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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水鸭,线面,收割机 ...

  •   1.
      她说,梁桁童年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从来不惹祸,考试每回都拿第一,也没有顶过嘴,不贪玩也不淘气,更没有撒过谎。可就是这样的梁桁,却让她有些难过和迟来的愧疚。他那么努力其实就是想让她开心,可她却从没有因为他的进步而多过一份开心,她知道,她不是一位好妈妈。
      这些都是她说的,但没对梁桁说过,梁桁不知道。梁桁明白她的愧疚却不愿理解她的愧疚,离开家的那天,她有没有松一口气呢?她的放不下究竟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
      五年级的那年秋末,梁桁已经被孤立了两个月,“没朋友”三个字彻底成了他的标签与笑柄。因为他成绩好又懂事,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家长眼中的孩子模版,所以男同学瞧不起他,骂他马后炮,学习不怎么样的女同学也看不惯他,骂他书呆子。只有学习好和学习较好的女同学愿意靠近他,这样一来,男同学更讨厌他了。
      有一天在下午的大班空梁桁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其中有个叫尼尼的女孩儿极认真的在纸条上写着字,见梁桁离开她又看了看她们班经常跟她一起玩的女生布丁,看她在认真的做练习册,她狡撷一笑把纸条攥在手心里走了过去。
      “布丁”是同学给她取的外号,梁桁的位置就在她的前面。尼尼坐到梁桁的位置上,面朝着她,说:“布丁,还写呢,大班空一起出去玩啊。”
      她说:“不了,作业好多,我得赶紧写。”
      尼尼撇撇嘴,说:“换了座位还真不一样啊,下次考试是不是还想拿第一呢。”
      布丁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她这样说布丁心里还是不舒服,可又不能说什么,不然她不开心了就又不跟她玩了。
      她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作业写不完会被骂的。”
      说话之间,尼尼把纸条放到了布丁同桌的笔盒里,一打开就会发现。
      尼尼又说:“哎布丁,你不是挺待见梁桁的吗,你们聊过天没?他喜不喜欢你啊。”
      布丁满脸通红,说:“你…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怎么聊过,我怎么知道…”
      尼尼笑了,说:“你害羞什么啊,放心,姐妹会帮你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布丁不是害羞而是无措和紧张,她这样笑,布丁更害怕她会做些什么事情。
      梁桁回来的时候,马上就要上课了,没过多久梁桁又听到后面有人喊他:“梁桁,你这纸条是不是给错人了?”
      梁桁满脸疑惑,问:“什么纸条?”
      她说:“还装傻,你也别给纸条了,男子汉大丈夫还学小姑娘那一套呢?布丁就在这呢,你干脆告诉她得了。”
      左右两边的同学都好奇的凑过去然后起哄,布丁要看纸条但她不给,尼尼的声音挺大说:“没想到啊梁桁,原来你不是个书呆子啊,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笑,最后惹到班主任那儿去了,在办公室,班主任问:“这是谁写的?”
      梁桁说:“我不知道。”
      纸条上的字迹布丁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写的。
      布丁说:“不是我。”
      班主任说:“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说你们总待一起聊天,真的假的。”
      布丁说:“假的。”
      梁桁说:“真的。”
      班主任严肃的说:“到底谁说的对?既然有这张纸条,那肯定就有人写!给我个答案。”
      梁桁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但他就是不知道,他说:“我真的不知道。”
      布丁半天没说话,梁桁看过去,他知道她知道是谁,心里特别希望她能说出来那个人
      班主任问:“宁佟琦,这是谁写的?”
      布丁说:“是…是…”
      班主任说:“说实话。”
      布丁攥着衣角,说:“是梁桁。”
      梁桁震惊,但他又多说不了什么,只能说:“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是谁为什么不说实话!?老师,真的不是我。”
      班主任让布丁出去,留下梁桁一个人,对他进行漫长的道德教育。

      放学路上,梁桁刚出校门,就被几个人撞到,他立马起来,用手搓着衣服——他的新衣服沾上了土。梁桁有洁癖,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懂洁癖是什么。几个人哈哈大笑,有的对他说:“哎呀,对不起,哟这不是告白失败的那位吗。”
      “他哪是告白失败啊,明显是翻脸不认人啊,一肚子的小心思,还跟女生计较事儿,真没担当。”
      梁桁头嗡嗡的,又气又害怕,为了不让事情更大化,静静的等他们骂完后,梁桁才麻木的回了家。回到家,果不其然的又是一顿被教化。
      梁桁说:“妈,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明明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他们就是嫉妒我拿第一。”
      她说:“桁桁,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算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应该跟女孩儿计较,这种事只会越闹越大,到时候女孩儿家长找来可怎么办?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有,这次拿第一不代表下次也是你,如果你真是这么自满的话,那大家看不惯你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要学会谦虚。”

