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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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芹走的不快不慢，这样她的步子会很优雅，高跟鞋不会发出惹人心烦的声音。配上烤肉店放的韩语情歌，她觉得这一把势在必得。
她先是停在了桌子右侧，然后侧着身子把手里的菜单放到肖渡的面前。她停了几秒钟，闻到了大牌香水的柑橘味，然后柔柔的开口：“先生，我们这边有个活动，可以免费赠您一杯饮料的哦。”
她离肖渡很近，不仅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只要她再低一点，她静心护洗的秀发就会倾泻在肖渡身上。
肖渡突然出声，磁性的声音又引得她微微激动，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肖渡说：“李萍舒你不要喝了，不然总是嫌牙疼。”然后把手中厚重的菜单放到了越澈面前。
她这才顺着菜单把目光放过去，靠窗角落里坐了一个男生，竟也意外的好看。只不过年纪太小，长得又冷，她可不喜欢。
肖渡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女服务生紧盯着越澈，他这才好好的看了一眼周芹。周芹长得的确好看，不然不会是系花，她身材好，五官精致，属于当下男生最喜欢的一款。而且她一看就是来兼职的大学生。
肖渡在weed里听来玩的女大学生说过，现在他们就喜欢什么年下小奶狗，什么男高中生。他弟那么帅，还那么乖……
周芹敏锐的感受到了肖渡看她的目光，她便没好意思和肖渡对视，只能继续把目光投向那边。
可这落到肖渡眼里就不是这回事了。周芹眼睛紧盯越澈，就跟要把人吃了一样。她故意把领口开的大，不就是为了，引起他弟的注意吗。
肖渡突然咳嗽了一声，把周芹的目光引过来，然后把手上的烤肉放到越澈的盘子里。
越澈把菜单还到周芹手里然后道：“西瓜汁就好，谢谢。”
周芹结果连忙道了一声好。
可她没走，而是从拿出手机，准备调出社交软件，她道：“嗯……我们这边这个活动呢，要加微信才能参与……”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肖渡一把掏出手机道：“我来。”
周芹先是微微惊喜，然后和肖渡加了好友。
肖渡看着通过好友验证的账号，朋友圈满是自/拍和风景配图文案。他就知道，这一定是私人号嘛。假公济私，还不是为了他优秀的弟弟。
肖渡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专心致至的烤起肉来。
而周芹微笑的走回吧台，旁边的室友都拍着她的肩膀称赞着“牛啊。”或是“周姐一出马，手到擒来!”
周芹矜持的摆摆手，她深知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道理，见到帅哥也不能吝啬姐妹。于是她眼神飘向越澈，对室友一扬下巴：“那个也超帅，年下男高中生，就问谁不爱!”
这话一出，立马引得起哄声。周芹被夸的脸上带了点羞红，然后扬了扬手机道：“等我帮你们要小帅哥微信!”
要越澈微信打头，这样肖渡肯定不会觉得她开放，还更容易引出来话题。
肖渡不一会就收到了刚刚女服务生的消息，周芹发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备注。肖渡礼貌性的回了自己的名字，可周芹立马问道：“你同桌的那个小男生好帅啊，我闺蜜想要他的微信，可以吗?”
她还配了一个害羞小猫的表情包。
肖渡哼了一声，是闺蜜还是自己？这谁也说不准，于是他道：“他没成年，不早恋。”
周芹旁边的女生们看了记录，又是一阵轻微的哄笑：“你看你看，这还不算有戏?分明是吃醋了嘛……”
周芹回他：“不是啦，加个好友嘛，帅哥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呢。”
肖渡看了眼低头吃肉的越澈，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乖顺气，他一点也不想给。他弟弟那么优秀，可刚刚那个女生只不过是一般漂亮，要他挑他能挑出好多短来。
周芹见他没回话，还是继续给他发着消息。
“你名字真好听，你资料上比我大，我可以喊你叫渡哥吗?”
“行嘛渡哥，给我微信，我回头和闺蜜请你吃饭嘛。”
她又用上了小猫卖萌撒娇的表情包。
肖渡难得的面无表情，得了，这女人已经开始乱攀亲戚拉近关系了，典型的借他之手亲近他弟。还请吃饭呢，贿赂我可没用。
肖渡懒得回，可周芹坚持，他又不想给，于是他道：“你就那么喜欢男高中生?”
