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Dead apple（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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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海边墓园
太宰治是空手来的，他一向如此，织田作是朋友，也不需要他带礼物来。
“织田作。”
靠着墓碑坐下，像他这四年来千百次做的那样，仰头注视着上方从树叶缝隙中露出来的光。
“你还记得芥川龙之介吗？”
“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部下。”
太宰治闭了闭眼，声音轻的好像要随着风飘走了一样。
却是在和友人倾诉。
“我跟你说过，那孩子是一柄无鞘之剑，但是现在才发现，是我错了。”
“真该听你的，孩子确实不能像我之前那样养。”
长叹一口气，太宰治面露无奈之色。
“我还以为，等那孩子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会是想要杀了我。”
“结果，该说果然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吗？”
多少有点在意呢，关于那孩子不再注视着我这件事。
太宰治觉得自己恶心又可笑。
芥川龙之介注视他，追随他，把他奉若神明时，他不屑一顾，冷嘲热讽，利用他打磨自己的新部下，觉得他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木头，不听管教，一根筋做事。
“现在那孩子已经不再只注视我一个人了，我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芥川龙之介应该永远注视太宰治。”
他想起那天在医院听到的，芥川所说的。
真是的，被芥川看透了啊，太宰治腐烂的本质。
精准痛击了太宰治的痛点，真不愧是太宰治教出来的学生。
“嘛～反正我也是咎由自取。”
明明有机会和那孩子解释清楚。
却贪恋着那种感情不愿放手，太宰治的痛苦大多都来源于他自己。
他把头往后仰，抵到了墓碑的顶端，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宁静。
中岛敦是奉国木田独步的指令，出来找太宰治去开会的。
其实他已经找了大半个横滨了。
“横滨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路过这片海边墓园的时候被景色所吸引，他走下台阶，四处张望了一下，意外的发现自己找了许久的熟悉身影正靠着一块墓碑，坐在一棵树荫底下。
他小跑过去，在墓碑前站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中岛敦。”
太宰治稍微坐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是？”
中岛敦感觉此时气氛稍微有点怪异，他弱气的应了声。
“你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太宰治保持背对中岛敦的姿势，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
“不知道。”
中岛敦把手背过去，站姿乖巧。
“但是对太宰先生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微微前倾身体，希望得到太宰先生的解惑。
太宰治哑然失笑，但他的表情却是寂寞的。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第一次看见太宰先生扫墓。”
太宰治把头扬起，不满的嘟囔着。
“这看起来像是扫墓吗？”
中岛敦看起来似乎思考了一番，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像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怔，旋即他忍不住笑了，缓缓低下头，让树木的蒙阴遮挡住自己的表情，他的目光幽深。
“砰！”
“织田作！”
注视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太宰治不甘又痛苦的握紧了拳头。
“织田作……”
他向着怀里紧抱的红发男人低低的呼唤着，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我该怎么办。”
“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
织田作之助向以往每一次一样，回应了太宰治。
他伸手抚上了太宰治的头侧，使太宰治注视着他的眼睛。
“既然都一样，不如过个好人吧，救助弱小，保护孤儿。”
说着，他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正义邪恶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吧。”
“选择正义，至少要好一点。”