      每每到傍晚,梁桁会一直望着天,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理解他们说的话,他只知道那张纸条就不是他写的,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跟布丁说话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除了她。他又委屈又害怕,他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他好想离开,他讨厌那些人的目光、那些人的言语,他讨厌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天空之上闪烁的那点光亮是他唯一可以毫无负担的直视,也是他内心仅剩给自己的一丝希望。身处绝境里,他内心的希望超越了绝望,他在渴望着也在祈祷着有一天自己可以远走他乡。

      2.
      夏天的晚上,太阳太劳累了,又钻回了云朵被窝去睡觉了,星星和月亮,养足了精神,出现在了天空,发出动人的光芒,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里池塘里大树上唱着歌。
      罗大叔又悠闲的哼着小曲,拎着自己酿的好酒来秦奶奶家蹭饭。
      一进大门就喊:“秦大娘!”
      秦家老两口待厨房里,秦奶奶听见了连忙出去招呼,说:“来了?正忙着做饭呢!”
      罗大叔说:“那挺巧,我来打个下手啊。”
      进了厨房才发现来人了,他说:“哟,牧霖回来了!你小子回来也不给你罗大哥发个消息。”
      秦牧霖笑着说:“这不是带我外甥回来吗,办了点事一时间忙忘了,等会儿我自罚几杯,不过话说回来,我得有几年没尝过你家酿的酒了,今儿正好给我解解馋。”
      罗大叔哈哈笑着,又问:“这外甥呢?不会跟他们几个下河捞鱼去了吧?!能行吗?”
      秦牧霖叹了口气,秦奶奶说:“在屋里躺着呢,中暑了。”

      梁桁醒来发觉自己又做梦了,总会梦到过去,梦醒之后他总想穿过去扇当时的自己两耳光。干嘛那么听话呢,那么努力之后究竟得到了什么?梁桁心脏特别沉闷。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待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紧接着又听到外面的叫喊声:
      “回来了!回来了!快看我们的劳动成果!!”
      “满满一大篓呢!!”
      梁桁下了床,走了出去,就看见院子里俩下半身沾满了黑泥巴的少年。
      秦奶奶说:“萧数呢?半路又跑了?”
      邱呲花说:“那混蛋滚回家洗澡去了。
      秦牧霖说:“你俩也别待着了,快回家洗洗去。”
      呲花看到梁桁,说:“哎,你醒了啊,再不醒真要把我们吓死了。”
      梁桁想了想说:“我怎么回来的?”
      呲花说:“萧数背回来的。”
      梁桁说:“额…就是那个赶鸭子的?”
      呲花忍俊不禁,说:“啊对,就那个赶鸭子的!”
      二小在帮着弄鱼,秦牧霖出来看见他说:“好点没,头疼不疼?”
      梁桁说:“我没事了。”
      他说:“没事就行,等会儿就开饭了。”
      梁桁点点头,然后察觉呲花一直盯着他看,梁桁不客气的看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呲花说:“啊?噢,那个我就是觉得…额…虽然你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是你这张脸…挺好看的。”
      梁桁:“……”
      二小忙完后见呲花乐滋滋的跟梁桁说话,就不声不响的转身出大门回家洗澡去了。呲花等了半天也没见二小的影儿,他说:“霖叔,二小还没忙完呢?”
      秦牧霖疑惑说:“他不早回家了吗。”
      邱迟鹊:“……”
      梁桁看向院子,被搭在面架上晾着的细长细长的面条吸引了过去。
      呲花看他那眼神,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梁桁说:“面条。”
      邱迟鹊义正言辞说:“这跟普通的面条不一样!这都是纯手工花好几十个小时做出来的,这!叫线面!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外地人都没怎么见过我们这儿的特色的。”
      梁桁点点头,偏头吸了口气,后退了几步看着他。
      邱迟鹊说:“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今晚上你就有口福了,咱们吃高汤线面还……”
      他作势要拍拍梁桁的肩膀,却被他先一步给躲开了,然后就见梁桁捂着口鼻,嫌弃的说:“你这泥巴都凝成干儿了。”
      邱迟鹊:“……”
      呲花礼貌微笑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开,那俩逼让他颜面丧失,此仇不报他不姓邱。

