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少年》玛犸曳

11、这算约会吗

　　那年圣诞当天的元旦晚会已经记不清有哪些节目了。
　　但梅驰依稀记得街舞表演是真的炸，果然，年轻人就喜欢看这些。但他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林舒可的民舞。
　　自从林舒可跳了这两只舞后当天和后几天的校园表白墙全是她，看来是又火了一个度。
　　学校的寒假时间是过年前的几天到正月十五，就是元宵节。也就接近二十天的样子。当然，这还只是非毕业生，毕业生能有一周假就还可以了。
　　今天是除夕，一家人团团圆圆，喜乐融融。人们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客厅还散布着两场牌桌。
　　今夜小孩子也没有着急着睡，这应该也是唯一一次大人不催的时候。就为了守岁。
　　守岁，又称为照虚耗、熬年，是中国民间的年俗活动之一，起源可追溯至南北朝。在除夕夜一家人团聚，遍燃灯烛通宵不灭，熬夜迎接农历新年的到来。
　　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点起蜡烛或油灯，还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赶跑驱走。
　　biu～boom
　　随着烟花声和啪啪扒鞭炮声声音响起，人们都在互相祝福庆祝新一年的到来。午夜十二点的烟花照亮夜空，正在炸开的烟花和还在往上升拖着光焰尾巴还未爆炸的烟花果像是组成了一朵朵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蒲公英。但是又犹如无根之萍，随着温度降低，火焰熄灭，转瞬即逝。
　　美好的事物是不是都这样？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梅驰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夜空中盛开的花朵顺便给朋友们群发着“新年快乐！”。
　　初七出来玩吗？
　　林舒可在网络上问着梅驰。
　　为什么要初七？
　　也没什么，初七之前要串门拜年。没太多时间而已。
　　哦。好。
　　那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
　　外面爆竹声从不绝于耳到零星散布再到现在的绝迹。新的一年算是开始了。
　　梅驰看着自己最后回复的两个字:晚安。默默退出了软件打开了日历。初七下面还有三个字，字体不大但也很醒目。
　　梅驰不由得怔住，居然就要到情人节了。
　　“爸，妈。我睡觉去了。”
　　过了十二点他们是没有打牌了的。点燃预示新年到来的烟花后都要准备睡觉。毕竟初一大清早的就要祭神。
　　有一件事梅驰憋在心里有这么久。他这次打算在初七告诉林舒可。
　　初几这几天人们都在提着礼物上门拜年。
　　“外婆，舅舅，舅妈新年安康！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梅驰开心的来到舅舅家拜年，其实小孩子最开心的是拜年有红包拿。
　　可以小时候拿到红包的小孩子总被父母以各种理由骗过去就不给了。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然，到了梅驰的年纪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谎言，已经不再把压岁钱给父母保存，而是自己拿着用了。
　　……
　　初七当天。梅驰仔仔细细的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还在镜子前认认真真的注视良久。确定还满意后才心满意足的跟他老爹老娘说。
　　“我出去玩了啊？”
　　“注意安全。”
　　老爹只回了这一句。
　　“去哪儿玩？”
　　老娘想要掌握他的行踪。
　　“不知道。”
　　“不知道？男朋友女朋友？”
　　“女性朋友。”
　　“几个？”
　　“不知道。你能别问这么多吗？”
　　梅驰被问烦了，接着说。
　　“对了。你的手机我先拿着。不然怕找不到。”
　　说完就去了，也不管老娘的疑问。剩下自己老娘狐疑的看着他爹。
　　今天路上也是热闹的紧。路两旁已经出现了卖玫瑰花和气球的小摊贩。再加上过年的余热还未散去，到处都是红色的春联灯笼中国结街上的商店也都播放着恭喜发财等等那些代表着喜气洋洋的歌曲。
　　步行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当然，还是手挽着手的年轻人居多，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好不甜蜜。
　　梅驰和林舒可约定的是在步行街入口的宣传显示屏下见面。他已经到了十分钟左右。