乖乖的听织田作之助说完，太宰治急切的问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比谁都清楚。”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太宰治的脸上没有了平常一直带着的笑意和轻松，他注视着前方，默默无语。
“难道是太宰先生曾经喜欢的人吗？”
“如果是喜欢的异性，早就已经殉情了。”
太宰治整理了一下心情，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啊，太宰先生确实是这种人。”
中岛敦觉得合理。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直觉敏锐的小虎敦连忙否认。
太宰治也没打算深究。
“是朋友。”
“是给了我离开黑手党进入侦探社契机的男人。”
太宰治越过中岛敦往前走，等到和其背对背时，顿下了脚步。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现在还是个黑手党，干着杀人的工作。”
中岛敦一直侧头用余光看着太宰治，闻言他惊讶的侧过了身体。
“骗你的。”
才不是。
直觉告诉中岛敦，那些是真的。
太宰治往前走去。
“反正你是被国木田拜托来找我的吧。”
他的声调又变的和往常一样，尾音上扬着。
中岛敦这才想起来他是来干嘛的。
“是啊，说是有很重要的会议。”
可是太宰治已经走远了。
“pass～”
太宰治头都没回的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参加。
“唉？”
“我想试试新的自杀方式～”
中岛敦无奈的双手叉腰，又是为不靠谱前辈叹气的一天。
“又来……真是的。”
又要被国木田先生责骂了。
……
“滚出去！你这该死的寄生虫！”
镌刻进中岛敦灵魂，带给他无限恐惧的声音和话语。
恍惚间中岛敦几乎以为自己并没有逃出孤儿院，此时依旧跪伏在那个深藏在他的记忆里，冰冷又黑暗的小黑屋里。
而给自己带来恐惧的院长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呵斥着。
“你这废物！在孤儿院也派不上用场！”
“还不如早点死在外面也算是为世界做了点贡献。”
那些给他带来噩梦的人身后。
一道白色的门。
散发着神秘又不详的气息，令中岛敦手脚冰寒。
像是被什么白色的雾气狠撞了一下，中岛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一下子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察觉到自己身处的是熟悉的，武装侦探社宿舍内的壁柜中，中岛敦逐渐冷静了下来。
“是……梦吗？”
他低声呢喃。
“我能进来吗？”
是小镜花的声音。
中岛敦听到伙伴的声音，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嗯。”
他应了一声。
壁柜的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是穿着睡衣的泉镜花，缺少表情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中岛敦却看出了她的担忧。
“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
“你做噩梦大喊大叫了。”
啊，好丢脸。
中岛敦无奈的低下头。
“做了个噩梦。”
泉镜花靠近了过来。
吓得中岛敦不停的往里移。
“等，等等，镜花酱！”
直到贴近壁柜的木板，才停下来。
泉镜花却面色严肃，认真的盯着中岛敦的眼睛。
“梦里出现雾了吗？”
中岛敦惊讶，连忙起身从壁柜里出去，大力的打开了窗户。
窗外是白雾弥漫的街道，失去了喧嚣和人的气息，灯火通明却让人心生寒意。
“这，这是……”
泉镜花掏出手机来拨电话。
“嘟嘟——”
“电话打不通。”
她看向中岛敦。
中岛敦如梦方醒，连忙跑回壁柜去查看自己的手机。
抬起头时不慎被撞到了后脑勺，痛的闷哼一声。
“我的也是。”
他把屏幕展示给泉镜花看。
“这是那个让异能者自杀的雾吗？”
泉镜花久久的凝视着窗外的白雾好一会。
“去侦探社。”
中岛敦被吓了一跳。
“现……现在吗？”
泉镜花面无表情的盯着中岛敦看。
“雾说不定很快就会散了。”
泉镜花没有去看中岛敦被恐惧支配，自欺欺人的姿态，她径自去换了衣服。
中岛敦无奈，又放心不下泉镜花一个人，只得也去把衣服换上。
待二人都穿戴整齐，打开宿舍的门，迎面就看到了倚在他们宿舍门对面走廊上的芥川龙之介。
“人虎真是慢死了。”
芥川龙之介轻哼一声。
中岛敦想起昨天乱步先生对太宰先生说的话。
芥川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就是在这里吗？
三人行走在空旷寂静的大街上，中岛敦落后于另外二人，他瑟缩双臂，有些害怕。
“那个……镜花酱。”
他实在受不了三人之间的沉默，想要找点话题，或者只是想要听听小伙伴的声音。
“噼砰！”
什么撞到了的声音。
“咦！”
中岛敦被吓的炸毛。
芥川龙之介和泉镜花则迅速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中岛敦反应过来立马跟上。
