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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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时左右有一次剿杀长州人的行动，预定计划是让土方岁三将计就计，引那些长州人出来。冲田总司所率领的一番队几个队员作为增援，不二周助也在其中。
“给他观看血淋淋的现实，让他知难而退？”行动之前的时间，午后的日光照在廊下，不二周助走到猫一般仰头享受日光的冲田总司旁边，笑着说。
冲田总司撑起后仰的身体，眼睛仍旧闭着，任由和风拂过脸颊。不二倚在柱子上，也不催他回答，只是同样侧头望向外面的花圃。许久，像是思考好了，冲田总司的声音这才说出：“一腔勇往直前的意气是少年人的特权，我只是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要想太多了。无论怎样，都是铁之助自己的选择。”不二周助明白冲田总司的忧虑，那孩子有接受不了的可能——血肉与哀嚎，而一旦接受了，很可能就只有变鬼一途。不二想了想，接着说：“年轻总是能创造出奇迹的。”
不过这句话让冲田总司奇怪地看着他：“周平，你真的不像是１５、６岁的人。”
“到时候，你会知道真相。”真的能够将总司从灰逝的结局中拯救出来么？不二口中发苦，面上一片坦然，其实内心已经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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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土方岁三把长州人的一只血淋淋的手斩飞在市村铁之助所在的地方时，市村铁之助除了恐怖地大声喊叫之外，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就只能让他愣愣地颓坐在那里，直到冲田总司和不二周助一众人赶来接应之时，他还大睁着眼睛不敢置信——这就是新撰组？杀人者？魔鬼？冲田总司好心地把铁之助从地上搀扶起来，不二在他身后略带怜悯地看着。
“在新撰组，只有变成魔鬼的方法！”土方岁三全身浴血，口中吐出严厉的措辞。在市村铁之助看来，地狱归来的可怖修罗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真的好吗？”冲田总司问着身边的不二，此时他们已经丢下了市村铁之助，在回队舍的路上。
“假如他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住，更不要说以后了。你做得对。”不二悄悄握住了总司的手，肯定地说道：“虽然残酷，但这也是温柔。”
“残酷的……温柔。”冲田总司闭了闭眼，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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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阴沉的雨天。不二吃惊地发现百年来没得过病的自己竟然发烧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看来是自然规律呵。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改变总司的命运？
昏昏沉沉的，不二周助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面前仿佛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沉沉地说着。
“……乌尔……唔……”不要走。
那个身影转身，留恋似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最后仍然融入到了那片黑暗之中。
额头上冰凉一片，“乌尔——！”不二周助猛地坐了起来。又做梦了，奇怪的，哀伤的感觉。额头上的毛巾掉在卧榻上，不二这才发现，身旁是愕然跪坐在卧榻边的冲田总司。
“你发烧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短暂的愕然过后，冲田总司又强行把不二按倒在榻上，并把被子给他掖好。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不二周助难得地迷失在了自己的情绪当中。
“那个‘乌尔’，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冲田总司停下了拧毛巾的动作，问道。
“不知道啊……”不二垂下眼帘。原谅我，总司，我一直欺瞒你，说我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但这一次，明明确实不知道乌尔奇奥拉跟我有什么过去，为什么我对你的愧疚却愈加深重呢……
“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冲田总司困惑地笑了笑，但也敏感地察觉到不二的情绪低落。
“你去哪里？”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句话，不二却有些慌乱。
“小铁在那么大的雨下面跪坐了那么久，我要去跟土方先生说说情。我待会儿就回来。”
