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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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玛被鸟风推着，再次踏上了新的岛屿，他找到了酒馆，掏出了娜美塞给他的零花钱，买了果汁喝。
酒馆里的人们正翻着刚刚送达的报纸。报纸里卷着厚厚的一沓通缉令。洒落开来，露出路飞的招牌笑脸，奥玛一时之间愣住了。
“草帽小子，蒙奇·D·路飞，悬赏金1亿贝利。”
……
“虫师，极光的奥玛，悬赏金8000万贝利（仅限活捉）。”
……
“哇！极光的奥玛，这不就是刚才坐在这里喝果汁的小子吗！！！！”忽然有人尖叫起来。
酒馆里的目光一时间四处扫射，最终聚焦到了站在门口即将溜走的奥玛身上。
“哟，各位好。”奥玛扶着扇形门的手摸上了箱子。
“活捉了他！”“是8000万贝利！”众人叫嚷着往前冲。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极光的奥玛。”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奥玛扭过头，看到一个黑色头发，上身赤裸，戴着一顶橘色帽子的年轻男人。
“哦，居然真的是极光的奥玛。”男人伸手扶住了奥玛的肩膀，“那么路飞不会也在附近吧。”
“我好饿啊，我们再吃一点吧。”还在迟疑的奥玛被对方用胳膊夹进了酒馆。
跟酒馆的人拳拳到肉地打了一架，又顺利吃到了霸王餐的艾斯已经和奥玛交换过了姓名，顺利找回了自己“路飞哥哥”的头衔。
“我在追踪一个人。”路飞的哥哥艾斯如是说。
“听说他就在这个小镇。”青年的眼睛里，燃烧出一种猎食者必将杀死猎物的信心。
“贼哈哈哈哈哈……”夸张的笑声从隔壁的街道传了过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奥玛，被路飞的哥哥用胳膊夹上了屋顶。
没踩稳的奥玛整个人滑了下去，葎草舞动着把他缠在坡形的房顶上，保持着双手高举姿势的奥玛摸来摸去，手指终于够到了屋脊。
而这点声音已经吸引了被追踪之人，奥玛听到对方正和路飞的哥哥有来有往地打着招呼。
对方甚至还很友好地邀请路飞的哥哥加入对方称霸世界，成为海贼王的计划。虽然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去七水之都杀了草帽路飞作为见面礼交给世界政府。
路飞的哥哥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并直接开始了殴打。
“哇哦。”在心里感慨一声的奥玛。看到几颗子弹穿过路飞哥哥的身体朝后飞去，而对方的身体，已然化作无形的炽烈火焰。那无惧于任何物理攻击的姿态，令他回想起了蓬蓬头的青雉大叔。
奥玛终于爬上屋顶的时刻，被追踪的蒂奇，正在展示黑暗果实的能力。
在火光与黑暗中，轰隆隆的声音穿透第二层眼睑的黑暗，发出长长的低吟。
奥玛被艾斯捞起来，又放在一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但奥玛却全然没能听清。在无限的黑暗中，浑浊的色彩升腾飞旋如星流。
奥玛知道有人在对自己说话，那人在握着自己的手臂摇晃自己，那人将自己背在了身上。
但是，在视野之中，只有那拙劣的烟雾似的星星，正在闪烁，正在诉说。
“食物，灼热…休眠，黑暗…”
奥玛看见了一只氤氲巨大的眼睛，仿佛水雾、又像是光斑，抑或胶质，由难以形容的物质构成，更散发着令人恶心晕眩的污浊色彩。
奥玛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可他仍清楚的“看到”了对方。那巨大得令人恐慌的虹膜像是一轮燃烧的太阳，那难以名状的色彩流转飞旋，剑矢一般如有实质的穿透了自己。
时间变得无限长，奥玛失去了感知的能力，仿佛身躯已经同思维一起，融化成黏软湿热的一团。
究竟是快要成为“刺猬”，还是已经变成了“刺猬”，理性已被穿刺得破碎，如同长着无数湿热空洞的“网”，水母般胡乱蔓延着磨碎的触角。
背着不知为何陷入昏迷的奥玛，艾斯在面对蒂奇时谨慎了不少，陷入了消耗战的蒂奇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从容。
太阳般的火光与极致的黑暗反复对撞，在力量的对冲中，光脉悄然上浮了。
明亮的金色驱散了湿热空洞中弥漫着的浑浊色彩，光脉激发了奥玛最后的一点本能——闭上眼睛。
无论是第二层眼睑，还是第十二层眼睑，都关闭吧……这个念头浮现出来，像是一片轻巧的羽毛，绕过呼啸的声音，穿过蒸腾的色彩，从混乱中挣脱、上浮。
奥玛终于恢复了理性。
