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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记忆的女孩 ...


  •   苏义拿出那张树根的照片,叹了口气。作为警察,他还是跟李直说了:“可能跟她真有关系!这个树根……是她家院子里的老槐树的。而她对那棵树,感情非常深。”

      李直有些不能理解道:“能深到什么程度?为它犯罪?”

      苏义用种不太好定义的语气说:“就像她的……父亲!”说完看李直那惊奇,甚至是说‘你逗我玩呢’的表情。苏义的正经表情没有变,继续道:“可能是真的,因为我见过她的父亲,但是她的父亲又像是从来没有存在的人。”

      不管林夕是不是有偷树根的理由,但是他们都没有证据证明。唯一麻烦的是林夕不向他们提供身份信息,他们有些难作。直到有人到所里来接林夕,才打破这局面。

      来人自称肖树锋,是立河开发公司的法律顾问。问及警察为何拘着林夕,李直对他解释道:“没有拘她,有人指认她偷他店里的商品,我们就是让她过来配合调查,记个笔录。不过她基本上是一言不发,也没有告诉我们她的身份信息……我都跟她说登记好身份信息她就可以离开了,她还是不说。”

      虽然私下里有跟苏义有几句对话,但是在公事公办里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那肖树锋也叹了口气,代林夕登记身份信息。苏义发现登记的信息里叫陆文玲,并不是林夕。身份证系统里也正常调出了林夕的照片,但看着那个样子是林夕的样子,信息却是个叫陆文玲的,苏义总有总不真实的感觉。

      等那个肖树锋带着林夕走了。李直还看苏义在盯着陆文玲的身份信息看。

      “哎,人家改名字了,所以你找不到,现在破案了!你还发什么呆?”

      “信息不是她的。”

      “啊?”

      “信息跟我所知道的完全对不上。”苏义看完身份证登记上的信息唯一的感觉便是这是别人。

      李直围过来看后道:“确实是她的照片啊!”

      “但是信息不是她的。”

      “你跟她不过是初中同学,她别的信息也许你根本不了解呢?”

      “我说不清楚,就觉得这个身份信息是假的。”

      “在公安系统里?怎么可能。”

      苏义没有再争辩下去。而且现在这个案子也没有算完,他不清楚要怎么查下去。

      下班后,他不知不觉来到了以前的五一弄,现在这是个商品房小区。以前的弄堂已经完全没有了痕迹。他只能凭着大致的方位来到小区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现下是处安置了公益健身器械的小活动场,有几个大爷正在这里摆弄器械。

      一种感觉来了,苏义转身,他看到前不久刚见过的林夕出现在他的身后。

      林夕对在这里见到苏义也有些出乎意料,两人就在十年前曾经住过的地方相遇了。

      苏义还记得与林夕的初遇。

      +回忆+
      那是初中开学时,初一(1)班。班主任让他们作自我介绍。其实班里大部分同学苏义都认识或者见过。因为同个小学升上来的不少,还有他的一个发小也跟他分在了一班。所以他第一个上台时差不多全班的人都反应热烈。他道:“我是苏义,住五一弄,五一小学的大家都认识我,别的就不说了,以后还是好兄弟!”

      然后还有女生起哄,道:那女同学也是兄弟?

      苏义笑道:也是兄弟。

      后来的发言,也多随意,苏义对这些都没有上心,直到一个陌生的女孩上台。明显是个不太擅长上台的女生。上台后样子也很拘束,都不太敢看下面的人。苏
      义当时唯一的印象就是女孩的眼睛很大,像动物园里小鹿的眼睛。
      女生声音不大,但是苏义就坐在第一排还是听到她说:“我叫林夕,住五一弄,很高兴认识大家。”她便没话说了,望了眼班主任便下去了。

      很多同学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听清。于是有男同学起哄道说没听清楚。苏义看她应该是害羞的人,便帮她答道:“她叫林夕。”

      放学后,苏义与同班的发小韦江还有另一个班的丘婷婷一起回家。这是他们从小学起的习惯。走着走着,苏义便看看到林夕在他们的前面。向来喜欢跟人交往的苏义便跑到她前面问她:“你也住五一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新搬来的吗?”

      林夕对苏义还是有印象的,小声答他道:“不是,我一直住那里,可能你没去那边。”

      苏义道:“不可能,五一弄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

      “就是最里面那个……”

      “那个长满了花草?有棵好大好大的树的小院?”苏义听到最里面时,有个心心念念的地方,便直接说出来了。

      林夕对他点点头。

      苏义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那里他经常看,他差点以为里面是不是没有人住的,他都想爬墙进去看看了。“我能去你家玩吗?”

      后面跟上来的韦江都有点没眼看苏义了,道“刚认识,就想去别人家,你自来熟也别那么熟好么。”

      婷婷跟他两不同班自然也不认识林夕便不发表意见了。

      久到苏义觉得没戏,也是,他们刚成为同学不到一天!

