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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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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帝丹高中充满了青春少年少女活力满满的早安声。
毛利乱步跟铃木一郎说完新子已经回归案件的事情，头一歪，躲过身后一记回旋球。
“大早上起来练投球啊，宫本、山田。”铃木一郎右手反拎着书包，转身看到两位歉疚笑着的同班同学，“精神真好。”
“没有毛利同学身手好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宫本手放嘴边吆喝了一声，一位个子矮些，看起来是一年级的男生跑过去捡球。
“那当然，乱步可是关东赛区的空手道优胜。”铃木一郎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冲对面甩去了一个骄傲的眼神，“你们没听过‘关东的毛利’这个说法吗？”
乱步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个说法连我都没听过。”
“那就从今天开始叫了。”一郎低声说。
两人离操场越来越远了，冲着同学挥了挥手，“一会教室见咯。”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两个人走进教学楼，打开各自的鞋柜，铃木一郎冲乱步说，“同样都是有名的高中生，为什么新子的名气这么大，而乱步你却如此默默无闻呢？”
“难道推理会比武技更优越吗？”
“这不能比较，”乱步解释着，“身为武者，更注重自我的修行，杯户高中的京极是全日本空手道赛的冠军，连战400场无败绩，但在空手道圈外依然很少有人知道他。”
“哦——”一郎拉长声音，“所以说那个推理狂就是非常高调了，登报的机会一个都会不错过。”
“新子解决的案件确实帮了警局不少忙嘛，”乱步想到昨天晚上听到作业吓得满脸僵硬的少女，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而且她确实很耀眼。”无论谁都会喜欢她。
铃木一郎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俩还真配呢。”
乱步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谁呀，说谁跟毛利配呀？”
“还能有谁啊？”铃木一郎轻笑一声。
“哦——工藤啊，喂，乱步，一大早上想你老婆啊。”
换鞋柜旁顿时响起高高低低的起哄声。“你们真无聊。”乱步无语地丢下一句，迈步往楼内走去了，身后跟上一群看热闹的男生女生，七手八脚的扒到清雅少年的肩上，嘴上调笑着这对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
铃木一郎依靠在鞋柜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青梅竹马，终成眷属。
还有谁记得，他铃木一郎跟工藤新子也是青梅竹马。
铃木一郎第一次见到工藤新子时就喜欢他。他的感情肤浅而俗气，没有美人相救的感情基础，也没有共同患难的珍贵经历。他就像个轻浮的浪荡子，符合大众对所有浪荡子的刻板印象，对米花保育园新转来的美貌少女一见钟情。
那天午睡，新来的女孩就被安排在他的床铺旁边，他闭着眼睛，心里慌得像是偷了妈妈的钻石打弹珠被发现一样，满脑子想得都是他该怎么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铃木一郎，你叫什么。”他其实知道她叫什么。“你的名字真好听，新子。”新子，新子，这个发音如此甜美，就像她一样。“我告诉你怎么尿尿，你会自己尿尿吗？”他愿意带她去，被老师骂也没关系，无论是在上课还是在做操，只要她想去尿尿，他就陪她去。“你的午餐便当里有胡萝卜和香菇吗？”她可能不喜欢吃，但又被妈妈要求一定要吃掉，他可以帮她吃掉，然后把他喜欢的鸡蛋卷和小番茄送给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宝石，我都给你。”在保险柜里，那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她也喜欢吧，他觉得她的眼睛亮亮的，比宝石还要好看。
她在干什么？也像他一样睡不着吗？如果睡不着，那是不是，他俩可以一起说话......
