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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生PART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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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余肖路心里一慌,伸手拉住了徐晨的手臂。徐晨满脸疑惑地回过头,挑眉看着余肖路。余肖路本来想说,‘以后我还想和你来’,可在徐晨的凝视下,他居然犹豫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后,余肖路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声音,“没什么……我去门口等你。”
徐晨没有察觉出余肖路的失落,他点了点头,向拥挤的前台走去。余肖路站起身,慢慢地走向正门口。跳舞机刚巧设在汤姆熊的正门口,这种设计很有可能是为了吸引住大批好奇的目光。跳舞机旁总是不缺少围观的观众,男女老少,大叔大婶的身影都能在这里找到。他们虽然从来都不上去跳,但仅是看着别人跳就已经得到了乐趣。
跳舞机跳得很棒的,一般来说,都是男生。因为男生学跳舞机时,往往是有目的性的:为了在女生面前耍帅。而女生去跳跳舞机却单纯的是为了兴趣。有竞争就有进步,大部分男生为了不被技术更棒的男生比下去,经常背着别人苦练跳,就像当年的余肖路一样。导致阳性市场以压倒性的数据胜过阴性市场。
余肖路站在门口,斜眼看着跳舞机上正拼命挣扎着的菜鸟。这人技术太滥,简直比自己第一次去跳时还要滥上那么一分。菜鸟跳完后,脸红心跳地走下了跳舞机,身子剧烈地摇晃着。随后一个戴着粗框眼镜和鸭嘴帽的男生走了上去,他穿着黑色的铅笔裤,腿看上去细的吓人。那男生乍一看上去很乖,谁想到他一上来就选择了最难的激舞模式。节奏极快的音乐如同雨点般在耳边响起,箭头飞快地划过跳舞机的屏幕,站在后面围观的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更别说踩上拍子跳了。
余肖路眨了眨眼睛,被吸引了过去。那男生不疾不徐地跳着,脚下的动作明明很快,却没给人丝毫慌乱的感觉。他一边跳,一边将头上的帽子和眼镜摘了下来,放到跳舞机边不远的台子上。他做这段动作时,脚下居然没有MISS一次,就好像脱帽子和眼镜的动作也是这首舞的一部分。围观的群众都惊讶地微张着嘴巴,小声地数着,“哇,整整一百五十个COMBO!”
汤姆熊里有两台跳舞机,可以玩双人的。可此时另一台跳舞机上的人早就退了下来。技不如人气死人啊,谁也不想上去给高手当陪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男生所在的跳舞机上,他一个小幅度的甩头动作就能引起一片细声的尖叫。
余肖路心里痒痒的,他回头看了看前台,人太多,他找不到徐晨的身影。台上的陌生男生已经激起了余肖路的好战心。他很少能见到能把跳舞机跳得这么有滋味的高手了,顿时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在短暂的犹豫后,余肖路还是掏向了自己的裤兜,将那剩余的五枚游戏代币掏了出来。跳舞机三元能玩一次,他剩下的钱也只够玩上一次。
余肖路快步地走了上去,将三枚代币投入投币口。余肖路不带帽子、不戴眼镜,但看上去仍旧很乖,初中时的他连耳洞都没有扎,笑起来时也很阳光,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说起来当年余肖路扎耳洞时也闹了个大乌龙。因为他扎了一边后就觉得太痛了,于是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一个耳朵七个耳洞的计划。
余肖路走到跳舞机前,瞬间就感应到了头上的空调。他身上穿着长长的T恤,T恤外还套着一件带着拉链的黑色外套。站在另一台跳舞机的男生侧头看了看余肖路,挑染成淡金色的刘海在灯光的照射下变成了咖啡色,很清秀的眉眼在各种灯光的照应下,却显得过于妖艳。
余肖路对身侧的男孩笑了笑,伸出右手对着感应器拨了三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激舞模式,并且有意地挑选了男孩刚刚跳过的歌。同样的音乐节奏再次响起,余肖路随着前奏的鼓点点了脚尖,然后连屏幕都不抬眼看一眼,就那么疯狂的跳了起来。是的,这机器里的每一首歌的舞步余肖路都记得,就像是被人植入了骨髓里一样。
余肖路跳舞的风格是走力量型的,和他身旁喜欢摆各种POSE的男生不一样,他的动作不拖泥带水,动作收缩有力,停放自如。只可惜余肖路和身边的男生比起来,缺少了一种跳舞的灵气,有点僵硬的感觉。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围观者尖叫了。跳舞机最近几年才红起来,那时候把跳舞机跳那么好的人实在很少,而今天他们居然能看到两个高手的斗舞!余肖路渐渐地找回了原来跳舞的感觉,他欢快地挥舞着手臂,在空中变换着花式。除了被站在自己身边男生的跳舞机技术刺激到的原因,最让余肖路感到最为兴奋的是,此时徐晨也跟他在同一个汤姆熊里,而自己正跳着为他苦练了这么多年的跳舞机……
一曲下来,也同样的是一百五十COMBO,没有一次落步。站在跳舞机后围观的越来越多,口哨声不绝于耳。
余肖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满心期待地回头看了看。一双双闪烁着激动的眼睛正看着他,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可余肖路最想见到的徐晨却不在。余肖路雀跃的心情马上就陷入低谷。他失望地眨了眨眼,半个身子跳下了跳舞机。徐晨不在这里,那么他就算跳再绚,再变得没有丝毫的意义。
他身侧的男孩却伸手拉住了他外套的衣角,对余肖路淡淡地一笑,单手指了指跳舞机的屏幕。大屏幕正显示着几个四个浅绿色的大字‘双人模式’。余肖路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个陌生男孩跃跃欲试的笑脸,底下的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起哄,“跳啊跳啊,我们想看你们一起跳。太帅了简直!”
