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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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被人说穿的情绪，反而是一种“你果然知道”的表情。
文华直视着他的眼睛，已经逃避了太久，时间是一把双刃剑，自己的心被磨得冰冷的同时，对方也鲜血淋漓。
向蔚蓝却仍然移开了眼睛，他总是这样，你看着他的时候，他逃避，你灰心了，他又远远地望着你。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文华觉得眼眶热热的，脸上却忍不住笑出来：“你觉得？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决定好了是吧，从小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一个人有多辛苦，我不知道你背负着那么多光环有多重，我不知道你每年孤零零的元宵节中秋节春节是怎么过的！是你把我推出了你的世界，是你不让我知道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要有一个人跑到我面前，说你多痛苦多挣扎，可笑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巴巴地跑来！
“你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地像是面对棘手又没钱的客户，“你看，你来，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你觉得你想了一晚上，有了完全的准备，然后呢，互述衷情？冰释前嫌？我们是当兄弟还是当恋人，或者当对一年联系一次的普通朋友？”
文华缓缓摇头：“说的没错，我什么都不懂，我想得太简单，但是至少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努力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试过。”
向蔚蓝的脸上浮起一个扭曲的微笑，在他的眼睛里，已经是死灰一片：
“结果？我告诉你结果吧，你是我一半血缘的弟弟，我是你妈结婚前偷情的野种，这二十年你爸妈吵架的一半原因是我，而他们走下去的唯一原因是你……你记不记得外婆的葬礼上你对我说的话？这就是我们的结果！横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文华，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那些东西就会折磨你，也折磨我。这十年，我算是想清楚了。”
文华迅速地撇过头，好像无法容忍视野中再出现这个人，他是如此敏感而透彻，果断而……狠心。
“那么现在，你还想知道那个答案吗？”文华听到那个人冷酷的声音响起，然而已经无力反驳。
“因为……那时候我太年轻，那时候我还以为有将来，那时候我……还爱你。”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
那些尖锐的话语，伤人的，可笑的，并不会消失，反而如同融入了无处不在的空气一般，吸一口都让人发疼。
“你总是这样，越在乎的东西就越装作无所谓，我呢，是越重要的东西就越看不见。我好不容易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推开？”
这样低声说着，心里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却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在周围游移着。
“你还是不明白……”向蔚蓝慢慢走到文华面前，和他面对面站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文华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愣愣地看他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瘦却结实的胸膛。
“你告诉我，对我的身体，你有感觉吗？”
“……”文华无法回答，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只有窘迫，他在他面前，永远是完败。
“你说你不想失去我，但是你要我们怎么样呢？朋友？对不起我做不到，兄弟？你怎么面对你的家人？恋人？更可笑了，你根本不会对男人有感觉！”
詹沛然在十一点半的时候走进房间，那人逆光坐着，看不清表情。行李和资料都已经整整齐齐地收好，随时可以出发。
“你……你又何必……”这么些年了，还是不怎么摸得清这个老朋友的心思，太重也太深，自己也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和他分担的人而已。
“沛然，你不是gay，但也见得不少了，这个圈子里来来去去的，有几个是真心，有几个是一时兴起？”
“但是他……”
“他不是，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他才二十岁，他的心还太柔软。你觉得我现在对他很残忍，再过三年五年他就明白，痛一时比痛一世要好，痛一个人，比痛两个人要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