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左右》翎花若舞

3、第 3 章

　　一会儿医护都冲了进来，一刻的犹豫都没有，好像已经习惯这种情况。

　　拿出小针剂，拍打着血管，将透明的液体注入了胳膊。

　　一直抽搐的人很快就稳定了下来，疲惫的调节着呼吸。

　　“等一下！”黎青艾拉住了准备离开的人，“你给他注射的是什么？”

　　“0.4克的**。”平静的声音。

　　“**？？？！！！”黎青艾以为自己听错，大声的问他。

　　“这里是戒毒所，你居然给他提供**？！”

　　“呵呵。你一定是新来的吧？”来人轻笑，看他像是看怪物，“不怪你，你很快就能习惯了。”

　　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黎青艾就这么一直呆呆地站着，快被刚发生的一切冲乱了头脑。

　　“你知道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吗？”

　　乐脩昱突然间的发问，唤回了青艾有些散开的神智，不解的回头看他。

　　“不是红色的，完全不是……完全不是……”

　　那人两眼没有焦点，望着天花板，像是直直的能透过他看到外面的天空。

　　“是绿色的。”

　　第一次见父亲杀人，当着自己的面，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锻炼他的胆量。

　　枪响时带出的迷雾遮住了眼睛，看不真切，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那喷溅出的血迹染红了苍白的自己。

　　“是那种恶心的绿，像蟾蜍身上流下的液体，黏黏的，顺着皮肤，慢慢滑进你的灵魂，把它弄脏。哈哈哈哈，面目全非。哈哈哈。”

　　放声大笑，在空旷的地方无限扩张，充斥着黎青艾的耳膜。

　　“停下来！”黎青艾上前摇晃他的肩膀，这声音快弄得他不能呼吸，“你的哮喘刚压下去，这么笑很危险！”

　　刺耳的笑声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错觉似的越笑越沉闷。胸口像被一块石头狠狠地压上，憋得喘不过气。巨烈地咳嗽起来。

　　“乐脩昱！停下来乐脩昱！”用力地拍他的脸，企图让他回到现实中来，“人的血不是绿色的，是红色的！是红色的啊！”

　　黎艾青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割破了一道口子，一定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蹭到了哪里，血正顺着胳膊向指尖流去。

　　他抬手放到乐脩昱跟前：“你看！你看这里！是红色的啊！”

　　床上人像是被刺激到了。刚才还迷离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清澈。

　　猛地一把捉过床边的黎青艾，拉到自己的面前，只隔一层纸的距离。

　　暖暖的呼吸抚着面容，启口说话，几乎碰上了彼此的唇。

　　“你叫黎青艾。我记住了。”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黎青艾忽觉有些晕眩，并不了解为何自己竟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他像触电般的弹开，挣扎着逃脱他的手，开门逃出了屋子，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靠着墙上大口的呼吸。

　　自己学的专业知识呢？怎么会被这人的笑声弄乱了心绪，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因为他的话，心口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手摸上脖间的吊坠，凉凉的玉，一瞬间带着清醒的意识钻到了手心，轻轻的摩挲着，似乎稳定了自己的小小慌乱。

　　“哥哥……哥哥……”低头呢喃，好像哥哥就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