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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玩着玩着周篱就有些倦了,逐渐退出战局坐在沙发上听人唱歌,谢磬比她退出的还早,坐在不远处和赵青檐小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她不玩了,招手叫她来身边坐,周篱起身过去坐下,接过谢磬投喂来的小零食 ,视线在面前的茶几上搜寻,她想喝点热水,刚刚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嗓子有点干涩。
      忽然有个人影停在她面前:“周老师,我是柳思南,青玉的主美,来,我敬你一杯。”
      听见这个声音周篱一愣,抬头看过去,正是那会儿那位被唤作“思南姐”的高个子人影。
      刚进来时谢磬帮周篱挡酒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这一晚上也没人找她敬酒,柳思南是第一个。
      猛然被人敬酒,周篱有点呆愣。
      谢磬听见动静就回头了,没等周篱说话就自己伸手去拿桌上倒扣的杯子,站起来示意柳思南倒酒,准备替周篱喝。
      柳思南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脸色微变,眼中的光黯下来,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
      谢磬看她半天没动静,又解释了一句:“她酒量不好,我替她喝吧。”
      听了这句话柳思南才抬起酒瓶往谢磬杯里倒酒,只是动作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周篱看着这场面,脑海里又响起来柳思南那句“我未必总也不如她吧”,忽然福至心灵。
      嚯!这个叫柳思南的不会是喜欢谢磬吧?!
      那这个酒不能让谢磬代喝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陡然生出这么个念头,也站起来了,伸手拿过谢磬手里的杯子,说:“没事,我和柳老师喝一杯。”
      谢磬这下是彻底被整迷茫了,柳思南突然来敬酒他就有点疑惑,周篱还要自己喝他更是想不通了:这个傻瓜到底知不知道柳思南手里拿的什么酒啊,那可不是他进门时喝的果酒,是高度烈酒干邑白兰地啊。
      没来得及拦,两人已经碰了一下各自开喝了,柳思南酒量好在整个青玉都是出名的,一杯下肚脸色如常。
      而周篱这个弱鸡平时应酬时只喝低度数红酒,连白酒都不常碰,更别说洋酒了,她看着这酒颜色和进门时谢磬喝的颜色差不多,以为也是果酒,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口闷了。
      酒一入口酒精味直冲天灵盖时周篱就懵了,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咽下去,本就有些干痒的嗓子突遇烈酒辣喉,也非常不配合,咳意顿生。她强忍着把酒液咽下去后实在忍不住了,侧头猛咳,脸色也不知道是咳的羞的还是酒意上头,红得红富士苹果来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她一边咳一边心想:太社死了,逞能没逞好,丢人丢大了。暗暗祈祷那边玩桌游的大部队千万别注意到这边,希望把社死范围缩到最小。
      她一口闷时谢磬已经预想到这个情况了,都不忍心看,回头让赵青檐赶紧去找热水,赵青檐本来想端一杯过来就行了,听着周篱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的声音,直接把一壶茶都提过来了。
      柳思南也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生怕她咳出个好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酒瓶,赶紧找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缓缓,她也挺冤,她来得更晚,根本没看到谢磬帮周篱挡酒的场面。她来时他们已经在那边玩桌游玩嗨了都没人注意到她进来,当时正罚到谢磬和周篱,起哄让他们做亲密动作呢,她不想看那场面,走得远远的在点歌台点歌。后来谢磬过来了周篱继续在那玩,在青玉桌游罚酒几乎是默认规则,她以为周篱能玩那么久应该不至于不能喝,谢磬说她酒量不好是托词,谁知道这人是真不能喝啊。
      赵青檐把热水端过来了,谢磬赶紧试了试温度,不烫,端着杯子蹲在周篱身侧:“来,慢慢喝点水,缓一缓。”一边说一边轻轻帮她拍背。
      周篱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慢慢咽下去,感觉好多了又抿了一口,来回两三下之后基本上缓过来了,看向谢磬:“这果酒怎么这么辣啊。”
      谢磬看着咳得泪眼模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傻子,那不是果酒,是干邑白兰地。”说罢又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
      柳思南这时候也拿着瓶牛奶过来了,面色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是故意来灌酒的,早知道周篱真不能喝她肯定不会拿烈酒过来。
      周篱看着她比自己还窘迫的样子,露出一个还带着泪花的笑安慰她:“柳老师,我没事,就是喝的急了点。”
