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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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前，reve迎来了决赛的第一轮。
前两场比赛他们嘻嘻哈哈的玩闹过去，除了台上卖力的几分钟，还没下舞台楼梯就轻松自在的毫无压力。
外人眼里他们潇洒自如，实则是紧张的不行。
肖渡本想调动下士气，却发现几人都是安安份份的做得板正，各自抱着各自的乐器，话少的可怜。肖渡一时间没转过来弯儿，他只觉得面前的景象诡异极了。
只有泾渭分明的另一边，李萍舒背对着他，越澈拿着蝴蝶结的发夹，笨拙的比划着，然后把它别在了发顶偏下的地方，盖住了冒出的一小撮白丝。
万中旗抱着琴谱不撒手，皱着眉头死记，肖渡竟选些小众的歌，搞得他得花老长时间记谱，他又死活记的不好，愁的不行。
李宇航和李羽珍凑在一起收拾要带去的东西，李羽珍一改常态，碎碎叨叨的念着。
这次不同于海选，这一轮名次靠前，就等同于拿到了最终前十名的门票，是都有数额不等的奖金拿的。
这次的评委是几个唱作人和乐队人，其中一两个在整个省内都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如雷贯耳。
这轮决赛来看热闹的观众也是最多的，不仅有比赛看，还有些有名气的乐手，怎么想那百余元的票价都是超值的。
肖渡带着人候场的时候，抬手接了个外地电话，那边温温柔柔的女声问他有没有买房的打算。
他一笑，先是问她多大，喜欢听什么歌，硬是把人哄的团团转，半分没提房的事，挂电话前还柔柔道：“比赛一定要加油哦。”
万中旗在旁边啧啧的咂舌，一脸服气：“可就都喜欢你这样的啦！”
肖渡半抬眼，扫过前方不远处站着的越澈，语气里有点自己都没去听出来的低落：“哪有嘛......”
有的是不喜欢他的，肖渡想着，扯了扯嘴角。
李羽珍唠唠叨叨的，一把攀住肖渡的肩头，她的目光紧盯着评委席的人，面色复杂，她轻声道：“怎么会是他呢？”
肖渡没放在心上，懒散的看着前面站的挺直的身影，越澈抬手揉着脖子，估计是长时间低头和李萍舒说话累的。
“他好像没变样啊。”
肖渡还是没作声，他全副精力都放在前面的两人身上去了，看着李萍舒的眼神还带着些羡慕——还有小澈贴心照顾。
李羽珍说了几句，发现不对劲，好啊，肖渡敢情是没在听他讲话。
李羽珍气的猛摇他的肩膀，晃的他回了神，一扭头，却见李羽珍死死的看着前面，气的咬牙切齿。
肖渡顺着她目光过去，是评委席上一个穿蓝色牛仔的男生，年纪似乎不多大，金黄色的长头发拢在脑后，扎了个半马尾。
瞧着没他弟俊，五官算得上是有些清秀。
台前的橙色塑料牌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两个大字——“秦振”。
“有点眼熟。”肖渡摩挲着下巴，试图回想起有关这人的丁点儿记忆。
外边台上声音甜美的主持妹子正在热场子，哗啦哗啦的掌声盖住了他的低语。
李羽珍只当他是不认识，小声的介绍：“秦振啊，我刚学鼓那会，爱听他的歌。”
她没看肖渡，自顾自的说：“他那会也不过是我那般大，街头、酒吧里驻唱的，他的歌好，词作功夫不是盖的。只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的。”
台上的主持cue 到了秦振，台下轰隆隆的起哄声猛的掀起，这人粉丝来了不少。
秦振微笑着挥手，留出一个明显的梨涡，他再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哄声果真听话的降了下来。
怎么看都不是不温不火的可怜小歌手样儿。
“他去年火出圈了，应该的。”李羽珍神色淡淡，难得的镇定。“这是他应得的。”
或许是物极必反，一直以来衰运的小歌手退出乐坛两年，归来时已背靠大公司不说，音乐节上更一炮而红。
她克制着自己再去关注那个曾经的小歌手，却发现他的个人经历她倒背如流。
李羽珍眼神里的喜欢做不得假，她没再吧目光分给别人，愣愣的对着那抹蓝色走神。
肖渡温柔的看着越澈跟李萍舒，他跟李羽珍并排站着，明明是各看各的，眼神却相似的可怕。
“渡哥。”李羽珍突然出声，“我是真的好喜欢他啊。”
“毕竟喜欢了很多年，可我曾经以为只要不听他的歌就好了。”
结果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她就欢喜的不行。
她喜欢秦振不是什么秘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初中的少女走路时都要哼着他的歌。
结果他音乐道路隐隐有变好趋势之时，他在堪堪破了五位数的粉丝群里，发了长达几分钟的语音。
没有什么波澜，没有什么理由，一个小歌手告别乐坛的消息甚至扰不出一圈涟漪，他仅仅是对那一万多个人说了再见。
有人生气，有人质疑，更多人只觉得惋惜。着一万多个人里，真正喜欢他到无法自拔的没有几个，更多只是在想，自己的墙头又少了一个。
李羽珍不属于后者，她痛苦了一场后，发现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循环着秦振的歌，把眼泪擦干，然后呆呆的坐在那里。
李羽珍总觉得自个的青春耗在一个溜走的小歌手身上了，她更小心眼的把自己成绩不好，谈不到对象的原因都赖在秦振身上。
怎么办，于是她拿起了鼓棒，然后学起了秦振最爱的乐器。
李羽珍没那么多感情方面的经验，再次见到秦振让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慌张，更有被揭穿的狼狈。
于是她问着自己平日信任的肖渡：“我好喜欢他啊。”似乎这样的言语可以减轻几分她的喜欢。
肖渡没应，只是默默在心里附和，我也是。
“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
这话他明说不来，想起正卡在心里，正愁的不得了。
于是他随意敷衍：“去追呗。”
可半晌没等来李羽珍的回话，他诧异的扭头去看，却被惊住了。
李羽珍仿佛想通了其中诀窍般亮了眼睛，肖渡随口胡诌的话点到了她心窝子里去，她信了，她想通了！
“你当真？”肖渡神色复杂。
“那我还能有假？”她不服气的挑了眉头，她真的从刚刚淡淡的哀伤里出来了。
似乎这个年纪心情转变的格外快，而正当青春的少女从不藏匿她的心事，她坦白的清清楚楚，大胆的要去尝试。
肖渡有点羡慕。
同样，他想起这个年纪的越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有了心爱的人，有了想去珍惜的宝物。
他只觉得心疼。
这次李羽珍演出的状态意外的好，她在台上奏出完美的鼓点，动作潇洒自如，唇角扬着笑意。
哪怕她其实紧张的要死。
台上的评委点评，肖渡没仔细听，只是垂眼看台下的越澈。
到秦振发言的时候，他甚至听见了身边李羽珍挪动步子的响声。
一晃，她身上的五金饰品也跟着晃了起来。
叮叮当当的，秦振嗓音温柔，微微的沙质：“我很喜欢你们的表演......”