那是一辆破损的轿车，冲上人行道，前车盖整个皱了起来。
芥川龙之介和泉镜花二人奔到车窗旁观察。
“司机怎么样？”
中岛敦想要凑近点看。
芥川龙之介侧过身体，让中岛敦可以看见驾驶座里根本没人。
“怎么回事？”
中岛敦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然后他看到了路上更多的车互相碰撞，或撞上护栏，花坛。
他们顺着路往前检查着，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死人都没有。
“真，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即使是深夜快餐店都一个人没有。
只有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吃完的薯条汉堡和未拿走的随身物品。
甚至连茶水都还冒着热气。
就像是忽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三人继续顺着寂静的街道往武装侦探社的所在地而去。
“滚出去你这寄生虫！”
中岛敦的精神紧绷到极点，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院长的训斥，他迅速转头看去，院长就站在他身后。
“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你！”
中岛敦紧张的呼唤。
“镜花酱？”
“感觉到了很强的杀气。”
泉镜花以为他是感受到了前方的杀气，沉下脸色往前冲去。
芥川龙之介瞥了一眼中岛敦，紧随泉镜花而去。
“镜花酱！”
中岛敦转头呼唤一声，再看背后，已经没有东西了。
“切！”
他追着二人身后，奔跑着。
是血迹，大片的血迹。
有人死在这里了。
三人面色凝重。
“但是没有尸体。”
“嗯？”
前方隐隐又有声音传来，他们立马往那边赶去。
血迹一路延伸到黑暗里。
似乎是大型猛兽在撕咬食物，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呼噜声，令人后脊发凉。
橙黄色的兽瞳在黑暗里亮起。
“吼！！”
虎啸声响起，三人各自紧急避让开来。
蓝色线条简画的抽象派老虎扒在墙上。
“上，镜花酱！”
中岛敦准备好要战斗。
“异能力，月下兽！”
“异能力，夜叉白雪！”
看着二人摆好姿势，大喊异能名却没有得到回应，芥川龙之介轻咳两声，憋下想笑的冲动。
等了两秒，见异能没有给出反应，二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芥川龙之介一手一个抓住二人，带着往前跑去。
“咳咳，在白雾里，异能力会被剥离出来，除非击碎异能力额头上的红色结晶，才能拿回异能力，如果无法做到，则会被异能力杀死。”
芥川龙之介一边带着二人躲避障碍物往前跑，一边给二人科普。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和汽车爆炸的声音。
看到前方有个人影伏于地面，芥川龙之介连忙刹车。
他和镜花避让开了那个人影，但中岛敦没来得及反应，被其绊倒，摔在地上。
“国木田先生？”
中岛敦诧异的回头看去，是国木田独步，他正捂着腰侧不断渗血的伤口。
“是敦吗？”
国木田独步艰难的爬起来。
“你的伤！中弹了！”
中岛敦紧张的看着被捂住的伤口。
“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比起这个，我已经知道异能者连续自杀的原因了。”
“我们也知道了。”
“嗯？”
国木田独步愣住。
“芥川告诉我们的。”
中岛敦指了指警戒后方的芥川龙之介。
“别在这继续待下去了，后面还有东西在追。”
正说着，老虎已经追上来了。
“砰砰砰！”
芥川龙之介取出特意带着的手枪，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
把老虎稍微逼退一点，芥川龙之介看到从老虎身上迸射开的子弹就明白，枪的威力有限。
他的思绪活络起来。
“砰砰！”
两枪中了油箱。
国木田独步和芥川龙之介皆是微微一愣，明显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芥川龙之介迅速补上一枪，看着爆炸的火浪将老虎包裹住，他们转身就跑。
中岛敦又慢了一步，连忙爬起来跟上。
一行四人从小门钻入了一条小巷，国木田独步再也支撑不住，捂着伤口跪倒下来。
中岛敦担心的看着国木田独步。
泉镜花则转身跑向小巷的另一个出口。
他们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被独步吟客伤到了。”
国木田独步隐忍着痛苦的神色，说出伤口的来源。
“快跑！”
芥川龙之介还没喘匀气，却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杀气，大声示警。
果不其然，在他话音还未落下之时，门被刀光略过，碎成一堆。
是夜叉白雪！
得到示警的二人没有耽误，三人一同跑向另一个出口。
恰巧泉镜花把车急停在了巷口，三人连忙钻上车。
险之又险的在被夜叉白雪砍到之前绝尘而去。
汽车连续几个漂移，才稳定行驶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急促喘息导致肺部火辣辣的痛，芥川龙之介忍不住别过头去咳的撕心裂肺。
