怎么开口问？尚且幼小的亚路嘉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那人突然地让我想起厌恶的自己罢了，而且我也想改变那样的自己……”小凡低声说着走近了亚路嘉抱住，把头埋到了亚路嘉肩后，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很懦弱，很胆小，呜呜呜……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亚路嘉，你知道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怕吗？我好怕好怕那个时候你会杀了我，可是你没有，我们还成了朋友，我以为我克服了，呜呜呜……可是，可是刚才我还是害怕了，发抖了……他们只是几个普通人不是吗？我比他们还要厉害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害怕？还会发抖？呜呜呜……亚路嘉，我是不是很没用……”还有一点小凡保留住没说，如果他和亚路嘉的遇见，是跟小杰和奇犽的遇见那般年纪，他们还能成为朋友吗？小凡不确定，现在的亚路嘉还小啊，还未完全封闭内心，自己才可以介入的吧。小凡是如此想的，没对亚路嘉开口。
　　但就算只是这些话已经让亚路嘉震惊了，从来没对他说过的，他从来不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觉察的，突然有种这才是真正的小凡吗？那个在平时嘻嘻笑笑的，会不时开导他的，陪他玩闹的小凡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亚路嘉没觉得自己有被欺骗的感觉，而是——
　　「他那个时候很害怕吗？」亚路嘉想着，「我会在那个时候杀了他吗？」想到这，亚路嘉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如果那个时候杀了小凡会如何？就没有现在了。该庆幸吗？那个时侯小凡表现出的念能力，让他退缩了，没有因为看到银发而怒火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还有最后小凡突兀的邀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亚路嘉有点用力地回抱住小凡，有些生气，生气小凡不告诉他，生气自己没有发现。
　　心中的缺口一旦被打开，短时间内难以关上，小凡继续抽泣着：“我怕……我怕亚路嘉会讨厌我，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可是我又好想和亚路嘉做好朋友……”尽管他是会抛弃所有，但每次抛弃难保不后悔，不过是选用时间去冲淡罢了。
　　可以说这话让亚路嘉蛮开心的，因为他在小凡心中同样很重要，小凡同样把他当做很要好的朋友：“笨蛋，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都没有讨厌杀手的我，我又怎么会讨厌你呢？」亚路嘉在心里补充道，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时候，小凡会露出那样子的笑。
　　“但是……我就是怕嘛……”心中的缺口开始愈合，心门将再次关闭，小凡开始停下抽泣，放开了亚路嘉擦拭着眼泪，“真讨厌，竟然哭了……”
　　亚路嘉用了一句小凡经常说的话作了回复：“你不是说我们是小孩子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呵呵！”心门彻底关闭，缺口消失，小凡绽放出了平时的笑容，不知是真实还是伪装，“说的也是哦，长大后可就没办法这样子哭了。”是啊，小凡想到，他现在是小孩子，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可以展现心中最真实的情感，可以放声大哭，可以释怀大笑，可以显得幼稚无知愚昧不会有人嘲笑……
　　“以后不要勉强自己了。”虽然年小的亚路嘉还不能很是清楚明白，但是大概可以了解刚刚小凡的变化是为何了。
　　“知道啦，以后我会这样，这样……”小凡手舞足蹈比划着，孩童的行为模式，尽显天真的表现，看不出虚伪做作，小凡内心中最想要的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深埋在更深处，现在因为真的是小孩而重见天日。
　　看到小凡恢复了，亚路嘉也恢复到往常一般跟小凡对闹起来，一旁的雷欧力一直在旁边看着，那些对话虽然没完全听见，但小凡的哭泣是看到了，到底该说：还真是小孩子呢？还是？雷欧力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估计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了。
　　小凡和亚路嘉商量了下选定了一个帮派，看到一旁的雷欧力还在，小凡开口道：“你不去救你的朋友啊？怎么还在这？”
　　“啊？哦！”雷欧力估计是看着看着就一直看下去了，小凡出声提醒才回过神，站起身就要离去，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那个……这仙豆我不会白拿的，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以后我要怎么找你？或者你有银行账户不？”
　　听雷欧力这么说，小凡颇感意外：“呃，我没说一定要你付钱啦。”
　　“不行，你也说过要靠自己的力量，我不会白拿的。”雷欧力坚决道。
　　小凡有些无语了：“那……以后你能找到我再说吧，别到时候没钱就是了。”
　　想了想小凡又补充道：“啊，对了，对了！我有这种东西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要保密知道了吗？”
　　说完这些，没再管雷欧力，小凡拉着亚路嘉跑开去找那个帮派了，连忙等雷欧力追出来早就找不到两个小孩的身影了。
　　不用说抢劫的过程很顺利，起先那个帮派的人看到两个小孩说是来抢劫都哈哈大笑，不过亚路嘉直接出手“唰唰唰”收割着一干人等性命马上就止住笑声了，这回亚路嘉没用挖心脏的绝技，甚至都不带见血的都把人的性命给索取了，怕是小凡会动手一样，亚路嘉不停手地连续夺命，只留下一个像是头目的家伙。小凡看亚路嘉这样挺感动的啦，真为他着想，不过好像有点过头就是了，慢悠悠地走到那个早已面色苍白的老大面前让他把钱款、值钱物等都乖乖交了出来，最后自然没留下那个人性命，就算是他拼命求饶，当然还是亚路嘉动的手。
　　尽管没见血，但让小凡看着一个个人的生命就这样简单地在他面前逝去还是非常不适应的，他可以选择不取这些人性命的，只是抢劫不是吗？不过小凡没那么做，因为这里是猎人的世界，他始终要适应，不然会是他的致命伤。
　　小凡把劫来的钱款都存进了银行账户中，让小凡受到银行工作人员好一阵怪异眼光，那些值钱物和亚路嘉一起搬运到了这个城市的贫民窟分给了那的居民，小凡可不会捐去什么慈善基金，谁知道到时候这钱真正去了哪里。在那里又一次遇见了雷欧力，看得雷欧力一惊一乍，直问小凡和亚路嘉哪来的这些东西，小凡只嘿嘿笑着说是洗劫了一个XX帮派，这些他们带不动，拿去换钱，他们又是小孩子太奇怪了，所以带来这里分给大家了。知道后的雷欧力还不如不知道，一阵碎碎念，看得亚路嘉很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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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被委托找小凡的侠客很轻易地就从侵入银行系统中获取到了小凡的银行账户，他可是一直在等待小凡使用这张卡，然后就可以知道小凡在哪里了。没让侠客太失望，尽管这时间久了点，让侠客有点想不明白这两个小孩之前难道就不花钱吗？看账户中的金额应该是他们的全部资产，身上应该没带现金，如果让侠客知道这段时间小凡和亚路嘉在这段时间都在深山老林撒欢，不知道侠客会怎么想。于是侠客立刻动身前去小凡所在的城市，希望的是在这之前这两个小家伙不要那么快就离开那里。
　　这是小凡的失误啊，他知道自己留了那样的纸条父母亲一定会来找他，不过他想的是报警啊什么的，顶多就是委托猎人，因为父亲背后那个家族不简单的样子，这样小凡都不怕会被发现，但小凡玩玩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的确拜托了家族，也的确委托了猎人，不过这个人是——侠客，未来蜘蛛的“脑”啊。（2009年11月21日 23点23分54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