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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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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州一路赶到最近的镇上,打算买一匹马,趁徐练和薛亮的人还在谷底搜寻,闯入上清派把秀秀和祝棠救出来。
镇上似乎恰逢什么节日,十分热闹,沈逸州为了避免麻烦给自己稍做易容,在人堆里穿行。周围除了卖各色小食玩意儿的摊贩之外,都是熙熙攘攘的游人。沈逸州顺着人流往前走,终于挤到一个人少些的地方,突然听到附近有喧哗声。
走进一看,原来是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乞丐,那小乞丐把自己团成一团,只听到小混混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哄笑。
沈逸州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随手捡了几个石子,正弹到一个把正要下脚的小混混膝盖上,登时让那欺负人的抱着腿大声哭叫起来。剩下的几个小混混不笨,看到沈逸州只用一块石子就让伙伴痛不欲生,都识相地架着哀嚎的伙伴灰溜溜地走了。
沈逸州低头看了一眼,便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他的右手一把拉起小乞丐,从路边的小摊后面挤出去。
小乞丐被沈逸州拉到卖烧鸡的摊子后面,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爹爹。”
秀秀竟然会出现在这条街上!沈逸州忙问起祝棠的下落。
一听到祝棠的名字,秀秀的目光里蓄满泪水,抽噎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
原来那日上清派的人要掳走秀秀,被祝棠发现后便连祝棠一齐带走了。两个人被关在上清派的牢房里,除了第一天薛亮和徐练来看过他们以外,便一直被关着。上清派的弟子每日为他们送两顿饭,就这样将他们二人囚在一处。
祝棠和秀秀都不知道关他们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莫名其妙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总得想办法逃出去。
上清派牢房的守卫极森严,里外都有人把守,或许是因为上次百晓生被沈逸州等人轻易劫走,如今他们对牢房的监视更为严格,很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跑。
在牢房里待了几天,祝棠从上清派弟子的只字片语中知道,这些人确实只是想抓秀秀。而他们抓秀秀的原因,是因为秀秀的血脉。
秀秀哭着向沈逸州解释:“棠哥哥说,坏人要抽干秀秀的血。”
沈逸州听得胆战心惊,忙问秀秀后来的事情,秀秀道:“棠哥哥说他会保护秀秀的,让秀秀一定要听他的话。后来来了一个戴帽子的人,说要带我们去山上,他打开门的时候被棠哥哥打破了头,棠哥哥拉着我打倒了很多人,但是那些人越来越多,怎么也打不完。秀秀害怕了,棠哥哥让秀秀跑到桥那边去,到这里等,他说爹爹回来接秀秀回家的。秀秀跑过来看见桥断了,棠哥哥在桥的那边叫秀秀快跑,秀秀不停地跑,听了棠哥哥的话捡了破衣服穿,在这里等着爹爹。”
秀秀看着沈逸州,认真地问道:“秀秀那么听话,躲在这里等爹爹,爹爹带我去找棠哥哥。”
沈逸州语塞,他心知肚明祝棠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但他没办法对秀秀说。
沈逸州拍拍秀秀:“没事了,我们走。”
身旁正好有卖糖葫芦的,沈逸州忙买了一根,递给秀秀。
然而沈逸州刚认出秀秀就被人盯上了,几个上清派弟子守在必经的巷子里等着他们。
沈逸州看着眼前站着那三人的装束就知道又要打架了,那三个上清派弟子把沈逸州和秀秀堵在巷子里,干脆利落就直攻向沈逸州。
沈逸州将秀秀护在身后,一脚踢向第一个冲上来的上清派弟子,人被踢出三丈远,狠狠地砸在地上。
沈逸州拿出断风刀交给秀秀,刀在人在,他要保护秀秀,也要留住刀。
被踢飞的人躺在地上哀嚎,剩下的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将人堵在巷子里。
沈逸州手执长剑,首先盯上了看起来较强的一个,直刺向其面门。
那人长着一张四方脸,立马出剑格挡,将沈逸州的剑身挑开后立马转变攻势,向前刺出一剑。
沈逸州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然而他身边跟着秀秀,不能随心所欲与其打斗,只能将秀秀护在自己和墙之间,站位不动地对抗两人的剑势。
另一个高额头的看上去弱一些,在一旁见机行事。沈逸州看出这两人武功都不如自己,但那四方脸稳扎稳打,高额头也不强出头,只在后头配合四方脸,真打起来还属实有些难缠。
沈逸州一边突刺格挡,一边寻找两人的破绽,奋力寻求突破口。
那个高额头的虽然武功次一些,但很会看时机,没一会儿就打得沈逸州烦躁之气上涌,趁四方脸被打得后退一步的空档一脚踢翻了高额头。
四方脸见高额头被踢翻,忙往前逼近,将沈逸州的活动范围死死限定在一角。
竟然转头砍向秀秀,沈逸州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忙回身一剑。
那上清派的弟子原以为自己找到了机会可以将人和刀一举拿下,
沈逸州拉起秀秀就走,他们一定已经派了人回去通风报信,必须在更多人赶回来之前带秀秀到安全的地方去。
秀秀却用力挣脱了沈逸州的手。
“怎么了?”