周芹解释：“没有啦是我闺蜜，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哥哥嘛。”
肖渡皱着眉头，这是打算双管齐下?这时周芹又问道：“你有女朋友嘛？”
肖渡嗤了一声，他有些戏谑的回复道：“抱歉啊，我喜欢男的。”
周芹没再回话，明显是被惊到了，等过了一会，她才回了一句打扰了，也没再继续要越澈的微信。
过一会来桌上送饮料的也是别的服务生。
这样的情况他遇到的着实不算少，他原先往weed里一坐，各样的美女挨着往这边凑。
这真不是他吹，那情况在他刚刚在weed驻唱时最激烈，瞧瞧，吉他手，主唱，多么深情的人设啊，他又高又帅的，简直成了那会的活招牌。
他其实不反感那些可爱的女孩，她们搭讪的方式千奇百怪又引不起反感来，当然，如果她们在得知他的性向后也能继续用甜甜的嗓音和他说话就更好了。
肖渡解决了一个引诱未成年人的大/麻烦，心情颇有些愉悦，一个劲的往越澈盘子里放肉。
还问他：“弟弟，你喜欢比你大的女生不?那种特漂亮大/波浪那种?”
越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制止了肖渡一个劲给他放肉的动作道：“刚刚那个服务生吗?”
肖渡动作一顿，他弟弟聪明，怪他，说的太明显了。于是他“嗯”了一声说：“差不多吧……”
越澈刚刚在一旁看的清楚，那个女生一直把身子压低，想要离肖渡近一些。肖渡和她说话时她的目光躲闪，脸还有些红，显然是奔着肖渡去的。
只不过肖渡主动加她微信，让他以为肖渡也有点意思。可他既然这么说了，事实好像又不是这样。
于是他淡淡道：“你不要的女生就推给我?”
肖渡一愣，嚷道：“哪能啊弟弟?你哥我喜欢男的。”
真不是他的那意思，怎么这样想啊。
这回轮到越澈怔愣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肖渡又道：“怎么，你还歧视我这样的?以前没见过?”
越澈抿了抿唇，没看肖渡，他轻轻道：“你的性取向与别人的态度无关。”
肖渡一哼：“那你不就是不喜欢?”
“不是。”越澈回答的果断，让肖渡都吓了一跳。“我只是，突然很佩服你。”
佩服你能那么果断的把自己是性向挂在嘴边，可以光明正大的展示给所有人看。
在越澈的印象里，这是史书上最隐晦的野史才会有些许记载，是不被现代大众所接受的独特。
“弟弟，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越澈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别说是女孩了，他大概，还没有喜欢过谁。
“将来找对象的时候擦亮双眼，记得带来哥见见，替你把把关嘛。”
肖渡转头问李萍舒有没有吃完。二楼上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了，已经有些吵闹了。
广场上的喷泉伴着忽闪的灯有节奏的律动起来，许多游人驻足观看。或是往里面投枚硬币，在入水的瞬间，在喷起的水雾里许个愿望。
他们往前走时，肖渡耳尖的听见有人在唱歌，还有几声吉他声。
他朝两人道：“走，去看看。”
那是一伙大概刚刚成年的大学生，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抱着吉他，架起鼓，在广场上唱歌。打开的吉他包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枚硬币。
肖渡驻足，他听了一会儿。他敏锐的发现了点问题，那个吉他手兼顾不了主唱和弹琴，一开口，整体的节奏总被拉跨。导致音调有些跑，好在广场上人多声杂，听的也不明显。
主唱的男生留着遮眼的半长发，弹琴的动作是专业练过的，他的声音有些哑，不只是唱久了累的还是天生就那样，唱着有些忧郁的丧歌反而更合适。
周边没什么人停着听歌，肖渡三人极为显眼。在这曲子马上要结束的时候，肖渡突然站起身，朝越澈和李萍舒张扬一笑，他道：“看着波，哥给你们装个硬逼。”
主唱刚刚停下最后一个音，只见肖渡径直走到放零钱的琴盒里，从里面拿走了两枚硬币。乐队的人立马出声呵斥：“你干嘛呢！”他没说话，拿了钱也没走。
他走到主唱面前，然后笑道：“给我弹弹呗。”
齐知愣住，他看着面前这个留橙色寸头的男生，他早就看见肖渡站在外面听了，而且目光总在他身上徘徊，尤其是自己唱跑的时候。