      “叫我思南就好,大家都这样叫。”柳思南把牛奶递给她。
      周篱接过来:“好的,思南,你也别叫我周老师了,叫周篱就行。”
      柳思南点点头,又对着谢磬说了句:“谢总,不好意思,我……”
      “没事,这不怪你。”谢磬打断了她。
      “也不怪我。”周篱在谢磬身后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敬酒敬成这样,柳思南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跟赵青檐也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不怪你怪谁?你抢着喝干嘛啊?”等柳思南走远了谢磬回头对周篱说道。
      周篱本来想说她那会儿见过柳思南的事,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改口说:“我又不知道是烈酒。”
      谢磬又给她添了一杯茶,端了盘水果放在她面前,她自己端着杯子喝了一会儿水,突然张口说道:“她好像喜欢你哎。”
      “嗯?什么?”谢磬看她脸上红晕一直没散猜她八成是喝多了,正在问赵青檐这儿有没有醒酒药,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我说,柳思南好像喜欢你。”周篱一字一顿慢慢说道。
      谢磬没猜错,周篱这会儿是真的酒劲上头了,她觉得头懵懵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又有点兴奋,特别想说话。
      “哦?你怎么知道,你之前又不认识她。”谢磬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看她的反应,他还没见过周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我就是知道。”喝醉了的周篱说话慢慢的,一脸“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比你厉害”的傲娇小表情。
      喝醉酒的周篱就变小了,变成一个比平时活泼幼稚的小周篱了,应该叫她周小篱,谢磬看她这样心里想着,又想周小篱有点可爱啊。
      赵青檐也听见了,凑过来想在当事人面前吃到第一手瓜,谢磬不让他听,推他让他赶紧去拿醒酒药。赵青檐拗不过他,被他推起来,指着他骂:“你谈个恋爱总指使我干什么,给跑腿费了吗?辣鸡!”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任劳任怨去门口打电话让前台送醒酒药过来。
      赵青檐走了后谢磬继续问周篱:“因为她喜欢我,所以你要跟她喝酒?”
      周篱点点头,她喝醉后不仅说话慢,动作也慢,像是开了0.5倍速,谢磬又觉得她有点像疯狂动物城里的闪电,但他立刻又想起现实中的树懒长什么样子了,立刻把这个念头挥出脑海,心想:树懒太丑了,周小篱最起码也得是大熊猫程度的可爱。
      “喜欢我的人可不少,你每个都要跟人家喝吗?”谢磬趁着这个机会使劲逗她。
      周小篱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伸手摸上他的侧脸似乎有些委屈地说:“你长得真好看,喜欢你的人好多,我喝不过。”
      可能是被周篱的酒气传染了吧,看着她醉眼迷离的懵懂样子,谢磬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心跳变快,脸也开始发热,特别是被周篱热乎乎的手心碰着的那边侧脸,热得只差一阵风吹过来就要烧起来了似的。
      他注视着她的双眼,鬼使神差般地说了句:“没关系,我能喝过,我替你喝。”
      “喝什么呀?也替我喝喝呗?”赵青檐突然钻出来,把谢磬惊醒了。
      “滚滚滚。”谢磬这会儿恨不得踹死他。
      “哦,打扰你趁人之危了,我滚,醒酒药也跟我一起滚。”赵青檐摇了摇手里的药盒,一脸贱兮兮的笑。
      谢磬有点气急败坏,上前把药抢过来,怪赵青檐出现的不合时宜,打扰了他,但让他仔细说说打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他和周篱的恋情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最清楚,只是一场逢场作戏蒙骗众人的合约,想到这里,那点旖旎气氛彻底消散干净。
      是啊,恋情是假的,这会儿的周篱也是假的,她喝醉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清醒的周篱拒爱千里之外,更别说会在乎谁喜欢他了。
      被冷水浇了一头清醒过来的谢磬似乎清醒过头了,他忘了周篱去喝那杯酒的时候还没醉呢。
      赵青檐拿回来的是小柴胡颗粒,来送药的服务生说没有特效药了,这个冲两包喝了就好,也会缓解宿醉头疼。谢磬给周篱冲了两包,药味挺重,周篱有点儿抗拒,谢磬哄她说是甜的,她才肯皱着眉尝了一小口,品味了一下就对着谢磬笑得灿烂:“真的是甜的。”
      谢磬也笑着说:“没骗你,是甜的,喝了吧,喝了我送你去睡觉。”
      周篱高兴地点点头,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完了,还把杯子亮给谢磬看,示意自己喝干净了求表扬。
      谢磬也很配合:“周小篱真乖。”
      赵青檐在旁边打趣他:“谢总这是未婚先育啊,提前养上孩子了。”
      “管得着么你,给我张房卡。”谢磬对赵青檐说话没好气,也不知道是在气他还是在气别的什么。
      “我是哆啦A梦吗?什么都管我要!”