总司出去后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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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不二周助心中有事，就再也没有睡意。待冲田总司走后不久，他就出了房间。发烧带来阵阵晕眩的感觉，不二努力撑着眼皮，往外面走去。
途中碰见了山崎步。因为从开始发烧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只有总司陪在身边，所以连山崎步都不知道不二生病了。“诶，你现在要出去吗？马上到吃饭的时间了。”
“步姐，我不会出去太久的，要是迟到就罚我下次帮你买菜～”不二周助的话让山崎步无奈地笑笑：“真是，你说话的方式跟总司那家伙太像了。”
出门，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走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废弃房屋，不二终于松了口气，把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你的存在很奇特。”面前有个人声这么说。不二周助有些烦躁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面带红妆的和服青年，他背着上面有着奇怪眼睛符号的箱子，细细看去，青年的耳从包住头发的头巾里露出来，是长且尖尖的样子。
这青年，多半也不是人类。就是不知道他特意现出他和普通人的区别是为什么。
“要说奇特，你不也是么。”不二觉得发烧带走了浑身的力气，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所以连带着说话的口气都变得不好起来。
“……你的出现，不符合世间万物存在之‘理’。你的病即是因此而起。”青年没有直面不二的怒气，停顿了一下才说。
“你能说清楚吗，我又不是阴阳师。”不二觉得青年的话好像要把真相呼之欲出，变得在意了一些。
“你不是这个时代应有之人。本来你的魂魄就不是与你的躯体完美契合，再加上你与世界之理背道而驰的信念，这个世界很快会把你排除在外。”
“世界之理……到底是什么？”句句正解，面前的这个青年，不是个简单人物。
“对于你，世界之理就是历史应有的轨迹。”青年纤长的手指抽出一张白色的符纸，上面的花纹跟他背的箱子上一模一样。“你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这张符纸可以替你避开这次世界对你的排除。”
符纸被青年投在不二周助身上，绕着不二转了一圈，符纸上睁开的眼睛图案眯成了一道直线，就变为灰烬散去了。
“我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不二顿时觉得身上一轻，烧迅速退了下来。
“……谁知道呢。我只不过是一介卖药郎。”卖药郎翘起薄唇，颇有意味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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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不见了？”这边冲田总司回到不二的房间，拉开门，不二却早已不见人影。冲田总司在新撰组队舍仔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不二的身影，这时感到有东西在不断地扯自己的裤脚。
“才藏？哦，你知道周平跑到哪里去了？”小猪才藏呼哧呼哧了几下，假如它有脖子，一定是在猛点头。才藏跑到前面，虽然个头小腿也短，但出乎意料地跑得十分迅速。跑到新撰组门外后，它努力往不二周助所在的偏僻位置跑去，冲田总司跟在后面不断腹诽：“周平发那么高的烧还走远路，不要命了？”
此时新撰组队舍内，山崎步在吃饭的众人中不仅没发现不二周助，连冲田总司也不知所踪，气得她大吼一句：“下次守门的队员再在吃饭之前放人出新撰组，他的饭就没有了！”
不二周助正在回新撰组的路上。卖药郎最后的语焉不详让他的心里仿佛哽了一根刺。不知不觉回到了市区的繁华段，街上人来人往，芸芸众生，谁能解决他的烦恼？
胡思乱想之间，裤脚在被什么轻轻地拉扯。“才藏？”不二周助一叫出小猪的名字，才藏立刻磨蹭得更加亲昵了。
“呵呵……你好像忘了我出门前说了什么吧？周•平？”难得咬牙切齿的语调从那人嘴里说出来，表明他已经动了真火。
“我的病已经好了……”不二周助突然觉得非常心虚。可是总司这么在意他，不二心里又藏了些喜悦。冲田总司疑惑地抚上不二的额头，证实了他说的是实话，不过他马上发觉了不二周助的心猿意马，砰地一声就送了不二一个爆栗：“病好了也该多休息！要是病情复发怎么办！”
“回去的太晚，步姐又要发火了，快走吧。”不二周助嘻嘻笑着带过了责问，让总司无奈极了。
总司，我已经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为何，那就是改变你灰逝的命运。可是我现在连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待上多久都不知道，又如何改变你的命运？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希望最后不会是再见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