　　梅驰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想着应该是林舒可到了。
　　在他慢慢转过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确实挨得很近的宋青书的脸。
　　“哎握草。”
　　梅驰下意识的来了一句还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跳逐渐上升。显然吓得不轻。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宋青书一脸八卦还不怀好意的问他。
　　“你就不能从我前面来吗？大喜庆的，你想吓死我吃席？”
　　梅驰没好气的抱怨他。
　　“我在等人。”
　　“哦～”
　　宋青书一副懂了的反应，但是马上又警觉了起来。
　　“不对！等谁？”
　　说完这句话宋青书有些紧张，心跳也突突突的快了起来。
　　“林舒可。”
　　当梅驰说出一个“林”字的时候，就证实了宋青书不安的想法。林舒可到现在的的都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而梅驰和林舒可都在情人节约会了？宋青书惶恐震惊的神情摆在了脸上。
　　梅驰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别想太多，我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对了，你还没有介绍你身旁的美女呢。”
　　一句话吧宋青书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哦！这是我姐姐宋芸。也跟我们在同一所学校，今年高三了。”
　　宋青书向着梅驰介绍，然后又对着姐姐介绍梅驰。
　　“梅驰。我朋友，和我一个年级。”
　　梅驰听着宋青书的介绍看着宋芸，她确实高挑，起码有一米七二的身高，并且人还超级瘦。放到现在就是大部分女生羡慕的体型了。
　　在梅驰打量宋芸的时候，宋芸也在打量着他。刚刚的对话宋芸都听见了。
　　宋芸自然是知道林舒可的，毕竟是学校的红人，经过元旦晚会后人气更高。再加上自己弟弟一直追她也算是小出名了。
　　“你好，你是林舒可的男朋友？”
　　宋芸有些好奇，听着之前的对话她这样判断着。
　　梅驰还没开口，先张口解释的却是宋青书。
　　“不是不是。姐，我朋友只是林舒可的好朋友！他们没在一起！”
　　宋芸一副我不信的样子，又见自己弟弟说得这么坚决就不好再说什么。
　　“嘿，你们在说啥？”
　　一个人跳出来歪着头俏皮的问着他们。刚刚她看见他们三在这儿说话，又只认出了梅驰的背影。没认出剩下两人是谁。
　　结果一跳出来就看到了宋青书。她的表情从带着笑容变成了愕然，然后动作僵在了那里，再毫不自然的站直了身体。
　　宋芸一眼就猜出来了新来的人是谁。判断的出来的。梅驰在等人，等的人是林舒可，而这人显然是认识梅驰的，又看见自己的弟弟后有些不自然，最关键的是来的人还漂亮。就判断的出来了。
　　“我们还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宋芸见场面有些尴尬。也不想让自己的的弟弟和林舒可之间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就随便找个借口拉着自己弟弟的衣帽就走。被扯着走的时候宋青书的目光还留在林舒可身上。
　　“她是？”
　　林舒可有些疑惑。
　　“宋青书的姐姐。”
　　梅驰没有说太多。然后他两就向着步行街里逛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慢慢走着。
　　“你不给我买一朵玫瑰吗？”
　　林舒可见氛围有些沉默就先开口说话。
　　“嗯？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就不能买啊？那你做我男朋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舒可还在向前走。但是梅驰吃惊的停了下来看着她。
　　“真的？”
　　林舒可听见声音从后面传来才发现梅驰停在原地没走了。
　　“假的，逗你玩的。”
　　林舒可立马解释了一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就接着说。
　　“我认为我们身为好朋友，要在没有对象的时候替代对象的浪漫。是不是。”
　　说完笑着看着梅驰。
　　“嗯，我觉得有道理。那你快给我买一束。”
　　梅驰反过来玩味的看着她。
　　林舒了愣了愣，好家伙。自己撒的网结果自己钻进去了。顿时哼了一声。
　　“帅哥，买花吗？不贵，三十元一束！”
　　卖花的小摊贩不放过任何一个目标，每对走在一起的异性都要问，甚至单人也问。