评委点评结束，掌声欢送。
他们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今晚的比赛算是完了。
台上的设施乐器被人飞快的撤去，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热辣的女郎和节奏感的音乐灯光。
肖渡几步跨过台阶，顺着人群往越澈的方向看去。
转角的霓虹等忽然被遮挡，一个眼熟的面孔挡了过来。
“还记得我吗？”
打磨好的宝石不经意的闪着光，邢辉露出微笑。
“邢老板？还真是没想到啊。”肖渡一愣，这人分明是那天酒吧里给他海报的——
“做生意的？”
“哈哈。”邢辉转动着手上的玉戒，笑的如同上一次一样熟络：“鄙人的确是做些小生意.....这家酒吧就是。”
“不如赏个脸来玩玩？”
肖渡拧起眉头，他刚刚想要张口回绝。
“几个评委和制作人也在啊，聊些事情......都十分欣赏你呢。”
他没说话，明显的是有些动摇了。
快要解散的小乐队，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唾手可得的机会？
邢辉满意的微笑，看着肖渡皱着眉头考虑。
“那......”
李羽珍在他背后使劲的扯着他的衣摆，她的关注点在前半句，制作人和评委都在！
那说明……秦振也在！
她跟在肖渡身后看，嘴唇抿着，已经是一副着了急的样子，周边的嘈杂声音被选择性忽略。
“小妹妹，你也想去吗？”邢辉笑眯眯的。
李羽珍的兴奋的点头。
“我跟羽珍走一趟。”肩上的红色吉他包被递到了李宇航那里。
“你们先去找小澈吧。”
越澈手上正给李萍舒倒上新一杯的酸奶，可老往他们过来的方向看。
人流密集，高高低低的缝隙间他能看见肖渡背着红色的吉他包，可若隐若现的，也看不真切。
他和李萍舒又是坐着等了一会，在霓虹的灯光下，是万中旗和李宇航。
越澈一挑眉头，没理会万中旗放松的一声长吁，问李宇航：“他们呢？”
李宇航把肖渡的吉他放好，又拽了拽木质的椅子：“哦……刚刚渡哥和一个主办方走了吧……应该是主办方？”
他嘟囔着，能在这个场合身后还带着人高马大的保安的，恐怕也就是台上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了。
越澈没作声，李宇航出声安慰：“莫慌，估计是看上咱reve的表演了，来找咱渡哥谈合作的？”
“那怎么只喊了他们两个？”
李宇航挠了挠头，答不上来也想不出。
越澈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不安，又是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他们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万中旗和李宇航没有半分不安，在那边各玩各的。李萍舒有点累了，趴在桌子上酣睡。
还有十分钟，就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
越澈不停的滑动着消息刷新界面，他没有接到肖渡任何消息。
他等不了了。
肖渡没有提前给他发消息，说明并未离开这里，应当是在包间里谈。
越澈起身，嘱咐李宇航照看好李萍舒，又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先离开了休息区。
夜色渐浓，在酒吧里不过刚刚起了点气氛，人潮涌动，动感的音乐和灯光侵染着周围的空气。
变得焦躁。
越澈没怎么来过这种场合，于是他顺着人群的周边绕着，算是了解一下这片的地方。
不少染着不同颜色头发的男男女女朝他投去目光，不过是因为他不像是来这儿玩。
越澈借着前额稍长的发丝盖住眉眼，花花绿绿的灯光下只能见到他明显的下颚线。
他身姿挺拔，动作干脆，拒绝贴过去的男孩女孩时礼貌而疏离，像是哪来的贵公子。
前面就是吧台了。
这里远离前边躁动的人群，金属质感的长台上有零落着几个人。
见到越澈，吧台里的服务生迎了上去，他微笑露齿，礼貌的问：“您好，有什么需要？”
“这里的单间.....”
对面打着领结的服务生了然：“是有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越澈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是要报肖渡名字还是怎么样，就听见旁边有一人过来。
“小杨，待会给十号送去。”
对面的服务生应着领班经理的话，依旧在等待着回话。
“哎......”领班的经理迟疑的看向越澈，借着灯光似乎在辨认什么。
越澈就那么看着，神色淡淡，也没有躲。
“请问您......是和三十号乐队的主唱肖渡先生一起的吗？”领班经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应该是他，领班经理想着。
他记得肖渡那群人里有那么一个男生，个子很高，看着冷冷清清的。
越澈抿着唇，捏紧了兜里的手机。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