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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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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季洁打开门,屋里开着灯,桌上摆着的菜,厨房里传来走动的声音,这才使她真正的意识到:自已回到家。于是整个人都轻松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然而,一回到安全的地方,那种大战后的虚弱立刻占领了她。她疲惫地依在门上,静静的享受着那种温暖和宁静。
杨震端着盘子一出来,就看见季洁愣愣地站在门口。“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干紧洗洗手,吃饭。”平常的就象结婚十几年的丈夫,招呼着刚刚下班的妻子。
季洁微笑着,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包,走了过去。
“看我给你做的好菜。来喽,萝卜炖牛肉,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落座
季洁盛了一碗汤递给杨震,又给自己盛。他们的幸福平淡而真实。
两人静静的吃完饭,利索的收拾好桌子。
杨震坐在沙发上,拍拍旁边的位子“过来”。
季洁坐了过来,歪着头,微笑着“怎么了?”
“我看看你的伤”
季洁一愣,“你都知道了?”
“六组弄那么大的动静,我还能不知道?”
实际上,这几天六组忙着抓捕王显民,他的心就没放下来过。王显民的狡猾和穷凶极恶他是知道了,季洁的责任感和执着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在电话里一听老郑故做镇定的口气,就明白出事了。强忍着没有打电话给季洁,是怕她在关键时侯分心。做为一个老侦察员,他知道在这种时刻一点点的失误就会造成终身身遗憾。所以一个下午他一直赖在马局的办公室里,就想了解最新的消息。一直到老郑打电话报告王显民被抓,他才真放下心来。
“哪只腿?”
“没事!”
“哪只?”加重的音调。
季洁拿杨震没哲,只好拍拍右腿,“这只”
杨震小心的卷起她右边的裤脚,膝盖都肿成了酱紫色。“都成这样了,还没事?”
“唉,没伤着骨头,两三天就好了”
杨震白了她了眼“我说你这女人吧,就不能对自已细致点”。起身到卫生间拿来了热水和毛巾,细心的把浸湿的毛巾敷在她的膝盖上。季洁知道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心,就随着他了。靠在沙发上,歪着头乘着这个机会和他聊着天。
“唉,你说,王显民抓着了,815 大案也算结束了,我借调的时间也到了。你说我是回预审还是留在六组啊?”
杨震一边换着毛巾一边道“你这算是请示领导啊!”
季洁笑了,也跟着他贫。“对啊,谁不知道你是我领导啊,随便一句话就把我清除在外了”她说的是上次抓捕袭警案的四名逃犯。
杨震知道季洁的意思,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回六组就意味着二十四小时的待命,意味着没日没夜的加班,意味着另一半就要整天的提心吊胆。
“你自已的意思呢!”
“我当然想回六组”那种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的负责感已经深入她的血液中,成为她的一部分。
“那你还假模假势的跟我说什么呀!得,您还继继做你威风凛凛的探长,我呢,就回来给你做饭。”和季洁在一起时,杨震怎么都脱离不了贫嘴的毛病,然而这句话后面却隐含着无限的支持和理解。
季洁忍着心中的感动,故意用怀疑的口气问“大处长不委屈?不抗议?”
“不委屈,不抗议,不过有个条件”杨震慢条丝理的道。
“条件?”
杨震看了她一眼,“没回六组前,先请假休息一个月!”
“一个月?这怎么行?”季洁急了,“王显民还没审,也许还有同案犯在逃,我哪有时间休息。”
杨震看着经过热敷,按摩后已略显好转的膝盖,这才放下裤腿,直起身,坐起来。“你倒是真狠心让我这样没名没份的给你做饭,收拾屋子啊!”
季洁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脸不由的有些红了,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你!”
装着没听懂,没关系,今天他可是有备而来。杨震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布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季洁有些晕。上次他给了她一个护身福,这又是什么?
打开一看,一个黄澄澄的戒指。季洁张着嘴,傻愣在那。不会是象她想的一样吧?
