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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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的长假，别人玩得开心，对于程菡来说，却觉得有些度日如年。
幸亏戴梵提早将材料发给了她，所以之后几天，她能够将自己的思绪沉浸到工作中，而不用反反复复去想之前何叔对她说的那些话。与她相比，萧扬也并不轻松，整日就是关在书房里看文件。这样的日子，似乎就这么过着，倒也平安无事。
陈瑜在六号傍晚回到了本埠，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给程菡，说是第二天两人一起去公司谈天辰华泰的事情。程菡听她的声音，似乎情绪不错，心里的石头就又往下落了一点。挂了电话之后，她就转身去书房里找萧扬，毕竟明天还是休息日，她若是不在家，肯定要提前打招呼。
进了书房，就见萧扬坐在书桌后在看文件，桌上堆得满满的，全部都是一本本很厚很厚的文件夹，还有一张很大的图纸横放在书桌正中，程菡隐约瞥了一眼，似乎是张住宅小区的设计示意图。她对于萧扬的工作向来是不闻不问的，就收回了实现，走过去轻声道：“我明天要去公司，同师姐有点事情要讨论……你会在家还是……？”
萧扬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就说：“我在家。”
程菡想了想，便说：“这样，我明天早上帮你把午饭一起做了，然后中午你自己热了吃，好不好？”
萧扬望着她，缓缓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会所吃就好。”
程菡愣了一下，就点头说：“嗯，也好，我应该下午就会回来，晚饭等我回来做……”
萧扬听她这么说，就放开了手中的文件，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笑着开口：“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出去吃。”
“……也好。”程菡点点头，却不期然他的手指忽然按在了她的嘴角处，然后沿着唇线一点点向上移动，眼神专注，倒像是在描绘着什么风景名胜。
程菡一怔，自他们从青山别墅回来后，这几个晚上，萧扬只是抱着她安眠，并没有做其它什么事情，而他抱她的方式，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孩子，让她觉得心安，心里不是不感动的，所以无形中，彼此的距离就拉近了几分——而他现在眼底所跃动的光芒，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不想，所以就伸了手去，覆在了他的唇上：“我人不舒服。”她的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叹息，又似是带了几分恳求。
萧扬一愣，指尖停在她的眼角，就在程菡以为他会不开心沉下脸色的时候，他反倒淡淡地勾起了嘴角，改而握住她放在他嘴角的手，轻轻啄了两下，就道：“会拒绝了？”然后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入怀中，低声道：“你从那天回来，就不太对劲，怎么了？”
程菡听了他这句话，身体就是一僵，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忽然就跳得有些急促起来，她咬咬嘴唇，没有马上接话。何叔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些过往，就像是一堆沉甸甸的铅块压在她的心上，搬不开、移不动，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怎么可能去说给别人听？更何况，她现在所面对的是萧扬，这让她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家丑不可外扬，她只知道，那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否则，他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看何叔？
“不想说就算了。”萧扬望着她略显不安的脸色，脸上表情颇有些无奈，他往下压了压嘴角，忽然就想起表哥对自己曾说过的话：有些事，做了是不够的，还必须要说出来，对方才会明白。但偏偏，他是不善言辞的，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花言巧语让她开心，于是，就只好叹了口气，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慢慢地一字一句道：“阿菡，过去的事情，不要一直记心上。”他能说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程菡对他这句话听得似懂非懂，心里的慌乱，就如同压抑不住的温泉往外喷涌，过去的事情——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那天何宜说的那些话，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么？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因为无所谓？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心里乱成一片。萧扬却对她的心事恍若不觉，只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抬手轻抚她背后的长发，一下又一下，虽然有些像在安顺宠物的味道，可对于程菡而言，却是现在最最有用令她觉得温暖的方法，尤其当她耳边听着的，是他沉稳的心跳声，仿佛催眠曲般，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然后就渐渐沉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上午十点。
因为是长假，所以原本人来人往的办公楼门口空空荡荡的，连楼下登记处的两个门卫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程菡在签到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就坐着电梯上了楼。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进了小会议室，打开电脑把之前整理过的资料调了出来，然后因为觉得空气有些浑浊，便起身去把窗户打开了一扇。
当墙上的时针跳到十点过五分的时候，陈瑜推门走了进来，她虽然穿了一身休闲装，但打扮得干净利落，程菡才笑着叫了一声“师姐”，就见她背后又跟着进来一个人来，却是李岩。
“哟，小师妹，好久不见啊。”李岩一见她，就笑着打招呼。
程菡便也若无其事地点头笑道：“是呀，师兄，好久不见。”
“对了，你和萧扬这几天有没有出去走走？”李岩拉开张椅子坐下，一面问道。
“也没怎么出去，我忙着整理天辰华泰的材料呢……不过之前倒是去了一趟阳澄湖。”程菡把事先打印出来的方案递了一份给陈瑜，一面回答道。
“哦，原来是吃螃蟹去了。”李岩摸摸下巴，两人又聊了几句，他就被身边坐着的陈瑜推了一把，后者笑骂道：“叫你来，是让你来做参谋的，没事别老捣乱，我和程菡可是正经在开会呢。”
李岩摊开双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笑着道：“我错了，你们说。”
陈瑜这才向程菡道：“我先看下这份文件，你给我五分钟……”她话未说完，小会议室的门忽然又被人推开了。
程菡有些吃惊地看过去，来人一身白色衣衫，黑色长发垂落身后，脸上看似平静，眼底却有几分异样的光芒在跃动，正是王玲。一时间，程菡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正想说什么，低头看资料的陈瑜也发现了来人。
“王玲？”陈瑜半侧过身体，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淡笑着问：“你今天也来公司加班？”
王玲并没有接话，她甚至没有看陈瑜一眼，只是望着坐在她身旁的李岩，嘴角微挑，冷笑着缓缓开口道：“呵，真没想到，居然能一次见到两个，还真不亏我天天等在这边。”
闻言，陈瑜有些不解地挑起了眉头，李岩的面色却是波澜不惊，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程菡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是猛地一跳，她几乎已经能预料到将会发生些什么，可偏偏什么都阻止不了——
“李岩，你这算是什么意思？”王玲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你就想这么甩掉我？没门！”
听到这句话，便是毫不知情如陈瑜也有些反应过来，她扭头看向李岩，声音平静：“怎么回事？”
李岩勾了一下嘴角：“不知道。”
他话音未落，王玲已经从包里取出一份报告来，用力拍在桌面上：“我告诉你，李岩，我已经怀孕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其余三人齐齐变了脸色，程菡下意识地去看陈瑜，就见她双唇紧抿，脸若寒霜，视线仿若利刃般射向那个坐在自己身边面上渐渐有了慌乱之色的男子：“怎么回事？”她声音虽然不响，却带着一种尖锐的质问意味。
李岩呼吸微乱，他看了眼陈瑜，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王玲，最后看向程菡：“师妹，你先带陈瑜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处理？处理什么？”陈瑜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喽？”
“哎哟，陈总，这事情难道还假得了？我看现在这里几个人，也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吧？”王玲见到这幅情景，干脆自己动手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笑着接口。
程菡听她这么说，就表情紧张地看向陈瑜，但陈瑜似乎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仍是死死地看着李岩。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着开口道：“怎么？你有本事做，却没胆子承认？”
李岩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然后想去握陈瑜的手，却被一闪而开，他苦笑着道：“阿瑜，这件事……”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是，还是不是？”陈瑜虽然声音严厉，脸上却有掩不住的苍白颜色慢慢透出来。
两人对视了半晌，李岩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