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el~Birthday~》鲸鱼A

3、第 3 章

　　星期天过得很顺利，文华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外婆，安慰妈妈，顺便拖爸爸下水，看来上辈子那么些年的销售还是没白做呀，从电器到保险到化妆品，文华基本上都卖过了，虽然也没有卖得特别好的就是了。
　　经过这次探望，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不少。快到家时，向月突然很感慨地说了一句：“我们的小华真是懂事了。”
　　文建国一愣，马上接上话头：“是呀是呀……”但是是呀了半天也没是出什么内容来，向月白了他一眼，掏钥匙了开门。
　　虽然是被白了，可是，爸爸一直在傻笑呢。
　　文华也忍不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

　　气氛文华可以调节，但是问题如果不解决，总有一天会爆发的。这个问题就是：钱。
　　九十年代正是中国经济深刻变革的时代，像文建国那样的投机倒把很快就会没有市场了，而真正的大商业现在正要开始起步。
　　对于这点，文华还是很相信他们家老头子的，文建国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胆大脑子活，如果当年向月没有离开他，他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于是这几天，文建国积极地往外跑生意，向月洗衣做饭照顾老人，文华每天背着书包上小学，文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虽然对乱哄哄的小学生活很无语，但是让文华高兴的是他又碰见了从小到大的好哥们李东宝。高中的时候李家搬去了另一个市，后来听说那小子考上了大学，还读了博士，混得人模人样的。
　　但是他毕竟是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好哥们嘛！文华可惦记他们家的那台小霸王学习机了！小时候向月管得严，只能星期五晚上到东宝家去过过瘾，后来向月出走，也是那些现在看来很简陋的游戏给了他安慰。
　　文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东宝家，一看已经十点，没有公车，只好抄小路走回家。

　　黑乎乎的小巷子，文华却觉得很安心，城市总是变得太快，旧的墙倒下，新的高楼立起，一直以来悬挂在半空中的心，在家乡熟悉的街道中放下了。
　　快到一个拐角时，听见那边有人低声说话，本来也没在意，却被内容惊到停下脚步。
　　“……多少钱，恩？”一个低沉的男声，掩饰不住的欲望，“曾经”也成年过的文华再清楚不过。
　　“三百，你爱给不给。”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个男孩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脆和稚嫩。
　　男人嘿嘿地笑了，传来啪的一声，想来是手脚已经不规矩，被男孩打开了手，“……到宾馆去……”
　　文华往后退，打算换条路回家，却听到那边的声音变成了衣料的摩擦和挣扎。
　　“喂！我草，你干嘛呢！？”少年的声音有一丝慌乱，“超哥，狗皮！”
　　“哼，我干吗？你当我傻的啊，被你们这帮小鬼骗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告诉你吧，那两个小畜生早被我料理了，你……哎哟！”
　　少年似是反抗中打疼了男子，脚步声向这边跑来。
　　文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咬牙捡了块砖头蹲在了阴影里。
　　男人有着南方人很少见的高大身材，回过神没几步就赶上前，抓住少年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男孩的额头蹭到墙上，殷红一片。
　　文华看准男人的得意的时候，掏出砖头就向他头上砸去。
　　可惜，完全高估了自己麻杆胳膊的力气，砖头无异于一只苍蝇在男人面前飞过。
　　“嘿！你小子！”男人暴怒，提起文华往外一摔，文华眼前一黑，居然很丢脸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