余肖路是喜欢生活在别人目光下的人,这点和徐晨很像。他挑了挑眉,双脚重新踏回跳舞机的四个键上,对身旁不远的男孩扬了扬下巴。底下的人群见余肖路再次站回跳舞机,精神马上就振奋了起来。余肖路掏出裤兜里的游戏代币,往投币口塞了进去。可他马上就尴尬地发现,自己的代币刚好差了一枚。三元钱一次游戏,他身上只有两枚代币……
余肖路尴尬不已,偏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男孩,用蚊子般的小声问道,“那个,我的代币用完了,你能借我用一枚么,就一枚……?”余肖路只觉得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他自己都听不清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模模糊糊的声音。可站在他身侧的男生却似乎是听懂了。他轻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枚的代币,向余肖路递去。余肖路见状连忙点头接过,将最后一枚代币投入到机器后,他对着男生干干地笑了笑,“谢谢你。”
男生没说什么,只是将脸偏到另一边。哦,是冷酷型属性的。余肖路耸了耸肩,直接将他身边站着的这位染发男生列入冷酷冰山型。但不能否认的,余肖路对这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的男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音乐再次响起,双人舞和单人独舞很像,但在一个人跳舞时,另一个人的屏幕将不会出现箭头。也就是说,一首歌将被分成两半,由两个人共同完成。歌曲是随机的,模式则选择了最变态的任务模式。大部分的双人模式的歌曲都比单人模式要长上一分钟或更多。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达到200个COMBO,并要求180个‘完美’的节拍。余肖路和身边的男生疯狂的舞着,一个停了另一个马上接上,不同风格的舞姿却同样的吸引人。屏幕上不停地显现出紫色的‘完美’字符,而跳舞机下则是一片片的叫好声。
歌曲正进行到一半,余肖路在空中进行九十度旋转的时候,眼角忽然扫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徐晨。没错,人很多,灯光很暗,可余肖路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徐晨。徐晨的表情已经不能只用惊讶来形容。他胸口正用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八音盒,估计是用点卷换回来的。徐晨的目光正死死地锁定在余肖路的身上,至少余肖路当时是那么执着又固执的认为的。
余肖路看见徐晨后,跳得更是如鱼得水,彻底地放开了身体,把几年来苦练着的拿手把戏和动作都搬了出来,逐渐的压过了身边男生的风采。最后曲终,任务被完美的达成。余肖路身边的男生戴上了帽子和眼镜,从衣服里掏出手机,再回头去找余肖路时,余肖路早就不见了踪影。男生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嘴,眼睛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显得明亮、湿润,他不着痕迹地跳下了跳舞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余肖路在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前,就已经离开了跳舞机,三步并两步地向徐晨走去。他渴望被徐晨夸奖。这几乎成为了他有生之年的梦想。就像是科学家做梦都想获得诺贝尔奖一样。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不厌其烦地去尝试。
“我跳得怎么样?”余肖路扬了扬下巴,这时候他还比徐晨矮上几厘米,看徐晨时还要微微地仰起头。但余肖路知道用不了很久,他的身高就会追上徐晨。
“专家级水平……没想到你居然会玩跳舞机。”徐晨拍了拍掌,用极为惊讶的眼神凝视着余肖路红烫的脸颊。余肖路本来呼吸就急促,在徐晨的目光下更是加快了好几倍。但徐晨很快就将惊讶的目光从余肖路的身上移开,向跳舞机上瞥去,他满脸期待地寻找着刚刚那个染发的男孩。可惜跳舞机上此时空无一人,屏幕上有一条大大的‘任务完成率100%’,而跳舞机下几个学生正跃跃欲试地排着队。徐晨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视线收回,拍了拍满脸通红的余肖路的肩膀,“余肖路,你认识刚刚和你一起跳双舞的人吗?”
“我不认识。”余肖路垂了垂眼,他很敏感地察觉到徐晨对那个男生的兴趣。余肖路咬了咬牙,心想:我就是认识他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切……算了,以后应该还会遇到。”徐晨耸了耸肩,伸手指了指余肖路没有拉上拉链的外套,无心地说了一句,“衣服穿整齐点,外面会冷。”
余肖路因为徐晨的一句话,身子暖了起来。他把外套的拉链一路拉到了脖子上,跟在徐晨的身后回家。室外的阳光很充沛,有人将路边的落叶都扫到了一边,用火点燃。灰色的烟弥漫过大片的空气,余肖路和徐晨路过时,不约而同地将鼻子捂住用嘴巴呼气。
徐晨侧过头时刚巧看到余肖路眉毛轻皱的样子,他的脖子都被外套高高竖起的领子遮住,尖尖的下巴若隐若现,像是只冬眠期被吵醒的小动物。徐晨忍不住回想起跳舞机上的余肖路。他跳舞时表现得那样自信,那样夺目,好像完全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缚。而此刻跟在他身侧的余肖路却又变回了原来乖乖的样子,学习优秀,有时啰嗦,没有什么令人记忆深刻的性格,唯一可圈可点的是,余肖路脾气好得可以容忍徐晨的任何不合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