“这是我妈给我的。我妈在世的时侯,说我脸皮薄,特怕我娶不着媳妇,临去世的时侯就给我这个,说是我外婆给她的。”
季洁把玩着手上古普的老式戒指,心里又是气又羞,又是感动,又是不甘愿。这个杨震够狡猾的,把妈都抬出来,她还能怎么着。心里却又是不甘心让他这么轻易得逞,一句好听话都没捞着,就举手投降。
“你妈还真不了解你,你哪里是脸皮薄,是脸皮厚才对。”半晌,她才闷闷的出声。
“脸皮不厚怎么能骗到媳妇”杨震闷笑。
季洁一看他嬉皮笑脸,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故意冷淡的道“这事等等再说吧,等我忙完了手头的案子”
“别着,等你忙完了,建国都六十周年了”杨震有些急了。
拿出他做思想工作时的本领,他开始循循善诱“你想啊,把事办了,我们搬到一起,就能节约能源,节省开支。我下班了还能给你做饭,回家晚了,还能给你送饭,多划算啊!”
季洁忍住笑,“那你什么都没捞着,我可不涝忍”
“我不个捞媳妇儿嘛。再说我这样整天被人拉出吃相亲饭,你不担心啊?”。
说这话是有原因的,自从他退居二线后,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局里的黄金单身汉了,老是有些“热心大姐”隔三叉五的给他介绍对像。
其实很容易理解,象杨震这样刚过三十五就身居分局处长,一级警督的头衔,前途无限,又是单身,不要说是平日有接触的相关警区,就是对局内的姑娘家来说,他可都是上好的一块“绩优股”。只是局内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他和季洁的关系,再加上六组人不留余地的明示,暗示的,让大家都知道杨处是他们六组的人,谁都就不去惹这份腥了。可是那些磨不开的人情,他还要时不时的应酬一下。所以就出现了他偶然要出现在相亲的饭桌上情况。
杨震发现,面对这样打扮入时的姑娘,他比以前面对逃犯还让他伤脑筋。不能伤害人家的体面,又要把自已意思表达的清楚-以免引开后续动作——这对他来说实在有够难的:既不能耍贫,又不能象面对嫌疑人一样,声色俱厉。
“嘿嘿,不打自招了吧。上次在饭店看见的那个女的,是相亲的吧?”季洁开始翻旧帐。上次去查案看见他和一个女的来着。后来他还特地借着送饭跑过来解释,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那是赵局夫人的侄女,不是磨不开面子嘛,总得应酬应酬。”
“真看不出,你倒是够红的啊,局长夫人都看上你了,怎么不干脆找一个,干嘛跟我这样一个脾气不好的整天瞎混。”季洁没好气的臭他,几百年前他说过的话都还记着呢。
“我不对你忠心耿耿嘛。那些女的哪比得上你,光干活,还能挣钱,吃饭还一顿不一顿的好打发,多好啊!”在季洁面前,杨震贫惯了。
“你……”季洁气得说不出话,“你就自个过去吧”,起身就要走。
杨震伸身一拉,季洁没防备,身子一歪,跌坐在他身上。
“你……”季洁刚想发火,冷不防,杨震紧紧抱住她,不是平常的互相扶持的那种抱,是扎扎实实的拥抱,心贴着心。
季洁头靠在他的肩上,呆住了。俩人相识几许,虽然眼睛中流转的关切,言谈之中的默契,生命关头的信任都不是旁人可以了解的深深情义,然而真真切切的互诉衷肠却一次都没有过。由于特殊的职业,他们见多了人世间的恩怨离合——夫妻之间的反目成仇,爱侣之间的相互背叛,早就没有了平常的人浪漫情怀。从来没有过甜言蜜语,花前月下,那种心灵上的依恋和关切却上他们早已读懂了彼此眼上的情义。这个杨震,外表看起来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是刚正不恶,情深意重。另一方面,他有保守而传统,好听一点的话从来不说,说了也是拐了八千九百个弯,让人还来不及感动,早被气晕了。至于亲密一点的动作更是没有,难得有一起蹲守的时侯,他也避闲,躲得远远的。象这样紧紧的拥抱,他们是从来没有过。
然而,这样的拥抱却安抚了季洁,让她的心一下子软了。
算了,就不难为他了。象他这样的男人,这已经是最火热的告白了。如果不是从心里面认准了自已的女人,决对不会有这么亲密,迂规的举动。依在他怀里,火热的胸膛,跳动的心脏都在告诉着她,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从此以后,她的寂寞,她的无助都有他来为她分担。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险恶,她都不会害怕和担忧,因为以后会有他站在她的身后,生死不离。
一直以来,无论季洁嘴上承认不承认,杨震始终在她心里占据着一个特殊位置,似兄似友,似爱侣,似战友。当她激动失去冷静的时侯,他以兄长的态度批评她,象朋友一样开导她。当她害怕无助的时侯,他坚毅的目光总是支持着他。当她需要同盟需要帮助的时侯,总会发现,他站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而她,也始终信任着他,甚至于超过相信自已。他说过的话,她始终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就象今天她不自觉得对王显民说出的杨震说过的那番话——原来她早就记在心里了,因为相信他,相信他是对的。
