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很听话》荔一里

15、第 15 章

　　钟耳是个不靠谱的，一来到操场就把褚以雅给丢下了。

　　操场广阔，各班队伍整齐地列成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褚以雅站在四班的队伍之外，从前向后沿着女生的队伍走过，好不容易看见中间有个空位。

　　褚以雅脚步才往前迈了一步，就被从身后冒出来的女生给占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的位子都是固定的。”那女生朝着褚以雅微微一笑，就同自己伙伴小声交流着。

　　“她和何繁什么关系啊，感觉俩人很亲密啊。”

　　“谁知道啊，能和何繁走得近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

　　这些话被褚以雅听见，她努努嘴，觉得无趣，径直离开。

　　操场的队伍女生全部站在前面，男生按着高矮接在女生后面。

　　褚以雅站在了女生队伍的最后，身后的男生主动往后挪了一个空位，“谢谢啊。”

　　褚以雅个子不高，又长得好看，很快引起了周围同学的好奇。

　　褚以雅自动屏蔽了这些声音，低着头，数着脚下的小草。

　　“好玩吗？”

　　褚以雅下意识地摇摇头，愣了一秒，抬头，看见何繁站在自己身侧，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别人一探究竟的眼神。

　　“你不是不来吗？”

　　“透透气。”

　　褚以雅抿嘴一下，落魄的眸子里一下子扬起了春色。

　　何繁看了那矮个男生一眼，那男生大步往后一退，腾出老大的空间。

　　何繁个高，插在队伍中间，太过于显眼，冰冷的气质也挡不住周围的星星眼。

　　广播里音乐停了下来，褚以雅歪头看向远处的展台，两抹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展台上。

　　“各位老师和同学们，上午好，我是来自高三一班的季昶。”

　　“我是高三一班的凉意。”

　　“……”

　　季昶嗓音爽朗，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凉意声音细腻，低低缓缓的，很是相配。

　　“季昶，应该挺招女生喜欢的。”

　　褚以雅悄悄往后挪了两步，凑近何繁，偏过脸压着嗓音对何繁说。

　　何繁蹙眉敛目，看着她的半边脸，“嗯。”

　　“他那双桃花眼多招人啊，成绩又优异，性格也不差……”褚以雅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嘴里赞赏不断。

　　“听说他俩是情侣，”褚以雅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成绩优异的找对象果然都喜欢找和自己差不多的。”

　　“真的吗？”

　　褚以雅点点头，解释：“因为有共同语言啊，相处起来不吃力。”

　　何繁脸色一变，盯着她的小脸沉默不语。

　　安静了几秒，褚以雅才发觉自己踩了某人短处，她抿了一下唇，掩盖地轻咳了两声。

　　“当然，也不全是，”褚以雅回头看向他，弯唇一笑，眼里是真切，“比如我，就喜欢找你这样的。”

　　“在我眼里你肯定是比他好看的，他性子太张扬，太不让人放心了，你就不一样了，面冷话少，看起来还有点凶，别人也不敢靠近你。”褚以雅讨好地夸着何繁。

　　“这是夸我？”眼眸里的温柔融化了面上的冷淡，他浅浅地扯了一下唇角。

　　“嗯嗯，当然。”

　　褚子雅眨巴着双眼，一本正经。

　　40分钟的大课间时光过得很快。

　　褚以雅回教室的路上遇见了莫婳，于是，她舍弃了何繁，愉快地同莫婳相伴而行。

　　一中艺术班不多，但条件很好，独自占了一栋楼，正好与高三楼栋相连。

　　褚以雅在楼梯口与莫婳说了再见，转身进了教室。

　　黑板上左下角写着每日的课程表，褚以雅看了一眼，数学课，估计又是讲试卷。

　　“何老板，数学卷子要吗？”前桌的田凯回头看了一眼，话里有点讨好的意思。

　　何繁手里正叠着自己的卷子，不曾望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谢了。”

　　他找了一本练习册，随手夹在页面里，把那本练习册放在桌角，又觉得不安全，弯腰塞进桌子里。

　　褚以雅悄咪咪地走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仿若没看见似的好奇地询问：“你藏什么呢？”

　　何繁明显僵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支起身子，“没什么啊。”

　　田凯正好将卷子递过来，褚以雅瞄了一眼他惨不忍睹的分数，抿嘴笑了笑，“谢谢啊。”

　　褚以雅将椅子拉开，侧身看着何繁的抽屉，犹豫了几秒，斟酌着开口：“何繁，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你看我，我虽然成绩好，画画好，各方面吧都有涉及，但是我音痴啊，我就对音乐不感冒。”

　　“所以呢。”何繁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其实吧，”褚以雅皱着眉想了半天，索性直接开口，“楼下有个成绩榜，你说巧不巧，我一眼就在最后找到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也别藏着你的卷子了，成绩差不可怕，你得有勇气面对……”

　　褚以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俩人噗嗤笑出声，转而又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

　　何繁的脸色变了又变，别过脸，有些不自在，隐约可见耳尖浮上了一点红。

　　“册子嘞，”褚以雅摊手问何繁，“说好我管你的，别反悔啊。”

　　何繁理了理心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抽屉深处掏出册子。

　　“田凯，谢谢你的卷子啊，我们应该不需要了。”

　　褚以雅一边翻着册子找试卷，一边对着前面说话。

　　“好的。”田凯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眼神还偷偷瞄着他俩。

　　褚以雅好不容易翻到卷子，一只手将纸张打开，卷子上的分数让她的手颤了颤，挂在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她悄悄地阖上，放在桌上，朝着田凯嘿嘿一笑，拿过桌上的试卷递给他。

　　一直到田凯转过身子，褚以雅才从册子里将卷子抽出来，大喇喇地摊在何繁面前，指着那低到可怜的数字，压着嗓音，语气有点急，“你说说，200分的卷子，填空题全写1/2，解答题只写解也不至于只有28分啊。”

　　褚以雅气红了脸，对着何繁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太有才了。”

　　何繁失了面子倒也没了起初的不自在，一脸坦荡，“没学自然不会做。”

　　“你这样不行啊。”褚以雅语重心长，转念又一想，开口，“要不我给你补课，你给我工资。”

　　何繁看着她，眼眸里含着笑意，“好。”

　　晚上，学校对面的书店里，褚以雅背着自己空落落的书包，在教材辅导书架前来回挑选着。

　　何繁低头翻看着怀里的书，《高中数学基础讲解》、《零基础逆袭》、《基础知识总结》……

　　何繁拧起眉毛，他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眼边的架子上一排深紫色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玩意几乎人人一本，他自然没有。

　　何繁从架子上给自己选了一本，垒在怀里一堆书上。

　　褚以雅扭头将自己手中的书塞给何繁，却看见了熟悉的小紫，她直接拿了下来翻翻，语气郑重，“你还没到那时候呢。”

　　何繁无语，淡淡地瞥了一眼，认栽。

　　有点后悔年少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