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３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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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排练完毕后，都是由JAY‘护送’林默回家的。‘护送’一词听上去似乎有些严重了，可事实上，JAY对林默的占有欲极大，以前如果有人多看了林默几眼JAY就受不了，不过这个情况在火锅事件之后，有了一定的改善。
排练将近尾声。本来余肖路也像平时一样，准备收拾好书包、紧紧大衣扣子就回家。但那天JAY恰好有事，他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就面露喜色地宣布，“我们队服已经做好了。我去XX街领，林默，今天你先一个人回家吧。哦，记得回去多练习。”
林默发呆了几秒，然后点头。JAY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了门，平时紧绷的脸部线条此刻却不受控制般的柔软了下来。余肖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JAY接的那通电话里好像隐瞒了什么事实。试问谁会为了一个舞队的队服而高兴成这样？
他皱了皱眉，将疑惑的眼神移向林默。而林默今天也显得很不在状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完全没有注意到余肖路的注视。约摸过了两分钟后，有人上去拍了拍林默的肩，对他说‘再见’，林默才回过神来，浅笑着点头挥手。
···
余肖路双手插兜，站在走廊外的过道上。校园里已经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布置起各种装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笑容。白色的雾气从鼻孔的嘴角呼出，迅速地消失在黑夜的上空。头顶上零星铺散着一两颗明亮的星星，月光则透过错结的树枝倾洒了起来。
林默从走廊走出来时，被守候在门口做鬼脸的余肖路吓了一跳。他做了一个‘啊’的嘴型，可惜没有任何声音从他那淡粉色的唇角里发出。余肖路见恶作剧得逞，顿时开心地笑了出声。在浓浓的夜色下，他的眼睛就和上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哈哈，林默，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没想到也会被吓到。”
林默把头偏到一边。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余肖路认为是前者。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林默生气，也想象不出林默会为什么样的事而生气。余肖路和林默并肩走出了校园，路灯变得不再频繁，要间隔十米才有一盏。他们自然而言地牵起了手。毛茸茸的手套下，所有触感都变得不再那么的敏感。余肖路和林默像是两个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笨拙地在路上走着，影子偶尔会在地面上交汇。
这一路林默都把头偏向一边，不管余肖路说了多逗人的笑话林默都不肯回过头，只是身子偶尔会小幅度的晃动。余肖路把林默送到了汽车站。汽车站明晃晃的灯光，把所有人的脸照得很苍白。
余肖路借着那过于刺眼的光芒，终于看到了林默的表情。
林默的脸被灯光照的没有丝毫血色，只有他的眼角是红的，一行透明色的痕迹从眼底一直延续到他尖尖的下巴，最终消失在竖起的呢绒大衣领口里。
余肖路这时才知道原来刚刚林默一直在哭。可能是从排练室一路哭到了车站。余肖路恨自己怎么粗心大意，怎么走了一路都没注意到林默不对劲的地方。同时余肖路也觉得很心疼。看着林默哭泣的表情。余肖路默默地想，林默他哭出来都没有发出声音，只要一不小心，就错了过去。然后谁也不知道林默原来悲伤过。
“林默，你别难过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我看能不能帮忙。”余肖路把林默拉到路边的长椅上，塞了一包纸巾给林默，然后手足无措地安慰着他。安慰别人从来都不是余肖路拿手的事。但所幸林默很好哄，他不会大哭大闹，就算他想闹也闹不出声。
林默其实已经停止了哭泣，他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紧闭的双膝，嘴唇徒劳地张合着，固执无比地强调，‘我是风沙眼，真的’。
“好好，你是风沙眼，我信还不行吗？”余肖路见状也不敢多问了，只好点头跟着附和，“但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啊。难道你都不把我当可以信任的朋友吗？”
林默缓缓地抬起脸，他的脸色将近透明，好像随时都要随着冬天寒冷的天气而冻结起来，他的嘴角微微地张开，表情有些动摇，似乎正要对余肖路摊开一些暗藏的秘密时，不和谐的手机提示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林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扫屏幕，然后对余肖路勉强一笑，双手用力地摆了摆，‘没事，真的没事。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
余肖路咬牙忍住把林默手机摔成七八瓣的欲望，对林默点头，“你也要小心。有事手机联络……七天24小时，全天为你服务。”
林默浅笑了一下。在余肖路能想到对林默说别的什么话之前，一辆公共汽车就由远而近。那正是林默要乘坐的汽车。林默对余肖路过了别，在车站口磨蹭了一会，直到脾气急躁的汽车司机拉上了门，汽车很快便飞驰而去。
夜晚的大路比白日安静很多。余肖路忽然有些后悔，刚刚他为什么没有抱抱林默。林默看上去像是从里到外地被冻僵了。这或许是因为这个冬天确实冷得超乎寻常。余肖路心情沉重地移动起他的棉靴，向自己家移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３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