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台斯

3、第 3 章

　　三人并肩走在破街，有说有笑，并未注意到旁边。

　　终于他们停在了一家甜品店，里面的甜品款式并不多，我们有各自喜欢的。

　　我买了一份彩虹千层，便出门等她们两个。

　　‘破街’这个名称是前几年留存下来的，据说是因为这周围都有城区改造，又因为商贩们在这里的时间很久了，不愿意挪去变样，久而久之这里是比较破的，大家都开始叫破街了。

　　更多的是老方自己的样式，并没有脏乱差，当然破街中的美食也顶个得好吃。又加上附近的中学很多，所以每当放学学生也都很愿意来这里逛逛再回家。

　　对面是一家串串店，这是这条街最出色的串串店，也不清楚老板用的什么配方，每次的串串都超级香。

　　我抬头去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依旧是寸头，他穿着一件卫衣，当时心里想的只有这人真硬实，入冬了也不怕冷。

　　再一看是他，那个不是网管的哥哥。顿时间我心中的情愫冲上了头。

　　“哥哥！”我走过去招手。

　　开始没反应过来我喊的是他，又喊了一声他才注意到。

　　我看到了他的校服裤，是附近职高的。

　　“好久不见，小朋友。”他身边还有几个人，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吧，阿起，这么小都下得去手。”我望过去这个人，是上次真正的网管哥哥。

　　名叫阿起的这个人踢了他一脚。

　　“哥哥，你在安职上学啊？”近几个月被高文艺和应凝带的不再那么腼腆。

　　“是，你在安私？”是安市私立高中的俗称。

　　“是呀是呀。”我回答他。

　　我不知道怎么再去接话，他接过店员递给他的炸串，抻胳膊的时候露出了左手腕，是我给他的平安链。我抿嘴一笑。

　　他把串串递给我，“喏，拿走吃吧。”

　　我没有拒绝他，顺着竿往上爬“那哥哥我们加个q q好不好？下次我有空请你吃。”

　　我没有手机，眼看着他用上次见到的那个水果4添加成功我才把心咽到肚子里。

　　“k u a n g f a n 况繁，是这两个字吧？”他把手机侧了侧问我。

　　“是，那你叫什么啊？”我只听到他朋友叫他‘阿起’，多少觉得有点搞笑，就像‘啊嘁’。

　　“我叫阮锦起”边说边打字，又侧了侧让我看到了他的名字。

　　对面应凝她们已经买好了，喊我回去。

　　这是第二次和他说再见“哥哥再见。”

　　在路上我们也一起把串串分了，我也记住了他喜欢吃什么串串，比如蟹排和金针菇等等。

　　再想起高文艺说的今天有人要在破街口约架的人我们也并没有看见。

　　——

　　到家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登上q q。

　　他的网名只有一个字“起”

　　在重用火星文的时代，让当时的我感受到了出淤泥而不染。

　　这天是冬至。

　　——

　　这些日子他们并没有聊天，直到不久后的平安夜那天。

　　阮锦起给我发了祝福“小朋友，平安夜快乐。”

　　我看到这条消息是第二天圣诞节上午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了。

　　“圣诞节快乐呀。”发出的消息和我内心澎湃的心情不成正比。

　　那天晚上收到消息，12.31那天安桥附近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

　　我从小就喜欢烟花，但是奈何不过胆子太小，不敢离近，每每过年别的小朋友都离很近去看，只有我站的很远欣赏它的美丽。

　　我迫不及待的将有烟花这个消息分享给阮锦起。

　　“跨年那晚有烟花诶，哥哥你去不去看？”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回复的很快“不太确定去不去，怎么了？”

　　那晚我们聊了不算少了在我看来，我向他讲了我看烟花的怂样，但还非得去的心情。

　　最后我们约定在安桥的第一个墩子旁。如果他去，他会去那里找我。

　　那晚我和父母一起过去了，妈妈把他的手机给了我，方便联系，他们会去靠前点的位置，我在后面。

　　烟花嘛，反正是在天上，前前后后不差什么。

　　第二个烟花开始的第二炮有人碰了碰我的肩，我扭头看见了他。

　　那时已经顾不上任何了，满眼欢喜。他告诉我他朋友们去了前面点位置，他就在我这边就好，远近无所谓。

　　——

　　现场有很多人，大喊着新年倒计时“3！2！1！”