这个想法比糖果还要诱人，一直假装睡觉乖宝宝的铃木一郎慢慢张开眼睛的一条缝。
他身边的女孩真的睡不着，但她也不会跟他说话，她在默默地、专注地看着床铺另一头，毛利乱步在折纸。
他跟工藤新子成为了朋友，身份不是青梅竹马，而是青梅竹马的毛利乱步的附带品。就像一男一女结婚，一方带着的拖油瓶。明明不被欣赏，却还是加入了这个三人的局面。
他为此暗自欢喜。
小学一年级的读书会上，他运气惊人的好，被选中和工藤新子一组，他们互相读《小王子》。
“......对你来说，我无非是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你驯化了我，那我们就会彼此需要。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视线死死沾在书本上，一点都不敢移动，生怕被她发现他的秘密。但这段文字却像意有所指，字字敲在他的心上。
啊，他是被小王子驯化的狐狸。
至少在当时，他是这么以为的。
迟迟听不到新子的声音，他忍住慌张抬头望去，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工藤新子坐在他对面，凝视着另外一个方向，在那里，毛利乱步正含笑地听着对面女孩认真的读书。
嘶啦一声，是椅子拉开的声音，被淹没在读书声中，却尖锐地响在他脑海里。
工藤新子站了起来，她走向了窗边，低头对女孩说了些什么，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弯眼一笑，站出来让出了座位。
女孩坐到了他的面前，新子坐到了乱步的面前。
铃木一郎恍然大悟，他并不是新子的狐狸，她不需要他。
天光明亮，晴空正好。
铃木一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嗤笑一声，转身向学校后门走去。停在了一处灌木丛环绕的地方，校园清晨的值日生嬉闹传来，被偏隅一角隔绝成另一个世界，就像他所处的，三人中的另一个世界。
他拿出手机，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是他错了，如果他喜欢她，他又怎么能让她去承受打破世界的代价呢？
“照片收到了吗？......可能在美国，也可能在日本。”
至少他应该率先向她走过去，不是她违背了与乱步的约定，都是他逼迫她的。
“不知道。”
他比乱步更渴望获得她的垂怜，也比乱步更容易得到满足。他有一些先天的优势，为什么不能拿来换取幸福呢？
“我给你寄一张支票，数额你自己写。”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他不像乱步一样注重自身的修行，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存在于她的身边，给她安排最大的电视采访，给她一台私人飞机可以随时全球办案，只要她喜欢，他能给她的远比乱步给得更多。
“你当然可以骗我，但你以为你逃得过整个铃木财阀吗？”
找到她后，他要怎么说呢？让我待在你身边吧？不行，她不需要他，是他需要她。
那就
让你待在我身边好了。
懒得再听电话另一头的谄媚，铃木一郎按掉电话，仰望天空，心中无比平静。
坏人由我来当就好，你只是被迫的。心底弥漫开一股酥麻意，他忍不住舔了舔牙尖，身体里在叫嚣着破坏的渴望。没人会怪你的，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都怪我已经没办法忍耐了。
——
看见琉璃和阿井重修旧好，三小只显得格外高兴，营养午餐时间热切地凑在一起讨论放学后去哪里玩。
“昆虫博物馆，毫无疑问是去昆虫博物馆。”光彦严肃地扫视小团队，“难道大家忘了自然科学的作业了吗？”
“光彦，那是上个月的作业吧。”
“对啊，光彦，你记性好差......”元太最快吃完东西，双手枕在脑袋后半支着椅子无聊地晃腿。
“我当然记得是上个月的作业啊。”圆谷光彦以不容玷污的骄傲提高了嗓音，“可是我们不能等到老师布置作业了才去学吧，既然自然科学课需要这样的知识，那哪怕没有作业，我们也要去学习。”
众人沉默。
“冰、冰月同学，你也这么觉得吧。”
欸？冰月琉璃错愕地抬头，看看光彦，又看看光彦看向的元太，犹疑地问，“你是在问我吗？”
“当然是了，冰月......同学。”
冰月琉璃：“......”看着别人跟我说话什么的，怪吓人的。
“昆虫博物馆就......”她虽然很欣赏光彦的志气，但她真的很害怕虫子。
“琉璃才不这么觉得！”步美跳起来，不满地说道。
好样的！步美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琉璃想去的地方明明是杯户饭店顶楼新开的限时吃到饱甜点餐厅。”
冰月琉璃：“？？？”
“不可能！”光彦气到涨红了脸，“冰月同学根本不喜欢吃甜点！”
“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吃甜点？！”元太惊呼。
“是光彦你不喜欢吃甜点吧！你好小气！”
“那、那让冰月同学自己说。”三双纯真的眼睛齐齐看向她。
冰月琉璃：“......”压力有点大。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冰月琉璃放下牛奶向左边指了指，“阿井还没有发表意见呢。”
三小只转移视线集中到灰原阿井身上。阿井的午餐也吃完了，左手托腮地看着大家，突然被cue到也只是淡淡一笑，“冰月确实不喜欢吃甜点。”
步美失望地叹了口气，元太不理解地摇摇头。圆谷光彦凝眉看着冰月琉璃和灰原阿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个人就像对称一样，一人只用右手，一人只用左手，两只手不是更方便吗？
突然他扫荡的视线对上了阿井浅灰色的眼珠，里面清冷的寒意让他霎时间忘记了这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僵硬地转过了头。
他果然，非常不喜欢灰原阿井同学，圆谷光彦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