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歌》TCBTTM

21、Chapter 21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开始陆续上班的时间节点，别墅的大门被敲响。
　　卡着上班点来，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人皮撕下来该是狗样还是狗样。汤枝过去将门打开，看着门口站着乌泱泱一大群人，还真是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上至天堂下至地狱，可真是什么动植物都来了。
　　汤枝首先看到的便是蔡国新那张端起假笑的大脸，“汤小姐，好久不见呐。”
　　话音刚落，樊思洛就闪到汤枝背后，咬牙切齿道：“蔡国新。”
　　蔡国新那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仿佛一条条排水沟，“樊小公子啊，幸会幸会，蔡某在这里先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时鄙人有眼不识泰山，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不，刚拆完你们我的报应就来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
　　“蔡国新，少在这里油嘴滑舌，‘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在这拖延的每一分钟，之后我都会让你还回来。”汤枝侧身，示意他们进去。奈何蔡国新在前面没动，后面的人也不敢往前迈步。
　　“你在等谁？你们老板？他要是愿意过来早就跟你一起过来了，还会让你在这里等吗？”汤枝刚说完这句话，就觉着有些不对劲，看着蔡国新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往后一看。
　　反派死于话多的定律汤枝八百年前就烂熟于心，现在居然还在这上边栽跟头，刚刚跟他废什么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计划从来都没有按部就班地实施过！
　　“要说了解老板的人非你莫属。早在你们进入别墅的那一刻，老板就发现异样了，您身份高贵劳烦老板亲自过来，看你们那拼死拼活地样子，老板也就跟你们玩下这过家家，没想到玩过火了，这不就叫我们过来了嘛。”耳边响起蔡国新那欠扁的声音，汤枝直觉得头疼，看着原本已经恢复的同伴伤势又开始恶化，看着原本没有受伤的同伴现下深受重伤，她看向阿[x]扁：“还劳您大驾，真是三生有幸。”
　　阿[x]扁看向地上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止不住地摇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些，还不够我塞牙缝。还有你男朋友，虽然比你差了点，但也算差强人意。”
　　汤枝看向樊思洛，她能感觉得到他虽然看着无碍，但想必也是强撑着，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很难受。不知道这个“阿[x]扁”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让他们重创至此，想必这些年来他没少害过人，也没少掠夺过别人家的祖传秘术。
　　时间还是太短。
　　汤枝想了想，拉着樊思洛就进坐在了沙发上，蔡国新一等人便跟在他俩后面进来，每个人像是领了任务一般，一对一地站在汤枝这行人的旁边。
　　“你要的是长生不老还是羽化登仙？”汤枝想不出来其他原因，就像话本剧本里写的，一个人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想不出来还有第三种原因，或许，“你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儿？”
　　阿[x]扁嘻嘻地笑：“我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啊。我是在帮你们呢，我在帮助整个人类。人类，肮脏、虚伪、卑鄙……一切一切恶心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你们，我是为了让你们的未来变得更加光明、美好、幸福。”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是卑鄙的东西。而因此宣称人是卑鄙的东西的那个人，他自己也是卑鄙的。’小人相当英雄，你也配？”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蹴而就的，要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过程往往都是漫长痛苦的。”阿[x]扁慢慢地飘向汤枝，“那著名的有轨电车的难题，现如今我以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有什么不对，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
