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羊养你》子不轨

2、第一章

　　在凉国和西域之间有这么两个传说级的男人，据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一个叫阿木尔，一个叫苏十安。

　　一个生在西域，长相却十分清秀可人，像是中原人，但美貌不耽误武力值爆表。

　　一个生在中原，五官精致得却像个西域娃娃，年纪轻轻就可统帅凉国三军。

　　当年很多人就猜啊，这两人要是碰上，究竟是个什么结果呢？

　　可惜两人从未有过交手记录。

　　本有三次有交手的机会，一次是在边境河，苏十安前一天晚上吃坏了肚子换了主将，于是凉国兵败；一次是历城阿木尔被紧急调走，西域兵败；还有一次是苏十安记错了打仗时间，压根就没打起来。

　　直到后来那个众所周知的历城战役战了三天三夜，两人才在历史上留下了第一次交手的记录，也是在那次，苏十安走出了历史，走向了死亡。

　　其实在此之前，两人的较量并不少，只是鲜为人知罢了，二人多次在地上，床上，进行各种“较量”，总以苏十安哭着认输结尾。

　　别看我们娇花阿苏木长得清秀，在床上可是一条好汉，常常弄得苏十安承受不住，把草原人的狂野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苏十安总说阿木尔这个战神真没白当，在哪儿都赢，他是气哭的。气自己在床上不争气，还气阿木耳是菩萨的胸怀——没有心肝。

　　是没有心肝，这不，三年后就只能自己放羊玩儿了？

　　阿苏木这人也怪，好好的西域五族都放在那里等他统领呢，自己却四处游走守着一群羊不撒手。气的他哥哥恩和是直想宰了他，自己当狼主算了，但实际上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向来很好，恩和是下不去这个手的。只能先把阿苏木叫回自己的部族放羊。在别的部族太危险了，指不定哪天就被谁宰在草地上也说不定，虽然阿木尔还从未在武力上输过谁。

　　阿木尔和恩和所在的部族叫做腾格里诺海，以狼为图腾，是西域五族里最大的部族，人口也最多，战士也最凶猛。

　　一日恩和在毡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打转儿，一个眼尖嘴直脑子快的狼奴名叫阿吉的就问。

　　“特勤，您这是怎么了？”

　　“我干了件大事。”恩和与阿木尔长得不一样，他不似阿木尔那般美，虽说同父同母所生可样貌相差极大，这恩和是标准的狼族身材，高壮威猛，宽肩腰窄，肌肉分明，脸上也是五官中透露着狼般的凶猛之气，微微杂乱的胡渣和蓝悠悠的眸子和谐地散发出这个人不好惹的感觉。但此时这个不好惹的人干了件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我们的特勤恩和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千米外的草地上，和恩和同父异母所生的阿木尔却是长着一张如江南春水般的面庞，两只眼睛是浅棕色，阳光一照就是晶莹的琥珀色，高挺的鼻梁，嫩红的嘴唇，温润如玉，精悍的能量隐藏在他的身躯中配上有些忧郁阴冷的气质，这就是西域草原的狼主。

　　阿木尔趁羊群在吃草，就自己朝着中原的地方看去，每次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那天风雪不算小，阿木尔站在茫茫的雪地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铁角盔甲，血色披风，每一步都像战马一样铿锵有力，重重地踏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之上。

　　那人影近了些，阿木尔被冻了很久，浑身有些冷，干扰了视线，人影越近反而越模糊了。渐渐，盔甲和披风都变成了蓑衣和草帽。

　　啊，不过是一个迷路的放羊人罢了。

　　可是真像啊，像他，那个阿木尔在心里深深藏着的，每天都想念的人。

　　呵，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死了！醒醒阿木尔！一年了，还是忘不掉吗？阿木尔不断告诫自己。

　　“呃，那个，请问一下，我想找狼主阿木尔，该去哪儿找他？”放羊人在发呆的阿木尔身边停了下来，一块用来遮挡风雪的麻布遮住了他的脸庞，只露两只黑黑的眼珠子，在雪地的映照下发出皎洁的光。

　　“你找狼主做什么？”阿木尔听他的声音被冻得有些沙哑，但是这沙哑的声音他好像听过。

　　边境的风就是变化无常的，东一阵西一阵的，偏偏就有这么一阵邪风吹过，把牧羊人脸上的麻布吹掉了，一张棱角分明略带沧桑的面庞呈现在阿木尔的面前，这个牧羊人有一双黝黑纯真的眸子，上薄下厚的唇，面庞精致地如同刀刻的一般，令人移不开眼，这不就是阿木尔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吗？