      林夕小声说:“我回去问过……爸爸看。”

      苏义马上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先一起走吧,成为朋友很快的。”

      +回忆结+

      对于十二、三岁的孩子,纯真交往还是很快的。苏义想起自己小时候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样子,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下班了,他问林夕:“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话吧。”

      看得出林夕的性格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属于那种跟不熟的人基本不太说话的类型,只有象苏义这样主动撩的人前,才会被动的与之交往。苏义是林夕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对于林夕,苏义亦是不一样的存在。

      小区里有家没什么人,但是格调不错的饮品店。林夕没点什么,苏义便点了杯清淡的茉丽花茶给她,自己点了杯咖啡。

      坐在店里二楼玻璃窗边,正好可以看到一些刚才那片小活动区。

      “那里,是你家的位置!”苏义看林夕望向那边。

      “嗯!”

      “当年,你家拆了后,就没有再见你了,你是转学了吗?”

      林夕转回头来,问:“你是都不记得了吗?”

      苏义一愣?记得什么?以前有些事有些朦胧的感觉又出现了,难道他忘记了一些事?跟林夕有关?

      林夕看苏义的样子便知道他并不记得。便低头没有再说。

      虽然不是查案子,但是苏义关心林夕目前的麻烦。“那个槐树的树根……我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就问问,我怕你涉案,那个树根价值有些高。”苏义有些后悔当时接了这活。

      “你觉得他还能活过来吗?”

      “啊?”苏义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是说那个……槐树?”

      林夕点点头,道:“你不记得了,他是我父亲。”

      苏义没合上嘴,这话很奇异,可是不知道为何,苏义却也没有很惊诧,更没有把林夕当精神情,而是有种他原来是知道的感觉。可是他知道吗?结合前面林夕说他不记得了,那么他有些遗失的记忆便是关于这奇异言论的东西。

      虽然苏义到现在也没有记起来那些,但是他还是问:“那他还能够活过来吗?”怎么活?苏义想,再把那树根种到地里吗?

      林夕没有回答,但是苏义能看到林夕眼睛里这回并没有流下来,但是在眼睛里浸润的泪水。人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树……苏义不敢用常理来想。但是脑子里却浮起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影像,两个字印象——告别,更甚的两个字——死别。是谁与谁的?

      “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还能相信那些对世人来说不现实的东西?”

      苏义反映过来,林夕在问他。

      “我只是相信你说的话。”苏义答道。

      人与人的交谈是要有生活基础的,但是林夕并不想谈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苏义也就说了些自己读书、上大学,还有工作的情况。最后林夕要走的时候跟苏义说:“八月十日,我们会在立河公园搞个仪式,你来吗?”

      苏义直觉,这个跟那个树根有关系。

      看得出苏义在担心她,林夕道:“那个你放心,不是人类的力量所为。没有人违法……更何况,那个根本不是什么人的私人财产。”

      苏义虽不能完全明白,但是知道林夕是解释偷树根的事,便道:“好。”

      第二日,回去上班,李直问那个树根的案子还怎么查下去?苏义想起林夕说的非人类所为。他也觉得头疼。这估计没法查得清楚了。只希望那个树根不要在市面上出现。

      李直问他:“你觉得到底罪犯是怎么让那么重的树根消失的?”

      “不知道,你觉得如果这属于灵异现象,要怎么处理?”

      “啊?你想多了吧。我觉得说周老板监守自盗比较靠谱些吧。”

      周老板也就这些打过几次电话来。苏义只能跟他说,没有查到任何把树根弄走的线索。而他也不能只因为女子表现出对树根的兴趣便说是她所为。因为那女子也没有在当晚出现过到花鸟市场,也没有搬运及交通工具出现过在现场。最后周老板问:“那你们觉得这是什么事件?”

      苏义很想回答“灵异事件”,但是警察身份不让,他只能说,没有有用线索,只能找到能查的线索再查下去。

      陆文玲登记的身份信息里有个电话,苏义之前没有问林夕要电话,便按那个电话打了过去。接话的是个男子,苏义觉得可能是那个法律顾问的。

      “我想联系林夕。”

      接电话的男子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我是林夕的同学,我叫苏义。”

      “那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忘记问了!”

      “没忘记你也要不到,她不用手机。”

      苏义倒没想到,不过又觉得理所当然。“她邀我去一个仪式,八月十日的,我想起来,她没说时间。”

      这回电话那边沉默得更久了些,然后道:“你知道是什么仪式吗?”

      “纪念逝去,祈求新生?”

      这回苏义听到那人笑了几声,道:“你来吧,上午九点正开始。”

      听那人想挂电话了,苏义忍不住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那人笑道:“我叫陆灵,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我不是‘她’的什么人,如果你对她有心,可以去追求。不过要知道的是,她与别的人成长得不太一样,如果你想要追求她的话,那么得让她先成为‘人’,普通人。”

      挂了电话,苏义还沉浸在‘让她先成为人’的话里。这些是他不能理解的东西。或许这一事件事里的东西,他都无法理解。

      后知后觉,这个声音是肖树锋的人说他叫陆灵。而林夕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陆文玲,一字之差,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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