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
肖渡跟着几人勾肩搭背的下台，他们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
路过的席位上有人喊着他们的名字，追着喊到：“恭喜”。
不是他们赶着去奉承，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肖渡那么乐队晋级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他们选的歌新，活没处挑，台风还好到爆炸。怎么看都是挑不出刺儿来的，底下做的那排投资人，不都是个个满意的点着头嘛！
可惜的就是主办方之一的酒吧老板没在那，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没能看到他们的演出。
肖渡朝那个偏僻的角落走去，他看见李萍舒和越澈都往他来的方向看。
李萍舒激动的张着双手，眼睛眯成两道缝。
他再一仔细的看，越澈正朝他笑。
“好棒啊——”李萍舒喊着他们的名字，冷的场子再度被热了起来。
几支单曲热歌被放了出来，节奏性强的音乐配着乱闪的灯光，越澈的脸是不是被斑斓的灯光扫过，肖渡都觉得，是不是灯光造成的错觉。
他怎么看见越澈在笑，笑的很开心。
越澈的笑通常都是极轻极轻的，就像矜持的姑娘，笑不露齿，只是勾起嘴角。
可是现在的越澈笑的很开心，能露出他左侧脸颊上一个浅浅的梨涡。那个细小的弧度非常不明显，也只有笑的弧度大了才能看见，肖渡一眼就看见了。
“那么高兴嘛。”肖渡揉了揉李萍舒的头，要从越澈身前经过，坐到他另一边去。
越澈个高腿长，硬是往里面收着让肖渡过去，他已经把腿贴着座位的垫子上了，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和肖渡的腿来了个亲密接触。
肖渡低着头，生怕踩到越澈的脚。
都是长裤，唯一的触感是碰到他的小腿肌肉，硬邦邦的，越澈想。
肖渡后面是李羽珍几个人，他们也都依次从越澈的面前经过，他们聊着刚刚的精彩表现，没有注意那微小的一点身体接触。
越澈松了口气，平时他和肖渡的身体接触属实不少，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膝盖关节处有点发麻。
“这是什么。”肖渡突然出声问他。
他捻起桌上的两张百元钞票，疑惑的看向越澈。
“好像…刚刚有个人坐在了这里。”越澈回忆道：“是不是他忘的?”
肖渡眯了眯眼睛，他们这地儿本来就偏僻，离台上又远，怎么会有人想要去这坐况，且是他来之前就走了，还是单个来的……
“这是酒吧，要小心。”肖渡眉头紧皱，不放心的叨叨越澈。“你又乖，长的还引人，我怎么放心嘛。”
越澈抬手把站起来是肖渡拉到座位上，然后轻声笑道：“没事的。”
李萍舒抱着养乐多的瓶子，嘴巴周围沾了点奶渍，然后伸着头插话道：“真的！小澈会保护我的，他超——厉害！”
肖渡算被他俩逗笑了，他抽了张卫生纸擦掉那一圈痕迹，最后还是不放心：“那也不能大意啊，现在手段多的是，得学精点。”
越澈说好。
这次海选的名次要半个小时后公布，说是要几个老板投票决定，为了海选结果的公平公正。
李羽珍满不在乎：“怎么着，那几个老头大叔的，还能记得每场乐队?”
肯定是选印象最深刻的，哪个印象最深刻，必然是他们！
他们有自信极了。
虽然但是，这毕竟还是他们参加的第一次比赛，人生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难免紧张了些。
李宇航说这跟考完试要查分的感觉一样，肖渡说了句“屁。”他帮越澈查分的时候，可比现在紧张太多了。
李羽珍瞪了李宇航一眼，旨在批评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实际上她自己也有些紧张，所以不住的扯着自己的发尾。
万中旗专门坐在最右边，离最左边的李萍舒隔了老远，他右手点了根烟，在白雾里眯着眼睛，瞅着台上马上公布的字样。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纠结名次评分，因为所有晋级乐队里评分最高的那一支，可以轮空第二轮的复赛。
这像直达决赛的直通车车票，但凡是有点实力的乐队，都会为了这张车票拼的头破血流。
事实证明，自信源于对自身实力的充分认识，紧张只是焦急的长时间等待的产物。
“恭喜三十号乐队REVE获得本场的最高分——96.6分。”
第一秒是狂喜，因为他们是第一名，李宇航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李萍舒高兴的扯着越澈的衣摆，万中旗拿烟的手险些把烟折断了。
下一秒，李羽珍就问：“96.6…算高的吗？”
肖渡用看傻瓜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指着耳朵，听啊笨蛋。
第二名是九十一点三分，是支玩摇滚的乐队。那只乐队肖渡还挺喜欢的，主唱的烟嗓也极有特色。
结果还是和他们差了那么多。
“要是后两天有比我们厉害的…”这回是李宇航了。
“想那么多干嘛！”肖渡恨铁不成钢，“要不我们早点撤，哥给你们做点好的。”
“行。”他们异口同声，好像就是为了等肖渡这句话。
李萍舒黏越澈，肖渡干脆就让越澈跟这他们一块打车走，他正好顺路买点菜去。
肖渡把那二百块钱用一张白纸包好，给了吧台的服务生，告诉他那是一个在那坐了十分钟左右的人忘的。
邢辉是目送他肖渡离开的，他走到吧台前，服务生就连忙拿出了白纸道：“老板，这是别忘的东西。”
里面应该是那二百元钱。