      3.
      秦奶奶从厨房出来抓了几把线面,然后对梁桁说:“还热不热,屋里空调开着呢,屋里凉快进屋歇着去。”
      梁桁说:“我不热了,姥姥,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芜州?”
      秦奶奶进了厨房,说:“来过,那会儿你才五六岁,都不记得了吧。”
      说完她又抓了若干个蛏干和二两下排肉,切了几片老姜和一些小葱花,起锅烧油,将蛏干、老姜、葱花和下排肉炒一下,又倒入料酒、盐巴和味精,然后倒入水烧开煮熟。转身又在另一个刚烧开水的锅里下入线面,煮捞了几下很快就熟了。梁桁看着他们准备了很多碗筷,挨个的将煮好的面盛入备好调料的碗里紧接着又将煮好的肉汤盛入面中,秦奶奶还特意在每个碗里都加了个鸡蛋。老爷子呢一下午都在忙活着烤鸭,其他几位忙着烧锅炒菜。
      梁桁只是不近不远的看着,没有进去,厨房里的唠嗑声特别热闹,这种热闹不吵不燥反而有种温馨的感觉。梁桁有那么一刻认为自己不该回来的,多个人多个麻烦,给老人添堵算怎么回事?好像自己从一个地方逃出来后到达的另一个地方依旧会是种困扰,但是……
      “我不能总逃吧?我自己选择的我自己面对,不靠任何人。”

      突然从大门外窜出个小孩儿来,那小孩儿看见梁桁笑嘻嘻的表情转变为兴奋,他喊:“秦奶奶!!咱家来新人了啊!”
      秦奶奶在厨房回应:“那是你桁桁哥!!”
      梁桁心惊觉了下,桁桁哥?这感觉还挺熟悉的,以前是不是也有人这么叫过他?
      小孩儿立马回头,说:“哥!秦奶奶家来新人了!”
      萧数不耐烦的说:“大惊小怪,快进去。”
      萧英略微失落的说:“噢。”
      梁桁好奇的多看了他们几眼,萧数穿着宽松的蓝t配着黑色大短裤,依旧踏着一双蓝白相间的拖鞋,他肤色不算白但整个人的线条特别明朗。萧数进了厨房,萧英洗了手坐在椅子上说:“你家人呢?”
      梁桁看了看,说:“你问我?不在,我自己来的。”
      萧英说:“那你待多久?”
      梁桁说:“你有事?”
      他的语气爱搭不理,瞅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萧英不怕,说:“我叫你一声哥,你带我玩好不好?”
      梁桁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矮个,说:“那你先叫声听听。”
      萧英说:“桁哥!!只要你带我玩,你就是我大哥,我给你当小弟!”
      梁桁说:“你为什么让我带你玩,我是陌生人,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萧英凑过去,说:“你是我大哥,大哥不能卖小弟!没人跟我玩…暑假还有老长时间呢…桁哥…”
      梁桁见他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以及撒娇卖萌的语气,突然觉得有点意思,说:“哎,小矮个,你叫什么?”
      萧英笑了说:“我叫萧英,刚才进厨房的那个是我哥,他叫萧数。”
      梁桁心想:该不会还有个大哥叫萧语吧……
      他说:“我叫梁桁,以后我罩着你。”
      萧英说:“桁哥,你的桁是哪个桁啊?”
      他说:“木行桁,挺好写的。”
      萧英说:“木行…原来还有这样的字啊!真好看。”
      梁桁眨了眨眼,在他现有的记忆中萧英是第一个夸他名字好看的人,但他总有种感觉萧英并不是第一个夸他名字好看的人…难不成是那个叫他“桁桁哥”的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邱迟鹊的嗓门跟个喇叭似的:“你现在跟那个死逼一个贱样,不是,你自己磨磨唧唧动作比晚年老王八还慢,凭啥让我等着你!?我跟你说要我进去发现鸭腿都被死逼萧啃光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年底必须给我分红!!!”
      罗屿琛生无可恋的被呲花追着叨叨叨叨,萧数在厨房听见了声,朝外喊了句:“有没有眼力见,过来端碗!!”
      梁桁:“……”
      这话梁桁听着怎么都像意有所指。
      邱迟鹊说:“总账总有要清算的一天,你小子给我等着。”
      梁桁进了厨房,过去端了一碗面,罗大叔见了说:“慢点哈,别烫到你!”