　　“小朋友新年快乐。”他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

　　“哥哥新年快乐啊！”我注意了一下身高，在他肩部的位置。

　　阮锦起成年后身高有178左右，并不出众，而我成年后也不过158cm。这都是后话了。

　　这是我们一起跨过得第一个年。

　　——

　　安桥在城北，我们家在老城区，阮锦起家也是。

　　况父打来电话，说和舅舅他们有些事要回他们家拿东西，让我自己先回家吧。

　　阮锦起在我身边，他听到后看着我，“送你回去，走吧。”

　　我一紧张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想他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那你的朋友呢？”我问他。

　　他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后我们才离开。

　　路上也有卖东西的，其中有一个卖气球的，我多看了两眼，阮锦起停下了。

　　他买了一个红色爱心气球，“伸手。”他把气球系到我的左手腕上，我看着他柔情似海的眼神，内心小小感慨了一番。

　　“谢谢哥哥。”我道了谢。

　　——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喜欢吃彩虹千层？”

　　我疑惑的问他怎么知道。

　　又想起上次见他手里掂着刚买的彩虹千层。

　　我点点头回答“喜欢，不过我爸妈不让多吃，不然老得口腔溃疡，很难受。”

　　“明天有事没，带你去个地方。”他问我。

　　“好呀。”但其实明天我有约应凝和高文艺。

　　说着说着就到了胡同口，我让他回去吧，第二家就到了。

　　他应了一声，打开手机手电筒，看着我进了家门才离开。

　　我跑着进屋打开电脑向我们三个人的小群发消息，我明天去不了。

　　——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虽然约的是下午两点胡同口，但我从早上就开始等待，那份心情在后来的许多年里都没有再有过。

　　我提早五分钟出了家门，一出门就看到已经到了的阮锦起，他骑着一个电瓶车，两脚撑地，胳膊撑着前面的扶手在看手机。

　　我偷偷摸摸走到他身后做准备吓他。

　　“小朋友上车，我不怕吓。”他一直张口反而把我吓到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现我了，他笑笑回答“那不就没意思了吗？”

　　我们去了将近东区的一个地方，东区还在开发中，随处可见的灰尘扑面而来，我呛了两声，他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袋子单手递给我。

　　“带上，灰大。”

　　我打开看到一个灰蓝色的围巾，默默带上之后有股淡淡的烟味，并不呛鼻，反而更有他身上那股奇特的桂花味儿。

　　——

　　我们到一个小门店停了下来，这家店没有牌子，有一块小木板在门前放，写着‘桂坊’二字，这就是后来桂坊的前身。只不过这时只有简简单单的甜品。

　　一进门就看到很眼熟的几个人，是在上次串串店见到的。

　　我跟着阮锦起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进了制作区。

　　眼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盘子，里面是彩虹千层。

　　这和破街那家的不同，这个样子并不出众，但在后来的品尝中味道发现要比那一家更出众。

　　这是我第一次和阮锦起朋友呆这么长时间。而在这群人中，我是最小的，我小阮锦起3岁，同样的还有李少哲，他是那家网吧的儿子，也是那个网管。

　　还有桂坊的大老板蒋松桓，他要年纪更大一点。这里的女生并不多，加上我不过3个，其中一个是姚嘉鑫，她是蒋松桓的表妹，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姚嘉鑫。

　　我们7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周围，又加上还没有开业，并没有客人。我们这群人，蒋松桓就业，我在安私，其他的都在安职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破街遇到他们是因为三中有个朋友要和宋之航打架，他们是其中一部分，只不过宋之航没有去。

　　我坐在阮锦起旁边，听着他们嬉笑，偶尔会插两句嘴，而他们也当我是个被阮锦起带来的小妹妹。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们这群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