“放着，记住刚刚那人的脸了吗？等他下次来，还给他。”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告诉他，这是他自己…的东西。”
乐队的评分是五个人的平均分，邢辉一路打的评分不低不高，直到三十号时，他点了个根雪茄懒洋洋的说了句“一百分。”
几个投资人是愣了一下，然后客气的笑着，他们说：邢老板还喜欢抽雪茄啊。
邢辉淡淡道，我是俗人，有点小钱就想挥霍啊。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犬儒主义者，若在平时他还能笑脸相对，有几分客气在里面。他现在没了心情，爱答不理的，任凭别人说些什么话，他也雷打不动，不甚在意。
还不是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三十号乐队……的主唱。
与他交好的一个投资人打了九十八分，剩下的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九十五分。
没法打的太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当之无愧。
几个投资人暗暗想道，他们各自拉拢了不少乐队，背地里贪了不少钱。
也只有邢老板财大气粗的，估计是不在乎这点小钱吧。
邢辉没说话，他把浓厚的烟气喷出，然后轻阖着眼皮。再这坐着可真没意思啊…还不如回想刚刚的精彩演出。
几个投资人自然是不满意他那副做派，虽说他是酒吧老板，是比赛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环，可他傲啊，所有老板认真听歌的时候，他却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
可邢辉的确算得上有钱，他不止酒吧这一条路子，老一辈子给他留的东西就足够他抽一辈子高档雪茄了…听说邢老板还是首都邢家那边的什么亲戚呢。
夜里将近十点开着的基本上都是夜市，没有摆摊卖菜的，当然，也没有多少买菜的。所以他只能去街边开着的门店，他在“小菜园”面前停了车。
店里的菜实在不剩什么新鲜的了，灯光很暗，一屋子全仰仗头顶光秃秃的灯条照着。老板娘坐在电脑后面打斗地主，一边骂着牌臭一边说他：“怎么不早些来，只能拣这些烂叶子吃了吧?”
她嘴上叨唠着，付钱的时候还是没怎么收，一大包菜就象征性的收了几块钱。“都是剩菜了姐还能额你不成?年轻人吃饭得规律……”
肖渡连声称好，他嘴甜，把老板娘哄的高兴，差点把牌局撂一边跟他多聊会儿了。
到家的时候那几人还没到，说是大桥那边堵车了，肖渡只得先开始手头的工作。
他把红黑色的衬衣扔到沙发上，穿着老头衫短裤，身上还系着围裙。
他思来想去，也唯有现在这会儿他能清净一些。肖渡一手捡着菜，另一只手点开通讯录，划拉半天才发现，都没什么人能给他解答疑惑的。
要么是单身十多年的老光棍了，要么是对象一天一个的花心男。
他思索了一会，还是打给了解昼，毕竟，深情种嘛，肯定有经验。
解昼那边在给人扎纹身，正好喘口气的功夫肖渡来了电话。
他喝着水，揉了揉身边盘腿坐着玩手机的谢明懿，问肖渡：“怎么，还能给我打起电话来了?”
肖渡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没啥，就想咨询你点事。”
“哦…我还有能帮到你的那天？”
“嘁，少说没用的。”肖渡没好气，“还记得我那个弟弟吗？”
谢明懿听着那边的话，立马把耳朵贴过，然后眯着眼睛看解昼，用口型比划“什——么——弟——弟——”
解昼轻笑，扯了扯谢明懿的栗色头发，捏着人后颈提溜到了腿上。
谢明懿面色恼怒，那边还躺着外人呢。
肖渡半天得不到回话，听着那边的动静，悻悻开口：“啊我说，我该不会是打扰了吧?”
他嘴上那么说，丝毫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还忍不住笑了几声。
“没有……”解昼扶好谢明懿的腰，怕他不小心掉下去，然后道：“怎么了，那小弟弟不是你的心尖宝贝了?”
谢明懿羞的脸红，解昼故意把通话音量调大，他被解昼摁在胸口，发丝还被捏在解昼手里，他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怕被肖渡听见，又怕那边的客人发现。
“你说……是不是我太久没找的事。”肖渡的声音渐低，手上的动作也不禁放慢。“我怎么感觉，我喜欢上我弟了呢？”
谢明懿在那边听的猝不及防，他本就艰难的卡了个正好的位置，这会腿一滑险些栽倒了地上，幸亏解昼拽住了他的领子，他非得脸着地不可。
谢明懿没当一回事，他手撑起来，两眼放光：“是骨科！”
解昼拍他头：“让你看那么多漫画，瞎激动什么?”
肖渡在那边听不清楚，隐约听了几声动静道：“什么?漫画?”
解昼动作一顿，慢条斯理道：“没错……你这种情况，得多看看漫画，学习一下……”
肖渡若有所思，玄关处传来声响，估计是那几人到家了，他随意的跟解昼道了声别就挂断了电话。
谢明懿是见过肖渡几次的，他是和解昼小时候就认识的。
他记得肖渡长得很帅，看起来拽拽的，说话还不怎么正经但人家声音好听，让他忍不住想起前两天刚看的一个本子……
“谢！明！懿！”解昼扰乱了他正入迷的思绪，只见解昼咬着牙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没没…”谢明懿眨着眼睛扮可怜，“我在想啊，肖渡不会真的看漫画嘛…”
解昼一顿，神色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肖渡那样的纯情少男，指不定真的……会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