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复明景》一只大肥鹅

10、第 10 章

　　梁遥也不躲，语调轻快： “还说我逞能，我看是你难应付吧。”
　　柳明朝好久没觉得如此畅快，一场厮杀，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大笑，“梁兄好本事，是柳弟输了输了啊！”
　　梁遥轻笑，收回了屏障。
　　“走。”
　　柳明朝收回朝仪，忙回正经事，跟了上去。
　　尸鬼有排他本性，什么时候群体行动了，若是尸鬼成群袭击，这世道如何安宁？
　　“尸鬼独行，这小小华明观就算人再多也不能引来这么多尸鬼，难不成藏着什么绝世稀人儿？”
　　梁遥走进庭院，刚刚已经摸清了路，径直走去，答，“要藏着什么绝世稀人儿，恐怕我们就来不了这华明观。尸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们来了才现身……”突然回头，看着柳明朝，“你说这绝世稀人儿能是谁呢？”
　　听着这犀利的话，柳明朝也不恼，只道：“是谁呢梁兄。我这一路走来可从未有过今日怪壮，”眼角含笑地对上梁遥，“诶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瞧上了我们当中的哪一位，想让尸鬼帮忙把我们抓回去呢。”
　　“操纵尸鬼？”梁遥反倒疑惑。
　　柳明朝收起了表情，“梁兄一路追踪尸鬼来到兰陵，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吗？”
　　“尸鬼没有智慧，一切攻击的目的都是为了进食，它们有意来到兰陵，恰巧又在今夜华明观聚集……”
　　“该不会干脆就是冲着你来的吧，梁兄”柳明朝突然靠过来笑嘻嘻道。
　　梁遥站在阴影里，月光下柳明朝那双漂亮的笑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得不承认，他与月光很称。冷白的肤色透着微粉，嘴唇富有肉感，总是在叭叭说个不停。
　　半晌，没有回应。
　　“好吧好吧，”柳明朝绕过梁遥，走在前面，“那这段时间，还请梁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力协助我了。”
　　“一定”。

　　*
　　舅母告诉他，华明观专设女子厢房，容姑娘就住在尽头的最后一间。
　　柳明朝觉得直接推门不妥，犹豫片刻决定跳窗进去。
　　梁遥：“……”
　　柳明朝借一隙月光，盯着床上熟睡的姑娘。有一会儿了，认定她就是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容玉竹，就要把她扛回去。
　　“嗯……”容玉竹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她。眼盲多年，直觉和其他感官被迫强化，来弥补缺陷。她挣扎着翻身，眼看要醒，一旁的梁遥手疾眼快，敲晕了她。
　　柳明朝使了个眼色，赞赏着梁遥今夜的唯一一次利落。
　　这下方便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门了。
　　两人你背人，我关门，成功地把容玉竹带到柳明烟面前。
　　柳明烟翻了一夜典籍，很久没有盍眼。看见两人又是满身污迹，又是把人姑娘大半夜地劫了过来，她险些觉得自己就要晕了过去，玉指揉搓着眉心，强忍：
　　“我叫你们去探探容姑娘，不是叫你们把人打晕了半夜劫回来！“
　　“浑身恶臭，满身污迹，是捅了尸鬼窝了吗！”
　　柳明烟实在是头疼欲裂。
　　“阿姐……”柳明朝小心地抬起头，不要命地如实回答：“我们还真的捅尸鬼窝了……”
　　柳明烟一脚踢他腿上，恨不得脱了靴子砸死他，“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尸鬼窝里！”
　　柳明朝抱着腿，疼的嘶嘶不断，”阿姐……是真的！”
　　梁遥沉声道：“今夜往华明观，确有数十尸鬼，将我们尽数围住。”
　　“梁公子不必为舍弟开脱。”
　　“梁某绝无戏言。”梁遥倒是见了有趣的一幕，”阁下若是不信，不妨同我返回华明观。尸鬼被斩后一个时辰，才可消散。现在去，还赶得上。”
　　可尸鬼没有群居意识，也不曾有智慧……
　　但以二人目前的交情，梁遥的确没有理由替柳明朝说话。柳明烟百思不解，喃喃道：“有违常理啊……”
　　柳明朝只觉得明早起来，腿一定要肿得不像样了，委屈地小声嘟囔着：“阿姐都不问问我，可有被尸鬼伤着哪……还踹我……”
　　柳明烟听地清清楚楚，本就怒气未散，又是一脚踹过去，“这不好端端地跟我在这顶嘴呢吗！”
　　”阿姐！“柳明朝一阵哀嚎，抓着梁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双凤眸直直地盯着他，似在乞求。
　　梁遥不知怎的，觉得心情好大。解围道，“容姑娘快醒了吧。”
　　柳明烟这才理智了几分，瞪了一眼柳明朝，去看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