      浓郁的饭香扑鼻而来,梁桁这才回觉到自己饿了好久了。秦奶奶招呼到,说:“都快坐!快坐!诶?二小!别切了,这些肉吃不吃的完都不知道,别切了!快来吃饭!”
      罗屿琛说:“来了!给您切个大鸭腿。”
      罗叔跟舅舅捣鼓着酿好的酒,萧数拎来三大桶装的果汁,萧英跟秦奶奶说:“我爸我妈今晚不来了,他们做了饭了。”
      邱迟鹊说:“做了饭了你还来?”
      萧英撇嘴说:“秦奶奶做的饭我吃惯了!!”
      罗大叔递过去一杯酒说:“小梁啊,能喝吗?”
      梁桁:“……”未成年饮酒犯法的吧……
      邱迟鹊接过去,放到萧数面前,说:“我们文明学生不喝酒,梁桁一看就跟我一样。”又对正到果汁的萧数说:“人家是客人,你替喝了吧,反正你又不差这一杯。”
      与此同时正给梁桁到果汁的萧数:“……”
      梁桁说:“谢谢……赶鸭哥。”
      萧数:“……”随即将那杯果汁自己喝了,说:“再说一遍。”
      邱迟鹊笑喷,立马说:“秦奶奶我跟您说,您是不知道,让梁桁晕倒的始作俑者就是那群被萧数好赶烂赶的水鸭,哈哈哈哈……”
      罗大叔等人,说:“哟,还有这出戏呢?”
      二小也忍不住笑,反而梁桁笑的很礼貌,说:“叫你声哥,怎么还不乐意听了。”
      萧数:“……”
      秦老爷子哈哈道:“这不挺好的吗,一个赶鸭,一个放羊,一个捉爬蚱。你仨兄弟不从小就这样吗?”
      萧数、罗屿琛、邱迟鹊:“……”
      萧英天真的说:“桁哥,我哥比你大吗?”
      梁桁说:“看面相…是。”
      萧数:“……”将自己位前的那杯酒给了梁桁,说:“晕鸭兄晕的厉害,还是喝点醒醒神比较好。”
      梁桁:“……”
      罗大婶问:“桁桁几月的啊?”
      秦奶奶说:“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九月的。”
      梁桁心倏地暖和了起来,点头说:“对,九月二十七的。”
      罗大婶说:“我反正记得你们仨是同年的,桁桁比他们大一年吧?当年桁桁不就是在芜州出生的吗。”
      邱迟鹊惊觉说:“这么巧!?萧数十二月二十七的!我十一月二十九的,二小二月十六的。”然后对二小说:“转一圈,还是你最大,萧数最小啊。”
      梁桁说:“谁说他最小。”
      几个人都看他,他说:“萧英不才是最小的吗。”
      老老实实吃饭的萧英愣了愣,然后看他笑了出来。
      舅舅说:“肉这么多,你们小孩儿多啃哈!你俩也多吃,下午赶的赶,晕的晕,快补补!”
      所有人哈哈大笑。
      梁桁也笑了出来,萧数又想将酒拿走,被梁桁先一步截走了一口闷,萧数点头,说:“有种。”
      梁桁说:“我不好惹,你小点儿心,”抬了抬下巴示意看萧英,他说:“那个,我小弟,我罩着的。”
      萧数笑了一下,点头。
      梁桁猛然间觉得萧数很像……他抬头向远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大山。邱迟鹊长着一双桃花眼,只是现在还小五官没长开,但笑起来很明显,整体感觉像蓝天。萧英很天真,小孩子的年纪可可爱爱,幽默风趣……眨着那双透亮的星星眼闪闪发光。梁桁抬眸看了眼夜空,此刻觉得星星的笑容狡黠若孩童。
      而他,就是一位远行客,此番行来如风一般既让人猝不及防又让人心旌摇荡。

      山里的夏夜,有些凉快,堂屋门前的灯泡发着焦黄的光照亮着整个院子,一群人围在一起乐乐呵呵,梁桁想:离开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饭后,罗大叔们道别,秦老两口被孩子们赶回了屋,萧数把碗摞在一起,放在他面前,说:“去刷碗。”
      梁桁说:“挺会使唤人。”
      萧数说:“谁吃的最多,心里没点数?”
      梁桁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大堆肉骨头。
      萧数说:“他俩今天捕鱼费的力气最大,你刷碗筷,盘子跟锅我负责。”
      梁桁说:“可以。”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去水龙头那儿,又听见萧数说:“萧英,把桌子擦干净!”
      萧英说:“知道啦!奶奶您回屋歇着吧!”

      萧数去水龙头那儿接水,然后说了句:“晕鸭兄,对夏日盛宴感兴趣吗?”
      梁桁说:“没头了是吧!?”
      萧数说:“谁先起的头?我是在正儿八经的邀请你,别介回头再戳人肺管子说我们搞孤立。”然后端着铁盆走了。

      得,就是来受气的!!不过,这气不气人反而挺笑人的……
      不是,他有病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水鸭,线面,收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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