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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纵马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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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瞄了一眼晋凭栏的背影,匆匆离去。
晋凭栏重新带上了帷帽,往唐鸳河的方向走。
这人啊,纤长玉立,即便不见真容,也赏心悦目。
“驾——驾——”
“让开——”
那飞驰的人大声喊着,鞭子在空中摔出凌中吼,纵马长街。
那朗声之人极力拉住缰绳,骏马前蹄高扬,止步于晋凭栏眼前。
那少年皱眉,牵着缰绳:“你眼瞎还是耳聋!——不知我策马扬鞭而来,若真伤着你,也是你的命!”
他趾高气昂,带着股少年的恣意妄为,桀骜不驯。
他身后追来了两个骑马男子。
“少爷,您没事吧。”
“冲撞了这位公子,我替少爷赔个不是。”
晋凭栏嗤笑一声。
“天子脚下的路,也有地痞。”
他刚送了一个归西,又来一个。
晋凭栏温和有礼,刚才只是小声呢喃,更像是与自己说话。
而在傅怀逸眼里,这就是挑衅。
他长鞭指着晋凭栏,掷地有声:“今日暂且饶过你,我有急事,日后别让我碰到你,病秧子连马都躲不过。”
“好了,走吧。”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晋凭栏点了点头,侧着头看着他策马离去。
“颈直、额宽、鬐甲高,背腰短而有力,骨细质坚,四肢细、腱部发达,同体纯黑,毛色亮,皇供战马?”
帷帽遮住了晋凭栏的神色,他便不再笑了。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褶子。
“公子”晋凭栏身旁停了辆低调的官家马车,灯笼上写着“李”,马车上下来一个花甲年的老翁,向他一揖“我家老爷请公子到府上一坐。”
“听闻公子的茶没喝成,府上有些好茶,老爷请公子务必要到。”
晋凭栏眯了眯眼,再转身时已经满面笑容。
嘴角擎着弧度。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温和有礼的人。
“还请老先生带路。”
“公子上车。”
唐鸳大街人来人往,不多时,方才的人流又换了一批人。
玉阶官纺,相府
李秉为人廉洁,相府自然也清净节俭。
大门再过一座假山就是他的书房了。
一路也就见到三两小厮。
“老爷,您找的那位公子到了。”
“进来吧。”
晋凭栏摘了帷帽,恭敬的向李秉一揖。
“听闻今日,小公子在府尹衙门理力据争,不畏强权,老夫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能熟读大晋律法又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所以就让老齐请了你过来。”
李秉比起当年稳重了不少,只是年三十又五,却仍然消瘦风骨,不见发福。
也许是没有妻氏的缘故,十年前他发妻病故,从后便赖在了天师紫楼的观星台上,这隔三差五回相府一趟。
他煮着茶,一手示意晋凭栏来坐着。
给他倒了杯茶,才后抬眼看向晋凭栏。
又是一口凉气。
他并非为晋凭栏的姿容,但又是为晋凭栏的容貌。
但他又不敢说:你和皇上长的很像。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凭栏。”
“好名字啊。惊海凭栏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个有志向的好名字。”
李秉很满意的看着晋凭栏。
晋凭栏被他那奇怪的眼睛看的哆嗦。
“不知……相爷有何事找到凭栏?”
作为一朝丞相,能稳稳的坐在上面数年不倒,晋凭栏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