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冯建国

5、韩龙

　　1991年，南湖市，一个大楼地下室里
　　“裴，确定要这么做？”一个一袭黑衣的人，对着在太师椅上坐着的男人说；
　　“嗯......”那个男人从嘴里吐出来一口烟，“这个家伙太惨了，很适合我们。”
　　“可是......”那个黑衣人还在追问；
　　“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扬起调门反问了一下，吓得黑衣人连忙说道：“裴，我多嘴了，我这就去做...”说完，他马上冲向门口......
　　“砰”的一声，那个黑衣人被坐在太师椅上的人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打穿了脑袋，雪白的脑浆散落了一地。
　　“哼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太师椅上的男人看着面前的一副景象笑道，“尚子涵，你干的脏事太多了....死了也好...”
　　......
　　朱章奶奶死了以后，朱章就依然靠给别人打工勉强度日，心中时常念叨着奶奶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
　　1996年，南湖市
　　这年，朱章十九岁。
　　朱章走到南湖市的林北公司大楼门口，笑了笑，踱步进去。
　　......
　　那年奶奶死了以后，朱章自己一个人过，到了上学的年纪，村里大队看他可怜，让他上了小学。
　　但，也仅仅是小学。
　　朱章穷，上不起中学，上完了小学，就开始种地，按照小时候奶奶教他的，倒也能照应自己。
　　转折发生在朱章小学毕业第二年。
　　那年，朱章十四岁。
　　那天朱章干完地里的活，已经是大半夜了；又累又饿，但是家里已经没有米了，他说道：“又得去邻家借米......谁！谁在那里！”
　　路边的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
　　“难不成是野兔子野鸡？烤着吃也算是饭食。”朱章想道，便拾取了一根木棍，像草丛走去。
　　“砰”的一声棍子敲击声。
　　朱章倒下了。
　　“带走。”一个围着面罩的黑衣人对着手下说，他们将朱章搬进了一辆车上，向着一个废弃工厂驶去。
　　......
　　朱章醒来了，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腿被绑住了，手还可以动。
　　这时，那几个黑衣人来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朱章惊恐地问道。
　　“小弟弟，不要怕，我们不要你的命，我们只是要你......加入我们的帮派。”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你们的帮派？”朱章诧异地问道，但还是带着惊恐的神色。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振奇，是南湖市沙琪玛帮的二当家。”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你们...让我加入你们的帮派做什么？”朱章问道。
　　“复仇啊，你忘了你奶奶和你爹咋死的了？”李振奇笑着，说道。
　　“没...没有...”朱章眼眶突然通红，开始抽泣，“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他突然大喊。
　　“好，有志气，”李振奇说道，“你的伯伯，朱林，自从七十年代偷渡到香港，在南湖东万帮的支持下，一步一步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自己也慢慢成了东万帮的幕后老大；后来，你伯伯决定，回到南湖市，把我们沙琪玛帮踢出南湖市，这样，东万帮就是南湖第一帮了。”
　　“东万帮？”朱章问道。
　　“对，据说他们帮明面的老大很厉害，姓赵，叫亚博，帮里叫他Z-BOY，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家某些政策的压力下，和政府对着干，在南湖市拉起来了这么一个帮派，但是由于朱林的势力，慢慢地赵亚博的地位也就下去了；但还是名义上的老大。”李振奇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复仇？”朱章眼里含着泪，问道。
　　“我们沙琪玛帮会派人教你武术，这个人可厉害了，他是澳门的武术大师，鳄鱼拳的创始人，韩子金，道上叫他韩龙。”李振奇说道。
　　“好，谢谢，谢谢...”朱章抽泣道。
　　“饿了吧，给。”说着，李振奇递给了朱章一块沙琪玛。
　　......
　　第二天早上，朱章被李振奇再次带到了这个工厂，只不过朱章是蒙着头到这里的，他不知道这是哪里。
　　“朱章，这是韩龙韩先生。”李振奇指着一个面露凶相，奇丑无比，脖子几乎没有的人说道。
　　“韩...韩先生好...”朱章胆怯的说道。
　　“唔。”韩龙眼睛半闭着，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龙哥，这家伙就放这里了，好好教啊，一个月后我来接他。”李振奇说完，走出了工厂。
　　“等等，别走啊！我要回家！”朱章忙跑着追振奇。
　　突然，韩龙用他那肥胖的身躯，飞快地跑到他前面，关上了大门，上了锁。
　　“来这里，就学，别那么多事，小心裴先生不高兴了弄死你。”韩龙说道。
　　“好...好...”朱章不情愿的答到，眼却一直盯着那扇门上的窗户。
　　“这小子...”韩龙冷哼一声。
　　......
　　“好，我来教你鳄鱼拳...”
　　......
　　“笨蛋！你家鳄鱼这个样子？趴着！趴着！”
　　......
　　“笨蛋！找打！”说完，韩龙朝着朱章身上死劲蹬了一脚。
　　......
　　“吃饭了混蛋。”说完，韩龙把一块干巴的馒头扔到了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朱章面前。
　　......
　　朱章逃跑被抓了。
　　半夜，朱章看韩龙没动静了，便悄悄地，搬来了一把椅子，准备翻墙上窗户逃走。
　　“啪”一声，朱章脑袋上多了个大包。
　　韩龙把砖头隔着老远扔向了朱章。
　　其实韩龙没睡，一直观察着朱章.。
　　......
　　过了一个月，上午
　　李振奇推开门，朱章正在施展鳄鱼拳，见到李振奇，忙问好：“李先生早。”
　　“这家伙被你治的不错啊，龙。”李振奇戏谑的笑着。
　　“好好练，练好了带你见裴先生。”李振奇补充道。
　　......
　　1993年，南湖市
　　神奇沙琪玛公司门口
　　“ 这里就是沙琪玛帮的楼了，朱章。”李振奇对朱章说道。
　　“好。”朱章面无表情地回答。
　　“快进去吧，裴先生在等你。”振奇说道。
　　说完，朱章和李振奇走进了大楼。
　　“为什么要去地下室？”朱章警惕地问道。
　　“裴先生有个习惯，他怕别人用狙刺杀他，所以习惯在地下室里办公。”李振奇回答道，“到里面了话别太多，裴先生心狠手辣，上次有个叫尚子涵的二当家，因为话多，被裴先生当场用枪爆头了。”
　　“哦。”朱章回答道，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动。
　　“到了。”李振奇说，“我来敲门，你别动。”
　　没等李振奇敲门，门自己开了。
　　“欢迎，欢迎...”一个面容娇俊，眉宇透着英气的男人，踱着步，双手慢慢鼓着掌，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