      “快点给我。”
      赵青檐无奈,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房卡,递给谢磬一张:“你俩一张,我一张,啊~从此以后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谢磬接过房卡扶起周篱,准备把她先送去睡觉,好在周篱醉的不严重,还能自己走,只用拉着她引路就好。
      到了房间后把周篱扶坐在椅子上后谢磬端详了她一会儿,转身去翻她的包,她今天化了淡妆,得卸了才能睡,没找到卸妆产品,只找到了水乳小样,谢磬又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卸妆品过来。
      前台送了卸妆乳和眼唇卸妆水过来,还很贴心的拿了一包棉巾。
      谢磬拿出手机找了个卸妆视频,跟着一顿操作,最后也不知道是卸干净了还是没卸干净,视频里人家卸完妆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可能是因为平时也没少见周篱素颜吧,谢磬觉得她变化不大,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最后再拿棉巾沾了温水给周篱整个擦一下脸,确认棉巾上没有化妆品残余痕迹,开始涂护肤品,一遍水一遍乳,好了,大功告成!
      一整遍流程走下来,谢磬觉得自己整挺好,假男朋友当的真贴心,颇有成就感。
      期间周篱一直乖乖仰着脸看着谢磬,非常听话,让抬头就抬头让闭眼就闭眼,没有指示时就眨巴着眼盯着他看,谢磬擦着擦着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小孩子爱摆弄芭比娃娃,确实好玩啊。
      卸完妆就可以睡觉了,这时候谢磬犯难了:睡觉得脱衣服啊!
      他肯定不能帮着脱,但这会儿也不能叫人过来帮忙了,他和周篱面上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呢,女朋友喝醉了男朋友叫别人来帮忙给女朋友脱衣服?想想都离谱。
      两人对坐无言面面相觑,谢磬想不出怎么办,周篱一脸懵懂不知道做什么,最后还是周篱先打破了沉默,她说了一句:“睡觉?”
      “好好好,睡睡睡。”谢磬心想我也想让你睡,你也得能把衣服脱了睡啊。
      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周篱又不是醉得不能动了,她为什么不能自己脱衣服?
      于是他把周篱扶到床上,对周篱说:“周小篱同学,现在你该睡觉了,需要自己把衣服脱掉然后躺进被窝被子盖好知道吗?”
      周篱点点头:“知道。”
      “好的,周小篱同学很棒,那我这会儿去卫生间,出来时我要看到你把自己完全藏在被窝里,好吗?”
      “好。”
      沟通完毕,谢磬就进了卫生间,一边玩手机一边关注外面的动静,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走到门前高声说:“周小篱同学藏好了吗?我要出来了。”
      听到一声闷声闷气的“藏好了”后,他打开门出来,一开门就看到整张大床不见人影,只有床中间凸起一个白白的一团,谢磬憋着笑过去拍拍那一团:“头可以露出来。”
      白团子一阵波动,周篱从严丝合缝的被子边缘探出一颗头,看着谢磬。
      “很好,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吧,晚安,周小篱。”谢磬强忍笑意。
      周篱点点头,小声说了句:“晚安,谢磬。”
      谢磬看她闭上眼睛后,怕她半夜渴了找不到水,又去给她接了杯水放在床头。
      把屋内的灯都关掉只剩墙角一盏小小的落地夜灯,最后再回头看一眼她的睡颜,悄悄出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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