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舛熙和》于耿年

85、对牛

　　“嗯…不吃早餐，闹钟还没响，我再睡会儿…”楚婉婉咕哝着推开他，翻身背对姜缚隅接着睡觉。
　　她调的是八点的闹钟，十五分钟磨蹭洗漱，十五分钟赶路，八点半上课时间够了。
　　姜缚隅直接掀开被子，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楚婉婉嘟哝闹着：“啊…我不吃早餐，我要睡觉～”
　　“我不吃…我要睡觉…”
　　任她挣扎，放下她后，姜缚隅把牙膏挤好给她刷牙。
　　楚婉婉表情恹恹觉得生无可恋，夺过牙刷闭眼慢吞吞刷牙，旁边的人又拿着毛巾给她洗脸。
　　洗完脸她清醒了，现在让她回床上睡也睡不着，一股起床气萦绕着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姜缚隅习以为常，去房间找出楚婉婉的衣服递给她。
　　看着新的短袖和长裤，楚婉婉面无表情接过，不满瞥了眼姜缚隅关门换衣服。
　　姜缚隅到桌边坐下给她盛粥凉着。
　　楚婉婉换完出门看了眼沉默喝粥的人：“票买好了？”
　　“买好了。”
　　她去卧室拿包，看了眼手机握着勺子喝口粥。
　　姜缚隅出声：“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等我下课都快凌晨了，我自己回来，你十点准时睡。”
　　“定了。”
　　楚婉婉皱眉望向姜缚隅想说话，他咽下蛋又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握着勺子愣了下，妥协笑着应下：“嗯好。”
　　姜缚隅优雅地吃完早餐，回卧室换衣服穿鞋。
　　他十二分钟就吃完了，而楚婉婉慢吞吞的花了二十分钟，待她吃完起身提着包，姜缚隅也起身，拉过她来了个深吻。
　　姜缚隅捏了下她的脸温柔道：“宝贝，今晚等我去接你。”
　　“嗯嗯，你不要忘了拿身份证那些，路上小心，下车别落东西。”
　　“知道了。”
　　楚婉婉去卫生间抹了个口红，走到门口穿鞋看了姜缚隅一眼：“走了啊。”
　　他点头，门关上他回卧室打开衣柜看了看，翻了下楚婉婉装用品的袋子摸着下巴思索。
　　立即下楼上了一辆典藏版黑色奔驰，他打开车门倚在椅背转着手机：“到服装店和美术用品专店看看。”
　　驾驶座上的青年司机瞄了眼后视镜，座上的人假寐：“是。”
　　楚婉婉刚进画室，发现学生们没有像以往一样昏昏欲睡，而是不停向她打听她昨晚的“堂哥”。
　　她挠了下头讪笑道：“…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闵则闻呆了一秒，正襟危坐要听课的认真姿态秒松懈，低头懒洋洋随意拨弄纸。
　　“！！！……”
　　下面的学生震惊看着她，又七嘴八舌起来。
　　“好了…时间很宝贵，大家别说话了，开始讲课。”
　　等她让他们练习时，转了一圈发现素描纸被闵则闻弄得破碎不堪，他面前画板五颜六色，调色盘的挤满了混合的颜料。
　　皱了皱眉，他不想听课吗…怎么回事？
　　“怎么了？觉得老师讲得不好？”
　　闵则闻没回她，只是握笔划着纸。
　　“你要觉得我讲得不好没关系…而且，你应该去美术协会学习，比听我…”
　　丁娇蓝看过去，见楚婉婉弯腰说了句什么，闵则闻猛然掀翻画板。
　　楚婉婉显然被吓到了，见他大步往外走，她连忙追出去，站门口看了眼画室里的人。
　　“你们继续，等会儿我来检查。”
　　丁娇蓝立即起身跑出画室。
　　画室里的人不明所以，互相问了几句无果，只得作罢投入练习素描。
　　追不上疾步的闵则闻，楚婉婉焦急下楼梯，没踩稳扑倒在地面，膝盖生痛。
　　丁娇蓝瞪大眼看着楚婉婉摔倒，所幸没滚下去，她迅速跑过去扶她：“楚老师，你没事吧？”
　　楚婉婉咬唇面容苍白，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笑道：“没事。”爬在楼梯扶手急迫看下面。
　　“我去看闵则闻，老师你就在这儿。”说完丁娇蓝匆匆下楼追上闵则闻。
　　“闵则闻！你发什么疯？没事儿发什么脾气，臭着脸给谁看呢？…你走这么快干嘛，有事不能好好说吗？还让追你的楚老师摔了…”
　　闵则闻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丝动容，脚步停住，动了动嘴一句没说出口。
　　“大少爷性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打扰大家练习了啊？楚老师…不是让你别动吗？”
　　丁娇蓝小跑过去要扶她。
　　楚婉婉瘸着腿摇了摇头，笑得温柔拒绝她伸出来的手。
　　“小问题。”她看向背对她的闵则闻：“有什么事不能说吗？非要弄坏画板…”
　　闵则闻提脚继续往前走，楚婉婉像是看到了闹别扭逃跑的那两个女学生，楚婉婉急得大喊一声。
　　“闵则闻！”
　　见他脚步停了，又不由软声询问：“你去哪？”
　　“多管闲事。”
　　“你回来…”
　　楚婉婉语气急切，忍着火辣辣的痛瘸着脚跑到他身边：“跟老师回去好吗？我们回去说…”
　　丁娇蓝拍了下闵则闻，责怪道：“你乱跑什么，还想害楚老师摔吗？”
　　“我要去美术协会。”
　　闵则闻企图从楚婉婉脸上看到不舍，没想到她突然笑开：“原来是这样…你去吧。”
　　丁娇蓝却是急得打转，她才刚喜欢他一天，他就要去美术协会，意思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她不准！
　　“老师们教得这么好，去那儿干嘛呀？留在这儿也是一样的。”
　　闵则闻看了眼丁娇蓝，她立即大声反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他没说话，只是往楚婉婉双腿一瞥，转身下楼。
　　“闵则闻，你再好好想想嘛…”丁娇蓝追上他，想方设法让他留下来。
　　两人背影消失不见，楚婉婉慢悠悠爬上楼梯回画室，学生都关心她，她摇头说没事。
　　丁娇蓝跟闵则闻走到医务室，见他买了盒跌打喷雾，回去冷冷塞给指导学生的楚婉婉，又冷漠弯腰扶起缺角的画板练素描。
　　被他面冷心热的样子打动，丁娇蓝心里多了一分对他的喜欢。
　　晚上十一点半下课，姜缚隅早早等在校门口，门卫大爷死活不让他进去，他只能眼巴巴望着里面。
　　快到校门口时，楚婉婉才想起忘了回公寓拿东西，她怕姜缚隅等太久睡觉的时间不够才这么急。
　　微瘸着腿出校门，果然看到了望眼欲穿的人影。
　　“小姜…等久了吧？”
　　姜缚隅迎上去，忽然间看到她不太利索的腿：“没有，你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
　　“擦药了吗？”
　　“擦了。”
　　姜缚隅一把抱起她着急回家，他要回去亲自确认才放心。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确定要下来？那我要亲你。”
　　街道没什么人，楚婉婉看了眼周围鲜少等红绿灯的人，瞪眼掐了下姜缚隅的手臂。
　　进电梯后她望着他完美的下颚线：“累不累？”
　　“不累。”姜缚隅低头看了她一眼，坏笑了下索吻：“亲我。