“喂！芥川，你没事吧。”
中岛敦着急的帮他顺着气。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养生，身体有所好转，这一长段的剧烈运动一定是芥川龙之介坚持不下来的。
“老毛病罢了。”
芥川龙之介逐渐缓过气来，无力的后仰。
他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弱势，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直观察着他的中岛敦一眼。
除却集中精神开车前往武装侦探社的泉镜花，另外两个人纷纷转过头去，礼貌的不再看了。
……
四人行走在侦探社内，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中岛敦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仿佛被狂风席卷过的场景。
“去社长办公室。”
国木田独步被中岛敦架着往社长办公室走去。
芥川龙之介和泉镜花警戒四周。
一进入社长办公室，国木田独步仿佛被激活了什么特殊状态，挣脱开中岛敦的手，跑过去一脚踹开办公桌。
啊这……
芥川龙之介一愣一愣的。
“国木田先生？”
中岛敦明显也被惊住了。
看着国木田独步从怀里拿出一张磁卡在地板缝之间一划，两块地砖自动滑开，其下的操作台升了上来，然后国木田独步输入了密码，随着滴——的一声，他把手盖了上去，验证掌纹。
“这是什么？”
质朴的小虎敦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发出了疑问。
他们正对着的墙面下沉，露出一块显示屏。
显示屏看起来信号不怎么样，花屏了好一会，声音也极其失真和卡顿。
坂口安吾。
芥川龙之介站在门边，想起这是太宰治的朋友，还有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
异能特务科的吗？
信号似乎稳定了下来，坂口安吾开始询问情况。
“国木田先生，你那里是什么情况？”
“这里除我以外，还有中岛敦，泉镜花。”
顿了一下，国木田独步往后看了一眼。
“还有芥川龙之介半块，其他人下落不明。”
“芥川龙之介？”
坂口安吾惊讶出声。
怎么回事？你们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又联手了？
“不，只是因为在下个人的原因。”
芥川龙之介稍微走出了阴影，露出半张脸在光源下。
“在下不觉得现在应该管在下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的，因为线路不稳定，我来简短说明一下。”
“之前的起雾现象也出现在了横滨，这么大规模的起雾现象至今为止没有先例，虽然雾气已经停止扩散，但横滨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内了，与外部通讯不良。”
“横滨的大多数人都下落不明，或者说是，被消失了。”
“也就是说，危险正在向你们靠近。”
国木田独步静静听完外面的情况，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这边已经确认过了，在雾中，异能力会和异能者分离，试图杀死异能拥有者。”
坂口安吾点头。
“被认为是这个现象元凶的异能者的位置已经确定了，横滨租界的中心位置，一栋名为骸塞的废弃高层建筑。”
“果然是涩泽龙彦吗？”
国木田独步低喃。
中岛敦听到这个名字，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只有一扇门的小黑屋，他正站在有复杂雕刻图案的白色门前。
“委托给你们武装侦探社重要的任务，请除掉主谋，涩泽龙彦，手段不论。”
众人面色各异。
“还有一个补充消息，太宰君在主谋身边。”
太宰先生！
众人感觉心里一咯噔，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面露焦急。
而芥川龙之介则是恍然，原来如此。
随着坂口安吾激动的话语，画面再次开始花屏，直至彻底黑掉。
“撕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异能力的拥有者国木田独步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独步吟客来了。
一枚手榴弹从窗外抛扔上来。
“来了吗？”
国木田独步站起来，转身往另一面墙走去。
“你们先走，我去阻止那家伙。”
中岛敦怎么能放心受伤的国木田独步独自面对异能体。
“国木田先生，不可能胜过自己的异能力的。”
“不是不能赢，而是没有战斗这个意识。”
被训戒了。
中岛敦低下头。
“战胜自己，我一直如此。”
国木田独步屈起手臂敲了一下墙面上的一块。
一面武器墙落了下来。
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
且不说他原本就对枪支不如何感冒，单说品质，数量，芥川龙之介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中岛敦却被这场景惊呆了。
“我们可是武装侦探社。”
国木田取下一把枪，装上弹匣，扔给中岛敦。
“拿着。”
泉镜花看着自己的短刀。
