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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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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的巷子里热闹非凡，三三两两成群穿梭在窄小的巷子里，店家门口的小桌上满满的人，大快朵颐，伴着谈笑，几乎都是混迹在社会上的年轻人，烫着夸张的头发，穿着宽大破洞的衣，潇洒不羁。
褚以雅在巷子里穿梭，她记得这里有一盏路灯，白天也会亮着，旁边就是一家网吧。
拐进一个小巷，巷口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滋啦滋啦地响。
褚以雅抬头看了一眼滋啦作响的路灯，一手推开网吧门口的塑料帷幕。
网吧老板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昏昏大睡，旁边还放着一碗没吃完的泡面。
褚以雅在昏暗的屋子里仔细搜索着，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何繁。
钟耳游戏战死等待复活，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视线不经意间看见往这边走的褚以雅，挑挑眉，小声嘀咕着：“这妹子找谁？”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都带着耳机根本没人搭理他，无趣地丢下矿泉水瓶，揉了揉额前的发，再回神就看见了从自己椅背后走过的褚以雅。
何繁双眼紧盯着屏幕，手里快速地滑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突然出现的人。
“妹子，找何老板？”
钟耳稀奇，看了一眼褚以雅，又睨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何繁。
拍了一下何繁的胳膊，顺道摘了他的耳机，“有人找你呢。”
自已一脸吃瓜的表情。
光线暗淡，何繁看不真切来人的脸庞，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橙子清香，心里头压抑得烦躁不安霎时消散不见。
只不过这种情绪没有维持一秒，他觉得自己心脏一紧，莫名地想要撤退。
“你跟我出来一下。”褚以雅声音冷淡，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说完，她就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何繁迟疑片刻，拿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大步跟上她的脚步。
窄小的巷子里，纯白的围墙落下一面阴影，拐角的那盏路灯闪着橙黄的光，明明寐寐。
“何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啊，指错路，半路溜走，耍着我一个女孩子来彰显你的存在。”
“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你真的很恶劣还很幼稚。”
“人家三岁小孩都知道要尊重别人，你呢，年龄白长了是吧。”褚以雅仰着头，小脸气得通红。
“为什么走了不喊我，你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城市里有多么慌乱无措，没有钱，谁都不认识，唯一指望的人还丢下了我。”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通红，眼眸里的泪水悬而未决：“我最讨厌别人丢下我，你干脆一开始就直接拒绝我啊，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
“你是，大哥也是，把我扔在这里，我又不是个物件想把我扔在哪里就扔在哪里，我会委屈，我会难受，我会害怕。”
“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何繁身子一僵，眼眸暗了暗，闪过一丝悲凉。
“你怎么不说话。”褚以雅吸了吸鼻子，看着他。
“对不起。”何繁哑着嗓子开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不起有什么用。”褚以雅的声音有些闷，心头憋得酸涩胀痛，忍不住踢了踢路上的碎石子。
地面凹凸不平，细碎的石子撞到凸起的地砖回落在她的脚踝处，一下子被蹭红，尖刺的疼痛点开了她的泪腺，莹莹泪水从眼角滑下。
褚以雅垂头，用手背蹭了蹭，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纵然委屈，她也不想再次在何繁眼前流泪。
夏日的风又闷又热，何繁双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没找到一张纸巾，额角浸出汗。
触碰的指尖在空中犹豫不决，他话少，不会表达，更何况这次是他做错了。
指尖碰了碰褚以雅蓬松的丸子头，柔声细哄着：“别哭了。”
“这次是我做错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打我两拳。”
何繁往前迈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巷口探究的视线。
“上次呢？”
何繁愣了两秒，妥协：“也是。”
“你可以多打我两拳。”
“我才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褚以雅鼻子轻轻吸了口气，抹去脸上的泪痕，抬眸望着他，眼底都是水光。
“好，怎样都可以，别哭了。”何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哄着眼前的姑娘。
褚以雅轻轻哼了一声：“我可记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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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的门帘被轻轻掀开，褚以雅和何繁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他俩回来了。”
钟耳拍了拍正在浏览网页的孟晗，自己坐直了身子，佯装认真的模样。
“嗨，妹子，要不要坐这里，我打游戏可厉害了，带你飞。”钟耳下巴扬了扬身边何繁的位子，一脸灿笑。
褚以雅眨巴着双眼，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开口：“是吗，可我刚刚看见你死好几次了。”
“我去，这么丢人，”钟耳不死心，“成功路上总有点绊脚石，爷的实力可不是这样。”
“何况我这个人性格很好的，不会惹女生哭。”
嘴快于脑，钟耳偷偷瞄了一眼褚以雅的脸色，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何繁站在褚以雅身后，睨了他一眼，视线冰冷。
“孟晗，你往边上挪一个位子。”
褚以雅在何繁的位子上坐下，手臂撑在桌面上，凑近何繁：“他怎么知道我哭了，你不是说我的眼睛不肿的吗？”
她拿起何繁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怼脸照了照，光线太暗，怎么也看不清楚。
少女身上的橙子清香细腻柔和，何繁指尖的动作一顿，他偏头看向褚以雅透亮的眼眸，“不肿。”
“他这个人嘴闲，别搭理他。”
钟耳够过身子，探过何繁的身子，整张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去，冲着褚以雅挥挥手，“妹妹你好，我叫钟耳，闹钟的钟，耳朵的耳。”
“边上那个叫孟晗，还有一个没来叫季昶，我们几个都是何繁的发小。”
褚以雅朝着他浅浅一笑：“你们好，我叫褚以雅。”
“以雅，一起打游戏吗？”
褚以雅摇摇头：“不打。”
“少说话。”何繁伸手将钟耳的脑袋推了回去，坐直了身子，挡住褚以雅的视线。
屏幕里的游戏画面正在缓冲，何繁瞥向褚以雅的电脑屏幕，有些诧异。
B国的国内动荡不安，他只在电脑推送的页面广告里看到过这个内容，没想到褚以雅这么关心。
目光轻移至她的侧脸，瓷白小脸，双眼皮有些内卷，眉毛轻轻蹙起，神情认真。
“看什么？”褚以雅有所察觉，扭过头来轻声问道。
何繁睫毛微微抖动，别开视线，嗓音温缓：“想问你真的不打游戏？”
褚以雅轻笑出声，好看的眉眼轻弯，似一勾皎洁的弯月，“不打，我比较有自知之明，游戏天赋为负数。”
“之前我二哥教我玩，我连累他连跪十二把，害得他以后再也不敢带我玩游戏。”
“嗯。”
暗光之下，他的唇角上扬，眸光温柔。
鼠标滚动，褚以雅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新闻，红唇轻抿，点了右上角的关闭，收了情绪。
“何老板，可以啊，有了妹子在旁，战斗力都加强了。”钟耳调整着耳机，视线落在边上的俩人身上，嘴里调侃着。
褚以雅下意识地看向何繁电脑屏幕，何繁妥妥的MVP。
网吧里声音嘈杂，说话声音隔得太远，根本就听不清。
“你怎么不带耳机？”褚以雅好奇地问。
“那能听见你说话。”何繁说得不紧不慢。
褚以雅点点头，心里间的空落落瞬间被填满，笑眼明亮。
褚以雅侧着身子，单手撑着下巴就这么望着他。
屏幕的光微弱地闪着，映出何繁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凤眼细长，眼尾上翘，有种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偏生性格冷淡，眸子里透着冷清，内敛疏离。
他可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