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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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忙去处理普通人的！只要你别再说……”
他被恋人此刻这副惊恐慌张的样子取悦到了。
“你？樱不是连杀个毛茸茸的动物都做不到吗？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适合你的事情。”夏油杰深受捧起你的脸颊。
“你说过想让我开心吧？”
如果热烈的索取和毫无底线的付出也能被称之为爱的话，既然被爱着，那么更加放肆一点也是被允许的。
一直被压抑的野兽挣脱了锁链，发出解脱的嘶吼声。贪婪而又凄厉。
你不停的思考着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或许从一开始就出现问题了。
真正该思考的从来不是夏油杰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跳出咒术的怪圈，你不也一样吗？还是个孩童的时候被告知爸爸和妈妈只能选择一个，十几岁的时候对自己不甚了解的时候被要求决定好人生的方向，二十几岁对社会一无所知的时候，被要求规划好职业生涯，之后又要被无形的手催促着确定走完一生的伴侣。
夏油杰呢？在别的孩子玩闹的年纪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其他男高中生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在他们讨论新出的漫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在昏暗的小巷里，在怨念横生的人群里，一次又一次的吞噬咒灵，重复同样恶心又讨厌的行为，因为难得一见的天赋，所以被寄予厚望，要求做到最好，甚至更好。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觉得就该这样。
不光是你和夏油杰，硝子也是如此，她为了更好的使用反转术式拿自己做实验，划开皮肤，然后让它愈合。伤口确实消失了，可那些深深浅浅的划痕却永远留在少女的手臂上了。
这样想来，其实人生出现问题也是一个大概率事件，有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罢了。
你们当中大概也只有五条悟是少数人吧，活在这样的压力之中还能如此自在。
想到这里，原本仰躺在昏暗房间地板上的你傻笑了起来，原本顺滑的发丝凌乱垂下来，露出身上颜色不一的伤痕。角落里蹲着看不清样貌的畸形怪物，生出长长的触角束缚着你的手腕，因为你的颤动将你捆得更紧。
“那么，每月的例行问候，你要走吗？”
“不是说了吗，我不走。”
对昔日温柔恋人的眷恋如今只剩下恐惧，可不服气一般的，你还是回绝了对方。
正常人天天遭受他的双重折磨早就垮了，偏偏你又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挺健康的。
随着你起身的动作，怪物触角上密布的尖刺又一次刺破了皮肤，咒灵身上浓稠的液体和鲜血一起滴落下来。而鲜血又很快从污浊的液体中脱离出来，沿着触角向角落里的怪物袭去，疯狂的腐蚀着怪物的皮肤，厚重的表皮组织被你的鲜血剥落，露出暗红的血肉，难看的令人作呕。
“夏油杰，也许我是疯狂追求爱情的松子…可仔细想一下 ，你又何尝不是愿意欺骗自己来换取爱意的人呢？”
你的提问只换来了无声的回答。
这几个月以来，他的脾气阴晴不定，有的时候还喜欢用言语去伤害别人，但他并不能从讽刺中获得多大的快感。
也许是你的忍耐将要到达尽头了，你开始回想这几年以来你们相处的时光，因此渐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以为五条悟是那个恶劣的家伙，至于杰，看起来像是两人道德善恶的准绳。
但真相恰恰相反，是五条悟无意识的行为，不停地提醒着夏油杰善恶的准则和边境。
正因如此，当五条悟的意识觉醒，失去了牵制的夏油杰才会反弹的如此彻底。
猫大人不止一次建议你在静御前的协助下杀了夏油杰，或者直接自毁达成结局。可你却跟它讲夏油杰只是一时没想明白，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它还是想欺骗自己，气得白猫直接回到玉佩里不搭理你了。
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适时地打断了你单方面的质问。
“你走吧，菜菜子和美美子来等我一起做游戏了。”
“当然。”
孩子们带着新认识的朋友来了，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意外的是夏油杰并不太在意她们。
疑问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很快就想明白了，只要不是携带病毒的野生动物，没有任何一个家长会阻止孩子和家宠亲近。
“笼目，笼目。
笼子，笼子。
笼中的鸟儿啊，
何时何时出来呢？
在黎明的晚上，
鹤与龟滑倒了。
此刻正后方是谁呢？”
屋檐上风铃的碰撞声、庭院里果实的掉落声、孩子们欢乐的歌谣声、山道上僧侣的吟唱声、深夜里少女绝望的娇吟声，日复一日的交织在一起，奏出霍乱人世的扭曲邪咒。
荒诞的音节响彻虚空，无知愚昧的信徒附身叩首，新一轮的演出即将上演，堕化的哀歌已然奏响。
欲望和邪念正在此处膨胀、滋生，向着他所追求的新世界驶去……
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某一天醒来，你发现自己脖子上多出了铁链。深山里的飞禽飞过，院子里感知不到除了你自己以外的咒力波动，连菜菜子在回廊里跑动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你抱着双腿等了一天，等到的却是在傍晚匆忙赶到的五条悟。
“是你啊，我又被扔下了。”
你被五条悟带回了他在涉谷的私人公寓。
不用回高专，不用接任务，五条悟也不会像夏油杰一样要求你每天吞噬咒灵。
但游戏仍没有宣告结束。
猫大人说是因为系统判定你还可以继续攻略五条悟，它依旧建议你直接达成死亡结局，开启新的游戏。
你倒是想整理好心态继续攻略五条悟，可那家伙忙的几乎见不到人。偶尔碰面，你从他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也是要求你多尝试一个人的生活，少一点对他人的依赖。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唯一的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那么你这样依然装作没看清的人又是什么？momo酱，我怎么才发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呢？”五条悟从所未有的悲伤，他的蝴蝶摆动着翅膀摇摇欲坠，竟是再也不想飞起来的前兆。
你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五条悟教育，他仿佛和几年前与你一起跳下山崖的不是同一人。
虽然少了术式的折磨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但是很奇怪的，在如此安逸可以说是混出等死的环境下，你的身体却开始出问题了。
第二次因为头疼而失眠后，你就找来了家入硝子对你使用了反转术式，可是没有什么用处。
然后是五条悟发现你身上的咒力在慢慢流失。
你的感官也出了问题，视力直线下降不说，连一向引以为豪的听力都变得迟钝起来，最可怕的是居然没有办法在意识里和猫大人交流了。
有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别人拉起你的手说着什么，有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似乎沉沉的睡了一觉，直到有个声音将你唤醒。
“也许我做错了，才让你也不给我后退的余地了。”
那声音变得更加成熟，却一如往昔一般温柔，只是加茂樱子再无法听到了。
【恭喜玩家达成结局：再会之音。】
你从模拟舱里醒来，时间果然只过去几个小时，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决定晚点再次进入游戏。在那之前，你得打开电脑写一点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