秀秀把断风刀往沈逸州面前一递,沈逸州一看,刀鞘上都是血。接过刀拿过秀秀的手一看,发现手掌上一条横亘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不停往下滴。
一定是刚才被那个上清派弟子割伤了,沈逸州赶紧从自己的衣袖上撕下一块布,给秀秀包扎伤口。
“傻丫头,受伤了怎么不用另一只手拿!”沈逸州哭笑不得地说完,才想起秀秀的另一只手还抓着冰糖葫芦呢,她舍不得扔,也舍不得弄脏,只好用受伤的那只手继续抓着刀了。
沈逸州一把揽过秀秀,抱着她连窜几条巷,又去牵了自己的马,两人一骑往上清派的反方向跑。
等出了上清派的势力范围,沈逸州才有空细看秀秀的伤口。先前不过是潦草地包扎了,幸好止住了血。沈逸州拿了新的纱布将秀秀的伤口重新包扎了,又拿出断风刀一看,发现整把刀都被秀秀的血染红了。
沈逸州心疼地抓过秀秀的手:“竟流了这么多血。”
秀秀却没有叫疼,突然指着刀鞘叫道:“有个泡泡。”
沈逸州笑道:“什么小泡泡。”漫不经心地一看,发现刀鞘上绿宝石的边缘起了一个泡,严格意义上像个小凹点。
沈逸州觉得奇怪,这刀鞘一直被横刀派好生供着,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了这么一个小缺口。
把刀拿到眼前一看,发现这小缺口竟还是个规整的小圆。
沈逸州拿手去抚这小点,却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刀鞘上不只是有这么一个小点,小点周围还有一些线的痕迹。
默默地摸了一会儿,沈逸州心有所动,又拿出一张宣纸,将刀放在宣纸上,又将宣纸掀起一边,覆盖在刀的表面。
做完这一切,沈逸州将刀轻轻提起,放在一边。
再看宣纸上,一副拓印的山水地图跃然纸上。
秀秀往图上看了一眼,道:“咦,这是叔叔的家。”
沈逸州知道她说的叔叔是谁,问道:“叔叔家在哪里?”
秀秀歪着脑袋想了想:“叔叔的家里有一个山洞,洞里有好大好白的石头,山洞的外面种了好多红红的花,叔叔说那叫映山红,是叔叔最喜欢的花。”
沈逸州又问:“那叔叔家是不是还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
“亮晶晶的东西?”
“对,就是闪闪的,亮亮的。”
“叔叔说那些叫金银珠宝,是很多人喜欢的东西。”
沈逸州顿了顿,又问:“叔叔家里,有很多金银珠宝吗?”
秀秀用力点头:“对啊,叔叔家里全都是金银珠宝,叔叔还说,金银珠宝没什么用,不能吃也不好玩,秀秀也不喜欢金银珠宝。”
沈逸州突然有点想笑,便放肆地笑了出来:“你的叔叔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秀秀没受伤的手把冰糖葫芦举到嘴边,小心翼翼咬下一颗,开心地摇头晃脑:“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