　　“苏十安？！”阿木尔十分震惊，他没死？

　　“我叫苏赫。”他答。

　　“谁？你不是苏十安？”明明就是他，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狼主在哪儿？”来人有些不耐烦。

　　“别闹了，十安。”我们这位狼主平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此时却扑在了那人身上，不由分说双臂就把他往怀里圈。蓑衣上的雪尘与阿木尔袍子上的貂绒融为一体，打湿了他的高贵。

　　“啊，你这是干什么？没听说过腾格里诺海有这种礼节，放开我。”

　　“我不放，你终于回来了。”苏赫企图挣脱却以失败告终。

　　“我还要找狼主呢！”

　　“我就是狼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信，狼主高贵不可冒犯，怎会是你这模样？”

　　“苏十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你不要耍小孩脾气了。你看我放的羊，你还记得我说过要放羊养你吗？你看我做到了！”阿木尔还是不肯撒手，身上动作有些慌张，脸上仍痴痴地笑着。

　　“救命啊，强抢民男了！”苏赫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想办法逃离眼前的痴汉，自救要紧。

　　“苏十安……”

　　“苏苏苏，苏什么十安？我说了我不是苏十安，我叫苏赫，苏赫！我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阿木尔一愣，环着苏赫的手臂渐渐松开。

　　“嗯，我第一次见你，你是认错人了吧兄弟。”苏赫拍了拍被弄皱的蓑衣。

　　“不可能，你和他一摸一样。”阿木尔的双眼瞪着苏赫，上下打量。

　　“拜托，天大地大，长得一样的人多了去了。我二妹还嫁给了一对双胞胎呢。”

　　“你，从哪里来的？”

　　“东南的乌尼格部落，是特勤特地招我来侍候狼主的。”

　　“……”阿木尔凑到他颈部嗅了嗅。

　　“这是干嘛？”

　　味道不一样。

　　不是他。阿木尔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属于苏十安的那股令他安心味道，只闻到了草原雪后的泥泞和蓑衣的草气。

　　但他们长得一模一样。阿木尔还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你是特勤找来的？”

　　“是啊。”苏赫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跟我走……”

　　“哎，去哪儿？”

　　阿木尔拽着苏赫向恩和的毡房走去。

　　……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恩和坐在毡房里，听到了远处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旁边站着的阿吉不明所以。

　　“恩和，你在吗？”阿木尔一把掀开了毡房的门帘，北风混杂着雪吹了进来。

　　“在，属下参见狼主。”恩和一见阿木尔立马单膝跪地行礼。

　　被阿木尔拽着的苏赫倒是愣了，原来他真是狼主。

　　“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回事。”他把苏赫拽到了恩和面前。

　　“回狼主，属下见狼主终日混沌忧郁，心不在焉，想着找个人来与狼主作伴才好。还希望狼主早日重理政务。”

　　“你以为找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我就会开心了吗？”

　　“狼主，您整天放着那几只羊也不是办法呀，草原五族都需要您的统领，中原人现在虎视眈眈，时刻都想着把之前失去的领地夺回来，五族也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压了不少，每日纷争不断，又有多少人想要您的性命您知道吗？”

　　“那有怎样？让他们来便是了！”

　　“阿木尔！你这做对得起父汗，对得起我和族人们吗？”恩和站了起来，朝着阿木尔似喊非喊。

　　“……行了，恩和，我知道了。”阿木尔很久没看见恩和生气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对不起。”阿木尔低下了头，转身又拉着苏赫走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毡房，将苏赫扔在一旁，自己坐在榻上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喘息。

　　“那个，狼主，刚才是我失礼了……”苏赫被晾在一旁很久，待他缓了缓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尴尬，想要为他的失礼赎罪。

　　阿木尔坐在榻上，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感情在眉眼间留转，许久没有说话。

　　“狼主，苏赫这辈子第一次出部落，没见过狼主，还希望狼主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苏赫把腰弯得低低的，渴望他的狼主不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而生气乃至迁怒于他的部族。

　　这种话苏十安是说不出来的，虽然苏十安经常死皮不要脸地开玩笑，但那个人一身傲骨，只会发狂地高傲，摇尾乞怜这种事跟苏十安就不搭。

　　“我不在意，但是你留下，会做什么？”此时的阿木尔与苏赫初次见到的阿木尔有了些许不同，他收起了一切情绪，变得高高在上，变得不可触碰，眉眼间泛着狼族该有的凶光。

　　“狼主，我会放羊，让苏赫为您放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