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案》十月在野

44、第四十四章

　　杨凯夸赞到：“真不错！比程夕做的好看多了，闻着也香。”

　　陈画清笑到：“他能下厨就不错了，我听他哥说他自己做饭我都不信的，没想到他这做饭东西还挺齐全！”

　　“可不是，齐全着呢！”说着望向杨凯：“我在网上看了一个迷你烤箱，可方便了，你说要不要买？”

　　杨凯连忙想打消他的念头：“快别，省着点交学费！”

　　陈画清看着他们两个关系处的这么好，又都上进，心中很是欣慰。

　　一时饭毕，陈画清收拾起碗筷，准备去洗碗。

　　程夕连忙拦住他，说：“妈，你今天是客！怎么能让您洗碗呢？我来！”

　　陈画清嗔笑：“刚才做饭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客？”

　　程夕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怕你嫌难吃吗，不然我就自己做了，你不知道，嫂子才过分，她
　　每次过来都自己带饭的，生怕我做给她吃！”

　　陈画清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程夕收好碗筷，又给陈画清倒了茶，才去厨房收拾，由于地方小，杨凯单独跟陈画清坐在一起觉得不太自在，于是进厨房去帮忙，陈画清大概也知道自己在，他两个放不开，于是收拾着起身，喊到：“小夕小凯，你们慢慢洗吧，我回家去了！”

　　程夕赶忙出来，问：“不坐一会儿走么？”

　　“不坐了，不早了。”

　　“那我送你？”

　　陈画清连忙摆手：“不用。”

　　说着陈画清往外门口走去换鞋，一边换还一边抱怨：“真是，连个坐着换鞋的地儿都没有！”刚

　　容易换好，陈画清去拿鞋柜上的包，一个没注意将一只钱夹打落。

　　陈画清捡起钱夹，皱着眉头嚷到：“啊哟，东西怎么乱丢乱放的，小夕，是你的钱包吗？”

　　正在洗碗的程夕赶出来，喊着：“什么钱包啊，我不用钱包的啊！”

　　程夕转向门厅，发现陈画清正手里正拿着一只钱夹摊开在看。

　　程夕怔在原地，正是那只以前杨凯过生日时，他送给杨凯的钱包，杨凯一听钱包，顿时想起来自己随手把钱夹扔在了鞋柜上，而里面还躺着他跟程夕极为亲密的合照。

　　完蛋了！杨凯连忙出去，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陈画清已经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陈画清一开始拿着钱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随后连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你们！你们......”

　　“妈你听我说....”程夕从前想，这件事迟早得告诉他妈，但经历了杨凯的事情后，程夕便将从前那份无畏之心渐渐的隐了下去，如今以这样一种方式被陈画清发现，程夕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作何解释。

　　“造孽，这真是造孽啊......”说着陈画清不觉掉下眼泪来。

　　“妈，你听我说，我跟杨凯是真心喜欢才在一起的。”

　　陈画清将钱夹撂下，不忍再看，只盯着程夕，厉声说：“走，跟我回家！”

　　程夕摇头：“妈....”

　　陈画清不容置疑地厉声吼到：“回家！”

　　程夕打了一个激灵，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他从来也没有见过陈画清这副模样。

　　程夕呆在原地，只是摇头。

　　杨凯拉了拉程夕的手，劝到：“你先回去吧，我等你。”

　　程夕依旧无动于衷，陈画清一把走上前，将程夕拖了出去，她的表情狰狞，叫程夕被吓得完全失了反抗。

　　门外声响异常，每一次轰动都叫杨凯心里胆颤，直到声响全无，杨凯转怕为急，眉头紧锁，漫无目的地在房子里踱步，几次走到门边，始终又踏不出去一步半步。

　　杨凯急了半天，才渐渐缓下神来，他忙找出了手机先是给程夕发消息叫他好好跟他妈说，后面又拨了程夕的电话，却发现程夕的手机躺在床头柜上充电，根本没来得及带走，杨凯抓了抓头发，连忙又拨起了叶季森的电话，好在打通了。

　　“怎么了，杨凯？”

　　“森哥，你快回去看看小夕！”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不是，是阿姨，阿姨把小夕带走了！她！”

　　“你别急！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今天过来吃饭，她....发现我跟程夕的事了，她很生气，把程夕带走了！哥，你快回去看看吧！”

　　叶季森陡然心慌了一下，才说：“我这就回去，你别担心，等我电话。”

　　叶季森挂掉电话，急转车头，往南郊的方向开去。

　　叶季森将车胡乱停在车棚里，连忙推开门进去，只见陈画清神色十分憔悴，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叶震庭埋着头坐在一边抽烟，程夕背对着，身形单弱，看不到神情。

　　陈画清和叶震庭看到叶季森回来，都没有起身相接，叶季森缓缓走上前去才看清楚程夕的表情，

　　他把倔强全都写在脸上，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爸，妈。”叶季森喊到。

　　叶震庭皱着眉头将手上的烟灭掉，问：“你怎么回来了？”