　　“姐姐，这个蓝玫瑰多少钱。”
　　林舒可跑到一位阿姨辈的花贩面前亲热的询问着。
　　阿姨见她人美声甜不由得乐呵呵的说。
　　“蓝玫瑰五十一束，这可是有九朵哩！”
　　“姐姐，便宜点嘛。有点贵了，好不好嘛。”
　　林舒可在那里撒着娇和老板砍着价着实惊呆了梅驰。以往林舒可在梅驰面前都是老娘老娘的豪迈的很，那里像个小女孩子家家的撒娇？
　　不知是阿姨确实对林舒可欢喜的很还是就想卖出去花。最终以四十块钱成交。
　　“谢谢姐姐！”
　　林舒可开心的把花拿了回来。
　　“咯，老娘给你的，情人节快乐！”
　　好家伙，转头就恢复了本性！
　　不过梅驰还是有些意外以及开心的。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
　　“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要不吃顿火锅？”
　　“好。这边走。”
　　那时候小县城的火锅店不多，就这么两家。梅驰选了一家离得近的，是在电影院的下面。
　　他们穿过和步行街相连的小巷，越过车水马龙的马路。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两位。”
　　“好的，这边请。”
　　服务员把他两带到了一个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
　　梅驰先把里面的椅子拉开示意林舒可先坐，然后再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
　　吃的时候林舒可和梅驰一直有说有笑。但是都是家常，梅驰没有和林舒可说他想说的。
　　两个人胃口不大，最后只吃了一百多块钱。
　　“接下来我们看电影去吧？老娘我好久没看电影了。”
　　“看什么？”
　　“咯。”
　　林舒可指向了摆在火锅店门口的电影海报。《美人鱼》
　　“啊？周星驰的啊？好。买几点的？”
　　“网上看看，买最近的一趟就行了。”
　　“好。”
　　“我来买！”
　　“好。”
　　“现在上去？”
　　“不，陪我去逛一下。”
　　梅驰想去花店看看有什么花。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等我们上去看完电影你还有回去的班车吗？”
　　路上他们继续聊着天。但是梅驰说话还是这么理性，永远无关风月。
　　“还要看吗？”
　　“我要看！”
　　“那你回去怎么办？要不今天去我家睡吧？反正有空床。”
　　“嗯？不太好吧？”
　　林舒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一去要看到对方爸妈的。
　　梅驰看到前面有个花店，快步走着一脚塌了进去，没回答林舒可还丢下了她，不禁的让林舒可有些许生气。
　　老板看见有人来。客客气气的迎上来。
　　“小帅哥要点什么？”
　　“我先看看哈。”
　　说完梅驰就自己在看着有什么花。今天是情人节，花店里最多的只是玫瑰，还大部分是红玫瑰，小部分的白玫瑰蓝玫瑰。
　　梅驰看了一圈后指着九十九朵一捧的红玫瑰花问老板。
　　“这个多少钱？”
　　这个花老板以为是贵客上门，更热情了。笑嘻嘻的回复他。
　　“这个情人节送你小女朋友最合适了。原价七百九十九，要是你要给你便宜一百怎么样？”
　　太贵了吧？梅驰心里想着。于是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刚刚走进门一会儿的林舒可。
　　林舒可好像懂他意思似得。指着那十一朵归为一束的白玫瑰说着。
　　“我更喜欢这个白玫瑰。”
　　“好。”
　　梅驰最后选了这束白玫瑰和一束红玫瑰。现在他手上有三束玫瑰花。
　　“走吧，去电影院。”
　　走出花店梅驰对着林舒可说。
　　“情人节快乐。”
　　他把白玫瑰递给林舒可，林舒可接过来小心的捧着。身怕花掉了一样，而梅驰就大大咧咧多了，一手一束摆来摆去。
　　“你为什么要买两束？”
　　“哦，这个给我爸，要他送我妈。怎么样？不错吧？”
　　梅驰得意洋洋的向林舒可炫耀。林舒可笑了起来，他居然替他爸浪漫了起来；但是又想着他都居然替他爸浪漫却自己一点都不懂得怎么浪漫，送花都送的这么随性，小脸就又跨了。
　　情人节是真的适合小情侣们过或者表白。电影院里；手上的鲜花；独处的一天。哪个不适合关系更进一步？升华一下？
　　电影院里的座位很近，梅驰都和林舒可肩膀抵着肩膀了。因为梅驰身体向左偏斜，而林舒可向右。两人都没有因为感觉碰到了而分开。
　　不时有些笑声响起。他两也是。
　　可惜的是梅驰和林舒可说话也只说这个片段不错什么的。不像他们前面一对情侣，男生还偷偷亲了一下女生。
　　看完后他们出来已经五点多。
　　“我们这算约会吗？”
　　林舒可俏皮的的问着梅驰。
　　“算！怎么不算？”
　　梅驰针尖对麦芒的挑衅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