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是的，这就是新撰组 ...
-
午后的时光本来十分惬意，被打断就让人郁闷了，况且打断他的是一个小鬼（从心理年龄上来说），那小鬼所说的话又让人哭笑不得——“我听说了！你是冲田先生的弟子！‘成为新撰组队员资格战’的第一步就从你开始！”
不二周助坐在廊下，抬起头来看着市村铁之助。——毕竟是时代造就了人。假如我真的是如他一般的年龄来到了新撰组，恐怕是没有他的志气的。但是他这样的孩子要是真的进了新撰组，还是不禁觉得【局中法度】就是个笑话啊。
“‘小姓’这个职务难道不合你的意？”不二周助明知道市村铁之助的怨气从何而来，还是出言逗他，也许总司说的宠物小狗就是指类似当前一幕？果然铁之助爆发了：“让我进了新撰组，但又让我当小姓，你们是耍着我玩的吗！”
不二眯起眼睛，对着市村铁之助，半晌，又扭头看着外面的花圃，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铁之助在对自己发火。
市村铁之助瞪了不二周助半天，只得来这样一个结果，气得跑走了。不二这才望向他的小小背影，凌厉了眼色。
名为市村铁之助的少年哟，你知道握刀与握刀杀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么？你知道杀了人后鲜血溅在身上时那种所有一去不复返的虚空么？你知道么，个人感情在新撰组里是尤为稀罕的事物，抛弃了‘心’的人们是最可怜可悲的啊！
————————————红尘中的分割线————————————
原田左之助和永仓新八这一大一小刷地拉开不二周助待的房间大门，异口同声：“周平！我们一起成为‘正义的浪人’吧！”
啥？不二周助差点脱口反问“难道现在就有角色扮演游戏了”，话到嘴边才发现这是作者的恶趣味（……）。不二微微摇头摆脱掉脑中的胡思乱想，顺着他们的话回答：“组里又有人出任务了？”浪人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所谓成为浪人，就方便替出任务的人处理善后，而不用背上新撰组的烙印。
“巡视京都啦巡视京都～那么严肃做什么？”相声三人组中的二人蒙混地说，但显然这是一个拙劣的借口。不二周助笑了笑，也就随他们去，只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就好了——很奢侈的愿望，他知道。
三人行至新撰组门口，冲田总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喂！有好玩的事也不叫上我？”不二周助发现心情雀跃了起来，转过身，对上一双……“呼哧呼哧”……小猪才藏的热情双眼。然后才藏的主人才笑嘻嘻地看着不二周助滑下黑线。
冲田总司奇怪地看着退开十步以外的那两个人：“你们怎么了？那诡异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不见你对我们这么热情？”——原田左之助。
“我是被你们那旁若无人的气场吓跑了。”——永仓新八。
“所以我们认为：打扰别人【吡——】会被马踢。”——原田左之助。
“你们继续，继续。”——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
“……”——不二周助&冲田总司。
————————————红尘中的分割线————————————
大街上本来零零散散的民众逐渐往前面聚集而去。有小孩子大叫着前面有人打架，不二他们顺着方向走了过去。
人群中，冲田总司不动声色地按下了一位漂亮女子的手，不二周助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乔装打扮的山崎丞，外人看去几乎毫无破绽。也不怪山崎丞忍不住要出手，人群围住的那几个所谓浪人对上的另一个主角是……全无章法，只凭着意气攻击的市村铁之助。
铁之助身后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大概就是他要保护的对象，为此他斗得非常拼命。一击两击能得手还是那些人措手不及，可是那些人年轻力壮，哪是市村铁之助可以应付的？形势马上就逆转了过来，不二周助和永仓新八他们对望了一眼，摇头冲了进去。
原田左之助迅速救下了被那些人提在手里当人质的小女孩，在嬉笑怒骂间轻松给予恶人重重一击。永仓新八那边更是砍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不二周助留意了场中“浪人”的人数，开始的五人变成了四个，还有一个到哪里去了？
总司带着铁之助和那个小女孩进到小巷里去了，但愿那条漏网之鱼不要妄想从总司那边下手。虽说并不担心总司会遇到什么危险，可还是有点会发生什么的预感。不二周助在心里想着，扭头看向那条小巷的时候，耳边传来刀破空的钝声——保持望向的方向不变，一手拔刀，横档，在那人蛮力想劈下之时抽刀回鞘，急速规避一步——不二周助这才漠然地回头看向不识趣的那人，竟然脸朝下摔趴在了地上。
不提这四个张扬跋扈的恶人都被打在地上暂时不得动弹，不二周助跟永仓新八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往小巷里跑去。
铁之助和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小巷里面，而冲田总司似乎没有发现不二周助向他走近。他横刀在那个漏网的浪人脖子上，不二周助远远就可以感觉那里的空气似乎都扭曲了起来——冷笑，恐吓，惨白的面孔，崩断的意志。直到轻轻一抹刀，细小的血珠在刀刃上流下蜿蜒的弧线，分不清楚那浪人呼出最后一口气，是因为死去的挣扎，还是求得早死而松了一口气？
冲田总司这才扔下了那把本不是他的刀，轻飘飘地仿佛扔一张废纸。刀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冲田总司回头看向不二，谈论天气多好一样地说道：“走吧，这地方不干净。”
不二周助临走前忍不住扭头看了那个死去的浪人最后一眼，那里，会有亡魂出现吗？
是的，这就是新撰组。在这里，握刀杀人却去想“该不该”是毫无必要的；在这里，迷茫和痛苦的自责只能加速你死亡的进程；在这里，请丢掉跳动的心吧，因为这里只有“不得不”的残酷搏杀！
————————————红尘中的分割线————————————
脸上带有巴掌印的市村铁之助看起来挺可笑的，但是了解了何人为什么打他之后，不二周助和冲田总司奇异地笑了。冲田总司背对着铁之助说：“能把山崎丞气成这个样子的，你还真有本事呢，小铁！”
市村铁之助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碎碎念了几句，他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让不二周助失去了与他周旋的兴趣。
“……而另一个刚被新撰组的【冲田总司】杀了。”这句话唤回了不二周助神游天外的思想，因为市村铁之助听到这句话之后惊讶到手在微微发抖，显然是不敢置信，却又因为他那顽固的正义感冲上来拽住了冲田总司的衣领，如果铁之助有那种力量，相信他一定会顺着这股力量把冲田总司提起来。
冲田总司沉着地解释着杀人的原因，显得是那么的理智。可就是因为这份理智让铁之助惊惧更甚，怒火更旺——“……我不是‘人之子’，我是‘鬼之子’！”但是哀绝又理所当然的气息从冲田总司的身上发散出来，让他不由得松了手，这句话几乎要打碎铁之助的新撰组之梦。
冲田总司所说的下一件事情更让他惊疑不定——书有“局中法度”的书简被递给了他，铁之助阅读着一条一条的魔鬼法规，最后所书的一句话让他全身颤动了一下：【违反上述条例者，一律——切腹谢罪！】
铁之助惊惧地逃走了，就像冲田总司所说，这是他再次抉择是否“成为鬼”的时刻。不二周助看着总司的眼眸从阴霾很快转变成淡淡的样子，知道他想静一静，就只是坐在了他的身边。
良久。云改变了它的形状，散逸开去。两人静静坐在廊下，度过了一个幽静的下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是的，这就是新撰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