“其实今天被王显民挟持的时侯,我还在想,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能放他跑了”。身后拥抱的双手又紧了紧。季洁安抚地把脸靠在他的颈项,“后来我想起你说过的话,我们都不做英雄,就踏踏实实的活着。我就想,我不可以就这样放弃,怎么着也要回来见你,你还在等我呢。”
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多想,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有些害怕。好在王显民始终维持他那自以为是的彬彬有礼,并没有狗急跳墙,真正伤害她。在那种情况下,即使他要伤害她,为了全楼人,全车人的安全,她也不能反抗。如果真有个万一,她和他今生就此错过了。她不是怕死,就是怕再没有机会再和他相守了。
杨震一手抚摸着她一头如丝的短发,一手轻拍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传递着无声的安抚——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现在他终于有了这个勇气和权力。
“都过去了”他能理解这种害怕,那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虚脱。想当年他第一次和季洁相遇,在围捕海达公司犯罪头目的时候,他实实在在的面对黑筒筒的枪口。不知怎么的,面对着当时并不太熟悉的季洁,他很真实的表现出自已一瞬间的害怕和恐惧——那可是关于一个刑警的尊言,是如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他想,也许就是在那时侯,他已经将这个有着温柔而镇定目光的女人放在心里,在相识的最初,已经给予了自已的信任。
季洁静静的依在他的怀里,摆脱了开始时的羞涩,她享受着此刻的两人相拥的幸福。
半晌,她幽幽地道“你这个大处长最后找我这个离过婚的,真得不怕别人笑你啊”
“这有什么”杨震玩世不恭的道:“把人家有财有貌的证券公司老总都挤下班了,把人抢了过来,说明我战斗力强!”
“如何现在我还没有和老谭分开,你会不会真的去抢?”季洁幽幽问,当年的错过是她心上永远的痛。
“不会”杨震没有犹豫,淡淡的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能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他能给你我不能给你的,我也就放心了”。
季洁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知道的杨震,坦坦荡荡的汉子。
“那你呢,急急忙忙地办了手续,是不是因为我啊?”即使是杨震,自信心暴膨的男子汉,也有没有信心的时侯。自从从老郑那里知道她离婚的消息后,他就坐不住了。原来‘只要她幸福就’也只是自已安慰自已的话。
然而,他心里面又是矛盾的,一方面不由的开心她回复了自由之身,另一方面却又为她家庭不合而不舍。
他了解的季洁,不管结婚的原因是什么,既然结了,必是真心的对待那个人。离婚对好强的她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打击。
“离婚是老潭提出来的,说是一直没时间,那是借口,只是不想承认自已的失败而已。”她坐起身,苦笑着说。她没说出口的是,重新回到六组,重新见到杨震和老郑,她似乎又找回了以前的那个季洁,婚姻的失败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难以面对了。
“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还是那个让你又气又急的杨震,你还是那个脾气又冲又硬的季洁,好不好?”杨震没有告诉季洁,他遇到老潭的事。与他的谈话中,他可以感受到他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而且对季洁还是有情的。不过,既然已经分手,他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的机会了。那年他忙着复健,忙着和自已的自尊心斗争,选择了逃避。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想到这里,他又不自觉的搂紧季洁。
“你抱够了没有?”季洁依在他怀里,忍不住取笑他。
“想我三十好几的人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不过抱过瘾怎么行。”
“你休假一个月,等我们把事办了,你就搬到我那去。乘这一个月把房子装修一下,我再带你出去玩玩。”
“就你那房?”就他的那个单人房,她可是见识过的,能住两人吗?还装修呢!