　　汤枝看着阿[x]扁走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樊司洛，自己便冲了出去，“别把自己说得多么伟大了，”她先闪到阿[x]扁的身后，嘴里念着一个咒语将原先吸进去的怪物从木棍之中放出来，就那么一瞬间，樊司洛和章岑拿出刚进别墅时吸收过生气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生气全部都释放出来，而站在汤枝和樊司洛旁边的蔡国新仿佛被葵花点穴，一动也没动，“真正伟大的人，是不会牺牲别人成就自己所谓的‘理想’。”
　　木棍回到了汤枝手中，看着阿[x]扁在来不及反应的那段时间被缕缕生气禁锢，嘴中不断发出惨叫，那些生气仿佛化作利剑，不断地切割着阿[x]扁的皮肤，“汤...汤枝，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解救你的朋友，你...就能杀了我吗？你...你婆婆当年都没能如愿。你又凭...凭什么？”
　　“哈哈哈……”汤枝看着身边受制的同伴们，还有反应过来的蔡国新与樊司洛的缠斗，一圈一圈地摘掉手腕上的纱布，“凭什么？凭你该死。”
　　“汤枝，老一辈的人思想顽固，我以为到了你这一代能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能明白我这么多年来的苦心，所以多年前我没有痛下杀手，各留了你们一命，不然你以为，凭你们自己，怎么可能现在还能够站在我面前？”
　　“啧。”汤枝听完阿[x]扁这番话皱眉冷笑一气呵成，仿佛阿[x]扁将自己看作他们的上帝，而他们仿佛蝼蚁般地挣扎着苟且偷生，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的施舍，倘若没有他的“怜悯”，恐怕他们连这做蝼蚁的机会也不能拥有，多高高在上的发言啊。
　　“坦白说，早知道你们这么顽固不受教化，当时就应该斩草除根。”
　　“是啊，可惜了你没有下定决心赶尽杀绝，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汤枝觉得可笑极了，不知悔改的人她见得多了，如此厚颜无耻还不知悔改的人倒是少得“遍地开花”。眼见禁锢在□□周围的生气慢慢被他吸收进体内，汤枝手上的速度也不断加快，“首先，我先谢谢你的手下留情；那接下来，我打算送你一份大礼。”
　　汤枝牵起嘴角，随即打了个响指，“干活儿了。”

　　说罢，站在子衿、祁晓、王毓他们身边的人都像木偶一般朝着阿[x]扁的这个方向涌来，“这点雕虫小计，你也拿出来丢人现眼。”□□本想杀一个人往汤枝身边凑一分，结果是他好像在原地踏步，他与汤枝之间的距离一分没减。
　　“别急啊，吃饭都还有道开胃菜，锻炼都还得热身呢。”
　　被阿[x]扁杀掉的木偶仿佛僵尸起尸，一个接一个地重新将阿[x]扁围了起来，汤枝看着阿[x]扁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开启了嘲讽模式，“我还以为您老多厉害呢？是因为这些年养尊处优把自己的本事都养没了吗？要是条件允许，我都得搬个沙滩椅旁边摆个椰子好好欣赏您这花拳绣腿了。”
　　阿[x]扁只是在人群里瞥了汤枝一眼，随即整个大厅都能听得到他的冷笑，他的身体不断膨胀，每碰到一个木偶，木偶便被他的身体吸了进去，“汤枝，别得意的太早啊。说好的热身你总得给我时间，我以为你喜欢温水煮青蛙，没想到你更想速战速决。”
　　汤枝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啧，不要随便给别人定义喜好，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大脑跟我交流啊？我的真正宠物是那根木棍儿又不是你。”
　　汤枝的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了蔡国新的惨叫，没想到阿[x]扁连自己的人也不放过，汤枝仿佛见着那坨不成形的东西费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真可惜，他也算跟了我几十年了。”
　　“哦，六亲不认的人都喜欢这么说。”汤枝看着身形扩大了几倍的阿[x]扁并没有因为庞大而变得笨拙，动作反而比之前更加灵活了，一下子就闪到了汤枝面前，还好汤枝反应得快，立马跳去了另一边，脑中不停地跟着樊司洛互通信息。
　　-还要多久？
　　-快了，还有十分钟。
　　-这还快？！一节更比六节强好吗？
　　汤枝看着扑了空的阿[x]扁，又预备将手腕上刚缠上没多久的纱布解开。
　　-你疯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阿[x]扁慢慢地将身子转向汤枝，从黑漆漆的一坨身子里慢慢化形了一只手，慢慢地向汤枝伸了过来。
　　-问仙盘！
　　樊司洛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汤枝也不能阻止汤枝，眼下这么多人生还的机会或许就在这一线希望之间，在汤枝行动的同时，他也向阿[x]扁扑去。
　　阿[x]扁头都没回，只道了一句：“不自量力。”
　　汤枝明白樊司洛即将要干什么，为了不让计划失控，她只能竭力地稳住身形，朝着阿[x]扁的手冲去，直接冲进了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中，她明白进去之后只能关闭五感，否则阿[x]扁就会通过她或者通过樊司洛知晓计划，所以她只能在快要进入那团黑东西之前对着樊司洛承诺与要承诺。
　　-我会活着出来见你，你也一定要活着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