他意识到自己正趴在艾斯的背上，接着在盛大繁华的香气炸弹中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并接连不断的打起喷嚏来。
以至于艾斯不得不在战斗中停下来，放弃了攻击黑胡子蒂奇的优势。
“阿嚏！”奥玛的鼻子通红一片，他笨手笨脚到好像这辈子第一次用手和脚那样从艾斯背上爬下来。
还在努力驯服手脚的奥玛身上朋起大片的葎草，撑着他七手八脚七扭八歪的挪到了旁边。
而蒂奇则望着这个令他意外的不速之客，极光的奥玛。
对方的皮肤正泛着一种引人食欲的淡淡虹光，但比起那种莫名的诱惑更让蒂奇惊惧莫名的是对方身上泛着一股奇异的、非人的气息。
尤其是被那双颜色诡异到难以形容的浑浊双眼盯住的时刻。他感到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在吃了暗暗果实之后，他对于很多事物的感知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但那种细微的感知在此人面前，就像是星星和太阳的区别。
异端，本不该诞生之物，可怖，远离。那种无来由的恶兆比艾斯带来的伤口更能引发内心的恐怖。
真实的黑暗正在眼前。奥玛看着脚下流淌的黑色，以及仍然散播着黑暗的黑胡子蒂奇。
那源自于暗暗果实的黑暗能力，正是黑暗概念的结晶。此刻悬浮在光脉之上，像是一片流淌的油污。
奥玛站直身体，望向蒂奇。
“喂，”已经熟悉的胳膊再次夹住了脑袋。
奥玛困惑的仰起头，看向艾斯。
“这是我的战斗。”对方如此说道。
“这是艾斯的战斗。”另一个声音亦如此说道。
“哦哦哦，诶？！！！！！”奥玛物理意义上的炸毛了。
他在战斗的风压中站得笔直，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伸出手，捻起了一片叶子。
“果然是障目之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而且你为什么会……你为什么虫化了啊！！！”奥玛看着面前这个手里还拿着肉排在嚼的路飞，感觉自己的理智再次变得岌岌可危了。
“放心吧，艾斯会赢的，他每次都赢。”路飞这样说道。
奥玛则不由分说的将那截从手腕里探出来的红色葎草绑在了路飞的手腕上，然后，然后他也坐在原地，吃着路飞分给自己的一小块肉排。
路飞有点惊讶于奥玛主动要吃东西的举动，一边吃着一边不住打量奥玛。
奥玛没说话，他觉得饿，他也知道是牠在觉得饿。
烧烧果实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像是极致的饵食，而暗暗果实则犹如最理想的巢穴，散发着湿热的气息。
奥玛甚至夺过了路飞的肉排。
理智的羽毛，正岌岌可危地漂浮在浑浊的光流之上，而光脉则在其下汹涌着。
这持续追逐的过程中，艾斯与蒂奇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炎帝，”巨大炽烈的光球在艾斯手中升起，蒂奇的身后则是无尽黑暗。
随着巨大力量的对冲，太阳仿佛都因此黯淡下来。土地下方躁动着的光脉突然上涌，路飞愕然地看着奥玛的胸口洇开一个巨大的血洞。
在光与暗之间，缠绕着葎草的钻石心脏碎裂开来，浑浊的星流奔涌而出，如一抹色带，诡谲瑰丽，令人浑身颤抖。
恐怖而美丽的星带正在浮出地表的光脉河流上飘摇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色彩璀璨到令人晕眩。奥玛感觉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被涌进胸膛的风冷冰冰地翻搅着，催生出想要呕吐的欲望。
炽烈到恐怖的火焰汹涌而起，在迅速到难以感知的瞬间中澎湃席卷过地面，留下一种焚烧后恶心到令人窒息的古怪气味。
奥玛趴在地上，呕吐出声。
他半是恍惚的张开视野，看见举着碎裂虚茧的路飞，跪趴在地的自己，冲过来的艾斯，以及铺天盖地如布般裹下来的黑暗。
奥玛的视野也黯淡下来，沉重的躯壳重新包裹了湿漉漉的冰冷灵魂，带来令人安心的具体的温暖，奥玛只能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活了过来，以及……
“要完。”奥玛涩着嗓子，喃喃出声。声音还未散开，就被无尽的暗色湮没了。
“贼哈哈哈哈。”蒂奇张狂的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可暗暗果实造成的幕布却像是一层薄薄的布料，静静覆盖着已经无人的地面，三个人如同魔法般在他的果实能力中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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