“我说你不知道了吧,你未来的老公新分了一套房,就在公安局大院里。”
“我知道你是局长的红人,不过新盖的小高层,你的级别好象还不够格吧?”季洁有些怀疑的抬头瞅着他。真没想到办案神通的杨震做起官来还似模似样,官运横通。
“马局新分了一套,把旧的那套给我了,三室一厅,哪天带你去看看。”
想当初马局是这样说的,“我说杨震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玩什么相亲的把戏,干紧的弄着房子,跟季洁把事办了。别弄着几家象抢人似的,让我那老太婆整日跟我唠叨,耳跟不清静。”
杨震只好苦笑,马局夫人跟他提了几回了,说她娘家表姐家的女儿,象是非要把这个老公手下的爱将抢回自已家似的。要不是马局知道他和季洁的事,硬是拦着,这顿相亲饭他恐怕也跑不了。
季洁默不出声,想想今天事也够后怕的。当警察的不怕真刀真枪和犯人硬拼,怕得就是累及家人。然而,每天都是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保不准什么时侯就闯到你家里。要是今天再迟些,杨震来了,遇到王显民,手上又没有枪.....搬到局里大院也好,至少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公安局大院里犯横。
杨震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有点急了,“局长可明说了啊,那套房子是一半给我,一半给你的。你要是不搬,房子可是要收回的。”
季洁瞪着他,这是什么事啊,敢情是连局长都帮着逼婚啊!
电话铃响了,季洁白了他一眼,“接电话”
杨震掏出手机,“是老郑。”
“准是让你去陪酒的——我说,你胃不好可不准去。”
“才上岗就管上了?”杨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就贫吧。”季洁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厨房泡茶。
“老郑啊,什么事?”
“喝酒?不去了,刚吃过!”
杨震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的季洁,“正有事和你商量。”
“有事?”那一头的郑一民喝得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杨震做好了套等他上钩,还不紧不慢的开玩笑,“你大处长有什么事找我商量?”
“我说,王显民的案子破了,季洁的任务也完成了,好象应该回预审了吧。那天预审的刘处还在问我季洁什么时侯回去。”
郑一民一听急了,“哎,我说杨震,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你明知道我好不容易调季洁回来,我有多需要她这样优秀的探长啊?你别忘了,你也是六组出来的,你可不能胳膊向外拐。”不怪郑一民发急,要知道杨震在几个局长面前说话可是有份量的,要是他真使什么招,季洁还真是调不回来的。
“我没忘我是六组出身的,不过人家是个女同志,这次又受了伤,总不能让她象我们大老爷们似的,没日没夜扛着吧,还是回预审轻松点,我看比较适合她。”
“我不跟你说,季洁呢,我跟她说,我要听听她的想法。”郑一民一急,酒也醒了。
“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怎么着,不相信啊!不相信你问问”
那头的老郑一呆,“搞定了?”
“刚刚才搞定,你就打电话来了”
季洁端着茶壶走出来,倒了两杯茶。
杨震看了季洁一眼,抿嘴笑了,换来季洁一个白眼。
“请客,请客”郑一民不知道对其它人说了什么,只听话筒里一片嘈杂声和欢呼声。要知道杨震和季洁在刑侦队了可是传奇般的人物,有名的黄金搭挡。自从季洁回到六组后,两人之间若有似无,与众人不同的亲密关系也一直让他们雾里看花。现在终于水到渠成了,怎么不让他们激动。特别是孟佳,季姐可是她的偶像,现在她的偶像抢了分局里的头号单身汉,比她自已结婚还开心。
杨震微笑着听着耳边此起彼浮的叫嚷声,这帮家伙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以激光传播的速度向外发散,不用到明天,所有刑侦队,防暴队,交通队,都会传遍了,到时季洁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客是肯定要请的,不过假也是要请的。”
“这个当然,一个星期的婚假是跑不了的”
“我看还是让她回预审吧,老刘说了,让季洁把没用的假条都用掉,让我算算,嗯,应该有一个月吧。”杨震故意叹了口气。
季洁闷笑,她知道杨震在玩什么花样了,这老郑还真不是他对手。
“一个月?我说你也太狠了点”老郑终于明白杨震这是借清明打柳技,玩得什么花样了。“王显民还没审,手头还有几个案子堆着,大大小小的案子可都离不开季洁,你让她请一个月假,可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我说还是预审处适合她吧,季洁还说老郑是最了解,心疼她的,我看未必。”
“算你狠,杨震,”郑一民一咬牙,一个月换一个大将也算不亏,何况以后还有杨震这个后援,季洁在组里,他还能跑到哪去?想想,郑一民又有些得意。
“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要等审完王显民,815大案正式结案。”明天他就让季洁到局里办正式调动手续,看杨震以后还拿什么来唬他。
“成啊,就这么说定了,我说你可不能到时侯赖着不签字啊。”
“我敢不签吗,你杨大处长一开口,我敢不签吗?”不情愿的松了口,还是忍不住讽刺杨震两句。
“别处长处长的叫,你这不寒衬兄弟吗?”假请成了,杨震又有心情开贫了。
“还兄弟呢,一来就跟我这拐人,还一拐就一个月”。
“得,到时请你喝酒陪罪。”杨震放下电话,心里这个得意啊......。
“我说你就跟老郑逗吧,小心他跟你秋后算帐”。季洁泼他冷水。
“没事。老哥们了,我还不了解?”