　　叶季森没回答，只问：“妈，你怎么哭了？”

　　陈画清更加哭到：“你弟弟他要气死我。”

　　叶季森在她身旁坐下，安慰到：“妈，你别哭，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陈画清用颤抖的手指着程夕：“他不学好，学人家搞同性恋，真是丢死人了啊！”说这复又面向叶季森，说：“季森，你去劝劝他，他现在完全不听我这个妈的话了！”

　　叶季森望着陈画清悲愤的双目，不禁两眼泛红，一时说不出来话。

　　程夕扬起头，问：“妈，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有错吗？你儿子是同性恋就这么丢你的人吗？”

　　“你！”陈画清呼吸急促，险些背过去。

　　叶季森劝住程夕：“你好好跟妈说。”

　　程夕别过头去，冷到：“我没法跟她好好说，他要我跟杨凯分开，还说我病了，不可笑吗？”

　　陈画清喝到：“我看你就是病了，病得还不轻！”

　　程夕看着如此掷地有声地说自己儿子有病的陈画清，本来已经干涸的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程夕喊到：“妈，你就不能成全我吗？”

　　陈画清决绝到：“不可能，我要是成全你就是在害你，你将来是怎样？你这样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瞧得起你。”

　　“现在年代不一样了，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了。”

　　陈画清哭了一会儿，忽然又和软起来，她走到程夕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说到：“儿子，你听妈的话，你还小没经过事，谁对你好你就心软，那个杨凯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是在蒙骗你，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程夕完全领会不到陈画清的苦口婆心，只觉得她的话实在可笑：“他没有蒙骗我，是我招的他。”

　　陈画清呆在原地好一会儿，站起身来，用命令的口吻说：“这事儿没商量，你必须跟他分开！”

　　“我要是偏不呢？”

　　“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别进我这家门！”

　　程夕感觉身旁的空气好像要被全数抽干，他看着如此决绝的陈画清，忽然觉得她好陌生。

　　到此刻，程夕才终于体会到了杨凯的苦衷，也终于明白了杨凯当时为什么不及道别就了无音讯。

　　人世间本就苦难淋漓，为何偏偏最亲最爱的人要伤人最深？

　　“好！”程夕点了点头，拭去眼泪，起身往门外走去。

　　叶季森惊惧之余，忙去拦程夕：“你别这样，妈现在在气头上你不是不知道。”

　　陈画清决然喊到：“要走让他走，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程夕面向叶季森苦笑：“听到了吗？”说着用力拉开叶季森的手，往外走去。

　　叶季森焦急得不得了，忙向叶震庭求救：“爸，你快劝劝妈！”

　　叶震庭正要起身说话，陈画清喝到：“谁劝都没用，让他去！”

　　正说着，叶季森一把跪倒在陈画清面前，哭着喊到：“妈，你就成全了小夕吧，你别让他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再为难他了。”

　　程夕猛地站定，回过头去，皱着眉头问：“哥，你干什么？”

　　叶季森哭喊到：“是我教坏小夕的，是我害了他。”

　　“什么？”陈画清接连退了两步，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你说什么？”

　　叶震庭一把将叶季森拉起来，表情十分严肃，厉声到：“你说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

　　叶季森缓缓开口：“是我先招惹的小夕，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招的，是我该死！”

　　陈画清一个没站稳瘫倒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你！”叶震庭急怒攻心，抬手重重给了叶季森一巴掌。一巴掌不够，叶震庭还要再打。

　　程夕实在没想到叶季森会有如此举动，可眼见叶震庭动手，又难以忍心，于是忙抢上前去挡在叶季森面前：“爸，你别打他！”

　　“你让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混账！”

　　程夕喝止到：“你还要他怎么样，他因为怕你难过，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一辈子的幸福都不要了，你却还要打他？”

　　叶震庭顿时哑口无言。

　　“天呐！”说着一阵嚎哭声传来，陈画清近乎歇斯底里，朝叶震庭喝到：“离婚！我要跟你离婚！养出这没人伦的东西！害得我娘两个好苦！”

　　陈画清极度失态，一边哭一边喊一边骂，回了房间，闹腾腾的收起了东西。

　　叶震庭仰倒在沙发上，半天拿出一支烟来点，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我回来了！”门厅传来一声叫喊，原来是肖晴兴高采烈的进门。

　　肖晴换了鞋，却见客厅里面三个人，坐的坐，站的站，一点声音没有，顿时没了笑意。

　　肖晴不明所以，轻步走上去，喊了声：“爸，怎么了这是？”说着又贴近叶季森问：“你说有事叫我回来，是什么事？”

　　叶震庭长吸了一口烟，吞吐得前面好大一片烟雾，烟雾将他的连笼罩得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