“我不需要。”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一下。
“在下有。”
“子弹也差不多打光了吧。”
国木田独步也感觉有些怪异，拿了个弹匣扔给他。
“独步吟客做不出比纸张大的武器，我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你们从后门逃走。”
中岛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被芥川龙之介拽了一下胳膊。
“快点！”
……
三人驱车从后门离开，身后的武装侦探社却发生了爆炸。
中岛敦惊恐的回头。
“国木田先生！”
“相信他，人虎。”
芥川龙之介完全相信国木田独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中岛敦还是放心不下，但也把头转了回去，安慰了自己一句。
“是啊，毕竟是国木田先生嘛。”
“对于我们来说最，现在要紧的是除掉涩泽龙彦。”
泉镜花认真的看着前方开车。
“涩泽龙彦……”
中岛敦低喃。
涩泽龙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面前又出现了那道白色的大门。
“虽然你说我们要除掉他，但不管多坏的家伙我们都没有必要杀了他吧，只是抓住他就行了。”
“人虎的软弱。”
芥川龙之介嗤笑一声。
“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掉我们，你却只想着抓住他就好了。”
“你是想要我们陪你一起葬送在这吗？”
“可是！”
中岛敦不理解。
“自从踏进这片白雾开始，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刚刚没听到吗？太宰先生在涩泽龙彦身边，你以为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涩泽龙彦？”
是啊，太宰先生是异能无效化啊。
中岛敦瞪大眼睛。
“说明还有一个主谋。”
“说明太宰先生真的是被绑架的。”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人虎的脑子。”
嫌弃的别开脸，芥川龙之介不想再开口解释。
“还有一个主谋？是谁？”
中岛敦对于自己成为一个形容词已经习惯了，连忙追问。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屋之鼠的首领，天人五衰中的‘魔人’。”
一个没安好心的俄罗斯毛子。
“要是一直拿不回异能力怎么办？”
一个甩尾漂移，中岛敦整个人身子一歪。
“在雾天开这种车速没问题吗？”
感觉到越来越强的推背感，中岛敦惊恐的看向前方。
“全横滨的地形我都记住了。”
泉镜花淡定的回他。
“暗杀技术和异能力没有关系。”
说着她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看起来有些失落，他低下头。
“虽然以前知道自己是老虎还到处胡闹的时候，想过要是没有这种能力就好了，但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被这只老虎袭击的一天。”
泉镜花不予置评。
“杀死我父母的是夜叉白雪，我从来没把它当做自己的伙伴，如果我们处于敌对关系，我只有将它打败。”
“咚！”
有什么东西坠到车顶的声音。
“来了！”
一柄蓝色的刀从上方插入副驾驶。
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两下，泉镜花毫不犹豫的起身将中岛敦从副驾驶那边撞了下去。
“砰！”
汽车撞到墙面，爆炸起火。
泉镜花在落地的一瞬间拔出了短刀。
烟雾中，蓝色的刀光连闪，夜叉白雪冲了出来。
“叮叮叮！”
电光石火间，二人交击数次。
中岛敦伸手去掏手枪。
连续按动两下扳机才发现保险没打开，连忙去拉开保险。
“快走！”
泉镜花艰难的抵挡着夜叉白雪的进攻。
中岛敦站起来就要开枪。
“砰！”
什么黑色的人影撞了过来，一下把夜叉白雪给撞飞出去。
芥川龙之介艰难的爬起来。
“咳咳，快走！”
“芥川！你没事吧。”
“罗生门来了，快走！”
芥川龙之介警惕的看着夜雾中走出来的高挑人影。
红色布条组成的人形。
“吼——”
低沉的虎吼声从背后传来。
月下兽也来了！
夜叉白雪飞了回来，呈现三路夹击之势。
芥川龙之介示意泉镜花准备要离开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果然，罗生门跃起准备攻击，却被月下兽扑倒，两个异能体扭打在一起。
躲过夜叉白雪的斩击，芥川龙之介带着中岛敦往秘密通道跑去。
泉镜花则留着断后。
用刀打开了电梯的门，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进入其中，泉镜花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夜叉白雪。
一个滑步，泉镜花险之又险的进入了提前按关门的电梯厢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Dead apple（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