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打退烧针》气泡不足

61、番外2

　　“……纪北泽，你每次在这都错，每次在这都错，是北冥有鱼，北冥有鱼，你每次写北泽有鱼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

　　高中，老师指着纪北泽试卷上唯一错误的点苦口婆心，但抬头却发现眼前的少年却不以为是。

　　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眼睛已经看向了外面。

　　老师被气得差点一口气过去，最后只好用红笔把纪北泽写的“北泽”叉去，写了“北冥”。

　　“你再细心点，这种小地方可不能再错了，回去抄二十遍。”

　　纪北泽看着上面的红叉，说道：“单一的机械操作没有用的。”

　　“你！你知道没有用下次就给我写对！”老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纪北泽快走，但在纪北泽要拿起自己的试卷时，有被她叫住。

　　“怎么了？”

　　“你回去再劝劝余攸，他成绩那么好，干嘛要想不开要走艺体去学编导？”

　　纪北泽拿起了试卷，看着坐着的老师，一脸冷漠：“你是余攸吗？”

　　“老师这是为了他……”

　　“你不是余攸干嘛替他做决定，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纪北泽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办公室。

　　过道上的学生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却在瞧见纪北泽后，都让出了一条道。

　　等纪北泽离开后，才又簇拥在一起，话题也全是围绕着纪北泽。

　　纪北泽家里很有钱，手机都是最新版的，校长都要看他的脸色；

　　纪北泽学校的课基本不听，说是回到家后，都请的A大的老师一对一辅导；

　　纪北泽本来高一就得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拒绝了……

　　“可能是为情所困吧。”有人摇了摇头，说起了自己朋友告白被拒的悲惨精力，纪北泽可是直接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表白。

　　其他人听了，只觉得是神话。

　　毕竟有钱又专情的人设，怎么听都不像是会在身边出现的人。

　　“你们在聊什么？”抱着篮球从操场回来的余攸看着这边围了一群人，便凑了过来。

　　那些人见是余攸，便立刻把方才的聊天内容说了出来，妄图让余攸求证，毕竟纪北泽唯一会聊天的对象，就是余攸。

　　余攸听后，顿时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说道：“纪北泽自己说的他有喜欢的人？我以为他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那群人听后，顿时觉得没有意思，直说那位恶意传播关于纪北泽的谣言。

　　余攸看成他们闹成一团，便回了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纪北泽就在他的身后拿着本子抄写什么。

　　“你在和他们聊什么？”纪北泽在余攸坐下后，便收好了自己的本子，问对方。

　　“他们不知道从哪听到的传言，说你有喜欢的人，让我辟谣呢。”余攸乐呵呵说道，低头将篮球塞进了自己的课桌下，“我说你可能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有喜欢的人。”

　　“嗯，不知道。”纪北泽撑着头，看着余攸的脖子。

　　午后的阳光将少年白皙的皮肤染成粉色，后颈的发丝被汗水沾湿，像是挽成了花一样，贴在皮肤上。

　　纪北泽伸手去碰那一处，捏住湿润的发尾：“你头发好长。”

　　“要剪吗？过段时间我去培训了，学校就管不到我了，我想留长点，你说我是留长一点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纪北泽将“都好看”咽进嘴里，吐出一句无情的：“看你。”

　　“我就不应该问你。”余攸咂嘴，拍开了纪北泽的手。

　　也在这时，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余攸转头回去拿书，又要四十分钟之后才会转身看他。

　　纪北泽也从自己的课桌中拿出了方才放进去的本子，翻到了之前打开的那页。

　　虽然嫌弃老师的机械教育，但还是把那句话抄了下来，“北冥有鱼、北冥有鱼、北泽有鱼……”

　　纪北泽停下，在“北泽”上，画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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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北泽再见余攸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结束后的毕业典礼上。

　　半年不见对方，先写因为长发，有些认不出。

　　好在余攸还是以前那副样子，见到纪北泽就跑了过来，就像是他们并没有这半年的空白一般。

　　“听说你要出国啊？”

　　“没有，我去A大。”纪北泽看着余攸的头发在肩头垂落。

　　“你爸肯定气疯了，昨天给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指不定在骂你呢。”余攸笑道。

　　纪北泽应了一声，然后说：“指不定，他当着我的面，骂不过我。”

　　余攸被纪北泽逗笑了，随后又说，要是自己考上了A大的编导系，他们又能在一个学校了：“但要是又和我一个学校，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

　　刺耳的麦克声将纪北泽的声音覆盖，学校主席台上的校长“喂喂”了几声，开始进行每年都会有的毕业说辞。

　　纪北泽看着余攸头顶的发揪发呆。

　　对方好像染了色，要比半年前的发色浅一点，却也让头发看起来更柔软。

　　纪北泽不敢去碰，但好在发现了对方掉落在校服上的一根头发，小心翼翼拿起，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轻轻揉搓，尖端蹭着他的手心。

　　“纪北泽？”

　　像是秘密忽然被发现，纪北泽立刻松开了手，发丝□□场的草坪藏匿。

　　“咳，怎么了？”

　　余攸没有发现这些，兴奋道：“他们说晚上学校会放烟花，要不我们偷溜进来看吧，我约别人他们都怕，所以就我们两个，我也想拍点素材。”

　　纪北泽将还没消散触感的手藏在身后，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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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带了酒？”

　　傍晚，纪北泽到达学校的天台上时，就瞧见余攸在地上摆了一排易拉罐，走进看，是学校外超市里给钱就可以拿到的那种起泡鸡尾酒。

　　度数不高，也不至于喝醉。

　　“都成年了，喝点酒怎么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过？”余攸半开玩笑道，顺手也给纪北泽开了一瓶，让纪北泽尝尝味道。

　　现在的天空还是入夜前的紫色，纪北泽能瞧见余攸打开易拉罐时，起泡将他的手指尖染湿。

　　他接过喝下一口，起泡的冲击掩盖了原本的果味，刺激舌尖后，只留下麻木和因为不够冰带来的酸涩。

　　“怎么样？”余攸凑了过来问道。

　　“嗯，不错。”

　　“我也尝尝。”余攸很自然地拿过了纪北泽手中的瓶子，毫不避讳地直接用嘴贴着方才纪北泽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好苦。”

　　纪北泽喉结滚动了下：“你多喝几口就好了。”却又抢过了余攸手中的一瓶，“哪还有那么多，你再开一个。”

　　“小气……”余攸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重新打开了一瓶，两人碰杯后，纪北泽便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下。

　　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多喝几口，就会品出甜味。

　　他们坐在天台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到最后一瓶被压碎，被丢进带来的塑料袋中，烟花也还没开始。

　　夏日的风带着热气吹在他们脸上，也散不开那一股燥热。

　　零星的酒精存在，也已经开始刺激大脑。

　　“纪北泽……”余攸忽然叫他的名字。

　　他转头看去，之间余攸长发掩盖下的眸子，都含着光。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从……初中开始吧，就喜欢你，我是不是很奇怪，我们两个还都是男的。”

　　他们明明中间还隔着半米的距离，但是纪北泽却觉得余攸口中的果香味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刺激着所有的感官。

　　“……你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肯定不知道……”

　　“嘭！”烟花升起炸裂，成了火光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余攸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纪北泽，对着他张嘴说了什么，可是烟花的声音却让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也分不清是他去找了纪北泽，还是纪北泽找到了他。

　　但最后，他们双手交叠在一起。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不管什么，都是共同经历第一次。

　　就连接吻与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