肖渡看起来有点眼熟，他想。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当肖渡走到他面前要琴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就把琴给他了。
当他回过神来，自己最宝贵的吉他已经到了肖渡手里。
他身后是一起玩乐队的朋友，他们又是骂又是喊，扯着衣服要跟肖渡动手，可齐知拦住了。
肖渡三两下试了试音准，动作专业标准。在灯光下，他的的轮廓更加硬挺，他对着旁边看着的齐知等人道：“听好了……”
齐知觉得他是对自己说的。
尤其是肖渡用低沉的声音报出歌名时，“《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他们刚刚演奏的歌曲。
他的声音很迷人，只第一个音节就能抓住别人的耳朵，引起注意。
齐知认真的看着肖渡的动作，他自始至终都是放松的，无论是弹琴还是唱歌。他的声音处理的完美，每一声呼吸都是那么好听，可他手下的琴音更是完美，甚至还能抽着空多加了点修饰。
“I know you konow,i love you babe.”肖渡唱歌的时候，很有魅力。尤其是他的眼睛，在灯光加成下，深情至极。越澈手里牵着李萍舒，看着肖渡想道。
肖渡游刃有余的弹奏着，周围不少过路人都停在了他面前，气氛起来了。有女生激动的录着视频，也有男生往琴盒里放上一些零钱。
他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肖渡吸引到了几乎是齐知乐队一天的人流量，肖渡的技巧比起他们强太多太多了，他们跟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肖渡把琴放下，围上去的时候人群里吗道：“再来一首!”“刚刚都没听到——”
肖渡朝人群笑笑，把琴放到一脸呆怔的齐知怀里。齐知动了动嘴皮喊了一声：“哎——”
肖渡背着他们摆了摆手，朝人群里拉着手的越澈和李萍舒那走。
“这就当哥亲自教学的报酬。”肖渡抛了抛手里的两枚硬币道。“这就是，听哥一曲，胜练十年嘛。”
越澄说：“……自恋。”
肖渡拿了两枚硬币，在广场东头给李萍舒买了串糖葫芦。越澈不喜欢吃酸的，无论肖渡怎么说，他都是冷冷的扭过头，坚决不看那一车的糖葫芦一眼。
“今天开心吗？”肖渡在车里问李萍舒，李萍舒正抱着糖葫芦吃的开心，闻言上点点着脑袋。“那你呢?这位同学?”
越澈有点困，把头靠在出租车的窗户上，感受着汽车的震动，时不时还要被不平整的路颠上一下。他低低道：“开心。”
肖渡看他困的不行，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司机开慢点，省的急刹车磕到越澈头。
月桂里巷远没有进入夜晚的感觉，路灯不够亮，街上还拉着点点的灯条，方便了在外面乘凉的老头老太，到现在街头巷尾凑在一起打麻将打扑克的一点也没少。
肖渡领着李萍舒，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微微挑眉：“行啊弟，你家来人了。”
越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院子里二楼果真亮着灯，季甄回来了。
看来这次没有累到直接睡着，他想。
肖渡看着越澈今天也算玩累了，先把人送到家门口，然后带着李萍舒先回家了。他原本还想做个冰粉给越澈吃的，毕竟他没吃上糖葫芦，可惜又要等下次了。
越澈进门的时候，顺手锁了大门。季甄没换衣服，穿着浅蓝色的吊带长裙，她光着脚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沙发扶手上满是她摘下来的珍珠饰品。
越澈走到桌子前，拿起空调遥控器，把二十五度调到了二十七度。季甄听见空调“叮”的声响，这才从手机里脱出来，她看着越澈，然后道：“小澈，我八点多就到家了，你在哪呢？”
八点多?那时候他应该在广场上，看肖渡展示他装的硬逼。于是越澈道：“在看人唱歌。”
季甄没说什么，她看了眼时间，准备回房睡觉了。
“我期中考试考了全校第一。”越澈在她她上二楼台阶之前说道。
季甄并没有停下步子，她光着脚，在木地板铺的楼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我知道了……”她走的越远，声音越小，越澈听不见其他声响了，只有他身后的空调发出工作时的微鸣。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