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截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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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中。
“玖哥，玖哥？”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拍拍旁边男生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你被截胡了。”
谢玖的脸色不太好看，抿着唇不说话。他俩都穿着一中土到爆的黑色校服。操场上被三种校服瓜分成三部分。黑的是今年入学的新生，白色带蓝色条纹的是高二学生，白色带黑色条纹的是高三学生。
谢玖的脸像校服一样黑，今天是新生演讲。本来原定的人是他来着，但是被另一个人给截胡了，这让他非常不爽。他准备了很久，怎奈何比不过天降。
“我听说是六班的那个第一，全级第一，”徐乐用肩膀拱了一下谢玖，用夸张的语气说，“你还差那么一点儿。”
谢玖看了他一眼，徐乐就不说话了。
谢玖叼着一根草，说：“没兴趣，沈致之呢？”
“喏，坐那呢，”徐乐努努嘴，“和祁嵩坐一起。”
谢玖沉默很久，说：“那个第一，他叫什么？”
徐乐一拍脑袋：“好像叫许晴川，是许晴岚的哥哥。”
“我看到啦，”谢玖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眯起眼睛，“有意思。”
毕竟，他昨天还看见许晴岚因为打架斗殴被记过。
谢玖坐的位置里主席台很远，许晴川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小点。他不近视，但是看着还是有点吃力，索性就不看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
谢玖闭上眼睛，压低声音说：“吃完饭后，打球来不来？”
“来来来，玖哥发话能不来吗？”徐乐连声答应，“我叫上致之和祁嵩。”
“嗯。”谢玖不再理会他。
主席台上，许晴川的演讲还在继续。他穿着标准式的白衬衫，俊美得有些秀气。夕阳为他罩上一层金光，当然在当事人眼里迎着光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他的眼镜镜片还反光。
九月的阳光有点热，许晴川脸上流着汗。他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而他尽量在平复一下内心的焦躁。操场上的人没有几个在认真听的，然而许晴川却不能加快语速。
谢玖睁开眼睛，他觉得差不多了，视线在扫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的时候，愣了一下说：“那个女生，看着有点眼熟啊。”
“哪个啊？”徐乐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我知道。她叫姜若黎，就是那个和泽舟表白被拒的。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好像叫姜若曦。”
谢玖意味深长地说：“胆子真大，敢和郑泽舟表白。”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玖哥，”徐乐低下声音悄悄摸摸地说，“我打听过，人家小姑娘可是从六年级就喜欢上的，喜欢了泽舟一个初中啊！”
“多么感人的爱情啊！”徐乐捧心状感叹道，“长得也不差啊，可惜泽舟拒绝了。”
“郑泽舟那个渣男，女朋友遍地，不拒绝就怪了。”谢玖发现姜若黎一直在悄悄地看着祁嵩，心下了然。
祁嵩和郑泽舟是死党，姜若黎估计是想从祁嵩那里知道郑泽舟的近况吧。
冗长的致词终于结束了，许晴川汗流浃背，白衬衫贴到了身上。额头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睛里，许晴川再一次思考自己眉毛的作用。
谢玖安安分分地搬着板凳回到教室，和刚好下了主席台的许晴川打了个照面。许晴川脖子上挂着条毛巾，他下意识地看向面前的人。
在意识到他不认识对方的时候，收回视线。
谢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在人流中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他可以确定许晴川听到了。
谢玖与他擦肩而过，在许晴川的耳边留下一句话：“大佬，演讲得真好。”
许晴川眯起眼睛，再三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孙挽夏给许晴川递上一瓶冰水，说：“喏，看你出汗出的，一定很热吧。”
“多谢。”许晴川也不客气，随手在衣服的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塞到孙挽夏的手里。
孙挽夏坐在他的旁边，抱怨地说：“一开始不是说，新生代表是十一班的么？怎么突然换人啊，措手不及的。”
许晴川一口气把冰水喝了个大半，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被硬拉上的。”
“人家都说你是半道截胡的，”孙挽夏把许晴川手里的水抢了回来，“一下子喝那么多，不怕肚子疼啊。”
许晴川笑笑，表示自己没事的。
他身上的暑气才消了一点，就和孙挽夏一起收拾演讲的桌子。
但是直到高一过了一半，谢玖也没有再见到许晴川。
谢玖不喜欢演讲。
但是所有的演讲几乎都被两大A班——6班和11班瓜分了，6班演讲的清一色的许晴川，看的全级有些审美疲劳。而11班的代表一会是沈致之，一会是修颜，男靓女俏。
谢玖长期占据全级万年老二的身份，被许晴川压的死死的。他也想个翻身，奈何许晴川不给这个机会。几番回合下来，谢玖老老实实地当第二。
许晴岚老实了一个学期，没有再记过。
11班的班长落在了沈致之的肩膀上，而6班则是孙挽夏。
然鹅孙挽夏由于性格过于跳脱，很快就被撤职，新的班长是高铭。
“你们打算选什么分科啊？”姜若黎转过头好奇地问道。
她身后坐着11班的两大门面，沈致之和祁嵩。
祁嵩率先回答：“全理！”
沈致之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样。
“和我一样哎。”姜若黎惊喜地说。
谢玖趴在过道一旁的桌子上，闻言支起头来，说：“你选的理啊？”
一脸不可思议。
姜若黎直接炸毛：“怎么，玖哥，瞧不起我女生选理啊？”
谢玖点点头，一脸嫌弃地说：“对呀。女孩子不是应该喜欢文科么？况且你文科比理科好啊。”
“我也想选文，”姜若黎低下头，小声说，“可是我妈妈不让。”
“那好吧，不过确实，”谢玖表示理解，“理科的专业多，找工作方便。”
“我之前在挤商店的时候，听见一个学姐对她闺蜜抱怨，”姜若黎泄气了，好像很失落，“每天都收到物理和数学的轮番轰炸。”
她长叹一声：“理科的大佬也多，我好绝望啊。”
“噗，”祁嵩没忍住一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姜若黎严肃地说：“祁嵩，你可以笑得小声点吗，吵到我耳朵了。”
沈致之插不上话，低下头专心地看着几何题。
姜若黎威胁道：“你再这样，小心我往你水杯里倒墨水。”
“嘿，”谢玖不怕死的插上一句话，“带我一个。”
祁嵩笑得更大声了。
“咻”的一下，姜若黎把他的课本抽走了。她还眼尖地瞥见沈致之桌子上一个摇摇欲坠的......鸡蛋？！
对，就是鸡蛋。
应该是早饭剩下的。
姜若黎憋着笑。
几个月的时间就在少年的打闹中度过。
分班来得猝不及防。上午的同学，下午就散了。
姜若黎两只眼睛红红的，哭了一晚上，还被沈致之发现了。
11班重新变成了理科班，也是全级唯一一个大A班。
当许晴川搬着孙挽夏的书箱走进11班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桌子上合眼睡觉的谢玖。
近视镜下的眼睛微眯，他认出了谢玖是当时“夸奖”他的人。口哨声若有若无萦绕在耳边，许晴川可以看见谢玖柔弱的头发和延伸出来的一段白皙的脖颈。他再次出去，在门前还没来得及换的光荣榜上确认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想，我记住你了，谢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截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