自个儿坐在那,盘算着带季洁去哪儿度假呢.对,就去深圳,顺便再趟香港。大刘那老小子前几个月打电话,还在掂记着季洁呢,顺便骂了他一顿,问为什么季洁会和别人结婚,直嚷嚷着早知道就先下手了。这次一定要带季洁去给他看看
第二天,季洁还是准时上班。杨震开车载她的,说是尽快熟悉业务。季洁不理他犯贫,没到门口就赶他回局里。
她还没到办公室,就觉得不对,怎么遇到的人都冲着她直乐。这是怎么了,就是抓住王显民,也不用这样吧。
推开门,孟佳先冲了上来,象在她脸上发现一朵红花似的,一双眼盯着她猛瞧。大斌和王勇也站在一旁,冲着她乐。
“哎,我说你这里干什么啊?”难道是昨夜没睡好,有黑眼圈?昨晚杨震睡在沙发上,不知是太兴奋了怎么的,一个劲的跟她里屋外屋的瞎聊,弄得她也一夜没睡好。
“喜事啊!怎么还保密啊?”
“喜事?不就是抓着王显民吗?”看着孟佳挤眉弄眼的样子,她有些急了“我说你们这里怎么呢,大清早上的就有病啊?昨天的酒还没醒?”季洁还不知道,杨震早已通过老郑宣扬开了,基本上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老郑和陶非出来了.
“静一静,静一静。”老郑嚷道, “局里下通知了,为了奖励我们六组顺利探破815大案,抓获王显民犯罪团伙,追回八百万存款,特给予通报表扬。陶非同志领导有功,被正式任命为六组组长。”
“这可有够快的,怎么局里这次效率这么高。”大斌奇道。要知道昨天他们才抓到王显民,今天就通报表扬,可是创历史记录了。
“效率高还不好,怎么都有你说的。”郑一民白了他一眼,看来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季洁跟我进来”。
季洁跟着老郑进了办公室,“什么事,老郑?”
“今天手头的事都放一放,这个是你的调任报告,你今天就到局里去给我批了,还有这个是我让她们写得你个人三等功和任命你为重案六组副组长的申请报告,一起带到局里去。”
季洁一头雾水的翻看着手中的报告,“我说你这都是什么时侯弄的,大清早上的,不审王显民就干这事?”
“嘿嘿,这叫防止夜长梦多。告诉你那杨震,这一个月的婚假带事假我是批定了,让他乖乖放行。”
季洁脸一下子红了,“说什么呢,什么婚假、事假,这事还没定呢!”
郑一民一听,急了,“我说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啊,局里,队里可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你还没定啊?”
“什么?”季洁这才知道又被杨震蒙了,糊里糊涂的被他骗上贼船了,下不来了。
“这个杨震,不怪以前队里说他是没长毛,长了毛比猴都精”她恨恨的收下报告。
“哎,这就对了。季洁同志,杨震惦记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就爽快点把事办了,别让他老是在我这儿瞎动脑筋。”
“知道了”她拿着报告出了门,决定到局里找杨震算帐去。就算要结婚也不需要弄着满城风雨,众人皆知的吧。她却不知道,其实杨震大肆宣传,也是有目的的,就是让那些大妈,大婶的知道,他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以后的相亲饭他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